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錦歌輕輕的點頭,既然都能做到她更是沒什麼好說的,有些疲憊的起身:“本宮有些累了,休息一會兒,翡翠,你先去內務府,把那邊的事情處理下,等下晌本宮瞭解完宮中的事情在做調整。”
翡翠微怔,朝着容錦歌點頭:“是娘娘,奴婢這就去。”
“冬雪,你們幾個也去幫襯着翡翠,順便的把宮中的所有人員的花名冊拿來,本宮一會兒要看。”
冬雪拱手:“是主母。”
容錦歌暗自長嘆,這些原本可以不用自己操心的,看現在被紅纓和翡翠一鬧騰,就算是不操心也不行了,這執掌一府中饋和執掌後宮那可是大有出入,以往南宮煥做太子的時候,她打理太子後院的時候就已經有些吃力,現在,整個後宮讓她管,那可真是……看來一些人還是要敲打一番,這樣給自己一個緩和的機會,也順便的讓那些人老實一些。
躺在牀榻上,沒一會兒就已經睡的很深,興許是因爲想明白了皇上爲什麼如此這樣對待她,又或者是真的累了。
外面的日頭漸漸的偏西,轉眼已經落山,宮殿裡點上了華燈,熱鬧了一天的皇宮終於平靜了下來,合歡宮也點上了華燈,照的宮裡燈火通明,而宮裡的不論是太監還是侍女走路都十分小心,更是沒有見到聚在一起說話,大家十分小心翼翼的。
寢宮裡,南宮琰坐在牀榻上靜靜的看着牀上睡着的人,伸手撫摸她憔悴的臉,很是心疼。
睡夢中的容錦歌只感覺臉上癢癢的,揮手輕輕的拂過臉卻是碰到一隻手,這讓她一驚,瞬間睜開了眼睛,瞧見正在目不轉睛看着自己的南宮琰。
“你……你什麼時候來的!”短暫的驚訝,很快回神的道。
南宮琰瞧見她要起身,伸手扶起她,淡淡的道:“來了一會兒,瞧見你睡的正香,我就沒有叫你。”說的很輕,但話裡的關心之意她還是聽的出來。
容錦歌自打想明白之後,面對他也就無從不適,揚着下顎鄭重的道:“我把良太妃送進了西苑,只有那個地方可以讓她靜下來。”
南宮琰不說話,只是盯着她看,良久之後,容錦歌給盯的心噓,嘟着嘴,梗着脖子看向別處,躲過他凌厲的眸色:
“我就是看她不順眼,說什麼我是邪王妃,拿這話羞辱我,所以我今兒不但把她打進冷宮更是從她那把金側寶印拿了回來,不管我現在是不是皇后,我都有權利決定後宮的事情,不牢一個太妃操心,要是皇上覺得這件事情我做錯了,那就廢了我好了。”
說道最後,那話已經淡的很,似乎含在嘴裡說的。
南宮琰聽着前面說的話,還是很滿意,等後面那一句含在嘴裡說話的話,他還是聽的清清楚楚,眯着眼睛,忍着怒氣的瞪着她,他很想把她的腦子掰開,看看裡面裝的什麼。
“難道我真的讓你這樣失望!”良久之後,南宮琰很是傷心的道,話裡充滿了落寞之音。
女人聽到這樣落寞的聲音,嬌軀一僵,咬着脣擡眸看向他,說的好像是有多麼的委屈一樣,難道這些日子不是麼!
可是話道嘴邊愣是說不出,重重的哼了聲:“
你說呢?”不答反問。
男人聞言額頭上的青筋突起,手心癢癢的,半晌之後,鬆了氣,很是無奈的搖頭:“我從來沒變,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還是不會變,這些你是知道的。”
是,她是知道,可這些日子以來她以爲……
眼淚不知不覺的流下來,楚楚可憐的神情更是讓南宮琰心裡疼的緊,伸手把女人摟在懷裡,無聲的嘆息。
“傻瓜,你這麼聰明怎麼就不明白我的意思呢,在府中,你是王妃,管轄的事情很少,而這是皇宮,你若是不強硬一些,那些人又怎麼能把你放在眼裡。”
“哼,這次好了,我把人就那樣的打入冷宮,你且看着明天那些奏摺吧,不管別人怎麼說,人我是不準備讓她出來了,那些大臣的事情你自己去解決。”從他口中證實自己的猜測,心情不由的好了很多。撒嬌的把事情全部的推給了他,誰叫他前幾天欺負她了。
“呵呵……你都這樣做了,那我還能駁了你面子麼?不管娘子怎麼做,都是對了,咱們不管他們怎麼說,你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懷裡的女人很難得的漏出一個璀璨的笑,他的心瞬間就被軟化了,根本不理會娘子做的是對還是錯。
這幾日以來,兩人處在不陰不陽的生活裡,想到那個時候,容錦歌忽然想到了一個詞,相敬如賓,也深深的體會到那種感情。
晚上,南宮琰親自喂容錦歌吃飯,看着她吃下足足一大碗的蝦仁粥,才滿意的點頭:“以後不許懷疑我,看看你這幾天都瘦了一大圈了,我可不管,你這兩天一定要把瘦下去的肉給我張回來,不然……哼哼。”
女人剜了眼撒嬌的男人,伸手揮掉他捏在自己臉上的手:“哪有你說的那樣邪乎,我只是最近睡不好而已,我纔不會爲了你餓到我的孩子的。”
男人收回手,順勢的捂住自己的心,裝作心疼的感覺:“原來我在你的眼裡都比不上孩子,心好疼,快來安慰安慰我。”
“嘻嘻嘻哈哈,纔不要,都這麼大的人了還吃孩子醋,你羞不羞。”
“沒有我哪來的孩子,吃孩子的醋羞什麼!”
“……”
次日早朝上,譴責容錦歌的奏摺就像是雪片一樣的朝着皇上龍案上呈送,而下面站着一個人,那便是良太妃的大哥,吏部尚書王志文。
“皇上,容氏還沒有被冊封就已經把先皇的妃子打入冷宮,有失婦德,更是爲不孝,自古以來,先皇都是以孝治天下,而容氏這樣的作爲已是大大的不敬,這樣的人豈能爲皇妃?請求皇上處置容氏。”
“臣不以爲然。”說話的是吏部尚書,從人羣中站出來,拱手大義炳然的道:“皇上在未登記之前,便已經明媒正娶容烈侄女容錦歌,皇上登基之時更是忙於處理國政,雖然沒有正是冊封皇后,但在大家的心中依然是默許了的,雖然對良太妃做的有些欠缺妥當,但那也是良太妃一而再再而三出言不遜,才導致被打入冷宮,此事有因有果,而容氏之女已經懷有龍裔,爲南宮古國開枝散葉,功不可沒,若是硬要治其罪責,大可以將功抵過。”
龍椅上的南宮琰
完全的對底下的大臣根本不聞不問,任由他們相互撕咬,而他繼續的看着手裡的奏摺,過了半晌之後,殿裡終於寧靜了,南宮琰扔掉手中的奏摺,扶在龍案上的雙手,很自然的擰着大拇指上的崔璐的扳指,如鷹隼般的眼睛盯着下面的人,最後定格在王志文的身上,彎起弧度譏笑的道:“王志文,你身爲吏部尚書,竟然敢收受賄賂,該當何罪!”
“兵部左侍郎,柳長,你兒子在前年因爲和人爭奪花魁,最後敗北,一怒之下放火燒人,當時死了很多人,你身爲朝廷重臣,竟然包庇你兒子殺人防火的事情,你說,這又該當何罪!”
前後被叫到的兩個人臉色蒼白的跪在地上,張嘴解釋,可南宮琰卻是不給他們機會,而是轉頭看向別的大臣,整個殿裡的大臣被他念叨了一大半,而有的大臣則是觀察,凡事沒有彈劾容錦歌的人都沒有被訓話,但臉色也不是很好,可見他們‘身子’也都是不乾淨的。
凡事被皇上唸叨的,都是已經放犯事有一段時間,甚至更久遠,都是發生在以前的事情,而先皇也並未提起過,可今兒皇上不但提起了還問了罪,這讓一些大臣們膽戰心驚,可見他們做的那些事情皇上是知道的,之所以沒說,那是因爲沒有觸碰到他的底線,而一旦觸碰,那這就是爆發。
一口氣說完了話,看着低下的人半晌沒有見到他們說話,而要辯解的人見到南宮琰那一雙冰冷的眼神都蔫蔫的收了回去,不敢辯解,此時他們都恨不得時間從頭在來,若是知道皇上這樣維護容錦歌,他們打死也不會聽從王志文的話上揍,這下可倒好,好處沒有得到,而惹了一身騷。
“怎麼,都不說話了?剛纔不是還討論聲很大的麼?”南宮琰嘲笑的道。
跪在地上們的大臣更是把頭垂的很低,恨不得找個縫鑽進去,而在一邊站的大臣們也都老實的很,不敢說話,偌大的宮殿靜的很,就連掉一根針兒的聲音都能聽的見。
見他們半晌不說話,南宮琰重重的嘆了一聲:“你們都是朕的愛卿,不若這樣吧,你們回去把事情都處理好,若還是讓朕不滿意……那你們吃飯的傢伙只好由朕代爲保管了。”
大臣們一聽只要處理好事情,他們還是有活路的,也都紛紛的磕頭謝恩。
南宮琰懶得在看他們,收回視線,斜視了一眼王亮。
王亮攥着手中的聖旨,上前一步,刷的一聲打開聖旨,很是恭敬的把聖旨從頭年到尾,而王亮的眼睛也隨之睜的很大,滿眼的震驚。
這份聖旨是上朝之前給他的,緊隨其後就上朝,他自始至終都沒有看上一眼,此時念完聖旨更是驚心。
皇上冊封皇后,舉行大殿這到沒什麼,而皇上居然說廢掉後宮!
廢掉後宮那可就意味着皇上今生只要皇后,容錦歌一個女人,這……這…想他王亮也是前前後後的服侍過兩位皇上,而這位皇上卻是讓人摸不準,這偌大的後宮裡只有一個皇后,真心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下面的大臣更是懵懂,震驚看着皇上,有心想上前進言,可當看到皇上的眼神,他們就想到剛纔的事情,一個個都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