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恰恰就是這樣的刺激,也才能讓她絕處反擊。
“姐姐你看,挽月公主笑得很開心呢。笑起來的樣子簡直跟你是一模一樣的。”
“是啊,皇上也這麼說呢。”楊子期笑了笑,沒再說話。
鳳鸞宮還是陳燕雪最常光顧的地方。平時如此,有了挽月公主以後,更是如此。
只是邊和楊子期一起逗着小公主,陳燕雪卻有些心不在焉。多還是因爲秦流素。
秦流素被升爲貴妃的事,整個後宮都知道了。對於這回事,除了王曉君,最介懷的莫過於陳燕雪了。
就連楊子期都不曾感到介意的事,楊子期的心思很小,這鳳鸞宮以外的事,她從來都不會娶理會。
她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該做的。
但陳燕雪就不一樣了。
自從秦流素再一次出現後,陳燕雪的內心世界就格外容不下秦流素。但有無時無刻不再剋制着自己,不讓自己表現出來。
然後在面上繼續喝秦流素做一對關係親密的好姐妹。在內心的世界裡,巴不得秦流素能從她和獨孤翼的世界裡消失。
因爲除了楊子期,陳燕雪再也接受不了任何人擋在她和獨孤翼的中間了。更何況這個人還是她這麼久以來關係甚好的秦流素。
而這次秦流素被升爲貴妃之事,無疑又是在陳燕雪的心上添了一刀。
秦流素已經是貴妃了。她的頭上也就剩下陳燕雪和楊子期兩個人了。陳燕雪不得不意識到了這突如其來的危機感。
即使自己的皇貴妃之位尚且穩得很。可她還是十分擔心,說不定……說不定哪天,秦流素野心膨脹再向獨孤翼提出什麼要求,那麼……
那麼秦流素想要凌駕與陳燕雪之上,甚至想要那皇后之位,都是輕而易舉的了。這樣的結果,光是想想,陳燕雪都覺得後怕。
畢竟,獨孤翼現在對秦流素的心,已經非比尋常了。
“雪兒,你怎麼了?”陳燕雪回過神來的時候,楊子期已經喚了她三聲了。
“在想什麼呢,你沒事吧?”
“我……我沒事,姐姐。”勉強用笑容作了掩飾,陳燕雪只說自己沒事。
但她又怎會真的沒事,方纔陳燕雪入神時面上那侷促不安的神情,可是讓楊子期看了也有許多不解呢。
“雪兒,你要是有什麼煩惱,或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就和姐姐說吧。兩個人一起分擔,煩惱就少了。”
如果是以前的楊子期,她已經會這麼和陳燕雪說。只是楊子期心裡明白,現在的陳燕雪已經不是以前的陳燕雪了。
現在的她,已經不會有什麼事都和自己說了。
這大概就是爲什麼關係再好的姐妹二人,關係都會產生隔閡了。
陳燕雪有自己的心事,楊子期現在的心境也不言而喻。但是,她遲早也該是要看淡的。
獨孤翼還真是“說話算話”,這也是讓秦流素最信任他的地方之一。
但這一天,黃昏才逐漸過去的時候,秦流素就開始希望獨孤翼已經忘記了這茬兒事。
“鳶兒,鳶兒啊。”
“娘娘,您有什麼吩咐?”鳶兒隨叫隨到。
“那個……天色已經晚了,讓她們把門關了吧。”秦流素邊看了看外面,邊和鳶兒說了道。
轉而鳶兒也看了一眼外邊,天好像並沒有晚呢,便回了秦流素道:
“娘娘,天色還亮着呢,現在戌時還未到,現在就要關門了嗎?”
“對……對呀,我感覺天色已經不早了,我乏了,想早點歇息。”
“行,既然娘娘乏了,那奴婢這就去。”秦流素要去關門,鳶兒便也去了。可走到一般卻折回來了,恍然大悟一般,與秦流素說了道:
“娘娘,皇上不是說過今晚要過來的嗎,現在就關門會不會太早了些?”
秦流素一聽,頓時就無言以對了。可怕的是鳶兒倒比她還記得這件事,要是獨孤翼真來了發現自己被關在外面,那可真就有的說了。
糾結一番,還是讓鳶兒先不要關了。
可秦流素的心裡卻亂的很。她也不知自己這是怎麼了。
一想到獨孤翼今日和自己說的那些話,還有那說話的表情,秦流素就莫名地心跳加快,彷彿不受控制一般。
難不成,秦流素這麼快就被他俘虜了。
“秦流素啊秦流素,你在你想什麼呢?他是誰啊,他可是獨孤翼啊,你還當他是司鏡呢。”再說,司鏡也早就不存在了。
全都是獨孤翼,都是假的。
秦流素堅信,自己是不可能喜歡德國這樣的人的,他可是全天下最花心的男子。自己喜歡誰都不可能喜歡獨孤翼的。
“秦流素,你不要怕。獨孤翼就算來了又怎樣,他來一回,我就趕他一回。絕不給他任何可乘之機。”說罷,秦流素便握起了拳頭,獨自一人擺出了一副霸道的樣子。
可恰在此時,小石頭突然就冒出來了,毫無預兆地就把秦流素下了一驚。
“秦流素,我說你能不能安靜會兒,我睡的正香,你真的很吵哎。”
“我……”若不是聽小石頭這麼一說,秦流素差點就忘了,現在的小石頭已經能聽見自己說話了。
這麼一來,自己剛纔說的那些話也都已經被小石頭給聽到了。
“小石頭,我剛纔說的話,你是不是都聽到了?”
⊕Tтkǎ n⊕C ○
“這不是廢話嗎?”小石頭邊了無興趣地回了秦流素,邊又學着她的話重複了道:
“秦流素啊秦流素,你在想什麼呢?他是誰啊,他可是獨孤翼啊,你還真當他是司鏡呢。秦流素,你不要怕……”才說到這裡時,秦流素立馬就將小石頭制止了。
畢竟,看着和自己長得毫無差別的小石頭說着自己說過的話,連秦流素自己都是受不了的。
不禁覺得羞得很。
“怎麼樣,相信我能聽到你說的話了嗎?”小石頭邊眨巴着眼睛,邊又問了秦流素道。
“信,我絕對信。”秦流素不只是信了,而且還服了她了。
秦流素現在甚至還忍不住認爲,這個小石頭可能是她遺失的雙胞胎姐妹呢,不然怎麼會有這樣巧合的緣分。
“娘娘,娘娘。”再一次聽到鳶兒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時,秦流素下意識地就讓小石頭趕緊躲起來。
可反映過來時纔想到,鳶兒根本是看不見她的。
“怎麼了鳶兒,又發生什麼事了?”見鳶兒神秘地笑着的樣子,秦流素不由地感到了好奇。
“沒事兒娘娘,奴婢就是來問問娘娘,您餓不餓,要不要吃點什麼。”
秦流素倒沒覺得餓,倒是見鳶兒如此反常,越發覺得奇怪。然而等聽到鳶兒的下一句話時,秦流素突然又無話可答了。
“娘娘您這麼瘦,到時候皇上見了可是要心疼的。”旁邊的小石頭都已經聽明白了,可秦流素愣是反應了半天才弄懂鳶兒話裡的意思。
又滿臉羞澀地把鳶兒給攆走了。鳶兒笑而不語,便也先退下了。
鳶兒一走,秦流素便又開啓了“自言自語”的模式,和小石頭繼續說了起來。只是提到這皇上,小石頭又有疑問了。
“秦流素,你到底是喜歡皇上還是喜歡你哥哥啊?”
在秦流素看來,這是個很好回答的問題:“當然那是我哥啊!皇上能和我哥相提並論嗎!”
在秦流素心裡,誰都不能和安文昭比的。
“也難怪呢……”小石頭嘖嘖嘆了兩聲,也就吊住了秦流素的胃口。
“難怪什麼?”
“難怪你那麼想念你哥哥呢。連做夢都喊着他的名字。”
“那是當然……”
安文昭在秦流素心裡的分量,怕是此生都不會有人替代了,秦流素對安文昭的愛,又豈止是在夢裡,早就已經深入骨髓,滲透到她身心的每一個角落了。
“不對啊,小石頭,你連我說夢話的事都知道,您難道真的是最近纔開始聽得到我說話的嗎?”想到這點,秦流素不禁又疑問了。
她記得已經有些日子沒做過那些奇怪的夢了,可小石頭又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對呀,我還能騙你不成。”小石頭明顯覺得秦流素就是在不信任自己。
“那你說,我是在哪一天說這些夢話的。”
“就在不久前啊,就是……”小石頭一說,這時間,剛剛好是秦流素在鳳儀宮喝醉酒的那次。
那一次小石頭聽見秦流素好像是從哪兒出來了,還有人和她一起,後來就開始糊里糊塗地說着夢話了。
秦流素明白了,小石頭說得那次,可不就是被喜兒給誣陷的那次嗎。
“秦流素,你是在懷疑我騙你嗎,你不信任我,我不和你玩兒了!”陰晴不定的小石頭脾氣說來就來。
撂下這番話轉而就回到那小石頭裡面去了。
還沒給秦流素一個反應的機會,轉而身後的門忽地又被打開了,見着站在外邊的獨孤翼和鳶兒,秦流素像受了驚嚇一般,呈一臉懵的狀態。
隔着那門邊的縫隙,只又聽鳶兒與秦流素說了道:“娘娘,皇上來得比較突然,奴婢還沒來得及和您說,現在說應該不晚吧。”
鳶兒的意思其實就是,現在說應該不晚,秦流素應該也早就準備好了。
於是,待獨孤翼躋身步入,鳶兒便也關上了門退下了。秦流素茄汁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
沒有驚喜,倒像是驚魂未定。好似今天所有的人都合起夥兒來了,故意在嚇她一樣。
獨孤翼的笑容,好像只有在面對秦流素的時候纔不那麼難得。秦流素這個讓他牽腸掛肚的小姑娘,算不上傾國傾城,也並不是這鉤工佳麗中姿色最好的。
但就是不知爲何,她在獨孤翼的心裡總是那樣特別。
“怎麼了,寡人來了,你不是應該高興嗎?”正因爲見到秦流素此時的神色沒有那麼開心,獨孤翼纔會這樣問。
但是,秦流素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態度對他,他也早該習慣了。
“皇上,你什麼時候能改一改你這麼自以爲是的毛病,你哪兒來的自信認爲,我看到你來就應該高興。”
不這樣回獨孤翼的秦流素就不是真秦流素了。秦流素偏瞧不上獨孤翼這自信過度的習性,越說他還越神氣。
只是本該是一句開玩笑的話,秦流素說着說着,臉色卻越來越差了。
說不上來爲何,秦流素忽覺心口絞痛得厲害,連呼吸也逐漸不順暢了,緊接着,就越加有一種接近窒息的感覺。
秦流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她手中的那塊小石頭又在急促地閃着綠光。秦流素邊捂着心口,隨即便跑到了窗邊,打開窗子往外一看,碩大的一輪圓月果然高高地掛着。
又要到月半了,應該就是這個原因沒錯。這塊綠色的石頭,秦流素自從得到這塊綠色的石頭以來,這種奇怪的症狀就發生得愈加頻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