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子期還是在陳燕雪前面懷上了獨孤翼的孩子。她都已經懷上第二個孩子了,可陳燕雪的肚子到現在還沒有動靜。
因爲不知從什麼時候起,獨孤翼就再也沒碰過陳燕雪了。
具體是什麼時候,陳燕雪自己也不記得了。
但是,在這失落而又漫長的等待中,她也在逼自己堅持着。
時時刻刻都保持着一副得意而又高傲姿態的,除了王曉君,恐怕沒有別人了。
即使王曉君現在已經只是一個婕妤,可這好像對她沒有絲毫影響。面見到秦流素的時候,她永遠都是一副樣子。
可秦流素卻是極不願意見到王曉君的。每次見到這個女人,除了仇恨,秦流素的心裡便也只是說不盡的厭惡與反感了。
她就像是渾身散發着惡臭一樣,讓秦流素厭惡至極,不想靠近。但是,秦流素沒有忘記,這個王曉君還欠着自己一條人命。
這條人命,秦流素是一定要她還的。
“你說什麼?秦流素,你是說,少爺的死……不是因公殉職?”如果不是聽秦流素說了真相,小云或許一直都不知道,安文昭的死並不像她所被告知的那樣。
“對,小云,我哥哥他,是被人謀害而死的。”每當提起這事,秦流素都恨王曉君恨得牙癢癢。
安文昭竟然是被王曉君害死的。
連小云都感到難以置信,這王曉君,還有王仕宣,他們兄妹二人,以前可是從小就和安文昭一起上學堂的。
也可以說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算不上是青梅竹馬,好歹也有兄弟姐妹之誼。
“秦流素,這麼說來的話,竟是那王曉君自己親口承認是她害死了少爺的?”
“嗯。”秦流素點了點頭:“不僅如此,她已經不止一次那這件事在我面前炫耀了。我哥他死得那樣無辜,她反越是得意。”
只是苦於秦流素一直找不到證據,也不知該從何查起,所以才讓王曉君一直這麼逍遙法外。
“那你爲何不對皇上說呢?”小云這話算是問到了點上。安文昭被害的事情明明沒有那麼簡單,秦流素方可讓獨孤翼查個水落石出。
但是秦流素卻一直未對獨孤翼提起此事。
因爲她不想讓獨孤翼再爲她額外做些什麼,她也不想再欠獨孤翼任何東西。。
“這怎麼能算是欠呢?”但這在小云看來,秦流素就跟個傻瓜一樣。
“秦流素,你是不是又犯傻了,少爺他不不只是你的哥哥,他還是皇上的侍衛啊,皇上查出害死他的人,還給少爺一個公道,這難道不是皇上該做的嗎?”
“可是……”可是秦流素卻又說不出的難處。
“等等……”小云話剛說完,突然又好像想到了什麼一般,瞬間陷入了沉思。
“怎麼了,小云,你想說什麼?”
“不對,秦流素……”小云這一想,很快看到了疑點。她好奇的是,安文昭作爲宮裡的侍衛,他的命好歹也算是皇上的了,一條人命就這麼沒了,皇上爲何沒把這件案子給查清呢。
獨孤翼作爲一個皇帝,難道不應該查清這件事,給死去的安文昭,給安府的人以及給秦流素一個交代嗎。
可秦流素似乎沒有聽明白小云的意思。
“小云,這案子是說查清就能查清的嗎?沒準皇上已經查過了,但是沒有查到線索呢?”就像上次那個黑衣人殺手一樣,如果他再也不出現了,那想要查清楚這人是誰,是十分困難的。
“秦流素,你以爲人人都和你一樣沒腦子嗎。這天下的疑難問題,只有不想查的,沒有查不清的。案子也一樣,都是同一個道理。”
“這麼說來,我哥的案子是不是就能查清了?”
小云這一番話,可巧是幫秦流素開了天窗。既然小云說得如此輕巧,那王曉君毒害安文昭的事,也就可以查清真相了。
只是被秦流素這麼一帶。王曉君想要說的重點,也就跟着偏了。
秦流素一心撲在揪出真兇的事情上,因而也就一直追着小云,讓她幫自己查清安文昭的案子了。
“秦流素,少爺的事情呢,我們是肯定要查清楚的。但是你現在難道就不好奇,皇上他作爲一個皇上,爲什麼沒有及時地查清楚少爺被害的案子,給你一個交代嗎?”
並且直到現在,獨孤翼都還沒有對這件案子付諸任何的行動。
“對啊,這是爲何呢?”秦流素一想,也感到了不解。小云提到現在的疑問,秦流素也終於聽進去了。
“你別問我啊大小姐,你來了宮裡多久,我纔來了宮裡多久,皇上有何反常之處,你不是比我更應該明白嗎?”
“我……”被小云這麼一說,秦流素的思緒更加亂了,獨孤翼爲何沒有盡到他作爲一個皇帝該盡的責任,這個問題秦流素現在算是明白了。
可獨孤翼究竟爲何會如此,秦流素也不明白了。這到底是爲何,秦流素一直都沒有想到過,也自然不會明白。
“我的大小姐啊……”小云真的是被秦流素的智商折服了,真是不明白,在這無比險惡的後宮裡,在這羣如蛇蠍般惡毒精明的女人中間,秦流素是怎麼活到今天的。
“秦流素,我問你,少爺死得時候,皇上是怎麼對你說的,他都做了什麼?”
聽小云這樣問,秦流素回憶起來,安文昭遇害的時候,是因爲喝了那壺酒當場中毒的。
至於後來獨孤翼做了什麼,秦流素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在自己如死一般消沉的那一段時間裡,是獨孤翼處理了所有的後事。
並且,給了安文昭的去世一個體面而又光榮的名義。
最後秦流素再一次直面哥哥的事時,見到的,已經是一座墳墓了。一座冰冷而又幹淨的墳墓。
“這麼說來……”這麼說來,皇上如此做法,也算是待安文昭不薄了。而這一切,全還是因爲秦流素。
因爲秦流素,所以獨孤翼纔會給了安文昭特殊的待遇。
小云轉眼看去,因爲回憶起了安文昭的事,秦流素又不禁陷入了沉思。而再細細思來,秦流素能夠有今日,大概也全是因爲遇到了獨孤翼這樣一個皇上。
而遇到了這樣的一個獨孤翼,對秦流素來說也算是極大的幸運了。
再一次見到管欽幽進宮的時候,着實比較突然,也比較驚訝。
令大家驚訝的是,管欽幽的身邊紀竟然帶了個女子。只是萬沒想到,這女子並不是靖王妃,而是一位公主。
獨孤翼的姐姐妹妹加起來,也着實有不少的公主。只是這文茵公主的名號,大家從未聽說過。
並且,她竟然還是管太妃的女兒。
文茵公主,就像突然冒出來的一個人似的,毫無預兆地回到了宮裡,也莫名其妙地出現在了大家的視線裡。
甚至連獨孤翼這個當哥哥的也才知道,文茵公主回來了。
因此,突然見面,也未免唐突了些。但即便是唐突,作爲一個哥哥,獨孤翼也是不會虧待了自己的妹妹的。更何況,這還是多年未見的妹妹。
因而即刻便吩咐了下去,即刻設宴,爲歸來的文茵公主接風洗塵。
文茵公主回來得突然,進宮也很突然,管欽幽也跟着來得十分突然。
是管太妃要求管欽幽帶了文茵公主進宮的。
闊別十幾年,管太妃與文茵公主之間的母女情誼怕是早就沒了影兒了。但管欽幽作爲哥哥,見到十多年沒見的親妹妹,也還是像以前那樣待她的。
不管這妹妹走了多久,也不管她現在如何,管欽幽就是待她十分好。每每見到管太妃與文茵公主之間因爲生疏而造成的尷尬場面,管欽幽都會十分懂事地上去打圓場。
然後帶着妹妹到一邊兒去,就以一副哥哥該有的樣子待她。
文茵公主也一點不生疏這個哥哥,很快便和管欽幽熟識了起來,二人倒像是回到了小時候一起打鬧的場景那樣。
開開玩笑,也互相玩鬧。
“哥,這宮裡好像也能沒什麼變化呀。”
聽得文茵公主這樣說,管欽幽還不由地感到了詫異:“文茵,你還記得以前宮裡的樣子啊?”
“我當然記得咯。”文茵公主隨即便回了道:“我那時候是小,但我又不傻,自己待過的地方,怎麼會不記得呢。”
邊說着,文茵公主邊指向了前面的不遠處:“喏,我以前還在那棵樹下摔過一個大跟頭呢。那棵樹,以前還沒這麼高呢。”
“秦流素姐——”伴隨着管欽幽這一喊聲,秦流素已經剛好從那棵樹的附近出現了。就是那棵瓊花樹,秦流素正從那附近的拐角處往這邊走來。
“靖王——”
秦流素一來,也滿面笑容地與管欽幽打了招呼,再一見文茵公主,便又問了道:“我聽說了,這位,就是你的妹妹,文茵公主吧。”
“正是的呢,秦流素姐。”邊回了秦流素的話,管欽幽邊也將秦流素較少給了文茵公主,說這是他在宮裡的一個好朋友。
“秦流素,你好。”文茵公主也沒有那些繁瑣的架子和禮儀,直接喚了秦流素的名字,向她道了一聲好。
“你也好,文茵公主。”如此回完禮,秦流素也不由地笑了。遇到文茵公主這樣特別的人,秦流素倒像是在這宮裡找到同類了呢。
如此認識,也算是緣分了。
“對了,文茵公主,我剛纔聽你說到那棵樹,你是從小就見過那棵樹了嗎?”邊聽秦流素說着,衆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不遠處那棵瓊花樹。
好像被文茵公主這麼一提,那棵樹倒成了一個焦點了呢。
“是啊,我小的時候,那棵樹也纔沒比我高多少呢。”
“是嗎?”如此聽來,秦流素倒不由地感到了驚喜:“那你知道那棵樹是哪兒來的嗎?”
文茵公主一聽,不由地和管欽幽互相望了望,這倒是哥奇怪的問題,樹當然是長出來的,還能是哪兒來的。
“秦流素姐,你問這棵樹是哪兒來的做什麼?”連管欽幽也感到奇怪了,秦流素是不是閒的太無聊,竟然去一棵樹的來源感到好奇了。
“沒……沒什麼。”秦流素一笑帶過:“我就是覺得這棵樹生在這裡有些奇怪,所以好奇是哪兒來的。”
秦流素着實感到奇怪,但對於這棵樹來源的好奇,她也確實有很多說不出的理由。就比如,她在夢裡見到的那些場景。
撇開這些不談,秦流素也是十分好奇這文茵公主的身份的。只知道管太妃又管欽幽這個兒子,卻從未聽說她還有個女兒。
又見文茵公主如此與衆不同,秦流素還不由地好奇,這文茵公主是管太妃親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