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好好收拾東西,好了就馬上上馬趕路去大漠,爭取一個小時後能在路上追到朕和長慧娘娘。朕先走一步,聽懂了嗎?!”
“是,卑職遵命!”跪在客棧的地上的一衆將領士兵大聲氣勢磅礴的回答道,這種時候可不想將自己的小命丟在這荒古的沙漠裡。
楚絕塵在匆匆的吩咐了一聲,不屑於也根本來不及跟大家解釋什麼,便騎上了最近的一匹馬,朝着秦流素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秦流素騎馬騎得很慢,幾乎是一邊走,一邊看着周圍的風景。其實她是和楚絕塵一起來的,可是剛剛在客棧裡,她和楚絕塵碰到了一個女人---
一個很不像是大漠裡的女人,水靈靈的,嬌俏俏的,連秦流素自己作爲一個女人,看到這女子,都不自覺的看失了神。也就是這樣因爲看到楚絕塵看了她一看,她也就不知道怎麼的就直接牽了匹馬跑了出來。
秦流素感受着炙熱的陽光照在身上,因爲女裝不方便,所以她出來和楚絕塵裝的一樣,都是男裝。秦流素看着高高掛在頭頂的太陽,心裡忍不住吐槽了北赫原的大漠………身上那厚重的銀質戰衣,透過陽光,似乎也在發出滾燙的溫度來。
秦流素感覺越往北走,天氣便越發的熱了起來。而且,還是一種乾燥的熱,讓她覺得胸口都悶悶的,呼吸都有些困難。秦流素摸摸頭上的細汗,回頭望了望身後的空無一人的地方。
這該死的楚絕塵,怎麼還沒追過來!不會是真的看上了那個客棧裡的大美妞了吧,果然都是男人啊!一想到這裡,秦流素皺着眉,像是要咬碎了嘴裡的一口銀牙。
就這樣秦流素悶着頭,獨自生着悶氣騎着馬,往前走了不一會兒,便覺得口乾舌燥,口渴難耐,輕輕的舔了下自己微乾的下嘴脣。
利索的一把拿起了掛在馬頭上的水袋,擰開狠狠的灌了一口水,望着天上刺眼的陽光,微微的眯了下眼。
看着遠處,在陽光的反射下,似乎是出現了海市蜃樓一般的景象。秦流素反射性的擡起了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即使是剛剛喝了幾大口水,秦流素她還是覺得很口渴。
“素兒!素兒!等等我!”身後的不遠處傳開了幾聲自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
秦流素剛剛獨自有些後悔着自己不該一個人走出來了,這樣的天氣,似乎不太適合日間趕路啊。就聽見了楚絕塵叫喚自己的名字。哼,他總算是追上來了。
“素兒,你怎麼都不等等我,怎麼自己一個人先走了?”楚絕塵氣喘吁吁的追上了秦流素,看着眼前的這個頭髮有着凌亂,上嘴脣乾的都有些裂了的人,秦流素實在是不忍心斥責了。
只淡淡的說了句:“怎麼?那個穿紫色衣服的姑娘……走了?”秦流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裝的如此雲淡風輕的樣子,在楚絕塵的眼裡看來就是承認吃醋的可愛模樣。
當然,這樣的話楚絕塵是不可能對秦流素說的,只自己暗暗的高興着。畢竟,自己家的素兒是個薄臉皮的主兒。
“誰啊?我就只知道素兒今天穿了個銀白的。”楚絕塵裝作聽不懂秦流素的話道。秦流素正準備發火,一回頭看到楚絕塵一臉狡黠的看着自己。
“我就知道這楚狐狸他是故意的,幸好自己沒生氣,不然不就着了他的道嗎?!”秦流素抓緊着繮繩,暗暗的瞪了楚絕塵一眼。
然後, “駕——”雙腳用力的夾了一下馬肚子,拉着馬繮便繼續朝前走去。楚絕塵一看秦流素騎馬走了,便到處看了一下,周圍連個遮陽的地方都沒有。
這地方還是清晨就已經熱成了這個樣子,我們似乎都可以想象到,這要是真的到了大漠邊境的話,那會是怎麼樣的一副光景。不會是直接將人烤熟了的那種吧!
秦流素暗暗笑着走在前面,楚絕塵一看秦流素不生氣了,也立馬加快速度,驅馬走近,和秦流素並排着走着。
這裡地處沙漠地帶,周圍都是漫天的黃沙,風沙起了的時候,黃沙劈天蓋地,幾乎可以淹沒幾座城鎮。秦流素在路上和楚絕塵斷斷續續的討論着,“如果不是有護城牆在守着,也不知道這附近多少的村莊會被掩埋。”
“這大漠二皇子也不是好當的啊,看來這北赫原管的地方也是夠辛苦了的,素兒,你說是不是啊~”楚絕塵不厚道的朝着秦流素說道。
秦流素和楚絕塵越是往前走,便越是荒蕪,周圍幾乎已經看不到任何的村落和人煙了。楚絕塵留在客棧裡的侍從們還沒跟上來。
秦流素和楚絕塵一同騎在馬上,看着前面彷彿看不到盡頭的黃土路,有些怔然,默契的互相對視了一眼。
楚絕塵再回頭看看,後面也是一片的黃土,剛剛馬經過的時候,還揚起了大片大片的灰塵,讓身後的路也看不清楚了。
“也不知道無影他們能不能跟上來,”秦流素擡首擔憂的對楚絕塵說着。
“素兒,你當我們的暗衛們是白飯的啊,這點東西都跟不上了,也白當我身邊的人那麼久了,你就別擔心了,放心吧,我們接着走,他們看樣子應該快到了吧。”楚絕塵一聽秦流素擔憂着,立馬出聲安撫道。
“去大漠的路,應該不是這條吧?”勒住了馬匹,秦流素有些茫然的停在了大路中間。看樣子,好像是迷路了。疑惑的看向楚絕塵。楚絕塵也挑了挑眉。可是,剛纔他們自己應該是一路往前,怎麼會突然迷路呢?
“噠噠,噠噠……”突然,噠噠的一陣馬蹄聲在身後響了起來,看樣子人數還不在少數。楚絕塵猛的回頭看向身後,秦流素也暗暗的抓緊了自己束馬的繮繩。
漫天黃土中,十幾個人和十幾匹馬正在朝着自己和楚絕塵的方向奔來。因爲灰塵太大,甚至看不太清楚那羣人的長相,也不知是敵是友。
慢慢的,那羣人便靠近了。“主上,娘娘。”
此時的秦流素纔看清他的長相,十幾個人,一看望去,全部都是灰頭土臉的,“呵呵呵……”秦流素實在忍不住便笑出了聲。
沒錯,就算是灰頭土臉的,無影和他的同伴們也直挺挺的站着,不苟言笑。
“嗯,跟上來就好了,等會找點水吧。”楚絕塵一看是無影他們,便面無表情的說道。
說罷,一行人又接着上路了。爲首的還是秦流素和楚絕塵,無影跟在後面,在接着是一衆侍從暗衛。
一行衆人一路無言。但是秦流素看看周邊,荒無人煙,沒有一絲氣息。只有幾排沙漠中特有的仙掌樹和梭棗林。
安靜的出奇,擡頭看看天,總覺得要有什麼要來臨,轉頭向旁邊的楚絕塵看去,他也同樣是緊皺着眉頭。看來這去大漠的旅途應該不會很枯燥很無聊啊。
突然,楚絕塵騎得那匹馬停了下來不走了,無影也是拉住繮繩,擡起了右手示意衆人不要輕舉妄動。頓時一大幫人全都停留在了沙漠中的梭棗林旁邊。秦流素一看楚絕塵那嚴肅的表情,也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立即囑咐衆人戒備起來。
無影緊緊的握着手中的劍,其他的侍從和影衛們也下意識的拿出了自己身後揹着的弓箭。
楚絕塵像是隨手指了一個梭棗林裡的一個方向,侍從們的的箭還沒來得及射出,就聽見樹林間就突然風聲大起,梭棗樹的樹枝劇烈的搖曳、沙石飛揚。
連馬也止不住的渡步長嘶,侍從和影衛們只好連忙放下弓,一邊拉住繮繩控制住坐下的馬,一邊用另一隻手擋住漫天的飛沙。朦朧中彷彿聽見一聲哨響,再睜開眼睛時,林間已恢復平靜。
一時間靜的出奇,像是海上暴風雨來臨前般的寂靜。“無影,你們保護好素兒!”楚絕塵駕馬來到秦流素的身邊,冷靜的向衆位影衛們吩咐着。
守在楚絕塵身後的影衛們,一聽到楚絕塵的命令,也都紛紛的向前,圍向秦流素,十幾個人圍城一個半圓,自覺的將秦流素和楚絕塵圍在中間。都紛紛警惕的看着四周,舉起手中的武器,再太陽光的底下閃着冷光。
楚絕塵的臉上似乎微微的隱過幾分凝重,只是,卻也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一伸手將秦流素的手緊緊握着。“素兒,等會不要離開我半步,知道嗎?”楚絕塵叮囑着秦流素,好像是忘了秦流素也會武功這件事。
秦流素看着楚絕塵緊握着自己的手,什麼客棧什麼紫衣服的女子,此時通通都不算什麼,都被秦流素拋在腦後,也只緊張着看着楚絕塵,生怕他出什麼事。
隨即像是感覺到楚絕塵的不安,輕輕的捏了下他的手,看到楚絕塵看過來,便展開笑臉笑了一下。
突然,從梭棗林裡衝出了一大批人馬,看衣服裝備不像是齊國中原的人,彎刀貂毛和髮型倒像是北赫原那邊大漠的人。
此次,楚絕塵和秦流素等人去大漠就是爲了北赫原的大婚,想來應該不可能是他們派人過來的,不用想都知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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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馬,想要拿下別人自然是沒有問題的,但是這楚絕塵可不是別人,冷眼望過去,那批帶頭的偷偷頓時嚇得臉色蒼白一愣,但礙於臉面和使命,沒辦法大喝一聲,“殺啊,衆兄弟們衝啊!”
見他們直接衝向無影,楚絕塵雙眸微轉時,但又放不開秦流素,還好無影在楚絕塵的訓練下幾十年也不是吃素的,只見無影的眸子猛然有一眯,手中的劍,突然的揮起,借裝攻向面前的幾個侍衛,等到那幾個侍衛,微微後退時,便快速的閃身,直直地閃到了這批人馬的帶頭人的面前,然後快速的將其扣在了懷裡。
那批人馬的人被這突然發生的變化驚住。無影榲怒道:“你們若不想他沒命,就讓那些人退下。”無影的手緊緊的扣在懷中人的脖子上,聲音中是毫不留情的殺意。
“無影,放開他,這裡的人一個不留。”楚絕塵看着這一幫嘍囉,暗聲的說道,“等等,去別的地方殺,我怕素兒看了有陰影。”
“是。屬下遵命!”無影一聽主子下了命令,頓時和其他人將刺客引到了,梭棗林的外面。
有幾個不甘心的人,一聽這話,立馬拿着劍直奔秦流素的臉面,還沒等秦流素出手,楚絕塵一巴掌呼出,那人便在十米遠處,動彈了幾下就沒動了。
林子外面一陣廝殺,叫喊聲呼天喊地,刀光劍影,林子裡面,楚絕塵擁着秦流素將她靠在懷裡,淡淡的看着外面。
對方的一個人見楚絕塵和秦流素這邊落單,便不要命的舉着刀,向這邊砍來。
無影看到這邊,嚇得一身冷汗,但無奈此時他自己被幾個此刻攔住,脫不開身,只好大喊着“主上,小……”還沒喊完,就看見舉着刀的罵人定定的跪在了地上。
看楚絕塵的眼神像是看死人一樣,無影暗暗的打了一個冷顫,幸好,幸好。接着又提起劍重重的向刺客刺去。
不到半柱香的時辰,外面的呼喊聲漸漸的弱了下來,大約在過了半刻鐘,聲音沒了。
無影一身血的抱着劍跪在楚絕塵的面前說:“主上,刺客全部殲滅,無一逃跑,無一生還。屬下這邊人馬只有幾個受了點刀傷,並無大礙。”
“嗯,乾的不錯,下去吧。”楚絕塵點點頭道。看到秦流素一直趴在他的懷裡,便扶起她來,“沒事吧,素兒……”楚絕塵此刻很無奈,但又寵溺的輕輕的拍了下秦流素的臉,“醒醒,素兒,醒醒”……
看着秦流素此刻一身毫無戒備的睡在他自己的懷裡,楚絕塵又好氣又好笑。
素兒她還是這麼的相信着自己,還好自己也有能力對得起她的相信。低頭苦笑一下,牽動着繮繩,慢慢的往前走,讓無影牽着秦流素原先騎得那匹馬。
一行人又像是剛剛沒發生什麼一樣,繼續向着大漠的邊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