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後的荷花吹滅了屋子裡的燈火,只剩下院子裡還亮着的燈籠。
景淑淇瞧着她們兩人出來只拿着兩個癟癟的包袱,心裡冷笑。
看來容烈並沒有給她們置辦什麼,想來這青梅竹馬的感情已經是過去式的了。
“既然收拾好了,那就走吧,車子在外面等着呢。”
景淑淇率先的走在前面,李霞和荷花不遠不近的跟着。
走出幾步,李霞回頭看着主了一段時間的屋子,心聲不捨,這裡不管怎麼說也是一處安寧的居所。
可若是想要從新得到容烈的心,那她一定要去府中,做一個名副其實的姨娘,這樣纔有更多的機會接觸容烈,哄好了他,若是在能一句多難,那後面的日子可真的就要好過了。
跟着景淑淇上了馬車,三人坐着馬車,一路回府。
府中的人已經睡下了不少,而此時的容烈則是在書房,焦心的等待。
當!當!當!
書房的門被人給敲響了。
容烈高興的緊忙上前去開門:“回……”
可看見來人,他頓時打住話,狐疑瞅着眼前出現的男人。
穿着一身黑色的寬大的錦袍,外面罩着氈帽,根本就看不清他長的什麼樣子,此時卻出現在他書房的門口,不由的一怔。
“你是誰?爲什麼出現在我府邸?”
容烈小心翼翼的瞅着眼前的這個人。
要說他府中那也是一塊鐵板也不爲過,周圍他都佈置着暗衛,甚是院子裡還有巡邏的人,這個人竟然無聲無息的闖了進來,還不被人發現,可見這個人武功一定不若。
男人隔着氈帽外面的那成黑紗,瞅着他緊張的樣子,不由的嗤笑。
“別緊張,主子有一封信讓我交給你。”
話落,信已經出現在他的手上,遞到他的面前。
主子,主子,又是主子!
容烈黑着臉瞧着他:“我聽到這主子已經不下三回了,告訴我,這主子是誰?”
男人暴躁的問着眼前的黑衣人。可最後留給的他則是一串笑聲:“你早晚會知道的。”
男人走了,地上留下了一封信。
容烈無奈彎腰的撿起信紙,走回到屋子裡,坐在書桌上的椅子,打開,細細的瞅了一遍。
看完信,男人不由的眯了眯眼,他這纔剛要把外面那個女人接到府中,這個所謂的主子竟然就知道了,還做出了一系列的事情。
那就是不允許把李霞給封閉起來,二是讓他給李霞一個姨娘的位置。
這主子的手伸的夠長的了,看着那封信,他冷笑幾聲,把信扔到一邊,雙手扶額。
這自己家裡的事情,他想怎麼的就怎麼的,用的着所謂的主子去管?
真是可笑之極,容烈把信紙從新的疊好放進信封裡,扔在桌子上。
這個李霞是一定不能出現在種人的面前。
雖然南宮古國沒有人知道她就是西寧皇的寵妃,可若是讓有心人去調查,還是會有所發現,這個險,他不能冒,也不敢去冒。
馬車緩緩的進了府邸,到了二門處。
車伕把馬鐙放在軒轅下,扶着景淑淇下
了馬車,夫人站穩,之後馬鐙一扯,隨後站在一旁,至於後面的李霞下馬車是不是需要扶着一把,他自是不應去管。
車上的李霞咬着脣,從馬車的軒轅上,瞅着地面,心裡有些顫,閉上眼睛,一下就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恩……”
李霞跳下馬車擰住了腳,疼的她恩了一聲,額頭上立刻沁出了一層密汗。
隨後下來的荷花瞅着小姐,緊忙的彎腰扶起:“小姐,怎麼樣?”
李霞漏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沒……沒什麼,不用大驚小怪的。”
初入到府,她不能囂張,一定要乖巧一點,好讓主母對她有個好的印象,只有這樣,她才能得到主母的保護,從而不被府裡的其他姨娘欺負。
景淑淇瞅着她那堅強的樣子,心裡不恥,若是她說自己腳疼,那府上的府醫隨時的給她們看病。
可這倆人倒好,硬是裝沒事,那她倒也不用多此一問,就隨她們去了。
景淑淇並沒有因爲後面某個人的腳給扭了就放緩了腳步,一樣不疾不徐的朝着後院走。
穿過後花園,走出了大約一刻鐘的樣子,才走到了一個院落。
院落外面掛着兩站燈籠,雖然不是光亮如白晝,可也能看的清楚這四周的事物。
李霞擡眸一瞧,院落的名字竟是佛院。
她頓時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瞅着前面的景淑淇。
這佛院不會是讓她在裡面抄經唸佛吧,想斷了她紅塵?
這怎麼能行!
“夫人,這……我…恐怕不合適住在這裡。”
李霞緊忙的出聲,扭頭看着這個地方,想到佛像就那樣瞅着她,越想越是覺得瘮人。
“夫人,這地方這麼大,就我和荷花住,着實的是浪費,還有,我們也不是府裡的姨娘小妾什麼的,只是一個借住,要不然我們去睡下人房好了,真的沒有必要住在這裡。”
李霞拽着景淑淇的衣袖,找着各種的藉口。
她有一種預感,只要進了這院子,似乎外界的紅塵於她在沒有任何的關係。
不,她不要這種生活,死命的抓着景淑淇,就是不肯進去。
女人甩了幾下袖子,都沒能甩掉她,容景氏氣的臉都綠了。
“瞧你說的話,你是府中的客人,我怎麼能讓你去睡下人房間,這若是傳了出去,豈不是要笑話我容府,這只是一個院子,你們且就安心的住下就成。”
“不,夫人,我……要不我還是……”
景淑淇聽見她又開始要拒絕,很是生氣。
這一路上,她一直在忍着,進了府裡倒好,一個院子竟然能把人下成這樣,真是令人好氣又好笑。
“這院子是專門爲你準備的,也是老爺的意思,若是你不滿意,大可以明天去找老爺。”
景淑淇瞅着李霞微楞的眼神,伸手一甩終於把自己手臂上那手給甩掉了。
“今晚折騰了這麼晚,都夠累的了,荷花,扶着你家主子進去,好生的伺候着。”
景淑淇說完扭身就走,把人接近了府裡,總是要告訴還在等待中的容烈。
荷花瞅着夫人已經走遠了,扶起地上
的李霞,輕嘆:“夫人,你這又是何必呢?”
一個院子而且,雖然這裡沒有府外的那個二進院好,可這裡畢竟是元帥府。
這裡面有着保護她們的人,比起豢養在外,給一個外室的名聲,總是比不上在這裡做一個姨娘來的好。
說道外室,那可是最爲低賤的存在,和通房的比起來,名聲還要不好聽。
若是將來生下孩子,就算是被人認可,將來那名聲也是極其的難聽,若是不被認可,那孩子就真的成了野種了。
李霞瞅着那院子,心裡頓時覺得非常的膈應。
“佛院……呵呵…”
哭笑的起身,站在院落前,靜靜的待了會兒,心情平復了好久,才領着荷花總進院子裡。
小院雖然落魄了些,但也有花園,廂房耳室,還有兩個丫鬟一個婆婆站在院子裡,恭候她們。
李霞瞅着她們三個人,微微的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那些下人也有禮的朝着她俯身,見過主子張的什麼樣了,她們三也就下去各自的忙活着。
大門緩緩的合住,只聽見外面咔嚓一聲。
佛緣的大門已經上鎖,只留下一個小門,就是那小門也上着鎖。
不到早膳,午膳和晚膳的時候,那小門也是不開的,只是這一切,屋子裡的李霞是看不見了。
景淑淇站在佛緣的不遠處,瞅着下人把院門鎖住,她才放心的回到了前院。
走到書房門,瞅着小廝站在外面,這次看見她並未阻止,反而是主動的把書房的們開開,讓她進去。
“老爺。”
一進屋,就瞧着容烈心不在焉的坐在椅子上,似乎在想着什麼事情,就連她進來他都沒有發覺。
容烈擡眸見識景淑淇回來了,先是輕嘆,後是無奈的搖頭,表情很複雜,這讓容景氏有些發懵。
走進書桌,瞧着桌子上還一封沒有屬性的信紙,她一時好奇,伸手拿過。
打開,仔細的閱讀,發現竟是一封警告信,信上竟然讓他給那個女人一個姨娘的低位,這……這着實的可笑。
“荒唐!”
景淑淇把信拍向桌子,氣憤的聲音不由的高了起來,倒是把容烈嚇了一跳。
立刻的朝着她噓噓了幾聲,又指指門外的小廝。
景淑淇反應過來,故意的唸叨了幾句容烈的不是,兩人吵了一架,可彼時,他們卻是用筆在紙上溝通。
景淑淇瞧着容烈在紙上說這件事情不用管,依然決定把李霞關在後院,什麼姨娘,小妾的,都不在他想的範圍內。
當初若不是他對李霞有那麼一點虧欠,自己也不能落到這種地步。
心裡本來就很窩火,可現在他們竟然還拿着這種事情威脅他,着實的讓他感覺到了壓抑。
景淑淇也爲這件事情着急,可想來想去的,也沒什麼好的辦法解決,但是有一點,他們不會拿這點小事情去給皇上上奏摺。
千方百計找了容烈這樣人的把柄,他們豈會輕而易舉的放棄。
再說容烈手上可是有兵權,這樣的人若是不爲他們在關鍵的時刻所用,反而用這些雞皮蒜毛的身上,那着實的可惜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