冰棺上的女人任由他說,而她依舊靜靜的躺在上面。
男人一站又是一天,呆呆的看着她,想着她的一顰一笑:“娘子,等我,等我把孩子撫養成人,我就找你去,不要走的太遠,你說過的,會等我的,對嗎?”
皇宮裡的君無痕就像是無頭蒼蠅一樣的尋找南宮琰,很是着急,他幾乎把整個皇宮都給翻了過來,可南宮琰的身影依然沒有。
問寒月和龍在天,他們都搖頭:“皇上吩咐過,他要和皇后單獨的相處,不希望有任何人打擾。”
之後無論他在怎麼問,依然是問不出來。
君無痕非常的懊悔。
若是當初知道南宮琰清醒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容錦歌藏起來,他一定不會離開。
可現在後悔都沒有用,目前是趕緊的找人要緊。
君無痕領着自己的手下,在宮中尋找密室密道之類的,寒月和龍在天只是默默的跟在後面。
只要他不是去皇宮的禁地,他們自是不會管,若是去了,他們也不能坐視不管。
傍晚,南宮琰出了密道,看着身後的大石門緩緩的關上。
男人的心抽痛,這三日裡,他陪在容錦歌的身邊,不吃不喝不洗漱,再次出現在種人的面前,顯得的非常的頹廢。
可當在合歡宮看見兩個孩子的時候,男人的眼角緩緩的留下了淚滴,抱着公主,看着她,笑了笑,低頭親了親她。
“以後,你就叫念兒,南宮念。”
紅纓聽到這念兒,她眼淚頓時流出來,念兒,思念的意思。
南宮琰抱過皇子,看了半晌,纔給出一個名字:“悔兒,南宮悔。”
君無痕急匆匆的感到的時候,恰好聽到南宮悔這三個字。
心裡也很不是滋味,這幾日看的出來,南宮琰對小師妹的感情不是假的,不知道小師妹做這個決定是不是對的!
“南宮琰,我小師妹在什麼地方?”
君無痕快速走了幾步上前,盯着他,似乎從他眼神中看出點上什麼,只是可惜,出了平靜無波的眸光之外,剩下的就是死灰一片。
“你這幾日急匆匆的找我幹什麼?”
南宮琰迎着他凌厲的視線,一錯不錯的看着他。
“我在說一邊,小師妹再說什麼地方,你把她還給我。”
君無痕掐算時間,距離五天的時間還有一天半,若是這一天在找不到小師妹,那……
“錦歌是我娘子,我不會把她給任何一個人,包括你。”
男人說道錦歌的時候哽咽了下,說的擲地有聲,不容任何人質疑。
南宮琰轉過身去,眼裡含着淚水,卻倔強的不肯流下來。
容錦歌只能是他的!
君無痕看着南宮琰要走,氣憤的拽住南宮琰低吼:“給我,不然我定然不會放過你!”
他聞言嗤笑,輕佻下眉:“好,殺了我,這樣我就不會難過,到那時,我就能去見錦歌。”
“你……”
君無痕看着男人的眼裡說的不像是假話,他驚了,緩緩的鬆開了男人的衣袂。
“你死了,孩子怎麼辦?”
“我相信,孩子由你照顧,定然會比我這個當爹的做的還要好。”
男人是說的是真心的話,說的也很誠懇。
自殺!他沒臉見容錦歌,因爲他沒有把孩子看顧好。
他殺,那他就會去敢見錦歌,這樣倒是能讓他們倆團聚,他是感激君無痕都來不及,怎麼會恨他。
君盟主聽到這話,頓時哭笑不得,氣也不是,恨也不是。
這偌大的江山,這兩個孩子,他說扔給自己就扔個自己,反而他好安心理得的去見錦歌,這算盤打的真是好。
“做夢,你別想。”
他對這皇宮躲都來不及,怎麼可能自投羅網,就他那四方城都是由下屬去管理,若是讓他在管這麼個皇宮,還不如殺了他的好。
男人苦笑,輕嘆,伸手掃掃皺褶的衣袂,錯過君無痕的身子,走出了合歡宮。
他身後的男人暗歎,默默地跟在南宮琰的身後。
一天半,他要爭取在這最後的一天找出來小師妹。
想要找出小師妹,唯獨跟着南宮琰才能找的出來,可明面上跟,他一定不會去看容錦歌,那只有躲在暗處。
南宮琰去了御書房,看着桌子上擺放了很多了奏摺,男人默默地拿過奏摺,挨個的批。
他一定要在孩子長大之前,把南宮古國存在的危險全部處理清楚,把一個完整,富強的國家交給兒子。
一整夜,男人沒有離開過御書房,真是連那寬大的椅子也未曾路開過。
天微微的範亮,南宮琰這才起身,打理了一番,看上去只是有些憔悴,到也不顯得糟蹋。
上朝期間,大臣們看皇上的臉色十分的難看,說話的時候都十分的小心翼翼,儘可能的不說話,隱藏自己。
一個早朝倒也是相安無事。
對於皇后歿了的消息,他們誰也沒有人敢問,皇上不說皇后死,他們再問,這豈不是找死!
想想孫楊的死,他們一個個都緊閉嘴。
下朝,蘇偉摸摸鬍子,輕佻了下眉,回頭看了眼金碧輝煌的金鑾殿,嘴角帶着一抹諷刺的笑容走了。
南宮琰走了一路,君無痕跟着一路,甚至連他出恭,君無痕都跟着,這倒是讓南宮琰有些疑惑。
娘子已經去了,就算是他們感情再好,也沒有道理找他要屍體的事情。
男人非常的不理解,甚至一度的懷疑,君無痕要娘子的屍體幹什麼!
想不出來這是爲什麼,南宮琰微微的搖頭,朝着合歡宮走去,就像是往常一般,進了宮殿,在寢宮裡的一座就是一上午。
暗處的君無痕瞧着小面的男人竟然開始畫畫。
一張一張的畫着小師妹,一顰一笑,一嗔一癲,懷孕前的種種。
他居然每一張和每一張都不會重複,這……這他倒是把容錦歌的樣子刻畫到了腦子裡一樣。
午飯過後,他去了御書房,有開始批那些該死的奏摺,躲在暗處的君無痕急切的很。
最終無奈現身,站在龍案前,看着一臉平靜的南宮琰,長嘆。
南宮琰頭也沒擡:“終於忍不住出來了。”
“我要見容錦歌,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對他的話,君無痕裝作聽不見,依然是嘴裡三句離不開小師妹。
南宮琰手上抓着奏摺停頓了下,擡眸看向來人。
“娘子已經入土爲安,我不允許任何人去打擾她,包括你。”
君無
痕聽到入土這倆字,臉色瞬間變了幾變。
似乎想從他的眼睛裡看出一些不一樣的情緒,可發現,他根本就看不出來他像是說假話。
聲音不自覺的顫抖了幾聲:“你……你真的把人給下葬了?”
“君盟主,我念在你是錦歌的大師兄,才允許你在宮中行走,可現在錦歌已經死了,爲什麼你還要去打擾她,難道這就是你所謂對小師妹的關愛?”
男人猛烈的拍向龍案,怒瞪着猩紅的眼睛看向南宮琰:“說,你到底把人給藏在什麼地方了?”
“去了她該去的地方。”
“你……”
君無痕發現他自己非常的挫敗,看着外面的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最後無奈的輕嘆。
“你趕緊的把人給弄出來,不然……不然小師妹就真的死了!”
南宮琰聞言一怔,曾的下起身,繞過桌子走向君無痕,抓着他的衣袂,眯着眼睛問道他:“你在說一遍。”
“容錦歌還活着,她只不過……只不過是吃了假死藥而已。”
君無痕暗暗的對小師妹說了句對不起。
不是他不想幫小師妹離開這皇宮,領着孩子去過着單飛的日子。
可這南宮琰太過執拗,愣是把你不知道藏在了什麼地方,他是真的找不到。
這皇宮他不知道翻過了個便,可連一個影子也發現不了。
假死藥!
南宮琰恍惚了下,那這麼說娘子還沒死!
可娘子竟然吃假死藥,她……是不是對他已經失望透了,是不是不想在看見自己,是不是不在……不在愛他了!
南宮琰半喜半憂領着君盟主去了密室。
看着密室的地方,君無痕無語。
怪不得找了半天沒找到密室入口,這密室居然在坤寧宮!
他哪裡都想到了,可就沒有想這坤寧宮。
跟隨着南宮琰身後,下了密室。
人剛剛進去,密室的門轟隆一聲又給關上了。
瞬間,眼前一黑,片刻,又有微若的亮光,慢慢的變的強烈起來。
君無痕微微的眯了眯眼睛,適應了些眼前的亮度。
才發現,密室的兩邊牆壁上都擺放着夜明珠,這亮光是夜明珠散發出來的。
邊走邊觀察這四周,通道很寬,也很長,他們走了有一刻鐘的時間,可還是沒有走到地方!
君無痕耐着性子跟着南宮琰的身後,一路婉轉的像下走去。
走到有大石門前,南宮琰看着石門上的那些小小吐出的石子,伸手快速的點了幾下。
吧嗒一下,石門上出了一個圖案,是個手掌的形狀。
男人隨後把左邊的手掌放上去,輕輕的往回一按,石門應聲而開。
頃刻間,裡面傳出來嗖嗖的涼氣。
南宮琰回眸看了眼君無痕:“娘子就在這裡。”
君無痕深深的看了眼南宮琰,朝着他點點頭。
兩人進了冰室,冰室裡佈置的很……特別,跟合歡宮裡的陳設一樣。
唯獨不一樣的便是這裡比較大,很冷。
按照陳設,南宮琰走的方向應該是寢室。
果然,進了寢室,透明晶瑩的冰棺就在寢室裡。
偌大的寒冰牀上獨自躺着一個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