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可騎兩記肋骨,給星帚削掉了二成的煉力。
原本,經過娥皇女王魔力音樂的蹂躪,星帚的煉力給削掉了大半,現正在恢復中,這也正是剛纔星帚盤坐在那裡有點託大的原因,倒不是他真的託在,實在是盤坐着更有益於恢復實力。哪知,這還沒有恢復到好處,就接連遭遇到駱可騎偷襲式的搶攻,打斷了自己的實力恢復不說,還打得自己這麼狼狽,你這是想找死嗎?星帚頓時間惱羞成怒,他長這麼大,還沒有丟過這麼大的人。
可是,想要找回面子,至少也得爬起來,亮出自己的掃帚兵器啊!
駱可騎卻是不給他找回面子的機會,準備着一鼓動作氣,取得勝利,所以,乘着星帚往上爬,揮起肋骨兵,再次撲打過來。
星帚一看,好傢伙,真有你的,已然搶攻了我兩次,還想搶攻我第三次,所謂有再一再二者,無再三再四者,你這可是第三次了。他在心裡想,可不能再中他的招數,不然,便是中他三肋,說不過去了。心裡一邊想着,一邊慌忙加快速度往上爬。
星帚剛爬起來,亮出掃帚兵器,駱可騎的人影又已閃到,喊一聲:“我打!”再次把肋骨往星帚的腦袋敲下。
星帚下意識的一低頭,一彎腰,同時順手把掃帚往頭頂一舉,耳邊便是聽到兵器交接嗙的一聲巨響,緊接着便是聽到嗆啷啷又一聲響。狒大寂莫,大乘、還有娥皇,龍媒,宗紫衣看得清楚,星帚把不住手中的百鍊法器,把個掃帚扔出老遠去。
駱可騎剛纔運足魔力,使出是一記重肋,千百噸的重量一霎砸落,直接讓沒有做好準備的星帚接受不住,不僅把手中的掃帚法器震飛,千百噸魔力在一霎間遞壓下來,令得他內裡受傷,一張口,哇的吐出一口鮮血,臉色瞬息變成臘黃。
虧得星帚一見情勢不妙(手中兵器震飛,這便是不妙了),甭二乎,直接運轉生命,用煉力燃燒來抵抗。無預兆的,星帚的身上忽然起火,這一次,燒得是真火,燒得也快,只見火光一閃,忽撩一下,便即熄滅,星帚的頭頂上便只剩一樓煙氣嫋動,嫋動,而後飄散。
星帚**生命,雖然極耗煉力,卻有抵抗外力,避免受傷的效用,他一雙眼晴黯淡下去,但臉色卻從臘黃中略微恢復了一些紅潤。
再看駱可騎,一記重肋揮打下去,雖然震飛了星帚的法器,致星帚受傷,力量反彈,順着肋骨而波及全身,駱可騎控制不住自己,在嗡聲中,竟是被能量的頻率彈震成一個動盪的幻影。
一直過了好久,彈動不休的駱可騎幻影才恢復駱可騎本身。他手持肋骨站在那裡,篷散一頭髒亂的頭髮,翻動着白眼懵了好久,方纔清醒過來,先擡起手中的肋骨,細細端視一番,發現這魔肋夠硬,剛纔那麼激烈地碰撞,震動那麼劇烈,都是無事,連個小小的缺口都沒崩出。
駱可騎滿意的點點頭,這才向星帚道:“你,感覺怎樣?”
星帚並不回駱可騎的話,而是先轉向北方的天空,向半空中巨大的狒大寂寞的虛像,躬一躬腰,歉意無限在道:“狒爺,你看,這,時至爾今,我也只能說聲對不起了。辜負了你遠路迢迢請我來爲你助拳……”
狒大寂莫淡淡道:“你已經盡力了,在出其不意猝不及防下連續遭受兇狠的快攻,莫說是你,便是連我都不易抵抗。這出敵不意,攻敵不備的技巧,駱少俠玩得可真是嫺熟啊!”最後一句,是向駱可騎說的,裡面諷刺的意味頗濃。
駱可騎也是聽出來了,並不答話,只是哼一聲,向星帚問道:“如果你覺得不服,我們還可以繼續來過。”
星帚道:“駱少俠方纔一肋,好大的力氣,直接是超出我的承受範圍,致我內裡受傷,不是一時半會兒便能恢復的。所以,我的意見,是不必再比了,我——認——輸!”他故意把最後認輸兩個字拖得很長,讓狒在寂莫,大乘,還有天使國的娥皇,龍媒,宗紫衣俱是聽見。
駱可騎在場內,當然更是聽得清楚,不自禁得意的仰天大笑起來。
在駱可騎無顧忌的大笑聲中,受傷的星帚躬着腰往後退,一直退到很遠的地方,招手間,把震飛的掃帚法器重新拿回。正欲坐下療傷,忽聽到天使國那邊的龍媒道:“既然星帚承認輸掉比賽,接下來是不會再比賽了,喪失了申領娥皇之美的資格,因上,可以到我天使國這邊來坐。”
星帚躬敬不如從命,依龍媒之言,到天使國那邊坐了。
聽龍媒又道:“駱可騎與星帚的比賽結束,駱或騎獲勝,暫且閃過一邊,看下一場,狒爺與大乘的較量。”
駱可騎贏下星帚,勝利過關,高興得不輕,聽道龍媒如此說,笑咪咪地道:“好說,對於天國美人的話,小子焉有不聽之理!”將手中肋骨整合到肋下,讓出接下來大乘與狒大寂莫比武的場地。
大乘與狒大寂莫屬於真正的頂尖的高手,在武學修養上不是駱可騎這個具有流氓素質的人可比。就見得兩人的虛像先是變得模糊,繼是變成兩團遮掩半個天空的雲霧。
雲霧消散,呈露出大乘和狒大寂莫的真身。兩個高手由盤坐的姿態站起,相互對着躬腰躬身,以示對於對方的尊敬,嘴巴里還相互說道:“請,請!”
請字的音韻還沒有從時空中飄落,忽然,眼前就是滿天光點。
姿態也都做完了,修養也都表現出來,不下手還幹嘛,所以,狒大寂莫也就向地獄裡的大乘下手了,一招滿天星光,而向大乘刺出一記疊折寒光劍中的絕招。出其不意,倒是嚇了大家一跳,怎地煙氣飄渺而又清冷空虛的中宮境界裡,什物不見的,忽然就灑滿了星光呢,每一點星光又是那麼寒冷,好象冬夜裡的,透出點點落莫寂寥的氣息。
一愣怔間,纔看清,那是寂寞老佛揮灑出來的漫天劍光。所謂漫天,一點也不誇張,頭頂上,身周圍,左右前後都是,想躲也不好躲。
駱可騎在那邊象個事似的點頭,嘴巴里自言自語:“狒大寂寞別看沒長眼晴,這一劍耍得相當不賴啊,天羅地網的意味相當明顯。他是把大乘妖魔看成了一條魚,一劍而用劍光撒出了漫天魚網,我嚇,他這是要當漁民的節奏啊!別說,我還真想不出大乘師傅如何才能破開狒大寂寞這張越收越緊的魚網,而做成一條漏網之魚。”
我嚇一聲,尋思過來似,又道:“剛纔,這位狒爺還說我的,說我不言不語向星帚搶攻做的不地道,他這不也是出其不意的搶攻嗎?雖然大乘師傅嘴巴里已經說了個請字,可是,大乘師傅空着一雙手,那意思也很明顯,是請你先空着手和他切磋,不行的話,再換兵器。反觀你呢,請字出口,出手便是一劍,做人正和我一樣的卑鄙啊!”
我和你雖是一樣的卑鄙,卻仍有不同——我卑鄙我承認,而你卑鄙,不承認,這便是我們兩個最大的區別了。
大乘妖魔在滿天星空中站着不動。當狒大寂莫一劍而抖落星光的一霎,他便似凝定了,一臉的淡漠。
漫天星光果真象一張網,向着大乘罩落下來。星光是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寒冷了,甚至,已讓人從森冷中感受到隱藏其間的點點殺意。
倏忽間,越來越逼近,幾至於璀璨耀眼的漫天星光,忽然消失。就在大家一愣怔間,大乘妖魔忽然動了,閃電似半轉身,擡起兩根手指,鏗然一聲,就把一道幾乎沒有閃光的劍柄夾在指間。
由於劍的來勢巨大,雖然大乘運起七八成的勁力,仍是沒有將劍夾住,只是將劍阻得滯了一滯,爾後,大乘就將夾劍的兩指鬆開了,藉着劍勢,整個人接連翻動跟斗,往前摔飛出去。
大乘往前翻飛出去好幾公里,這才穩定住身形,重新站好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