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錦歌隨後緊忙的換上了一身男裝,料子比純棉的稍微好了一些,收拾利索之後看看銅鏡,半晌,嘴角漏出邪魅的笑容,這個纔是男子的樣子。
容錦歌這次走在大街上,完全的不擔心有人能識破她的身份,她的身後該跟着一個小廝,張的一點都不出奇,一主一僕前後的走着,圍着街道繞了兩圈,翡翠轉了幾下眼珠,上前低聲在容錦歌的耳邊輕道:“主子,後面沒人跟着。”
男子輕笑的點點頭,這才領着她快速的穿過小巷,七拐八繞的走到了柳子巷的一戶農家,拿出鑰匙開開門,閃身走了進去,隨後的翡翠站在門前左右的看了看,見沒人,纔跟着進去,隨後掩住門。
容錦歌走到屋子裡見到和自己上次來的沒什麼變化,聊起錦袍坐在了椅子上,隨後而來的翡翠守在門口,隨時注意附近的動靜,半刻中剛過,門口就出現了敲門的動靜,翡翠緊張的看像了屋子,見容錦歌輕輕的頷首,飛快的奔過去,把門上的門閂拿掉,看門一看,居然是一個穿着華服,帶着面紗的女子,但她有一雙過目不忘的眼,一眼還是認出了眼前的女子,居然是她!
太子側妃,妙音。
而妙音也沒想到第一眼看見的不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兼好友容錦歌,反而是一個陌生的女子,兩人相互的一愣,翡翠回眸,讓開路:“我家主子在屋子裡等着呢。”
妙音心裡一顫,沒說話,直接越過她走向屋子。
進了屋子更是一愣,當聽見容錦歌說話聲音的時候,妙音臉色才漸漸的恢復:“錦歌,你……你怎麼這身的打扮,還真相是一個男子。”拽着容錦歌的手,上下的打量了一番。
容錦歌笑着拉着她的手做了下來:“這次事情有些緊急,我不得已才把你叫出來。”
妙音坐下來頷首:“對了,那份信你可是收到了?”
“收到了,我就是爲了這信而來。”
妙音微怔,見容錦歌臉上非常的凝重,她心裡咯噔一下:“信是假的?”
“不不,現在還在調查中。”停頓了下緊接着道:“南宮煥那人非常的狡詐,你要時刻的放着他,還有你要提防你身邊的丫鬟,看看裡面有沒有是南宮煥的派來監視你的細作。”
妙音摸摸的垂眸,微微的點頭:“錦歌說的很對,我要好好的想一想,若是不查出來誰是細作,別說是竊取情報,就是連我自己的安全都成爲問題。”
“這次的情報這麼重要,你是怎麼聽來的?”販賣私鹽的事情絕對不小,依照南宮煥的謹慎的性子,怎麼可能讓人隨便的聽了去。
妙音反而是笑着搖頭:“這件事情說起來也是湊巧,府裡設宴請一個朝中的大臣,那天是容夢情陪在太子身側,後來大臣走了之後,肖溫不知道跟太子說了些什麼,太子直接扔下了容夢情就走了,她回道自己的院子使勁兒的發泄了一通,而我正好給她送馬蹄蓮不小心聽了去,這不我就緊忙的給你送了信。”
容錦歌被她這麼一說,纔想起一件事兒:“容夢情會口語,這件事將軍府的人知道的很少,估計南宮煥也是不知情的,若是有必要你可以
好好的利用一番。”
妙音若有所思的緩緩的點頭,怪不得容夢情居然知道太子和私鹽有關係,這件事情是要回去好好的計劃一番。
妙音和容錦歌在農戶分手之後,急匆匆趕回王府,想着自己身邊很可用有細作,她便停下了腳步,若是真的如此,那自己出來這兩趟豈不是被南宮煥所得知?
妙音終於趕在晌午飯回到了太子府,自己的院子,旖旎園。
漫步走在院子裡,感覺出奇的平靜,那些小廝和粗使的丫頭一個個很是拘謹,她瞳孔微微的一縮,莫非……腳步便的很是輕快,嘴角噙着一抹微笑,心情極好的走進了屋子,叫着身側服侍自己的丫鬟:“小雯,你……”
剩下的話噎在嘴邊,見到屋子裡正坐在桌邊喝茶的南宮煥,臉色瞬間的蒼白,妙音咬咬脣,上前行禮:“妙音見過太子。”
南宮煥盯着自己手中的茶杯,陰冷的開口:“妙側妃真是好興致,轉個花園卻要是一個時辰之久,蒙爽差點把花園掘地三尺也是沒見你人影。”
妙音嚇的撲通跪在地上,手上抱着的東西灑落一地:“請太子贖罪,妙音……沒去花園,而是…而是…出了太子府。”
南宮煥鷹眸半眯,銳利的眼光盯着地上的人,斜長的眼角長挑,周身散發一股陰冷的氣息:“哦?出了太子府?”
“…是,賤妾去…見太子最近的胃口不是很好,專門去了一趟尹璇閣去給太子買那裡特有的紅果開胃糕點。”妙音跪在地上垂頭,雙眼含淚,貝齒咬脣硬是不讓眼淚留下來,說的話很是輕顫。
南宮煥低頭瞅了瞅那滾落一遍淡紅色的糕點,眉頭微微蹙起,不錯,這鎮子天熱,他也着實都沒什麼胃口,吃的是少了一些,可沒想到居然她卻是看在了眼裡,輕嘆一聲,擡擡手:“起來吧,若是下次再想出府便告訴管家一聲即可,沒必要偷偷摸摸的。”
妙音聽聞擡眸的搖頭:“請太子責罰賤妾,是賤妾一時想的不周到,讓太子生氣,都是賤妾的錯。”
男人瞧見她眼裡的淚花,清澈的眼眸裡竟是委屈,柔弱的身子還跪在地上,心中爲之一動,起身上前兩步,彎身扶起她,放緩了音色:“傻瓜,本宮剛纔着急你出去連個侍女都不帶,怕你出點什麼事情,好了,乖,別哭。”
“太子…。”妙音哽咽了一聲,眼淚流的更是兇狠,拉着南宮煥的手雨帶青煙的,看在他眼中更是不捨,伸手把她拉進了自己的懷裡,輕聲的安慰。
妙音閉上眼睛,偷偷的送了口氣,若不是在回來的路上繞道去了一趟尹璇閣買了點紅果糕,那此刻……想想都一陣後怕,看來自己做事太魯莽了,卻也間接的證明自己身邊,南宮煥是真的給自己安插了細作。
南宮煥的衣襟上有些潮溼,妙音愧疚的滿臉通紅,尷尬的用錦帕去擦,卻更是尷尬,她緊張的有些無語倫次:“…太子,這…真是對不起。”
他聞言抓住她細嫩的小手,從胸膛中傳來沉悶低沉的笑聲:“行了,本宮回去換一身。”親了一下芊芊細指,噴灑着熱氣在她的耳畔道:“晚上等着本宮。”話落笑着轉身大
步的邁開。
妙音臉紅的輕輕頷首,很是恭敬的送走了南宮煥,看着他的身影已經走出了很遠之後,才癱軟的坐在地上,幾個侍女緊忙的走了進來,小雯和小黎是妙側妃的替身侍女,上前扶起妙音,而剩下的侍女則是快速的打掃地上灑落的東西。
“妙側妃?”
妙音回眸擺擺手:“沒事,你們下去準備一下,本側妃要沐浴。”
小雯和小黎對看一眼,緩緩的點頭,都退出了屋子,沒多大一會兒,浴桶裡灌滿了溫水,撒上了花瓣,小雯和小黎輕輕的脫去了妙音的鳳尾長拳,扶着她緩緩的進了浴桶,一個輕輕的給擦拭身子,另一個則時不時給她揉按一番。
妙音閉上眼眸,看似享受着,實則想着自己身側的那些人是太子派來的眼線,那些是別人眼線,要怎麼樣利用她們派來的眼線做事情。
午膳,妙音沒什麼胃口,這一驚一嚇的足夠讓她神情緊繃,簡單的吃了一些,就讓他們把膳食撤掉。
太子怒氣衝衝的進了旖旎園,走的時候卻是滿面出風,這一事件被後宅的幾個院子裡的女人都知道了,一個個不是氣的歪了鼻子,再不是罵罵咧咧的,嘴裡都在暗罵妙音是個戲子,不愧是騷臭的狐狸精一樣。
住在含香園的蘇楚玉聽見這些話卻是嗤之以鼻,若是輪溫柔,誰也沒有姐姐那般對南宮煥輕聲細語,卻是輪姿色,更是無人能極得上姐姐半分,輪賢良淑德姐姐自是當人不讓,姐姐那樣美好的女子最後還不是被南宮煥給親手殺死了麼,這個妙音只不過是一個民間的女子,輪琴聲和姐姐的比起來還真是差了一截,這樣的女子進了南宮煥的眼,還當真是別具一格……長挑了挑眉,抿脣喝着杯子裡的茶。
葛菲菲坐在蘇楚玉的側身瞧着她不似着急上火的那般,完全像是置身事安外,還有悠閒的喝着茶,這太子妃也太能沉得住氣了吧。
葛菲菲放下手中的茶杯,笑道:“姐姐,那旖旎園的妙音還真是有那麼兩下子,居然能把太子哄的團團轉,就連這私自出府這樣大的事情都能被她花言巧語的幾句就能矇混過關,而太子更是對其柔聲細語的,這手段可當真是非你我莫屬啊!”
太子妃聽着這話很是刺耳,卻也明白這是葛菲菲吃醋,淺笑着道:“俗話說,花如百日紅,這道理妹妹該是懂的,再者說這太子願意去誰的院子豈是你我能左右的了的?”
“姐姐的話倒是不錯,可這妙音自打進府之後就不斷的寵幸這妙音,只要太子不進後院還好一些,若是進了這後院,十次裡準有五次去妙音的旖旎園,當真是是把我們娶回來當成了擺設。”葛菲菲有些怨恨的都說着,完全不知道自己剛纔的話有多麼的大逆不道。
而蘇楚玉則是不動聲色的單挑了下眉,斜眼見到她身後的侍女朝着自己看了眼又不好痕跡的收回了視線,她一怔,真是個伶俐的丫頭,收回視線看向臉上帶着醋意的葛菲菲,出生訓斥了幾句:“菲側妃,太子的事情豈是你改議論的?什麼叫娶你回來當擺設?太子府還缺了那擺設不成?”訓斥的話有些冷,卻也不嚴厲,句句話裡透着警告知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