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我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大體和肖暉說了一遍,讓她堅持一下把這幾天裝過去,千萬千萬不要露出破綻,等傷好痊癒後再詳談。
當我說到她現在的身份是我的壓寨夫人的時,肖暉煞白的臉馬上就羞紅起來,聲音壓的極低,嗯了一聲,慌忙的便轉過了頭。
快到家門口的時候,發現古弈牽着肖婷正站在門口,笑盈盈的盯着我和懷中的肖暉,當我們經過她倆身邊的時候,忽然古弈捂着嘴大笑起來,笑的前仰後翻。
笑什麼呢?莫名其妙的,我沒有理會那兩個瘋子,快步向家門走去。我已經精疲力盡實在是抱不動了,如果再不把肖暉放下的話,估計就的往地下扔了。只是在我剛要進門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大笑道:“大哥哥,你的褲子呢?”
“褲子?”我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瞬間有種想找地縫鑽的感覺。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我和大嘴挨家挨戶的喝酒,幾乎每天都是半夜回去,白天睡覺,到了晚上接着再喝,過起了夜貓子的生活。每次回來後大家都已經進入了夢想,所以基本和他們說不了幾句話。只是,偶爾能聽到有人在我耳邊低語幾句,不是罵是我豬,就是粉刺挖苦幾句匆匆離開。
算下來,我們在瑪依村今天已經是第五天,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進行着,在古弈的精心調理下,肖暉四人身上的傷基本痊癒,昨天上午我讓大嘴牽了幾隻毛驢,又跑了一趟雙妃山,把剩下的彈藥全部拉了回來,這次察爾斯之行彈藥是重重之重。
按計劃,我們還能呆兩天時間,所以剩下的時間,我守着古弈那都沒去,大多數時間陪着古弈閒聊,中間也看了下七星砂,基本沒有變。偶爾肖暉也會和我聊上幾句,鹹不鹹淡不淡。只是那個上了年紀的人,一直沒和我搭話,甚至連一句謝謝之類的話都沒有,完全是個書呆子,不懂的人情世故,除了看書就是亂七八糟的畫來畫去。還有就是洛雨荷和他對象,整天跑的見不着人,我也懶得理他們,反正過幾天大家就分道揚鑣了。
午飯後,古弈給肖暉換完藥後,讓我陪她出去走走,神秘兮兮的。
村口的小山坡上,太陽正不遺餘力的照在地上,一副天下太平的樣子,讓我們忘卻了那些逃亡的日子,我知道這樣的日子是短暫的,所以摟着古弈,盡力的享受着那縷陽光,任由秋風拂面。
“肖暉的身材不錯吧?”古弈雙手託着下巴,安靜的趴在草叢裡,盯着兩隻滾糞球的屎殼郎,忽然語出驚人,把我問的險些窒息。
“還行吧,看和誰比呢,和我家古弈比還是稍遜一籌”
我順勢倒在古弈身上,一邊把玩着她飄散的秀髮,一邊嗅着青春的芳香,眼睛盯着天空浮動的白雲,離地很近,離天也很近。
“是嗎?說假話的人會被大灰狼吃掉的哦”古弈衝着我笑道,那一笑魅惑至極,撩人心絃。
“只要你捨得,哪怕被狗……”
“我不許你瞎說的”
古弈嘟着小嘴,伸出小手捂住了我的嘴,而我的手也對着古弈的身下探了過去。
秋風習習,春色迷漫,這是屬於我們二人的色彩,古弈嗯啊了幾聲,便有點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最好只好求我放過她,我極不情願的把手縮了回來。
“哥,你知道肖暉她們是幹什麼的嗎?”古弈*了一會,開口問我道。
“應該是大學生吧,那個老頭應該是她們的教授。”我捧着古弈的臉,靜靜的享受着她吃驚的樣子,雖然我算不上老氣橫秋,但從他們四人的一舉一動中不難發現那些脫俗的舉止,尤其是肖暉表現的更加淋漓盡致。
“算你聰明,他們是北京一所大學的,正在研究一個課題,好像和察爾斯帝國的興起和衰落有關,本來一行九人,後來意外死了五人,在逃亡中半夜闖到了瑪依村,結果被當成賊抓了起來。這個是肖暉告訴我的,那個老者是他們課題組的負責人薛教授,對了,薛教授還說要和你好好談談呢,還說要感謝你的相救之恩呢。”
古弈把腦袋歪在了一邊,生怕我再欺負她,可憐兮兮的的看着我。
“算他們走了狗屎運了,沒有全部掛掉。毛爺爺說過,凡事要理論聯繫實踐,他們憑着一腔熱血,想要解開沉澱了幾千年的謎團,簡直愚蠢到家了,察爾斯帝國危機重重,豈是幾個愣頭青就能闖入的”
我不無感慨的說道,像察爾斯這樣的地形環境,就算經驗豐富的考古隊未必能全身而退,更不要說一羣整天啃書角的窩裡爬了。
我忽然想到了什麼,對古弈說道:“他們有沒有向你打聽我的情況?”
古弈甜甜的笑了一聲,說道:“有啊,我說咱們是新疆的某支考古隊的,你是考古隊的崔隊長,嘴哥是副隊長,肖暉就信以爲真了,嘿嘿”
“那你呢?沒有告訴人家你是幹什麼的?”
“我是你的助手唄”
古弈說完後竟然臉紅了起來,我知道她在說謊了,哪有一個助手每天抱着隊長不放的呢,算了,也懶的去揭穿她,好不容易說一次謊。
我知道古弈從不說謊,偶爾一次便被我看穿了,我在古弈臉色親暱了一下,心裡涌現出無比的幸福。
太陽西下,我抱着古弈緩步在回去的路上,高低起伏的小山包,都留下了我們香甜的氣息和形影不離的清影。兩人認識以來的一幕幕,不斷出現我腦海,第一次牽手,第一次擁抱,第一次親暱,如今古弈無依無靠無人疼愛,我便是她的一切。
“天涯海角,我都陪着你,即便挫骨揚灰,我都會幫你完成心願……”
“討厭死了,誰用你陪了,又瞎說……”
女孩子都愛說反話嗎?明明一臉的無比幸福……
肖二蛋的家裡,所有的人都在,洛雨荷正捲曲在牆角和那個小白臉談性大氣,肖暉坐在一盤看着薛教授寫寫畫畫,偶爾還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大嘴抱着槍呼呼的酣睡,臉色漲的很紅,不知道又在誰家混吃喝去了。
“怎麼巧,大家都在”我清了清嗓子,說道。
首先是薛教授反應了過來,往上推了一下眼鏡,對我禮貌的笑了一下,說道:“崔隊長,今天難得清醒啊”
“哈哈,薛教授說笑了,應該是難得糊塗纔對,人生本就是場糊里糊塗的遊戲,太清醒反而是一種累贅,是吧?”
這時古弈從我身後繞了過來,笑眯眯的對我說道:“哥,薛教授學識淵博,你們可要好好談談啊,薛教授理論知識豐富,而你觀龍脈,閱星辰實戰經驗豐富,你們兩人可以互通有無的,嘻嘻”
我暗暗叫苦,古弈這頂帽子可是給我扣大了,我只是有枚天下獨一無二的發丘印,看過十幾年望氣尋龍訣而已,多次和死神擦肩而過罷了,哪裡來的實戰經驗。
古弈的話讓薛教授怔了一下,趕緊放下了手中的書本,伸出一雙長滿老年斑的手,我憨憨的笑了一下,象徵性的和他握了握手。
“沒想到崔隊長年輕有爲,如今又是我們的救命恩人,看來以後老夫的多多向崔隊長討教纔對,到時候希望崔隊長不吝賜教哦,哈哈”
不僅是薛教授,洛雨荷馬上坐起了身子,驚奇的看着我,然後又看了他對象幾眼,然後頹廢的低下了頭。而反應最大的摸過於肖暉,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很虔誠的模樣。也許之前的我,在她心裡只是一個只會投機倒把的莽夫,巨大的心裡落差才讓她一時間無法釋懷。
人真是種虛僞的動物,說個衣冠禽獸一點也不爲過。
這時薛教授那雙老眼又掃過古弈,試探着問我道:“這位是?”
還沒等我開口說話,古弈先開口了,說道:“古弈,崔隊長的助理”
薛教授好像有點不相信,很玩味的盯着古弈那隻抱着我的手,老眼裡精彩無限,人老成精,狐老成仙,老傢伙不好哄。
隨即我補充說道:“哈哈,私人助理,也是我的未婚妻,兩個身份”
瞬間很多雙眼睛都停留在我和古弈身上,古弈把腦袋埋在了我胸前……
雙方足足介紹了半個小時,才說到正題,顯然薛教授更關心我們此行的目的,所以在我介紹察爾斯的情況時,老頭聽的格外認真,還不住的點頭,偶爾還在書本上標註一下。
我們也從薛教授哪裡得到不少有用的東西,這些東西應該是作爲一級機密被保管的,書本上根本就學不來,沒想到薛教授會毫無保留全盤托出。從中我能看出,眼前這個薛教授應該是考古界的權威人物,應該人品也還不錯,只是書呆子氣有些重,不然那會輕易的告訴我們這些東西,當然還有可能就是他想我們合作。
只是這個話題我們誰也不好主動提,即便雙方把話已經說到了這般天地,只差臨門一腳,但卻沒有人願意去點破,既然這樣那就算了,反正我們是賊,人家是官,自古水火不相容。
我向薛教授點點頭,算是告辭,拉着古弈正欲轉身出門的時候,肖暉忽然開口說道:“崔大哥,如果不怕我們是累贅的話,我們可以合作的,你看怎麼樣?要不要好好的考慮一下?”
其實我等的就是這句話,當然我不能賤不拉幾的,人家放個魚餌我就張嘴,怎麼說也的考慮一晚上纔對,哪怕假裝,正好明天出發。
“還考慮個屁,我於隊長拍板定了,明天一起出發!”
然而正在這個時候,大嘴發神經似的,抱着槍從炕上反彈坐了起來,揉了揉惺忪的眼角,侃侃說道,直接讓我大跌眼鏡,這尼瑪那是副隊應該說的話,動不動就粗話連篇,沒辦法,看來只能順水推舟了。
“定!就怎麼定吧,薛教授還有什麼好的提議,可以和我們於隊長談,我還有點事先出去了,各位回見。”
和在座的打了個招呼,我拉起古弈的手向外走去,出門的瞬間,我在額頭上抹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