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錦歌看過幾個女人之後,轉身出了石窟,對這個石窟,她從心裡有着一絲的牴觸,不過倒也是理解爲什麼幽冥宮裡建了這麼一個石窟,只是她剛剛的接觸,若是時間長了,她也就不再那麼害怕,俗話說,沒規矩不成方圓,這些她都懂。
緊隨其後,那五個女的也讓人給送出了石窟,被幽冥宮裡的大夫處理傷口,而南宮琰卻領着容錦歌出了山洞,前往山頂。
越往高處走,氣溫越冷,簡直就像是要過深秋一般,容錦歌不由的打了個冷顫。
南宮琰感覺到了身側女人的異樣,瞧着她凍得都發白的嘴脣,緊忙自己的外衫給她披上,順勢的抱起她,用自己的內力給她取暖,心裡有那麼一瞬的後悔,懊悔自己思慮不周,明明山頂很冷,而他卻是疏忽了給錦歌那件外套了。
快要落山的太陽,有着絲絲的昏黃,此時的太陽沒有上午的明媚,沒有中午的炙熱,沒有下午的灼熱,反而有着一種淡淡的,溫馨的感覺。
坐在山頂上的石頭,看着周圍都被暈染成了火紅色,眼前的太陽似乎很大,周圍散發這昏黃的光芒,似乎伸手就能碰到一樣,被它的光照在身上,暖暖的。
南宮琰在女人的身邊也靜靜的坐着,他以前練功的時候,看見這落山的太陽很多次,那個時候他感覺這落山的太陽很美,那個時候他從沒想過和任何人分享這美,更是沒有想過和女人去分享,世事變遷,現在他不但領着女人來了,而還是自己最心愛的人,此時的太陽,他不但感覺到了美,更是感覺到了溫暖,渾身暖洋洋的。
伸手攬住娘子,嘴角掛着淡淡的笑,兩人身後的背影拉的很長很長……當天晚上,兩人沒有下山,南宮琰打了兩隻兔子,就這眼前的篝火烤了起來,說說笑笑的倒也把手中的兔子烤熟吃掉,看着天邊的月亮,容錦歌臉上掛着淡淡的笑。
次日,看完日出,容錦歌幸福的揚着笑臉,賴在男人的背後,說什麼也不要自己走下山,只要男人背,一路上,容錦歌就像是一個情竇初開的人,在南宮琰的耳邊嘰嘰喳喳的說着話,而男人嘴角噙着一抹笑,時不時的點頭,再不然就是,哦?啊!的,一路倒也快的很,不知道不覺已經下山。
寒歲和翡翠趕着馬車已經等在山腳下有段時間,瞧着王爺和王妃雙雙的出了林子,他恭敬的馬車趕過去,等兩人上了馬車,他們兩個才坐在馬車的軒轅上,一路平緩的朝京城而行。
興許是一晚上沒睡的過,又或者是馬車搖搖晃晃的,容錦歌一上馬車,沒有多長時間,直接躺在南宮琰的腿上,呼呼大睡,看的男人失笑無奈的搖頭。
回到邪王府,南宮琰抱着容錦歌下車,直接去合歡殿,才聽見寒月上前來報。
“昨天下晌,皇上派人來傳召王爺,說是有要事。”
兩天不見的寒月,完好無損的站在南宮琰的身邊,噓了眼寢室裡面的王妃,又快速的收回視線,甚至像南宮琰彙報剛纔情況都不敢看向他,生怕王爺在這個時候問起皇上召喚他幹什麼。
男人微微的眯了眯眼,回頭望向還在大睡中的人,轉身的出了寢殿,去了書房,坐在椅子上,才正眼看向寒月,此時他又恢復了以往的神態,冰冷如霜的
臉沒有一絲表情。
“說說吧。”
寒月心裡一緊,拱手:“回王爺,上次給屬下送來的綠豆……”
“本王說的不是這個。”南宮琰冷着臉出聲打斷試圖矇混過關的寒月。
“據說,北凝香公主已經挑選好了駙馬。”
南宮琰輕佻了下眉,不語,雙眼直直的盯着他看。
“駙馬的人選是……是邪王,南宮琰,而從宮中傳回來的消息說,皇上已經答應,並且責令禮部尚書開始爲王爺和公主挑選吉日,想來這兩天就能有結果。”
寒月僵硬的身子,垂眸,一口氣把自己探聽來的消息全部的說了出來,隨後閉上眼睛等待王爺的怒氣,可過了半晌,依舊不見王爺有任何的舉動,這讓他頗爲好奇,擡眸望向王爺,見他不動不搖依然的坐在椅子上,而那雙如鷹眸一樣的眼,卻是流出不屑的眼神。
“本王已有王妃。”
“可北公主願意以平妃之尊下嫁。”
所以,王爺剛剛說已經有王妃的事情,對皇上,北凝香而言根本就不算一回事,北公主不要王妃之位,這足以說明,她是非王爺不嫁。至於王爺娶不娶,那還真是……南宮琰瞄了一眼寒月,起身:“沐浴,進宮。”
寒月應了聲,緊忙的跟着王爺離開書房。
半個時辰後,煥然一新的南宮琰,精神抖擻的坐上了馬車去了皇宮,到皇宮宮門口,南宮琰懶懶的睜開了眼眸,下車,步行去了御書房。
龍椅上的南宮希瑞,銳利含着憤怒的眼神盯着下面的人,緊抿的嘴脣迸出幾個陰冷的字。
“南宮琰,你再說一邊。”
“父皇,兒臣就是在說一百遍也是一樣,北凝香公主,兒臣定然不會娶進府中。”
迎着着南宮希瑞的眼神,他堅決的道,今生他只要容錦歌一人足以,至於兩國聯姻這種事情,他根本就不乎,若是指着聯姻就能和平共處的話,那天下根本就沒有所謂的戰爭。
“放肆,你知不知道,這次聯姻對南宮古國有着絕對不一樣的意義,你身爲王爺,居然不爲古國着想,還在這裡說出如此的混賬話,別以爲你是朕的兒子,朕就不敢對你怎麼樣!”
南宮琰聽完,昂頭冷笑:“隨父皇處置。”
南宮希瑞怒火蹭蹭的往上升起,盯着南宮琰看了半天,扶着案桌上的拳頭緊緊的攥着,半晌之後,緩緩的鬆了口氣,緊忙的嘴脣輕佻,擺擺手:
“今兒你就在雲霞宮休息,好好的想想朕剛纔跟你說的話,明天朕在找你敘話。”
南宮琰微微的一怔,漏出不敢置信的眼神,想不明白,若是按照以往,他定然的會被訓斥一頓,而這次只是嘴上威脅了一句,就在也沒有下文,這……這根本就不像父皇往常的性子,可還不容他多想,身邊就多了一個龍在天,深深的看眼父皇,轉身的離開御書房。
來到了雲霞宮,這個宮殿以前是母妃的寢宮,以前沒有開創府邸的時候,他有時候都會偷偷的來看母妃,自打開府以後,他來的就少,甚至是每個月只有那麼兩天的時間才能在母妃這裡吃上一頓飯,那段時間雖然被很多人誤會甚至被人揹後罵是災星,可那段時光是他和母妃
最好的時光,母妃這一去,他就再也沒有享受過親情,若他的身邊沒有歌兒的話,想來他過的會是行屍走肉一般的日子。
龍在天跟在邪王的身後,瞧着厚重的大門緩緩的開啓,見他的身子一僵,雖然是片刻,但龍在天明顯的感覺到了,收回視線看向那宮殿,他明白邪王在想什麼,也明白皇上爲什麼會把他留在雲霞宮而不是王爺沒建府之前住的地方,暗自輕嘆,他有那麼一瞬間想不明白這邪王到底是怎麼樣的。
若是能成功的迎娶北國公主,那麼他對皇位的距離更進,甚至半截身子已經坐上了皇位,哪怕現在皇上更希望南宮璽做太子,但他看,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三個成年的皇子中,他還是看好邪王的,畢竟此人輪武功,輪權術,都是無能能級的,只是可惜……自生下來就不得皇上喜歡,哪怕這一年來,做了那麼的事情可還是入不了皇上的眼。
“邪王,走吧,皇上吩咐,今晚王爺和寒侍衛就在此休息。”
龍在天出聲,若是他再不說話,照着邪王的樣子,恐怕一時半刻也進不去宮殿。
南宮琰聞言,從‘雲霞宮’那牌匾上收回視線,不着痕跡的蹙眉,聽這話的意思,皇上也把寒月禁足了,眉頭擰的狠緊,一步一步的朝着宮殿走去,看着殿裡落滿了一層的灰塵,他冷然的笑了笑,母妃這一走,這宮殿裡便在也沒有人收拾,都說生在皇家的人悲哀,可是成爲皇家的女人也是一樣悲哀。
龍在天見人已經‘平安’的進入了雲霞宮,他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恭敬的朝着南宮琰拱手:
“這裡一會兒後有宮女和太監來打掃,若是王爺有任何吩咐直接告訴門外的侍衛即可。”
“恩,退下吧。”
南宮琰不喜不悲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看着龍在天淡淡的道,直到看着龍在天的身子消失在殿外,他才眯起了鷹眸搬銳利的自是外面,眼神裡流露出擔憂之色。
御書房裡,南宮希瑞叫來了王亮,讓他去邪王府,傳旨叫邪王妃進宮。
王亮一怔,看向皇上,見他眼神裡有着一絲狠毒之色,王亮心裡咯噔了一下,隨後拱手退出了御書房,坐上宮裡的馬車,朝着邪王府使去,腦海裡卻是不斷想着剛纔皇上說道邪王妃那眼神,莫非皇上是想殺了邪王妃不成?
這次傳旨,可卻是沒有給他聖旨,還不如說是傳口諭來的妥帖,收回思緒,不管南宮琰娶或是不去娶北國公主,對他的主子都沒什麼影響,若是皇上因爲邪王不娶北凝香,是因爲邪王對邪王妃感情至深而要殺了邪王妃容錦歌,那感情是最好不過,嘴角勾着一抹壞笑,抖了抖手裡的浮塵,心情極好。
到了邪王府,看見邪王妃穿着一身潔白的拖尾長裙,梳着淡淡的妝,飄逸的墨發只用一根兒翡翠玉簪挽着,清透雅緻,慵懶的扶着身邊的侍女,從容不迫的走了過來,見到他卻是淺淺的一笑。
“真是不好意思,讓王公公久等了。”話落,身邊的紅纓從袖口中擡出一個荷包,伸手塞到了王公公的手上,含笑有禮的道:
“王妃身子不適,所以纔來晚了,讓王公公久等,當真的是辛苦公公了,這是給公公喝茶的,還請公公不要嫌棄纔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