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裡的兩家逗的如火如荼,躲在暗處的紅纓和翡翠輕笑。
翡翠:“都是半斤八兩,這倆家大人還都是一個貨色。”
紅纓:“可不是,不過,我瞧着那牧月珍似乎倒像是被冤枉的,那個許秋平不是什麼好貨色,剛剛他來的時候,還用那色眯眯的眼睛瞅我,不過被我一眼給瞪了回去。”
“呵呵,我看着倒是不見得,剛纔說到定情信物的時候,也不見牧月珍反駁,想來這肚兜是牧月珍的無疑。”
紅印聽到翡翠這話,啞然而至。
這點她倒是忘記了。
牧月珍似乎都沒有做出解釋說這肚兜不是她的。
可她既然和大理卿家的公子已經……那又爲何不想交給許秋平?
若說身份,這大理寺卿官職也是不小。
這牧月珍爲何又突然變卦了呢?
兩人相視一眼,誰也猜不中這中間的環節,無奈的聳聳肩。
望了低下兩人依然吵的很熱鬧的兩人。
紅纓和翡翠兩人輕哼了一聲,作伴回了寢宮,準備服侍皇后起身。
宮殿裡的兩人吵了一會兒還不收斂。
許秋平起身上千勸阻他母親雲中薇:“娘,這可是皇后的宮殿,若是你們在繼續吵鬧下去……皇后定然會不悅。”
至於不悅的後果是什麼,他聰敏的沒說。
這偌大的宮殿裡,現在看來像是沒人。
但誰知道這裡會不會有暗衛之類的。
若是母親已是說錯了話,傳到皇后的耳朵裡……
後果不堪設想。
羅雅蘭聽聞許秋平的話。
翻瞪了雲中薇一眼,氣呼呼的擰着身子又坐回了原來的椅子。
端過茶杯,輕輕的潤了一口。
心中的怒火方纔平息了一些。
臉上也不似剛纔那般紅,心也不像剛纔那般跳動的厲害了。
雙方都緩和了一會兒,才聽到外面傳來太監纖細的嗓音。
“皇后娘娘駕到。”
隨着這一聲響。
宮殿裡的四個人紛紛的起身,看將殿門口處,緩步的走進來一人。
容錦歌背對陽光,一時間讓這宮殿裡看不清楚長相。
四個人很是恭敬的垂眸,站在原地沒動。
直到眼前一席冰藍色拖尾長裙走過。
皇后坐上了鳳椅之上,他們四個人跪在地上,朝着她行跪拜之禮。
“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剛睡醒的容錦歌比較疲乏,慵懶的倚靠在身側的軟枕之上。
如百靈鳥搬清脆的聲音在偌大且寂靜的殿裡響起。
“免禮。”
跪着的人聽到免禮這倆字,紛紛的起身,恭敬的站在一旁。
不敢明目張膽的去盯着皇后的容顏去看,只是小心翼翼的半垂眼眸看望皇后的腳,僅此而已。
看着這四個人還算是有禮,不像剛纔紅纓和翡翠回稟那般,吵的跟個鬥雞眼一樣。
“坐吧。”
“謝皇后娘娘。”
四個人齊齊的出聲,方纔又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
許秋平小心翼翼的噓了眼皇后娘娘。
頓時被她驚人的樣貌鎖驚住。
什麼花魁,什麼清純的小娘子,都比不上眼前這位。
沒有華服再身,墨發又很有順的又一隻鳳尾步搖挽住。
三千髮絲像是調皮一樣的在胸前
一半,身後一半。
容顏上沒有過多的擦拭一些胭脂。
一雙大眼清澈有神,此時正在微微的半合住。
小兒俏挺的鼻子在一雙美目之下,反倒是給她增點了一絲色彩。
不點而紅的脣,看上去晶瑩光澤,仿若剛剛摘下來的櫻桃一般。
很想讓人咬一口,嚐嚐那聽到到底是什麼字滋味。
順着紅脣而下,就是白皙纖長的脖子。
抹胸的長裙漏出了鎖骨,白皙的脖子上沒有帶任何項鍊,看的出來她皮膚極好,嫩嫩……
喉結上下滑動了下,當再要往下看的時候,脊背頓時生風。
下意識的擡眸,瞧見皇后身側站着的那兩個宮女真眯着眼睛盯着他。
那眼神似乎就像是能把他活吞下腹。
甚至在她們的眼神裡還有一些厭惡。
轉眸看向皇后,見她的連一個眼神都沒看向他。
頓時驚的後背的衣衫溼透。
渾身打了冷戰,還好,皇后並未發現,不然……不然他將會死無葬身之地。
不着痕跡的擦擦額頭上的冷汗。
腰板挺的直直的,規矩的坐在椅子上,不敢亂看。
雲中薇坐下之後,只顧着剛纔吵架是不是被皇后知道了。
並未觀察倒是身側的兒子剛纔對皇后娘娘的肖想。
羅雅蘭瞧着皇后似乎還未睡醒一般,坐在椅子上有一會兒還不蹭開口說話。
屁股有些坐不住。
她也不知道皇后娘娘這是想要幹什麼。
還是說剛纔吵架,被皇后知道了,莫非是想着要她們……
“最近聽聞你們兩家鬧的不是很愉快,爲此你們禮部尚書和大理寺卿分別還上了摺子,是否有此事。”
半晌之後,容錦歌緩緩的開口,眼神在羅雅蘭和雲中薇晃盪了一會兒。
最後眼神卻是看向許秋平。
若是說剛纔沒有對他們彼此有厭惡之分,現在她反倒是比較同情起了牧月珍來。
許秋平面黃肌瘦,臉有些浮腫,眼底發青,剛纔就看他起身,下盤那兩條腿就有些站的不是很直。
一看這樣就是荒淫成性。
就憑剛纔他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就領她噁心之際。
只是她不屑對這種人說話而已,纔沒有出生。
對此,心中的天平傾斜到了牧月珍。
收起隱隱的怒氣,把奏摺上的東西簡單的問道這兩位婦人。
雲中薇,身子偏胖,吊三角的眼睛,麪皮微黃,滿頭的髮簪,給人一看就像是暴發戶一般。
羅雅蘭,一身華服穿在身上,墨發上帶着幾個翠玉的髮簪,臉上有些憔悴,眼底有些發黑。
瞧那樣子像是幾夜沒有休息好。
身子豐盈,風韻猶存,可見當年也是一小美人。
兩人對皇后娘娘的問話,都連連的點頭。
反倒是一旁莫不做聲的牧月珍突然起身跪在皇后的面前。
兩行清淚順着眼眶留下來,就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樣。
噼裡啪啦的流個不停。
欲語還休。
有意思!
看到牧月珍,她剛纔還以爲這個小姑娘只是沉默,並不說話,凡事讓她目前做主。
可現在看來,並非是這樣。
容錦歌也沒有急着問,反而是等着下首的她把委屈都哭出來。
寂靜大殿裡只能聽到她
哭泣的聲音,過了一會兒,牧月珍才漸漸的守住眼淚。
抽噎了一會兒,擡眸看向鳳椅子上的容錦歌。
深深地磕頭:“回皇后娘娘,並非像是皇后娘娘說的那般簡單,臣女和大理寺卿家已經到了你死我活地步,請娘娘聽臣女道來。”
容錦歌略微的詫異。
她上來倒是把她說的話辯駁了下,反而後面說道你死我活這樣嚴厲的四個字。
不過轉念一想,一個閨閣中的女子名節已經毀掉了。
這是多少個道歉多少銀子也是贖不回來也是買不回來的。
不過更讓她驚訝的是,開口的時候不是讓自己爲她做主。
反而是想把事情說出來,這倒是一個不一樣的開場。
容錦歌深深的看了眼地上跪着的牧月珍,在看向左側的雲中薇和許秋平。
看向她們母子的時候,見他們倆人臉色齊齊的一變,女人不着痕跡的收回視線。
對着地上的牧月珍頷首:“說,若你真的是委屈,本宮定然不會姑息任何人。”
當牧月珍聽到皇后這句話,感激的朝着地上深深的磕頭。
磕出的響聲分外的清亮,倒是讓容錦歌心頭微微的一緊。
“行了,別磕了,好好的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要是在破相了,反倒是可惜了。”
羅雅蘭聽到皇后這話。
話裡的意思有些偏袒和憐惜自家閨女,心情甚是激動。
小聲的對着牧月珍說謝謝,眼睛朝着她使眼色,那意思不言而喻。
就是要她趁着皇后娘娘憐惜她的時候,朝着皇后說謝謝。
這樣能給皇后一些好的印象,對一會兒的事情有所幫助。
“謝皇后娘娘。”
牧月珍跪在地上,直起上身,娓娓道來。
“回皇上,許公子手上的肚兜,是臣女的沒錯……”
“皇后娘娘聽見這個賤婢說的話了吧,她承認……”
牧月珍剛剛說了兩句,雲中薇抓住牧月珍的話茬,立馬上前怒指着她,看向皇后,霹靂啪啪的說着。
容錦歌蹙眉。
“還是二品誥命夫人,一點都不公規矩,掌嘴。”
紅纓拽住翡翠,挑了下眉。
她早就看着許秋平很不耐煩了,居然敢明目張膽的直勾勾的盯着皇后娘娘看,簡直就是不能饒恕過。
既然許秋平打不了,那就打他老孃也是一樣。
走上前,輕蔑的看着雲中薇。
出言諷刺:“怎麼,你是打算抗旨不成。”
一句抗旨,瞬間讓雲中薇思緒回籠。
緊忙跪在地上,深情有些茫然的看向皇后,嘴角微張,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紅纓見她這副神態,譏笑:“皇后娘娘問話,其實你一個二品誥命夫人能打斷的?如此不知道禮儀,也不知道大理寺卿是怎麼教導你的。”
說着話,使出了兩分力氣,使勁的朝着她的左右開弓。
兩巴掌下去,不出片刻,立刻蒼腫起來。
翡翠抽出嘴角,這紅纓,掌嘴就掌嘴,竟然還暗自使用了兩成的內力。
這一巴掌下去,這臉要是不腫上三五天那是消不掉。
雲中薇疼倒抽了一口涼氣,看的羅雅蘭心裡十分的解恨。
此時她也算是知道了爲什麼皇后娘娘掌她的嘴裡。
跪在地上垂眸,不敢亂說話。
看向雲中薇老實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