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和翡翠對視一眼,點點頭,走出了寢室,可她們並未聽從皇后的話去休息,若是今晚沒有發生這件事情,她們回來興許就讓那些大宮女們值夜,可今晚註定是一個不眠夜,皇上把皇后娘娘的安全交給了她們倆,她們更不能大意。
除夕夜怎麼會發成這種事情?
容錦歌睜着眼睛不斷的問着自己,可是想來想去都想不通徹,這到底是哪裡出現了問題。
走的時候,明明是偷偷摸摸的,只有心腹這幾個人知道,其餘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就連王亮也是不清楚的,而且皇宮裡也留下了兩個替身,走的時候更是小心謹慎,這一切根本都是小心進行的,怎麼會是這個樣子。
難道說皇宮裡還有奸細,一直在關注他們?
想到這個問題,容錦歌頓時渾身冒出一股子冷汗,坐起身來,回想前年南宮琰給自己那份名單裡,那都是一些有問題的人,可……那些人已經被自己全部清除掉了,難道說還有漏網之魚?
不……不會的,她是一個個的見過的,也是一個個讓人給送走的,名單裡的人她很確定已經全部消除了,要是那麼說,這皇宮裡還有不爲人知的人,一直未曾出現過,甚至可以說沒有被用過,所以他們都大意。
那這細作會是誰呢?要想就近的監視她,最起碼需要兩個條件,一是武功高,比起南宮琰安排在她周身的那些武功還要高,不然很容易對被她周身那些暗衛和龍衛發現,其次還有一條,那就是這個細作是個女的,唯有這樣,那躲在暗處保護她的人才會鬆懈,如果……如果要是這個細作在合歡宮,那……即便是沒有武功,對她也是起的了一些監視的動作,哪怕是因爲一點點的異常,細作都會有所警覺,憑着一些細微的動作,興許也能猜透他們真正的意圖也是說不準。
一想到有這種可能,容錦歌更加的不踏實了,心情莫名的煩躁起來,閉上眼睛,儘量的讓自己平息下來,好好的想想這合歡宮裡都有誰,在挨個的回想他們的小動作。
外面的夜已經深沉,半夜飄起了雪花,俗話說,瑞雪兆豐年,可今年的今年,此時此刻,他們都沒有安分閒情逸致的去想這個好兆頭,完全的被刺殺時間給搞的心煩意亂。
女人的想法,男人也想到了,但想的還比女人多,比女人還要細緻。
御書房裡,寒歲捏着從刺殺現場撿回來的箭,仔細的觀察,發現這些箭都及其的粗擦,看來像是臨時製作的,不像是早就有安排好的,這倒是讓寒歲感覺到了疑惑。
南宮琰靠在椅子上,擰着眉,看完箭之後靠在椅子上,噓着眼睛不知道想着什麼,臉色陰沉的很,寒歲捏了半晌,才把箭放下。
“主子,依屬下看,這是一次臨時的刺殺,並非是提前安排好的。”
南宮琰斜視他一眼,緊抿的嘴脣微微張開:“所以呢?”
“所以屬下認爲,除了皇上和皇后之外,誰都有可能通風報信。”寒歲說的擲地有聲。
誰都有可能!
那就是說,連皇上心腹也都不會排除在外,就更被說,宮裡的那些宮女和太監,他們之中誰都有可能。
南宮琰聽完,冷笑一聲,長嘆,微微的搖頭:“心腹可以排除。”很堅定的道。
這次去的心腹,都是跟隨他一起經歷過生死的,怎麼可能會被背叛他,就是打死他都不會信。
寒歲擰眉,他也是不相信,可現在所有的事情都指向這方面,爲什麼主子不相信?很不解。
“其實不用那麼費神的去想這件事情是不是心腹傳出去的,現在有一點可以肯定,這次刺殺事情是突發事情,不論是從對方人員的準備,還是這些刺殺的工具上看,準備的一定不會超過二個時辰,而說要去將軍府過除夕這件事情是頭午就說了的,要是心腹的話通風報信的話,他們完全有足夠的時間做好刺殺的準備,頂級的殺手豈不是一堆?更不用說這粗糙的劍,所以,從這點上完全的可以排除心腹。”
寒歲想了想,覺的是這麼個理兒,要不然這些人撤退的時候,只顧着自己跑,反而一點章法都沒有,這說明背後沒有接應他們的人。
寒歲恍然大悟,他差一點想錯了地方,要是往他想的方面追查的話,興許一些早就有用的痕跡都會被人給抹去,差之毫釐謬以千里。
主子剛剛降到,說是二個時辰,那按照刺殺的時間來算,那……那豈不是從進元帥府的那一刻嗎?
不……不會元帥是細作吧?這……這怎麼可能,元帥可是剛剛把西寧給攻打下來,這……不,不不會的。可看着主子青黑色的臉,分明是在懷疑!
“主子,容元帥可是剛剛立了大功的,怎麼可能是細作,屬下不敢相信。”寒歲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像想他是細作,這太讓人不可思議。
南宮琰伸手拍拍椅子上的扶手,擡眸往想他:“元帥不可能,那他府上就沒有細作嗎?興許這次突發事情就是他府上的細作所謂呢?”
一語驚醒夢中人,寒歲很快的會意過來,拱拱手:“屬下這就去查。”既然有了方向,那可是一點時間都會錯過,越找查出來越好,省的提心吊膽的。
寒歲走了,反觀南宮琰臉上的陰沉的更加的厲害,心裡一陣的後怕,要是今晚對方準備的人在多一些,殺手在厲害上一些,那他和容錦歌今晚就是不死,也會是重傷。
拿起那案子上的箭,來來回回的又看了一遍,擡眸,心裡冷笑,現在誰最盼着自己死?
南宮煥嗎?不……他死了,死的用時就連他那些手也都死了,京城之中一定不會有他的人,即便是有,那也不會想到用這箭刺殺這招,他們會想去劫獄那般,拎着刀或者寶劍去。
反觀這一次,用箭倒是很多,而殺手的武功卻是平平,這倒是不由的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幕後主使者,一些勢力根本就不在京城,換句話說,那就是這京城裡就沒有他們的殺手,不然也不會想出這麼個點字,
亂箭射死人,這招倒是好,不但是好,順便也暴漏了他們此時大部分勢力根本不在京城。
認識到這一點,他心裡稍微的寬慰下,看來這城門是一定要嚴加看管,不但如此,還要一些人混進城門去,看看過段時間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任務進京。
獨自一個人坐在椅子上良久,半晌之後,御書房的們被推來,走進來的是太醫院的太醫,今兒值夜的是花強,年紀大約三十五六,很年輕,但是混到太醫這位置上,醫術還是有的。
“皇上,寒侍衛胸口上的那一箭很致命,還在離心臟還是有點距離,微臣已經把箭給拔下來了,也用過藥,只要安全的度過今晚和明天上午,後面只要……”
南宮琰聽完心中一緊,眯着眼睛問道他:“要是度不過呢?”
垂頭回話的花強一怔,瞧瞧的噓了眼椅子上的皇上,見他的臉色陰霾的很,心裡更是緊張的很,咬咬牙,拱手的道:“微臣定然會竭盡全力的去醫治寒侍衛。”
聰明的並沒有把後面的話說出來,度不過不只是寒侍衛死,他也活不成,額頭上的汗,緩緩的流了下來,頭垂的更低了,完全是不敢看向皇上。
南宮琰聽到這話還算是滿意,擺擺手:“下去,記住,要是有一絲閃失,你也就別活了。”陰冷的,像是從陰間裡傳來的聲音一樣,沒有一絲絲溫度。
花強緊忙頷首,供着身子退出了御書房,走出去,瞧了眼外面下雪的天,此時他纔敢喘上一口氣,擦擦額頭上的汗,此時後背已經溼了一大片,回眸看了下御書房的們,這皇上往那一坐,不說話都能讓他緊張的無法呼吸,微微的搖頭,走在雪中,被冷風一吹,他渾身一哆嗦,可是冷比較起來,他寧可忍受這冷風也不願意進去看皇上那張臉,聽那低沉帶着威脅的聲音。
太醫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向太醫院,此時寒月正在太醫院裡躺着,也只有那裡的藥材是最全,不論他有個什麼的,配藥抓藥熬藥那是在方便不過的,想到寒侍衛,他長長的嘆息了聲,心裡暗自的期盼,他趕緊的好起來,不然他這吃飯的傢伙也就跟着沒了。
除夕的也很靜,就這樣瞧瞧的過去了。
大年初一,宮外大臣們開始進攻給皇上皇后拜年,可人到皇宮口,就被守在皇宮裡的人御林軍個攔截下來,不管是誰來像皇上和皇后請安的,一律不見。
大臣和誥命夫人一看這樣,也都紛紛的坐上馬車回府,都暗自的揣測,這皇上還真是簡單,不過這樣也到好,回家陪着嬌妻美妾的一起喝喝茶,聽聽小曲兒這是在好不過,比起在皇宮裡那可是要美的多了。
擔心一晚的容錦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的,當想來的時候,外面已經大亮了,輕輕的起身,看着身側那枕頭,平整的連一點褶皺都沒有,容錦歌擰擰眉,這人昨晚沒回來?
身懷六甲,現在坐在牀上,低頭都看不見腳,如眼的全都是肚子,那就更別提自己穿鞋了,微微的嘆氣:“來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