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不好了。”秋香急急忙忙的往院子裡跑。
秦流素本來在品嚐着新釀的美酒,起料秋香火急火燎的跑過來,嚇得她差點沒將手中的罈子扔出去,她嗔怪的看着秋香,“你這丫頭,什麼事這樣急匆匆的,完全沒有個女子樣。”
秋香停下來,喘了幾口氣才緩緩說道,“小姐,你可記得昨日的李太傅和那惡棍。”
“當然記得,不可能過了一日我就忘了。”秦流素白了眼秋香,而後又給自己倒了杯美酒,這酒當真不錯,也不知大哥是從何處尋來的。
秋香見秦流素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又說道,“小姐,我剛剛準備出府買東西,你猜我在門口看到了誰?”
秦流素隨意的答道,“還能看到誰,不就是藥管的幾個夥計嘛,總不會看到了太傅他們吧。”
“就是他們,小姐我還沒說你便猜到了,真是太厲害了。”秋香讚歎道。
秦流素本是隨意的回了句,沒想到還真讓她猜到了,她們到這裡來做什麼,不會是來找他的吧。她匆忙搖了搖頭,但願不是。
王奇坐在秦府的會客廳內,他環顧四周,而後看到坐在一旁氣定神閒的某人,不悅道,“老頭,你帶我到這裡做什麼?”
李太傅也不反感王奇的叫法,神秘的笑了笑,“到時你自會知道。”
王奇看着某個老頭一副笑眯眯的樣子,便覺得脊背有些發寒,“你不會是又想到什麼法子來整我吧。”
李太傅像看白癡一樣的看了王奇一眼,而後緩緩說道,“你看老頭子是有閒心找法子整你嘛,再說了,我要整你,還用想法子嘛,直接告訴你父親不就可以了。”
王奇一想覺得也有道理,“那你帶我過來有什麼事?”
“你坐會兒,等人到了你自然會知道。”李太傅看着王奇焦急的模樣,笑了笑。
王奇不在理會某個惡趣味的老頭,只自己陷入沉思。
“太傅,不知您要過來,讓您久等了。”秦流墨剛聽下人來報太傅過來了,當即從內院趕了過來。
“秦將軍不必在意,是我這個老頭找你有事,所以沒知會一聲就過來了。”李太傅笑了笑,上下打量了一番秦流墨,自先皇禪位之後,他就沒在朝中呆過了,因此很少見到秦流墨,這會兒觀察一下倒真是氣宇軒航,英氣逼人,倒是傳承了那位女將軍的衣鉢。
“這位是?”秦流墨看着一旁的人問道。
李太傅看了眼不知何時站到自己身邊的人,笑了笑,“他啊,是王倫大人家的長子王奇。”
“王奇!”秦流墨看了眼眼前器宇不凡的人,實在難以想象他竟是小妹口中的那個人。
“秦將軍。”王奇上前拱手行禮。
秦流墨點點頭,而後問道,“太傅剛剛說找我有事,那是什麼事啊。”
李太傅挪到座位上坐下來,而後緩緩說道,“我今日就是想請你幫我管教下眼前的人。”
王奇沒想到臭老頭帶自己過來是這個意思,有些惱火,他笑的有些發寒,“太傅莫不是在說笑。”
李太傅瞪了眼王奇,“你父親將你交給我管教,而我這個又討厭繁瑣的事,所以就想將你交給秦將軍。”
王奇氣悶的看着李太傅,這個臭老頭不願就不願,當初爲何要答應父親。
李太傅像是知道王奇在想什麼一般,淡淡的說道,“好了,你不高興就不高興,就不要在心裡抱怨了,要知道有多人想讓秦將軍交都沒有機會,也虧得老頭我,不然你以爲你有這個機會嗎,你說是不是啊,秦將軍。”說着李太傅又笑着望着秦流墨。
秦流墨忍不住腹誹道,這李太傅果然就像小妹說的是個老頑童,如此爲老不尊,他都這樣說了,他不答應都不可能啊,他帶着笑意點點頭,“李太傅說的是,若是王公子願意,流墨自當竭盡全力幫助王公子。”
李太傅滿意的點點頭,這小輩到真會給他留面子,他一口答道,“有什麼不願的這等好事,若是讓給了旁人,豈不可惜。”
王奇見事情到了這一地步,也只得咬牙說道,“王奇多謝秦將軍了。”
李太傅看了一臉不甘的王奇,心底十分高興,臭小子,看你還敢不敢不尊重我。
秦流墨看了眼笑的幸災樂禍的李太傅,有些吃驚,他父親是怎麼和這麼個老頑童相處的,簡直不可思議。
“既然秦將軍已經答應了,那就麻煩秦將軍先給這個小子安排一處住處了。”李太傅開口說道,雖然他希望王奇能多受點苦,但是總歸是他帶來的,還是讓他先住的好點。
“那是自然。”秦流墨點點頭,而後對着一旁的管家吩咐道,“管家,將王公子帶到西邊的那處廂房去。”
王奇早就想離開大廳了,在在這處待下去,他怕他會把那個臭老頭打一頓,該死的,本來在家待的好好的,卻要跑到別處來住。
等人離開了,秦流墨才坐下問道,“太傅,你真的要將他交給我嗎?”
“當然了,你不願意?”李太傅反問道。
“當然不是,只是太傅我也不確定自己可不可以將他教好。”秦流墨爲難的看着李太傅。
“你也不用教他,只需將他扔到軍營中過個十天半個月的也就可以了,再說了,你府上不是有秦素嘛?”李太傅淡淡的說道。
“秦素?”秦流墨皺眉思索了一會兒,府上有這號人嘛,他怎麼不知道。
“就是你父親的那個門徒啊,那小子鬼的很,讓他幫忙管教,自然就可以了。”李太傅看着一臉茫然的秦流墨,當即皺眉問道,“莫不是你不認識秦素,不存在啊,按理說你父親的門徒你不該不知道。”
秦流墨這纔想起這李太傅口中的“秦素”就是自家小妹,他訕訕道,“秦素啊,那小子啊,確實機靈。”
“那不就得了,再說了我可是聽說了你將那秋大人家的兒子培養成了大將軍了,想來培養個王奇也是沒有問題的。”李太傅說着拍了拍秦流墨的肩膀。
秦流墨尷尬的笑了笑,蘊暉可不是個橫行霸道之人啊。
“好了,今日就到這裡吧。”李太傅擺手說道,而後又似是想起了什麼,開口問道,“秦素那小子現在可在府上啊,我想和那小子聊聊。”
秦流墨露出歉意,“太傅,秦素今日有事出門了,帶她回來我就告訴他,讓他改日去府上陪太傅聊聊。”
李太傅點點頭,緩緩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
“太傅慢走。”秦流墨笑着說道,而後又加了句,“改日多來坐坐。”
李太傅揚手說道,“一定。”
秦流墨只覺自己嘴角勾起又在抽搐了,這到底是個怎樣的老者啊。
秦流素還在擔心太傅會不會找她,見到大哥來到她這裡後,她就心安了,“走了?”
“嗯,走了。”秦流墨點點頭。
“那老頑童找你做什麼啊。”秦流素爲秦流墨斟上一杯酒,隨意問道。
秦流墨想了想,用了最簡單的幾個字回答,“拜師。”
“噗。”秦流素剛剛進口的酒便噴了出來,“大哥,你說什麼!”
“就是他把那個王奇丟給我來管了。”秦流墨頭痛的說着,他是真得不知該如何去管教,雖說可以將他丟到軍營,可是他也擔心那王奇在軍營裡橫行霸道啊。
“那個老頑童腦袋怕是不靈光了。”秦流素的皺眉說道。
秦流墨看了眼自家小妹的,而後緩緩說道,“人家點名讓你去幫忙管教。”
秦流素聽了這話,手中的酒杯差點沒拿穩,她吃驚的看着秦流墨,“大哥,這真的是那個老頑童說的?”
秦流墨同情的點點頭,想來小妹先前戲弄了王奇,現在卻要去管教他,這樣戲劇性的轉折,實在讓人難以接受。
“難道那個老頑童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嘛,不去,愛找誰教找誰教去,我纔不答應呢。”秦流素撇撇嘴說道,讓她去教那個惡棍,她纔不幹呢?
秦流墨苦着臉望着秦流素,“小妹,你就當幫幫大哥吧,我可不想我的軍營被毀了。”
“不去,我和他八字不合,教不了。”秦流素堅決的搖搖頭。
秦流墨看着自家小妹,而後討好的說道,“小妹,大哥回頭多給你拿幾罈子美酒來做謝禮。”
秦流墨見秦流素的表情有些鬆動,繼續說道,“我聽說那王大人的夫人是個釀酒的好手,那釀出的酒不知道比現在的好喝多少倍,等你教好了王奇,那王大人必定會給你謝禮,到時你就朝他多要幾罈好酒不就可以了。”
秦流素想了想,點點頭,反正這件事她也不虧,說不定到時候還可以藉機整整某人。
“大哥,他現在住在什麼地方。”
秦流墨見自家小妹鬆口了,立馬說道,“我讓管家安排他住在西邊的廂房了。”
秦流素想了想,緩緩說道,“明日就將他安排到軍營去吧。”
“這麼快?”秦流墨挑眉看着秦流素。
“怎麼不是說都交給我管了嗎?”
“好好好,明日我就將他安排到軍營去。”
秦流素聽罷嘴角悄然勾起,眼底帶着絲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