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人在廣州的幾天,謝念誠都再沒有出現過,謝信勇也消失了,所有事情都丟給葉小秋一個人張羅。
面對葉小秋的憤怒,兩人連忙解釋安撫。
謝信勇給出的理由是謝家現在和汪中正牽扯已經很深,爲了保護謝念誠,所以他有必要去把謝家在廣州的攤子都接過來。
在謝念誠召集這邊高層的會議上,謝信勇的口才和交際能力發揮的淋漓盡致,加上謝念誠的配合,把老黑、莽子幾個忽悠得團團轉。最後他們幾個表示,誠哥儘管放心去念書,以後他們都聽勇叔的。
除了接管這些日常事務,謝信勇還專程去拜訪了一次汪中正。
謝念誠則是拋出了一個新理論:“小秋,我不去見那些德國人是爲了保持我在他們心中的神秘感……你想啊,現在我在他們心裡的形象肯定非常高大!這麼年輕、這麼慷慨、又和他們的曼德里安大人如此交好,所以我說的話在他們那裡肯定管用,爲了保持這種美好的感覺,我不宜和他們多見面。”
謝念誠說過很多葉小秋不理解的話,那些話,多數葉小秋在一段時間之後會發現那完全是謝念誠在胡說,但也有些時候,謝念誠的話又非常靈驗。
所以,這一次謝念誠既然說了,葉小秋也只好暫時相信,自己幹起了兼職導遊。
叔侄倆一個爲了保持神秘感,一個爲了和汪市長搞好關係,甚至船從廣州出發那天都沒有到碼頭送行,直把葉小秋氣的是銀牙怒咬,這輩子攤上這麼倆叔侄,真不知是前世修來的福氣還是造下的冤孽。
事情都脫了手的謝念誠空閒得很,他很珍惜在青浦軍政大學的日子。
在學校待的時間雖然不長,但他真心享受;天天看自己喜歡的書、旁邊有好朋友吹牛打屁、還有佳人在側……
可惜啊、這神仙般的日子不長了!
兩世爲人的謝念誠清楚的知道,大亂將至,要是自己沒實力,別說是想過這神仙般的日子了,能混個飽飯都算命好!
謝念誠的情緒一高漲,這話就比平時多了一些。
下午時分,在號“失眠者之福音”的儒學大課上,謝念誠一直在聊他當年的紈絝事蹟,把胖子和瘦子聽的是津津有味。
女孩子的心思總會細膩一些,尤其是當她把注意力集中到某人身上之後。
楊雨薇發現,謝念誠今天根本就沒怎麼看書。
楊雨薇問道:“念誠,今天有什麼喜事嗎?”自從那天謝念誠最快改了稱呼後,楊雨薇就一直享受着這種小曖·昧。
“喜事?不算吧,只是不用再像前段時間那麼忙了而已。”
“哦?那就是說,今後你天天都要來學校了嗎?”楊雨薇有些小開心,謝念誠是不是爲了我這樣做的呢?
美女自己給自己找來的幸福感很快碎了一地。
“不,我在學校可能也就能待一個多月了,還有幾天,青浦軍校招生考試就要開始了,我要去參加考試,要是考上了,明年一月就轉過去了。”
“什麼?”
“什麼?!”
“什麼!!!”
三個人異口同聲。
謝念誠道:“你們知道的,我一直就嚮往當一個軍人,以前那些軍校太落後了,包括保定軍校,所以我纔沒去考軍校,這馬上要招生的青浦軍校,我看頗有些新氣象,要是能通過招生考試,我就一定要去念的。”
謝念誠的身手和才學,這三個人都清楚,他說要去參加考試,那就基本意味着是要去軍校唸書了。
楊雨薇有些黯然神傷。
文瘦子一擊掌:“謝老大就是謝老大,我也要去考軍校!”身爲一個脾氣哥,軍校實在是更加適合文德雲一些。
吳胖子見兩個兄弟都要去報告軍校,自然也不甘落後:“那我也去。”
“你?”
文瘦子的語氣裡充滿了不相信。
“我怎麼啦?就許你們去,我就不能去了?”
“我可是聽說,軍校考試項目裡面,有一般都是體格方面的測試哦,沒準兒就有三千米、五千米跑什麼的。”
“這難得倒我嗎?我只需要在筆試上考滿分,體能上我豁出去了總不會是零分吧。”
“你這又是何苦?體能不及格,怎麼你都考不上的。”
“哼,我力量可不小,你怎麼知道我體能就一定不及格?”
“你要是能及格,那不就是那啥會上樹了嗎?”
“文瘦子,你#¥@#@¥)%*……”
吳永強(胖子)和文德雲(瘦子)進入習慣性的擡槓模式。
楊雨薇在旁邊看着,眼神中不禁帶上了一絲羨慕。
男人們可以肆意追求自己的夢想,可女孩子呢?
謝念誠笑嘻嘻地看着兩個好友擡槓,想和楊雨薇一起同圍觀吐槽,才發現楊雨薇的情緒不怎麼高。
“雨薇,怎麼了?”
“你們三個都去軍校了,我一個人可就不好玩了。”楊雨薇心裡想着一大堆亂七八糟的事情,嘴上的話不經大腦就說了出來。
“放心吧,雨薇,胖子他是絕對考不上的。”
這安慰人也沒安慰到點子上,楊雨薇在心裡告訴自己:“楊雨薇、你不是那個愛哭鼻子的小姑娘了,你要堅強一些。”臉上努力想笑,結果演技還不太好的她做出的笑容簡直比苦笑還苦。
好在謝念誠沒有細看,只是繼續說道:“再說了,青浦軍校說白了就是軍政大學分離出來的,兩所學校就在兩隔壁,每天放學咱們還是能聚在一起呀。”
這話入耳,楊雨薇的臉是真笑了。
她笑起來極美,和趙珂那種如鮮花般盛開不同,她的笑是先從眼睛裡生出一絲笑意,然後盪漾到眼角眉梢,再到鼻翼嘴角。
無論是誰面對這樣的笑,心都會被它所融化。
謝念誠是第一次面對面看到這種笑,他真的是醉了。
看到謝念誠呆呆的看着自己,楊雨薇雖有些羞,上身還是挺直,心道,你喜歡看我嗎?喜歡看那就儘管看好了。
儒學大課終了,按照慣例,下面該是幾個人的午飯時間。
楊雨薇鼓起勇氣,“謝念誠,我有些事想給你說。”聲音大小剛剛好能讓吳永強和文德雲聽的到。
兩人對謝念誠擠眉弄眼一番後遁了。
等周圍的同學都走的差不多,楊雨薇才決定問出她一直想問的事來。
作爲一個有思想有內涵的女子,楊雨薇知道“以色娛人不得長久”的道理,所以她一直在試圖去更理解謝念誠一些。
“念誠,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子呢?”
謝念誠看着對面的楊雨薇,說心裡一點兒不心動那是假的,但不知爲何,這個時候他腦海裡又浮現出趙珂的模樣,“就你這樣的啊”這幾個字硬生生吞回了肚子裡。
這也就是所謂“好男人”的悲哀了,“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這句話隱含的道理,是很多“好男人”所不懂的。
“好男人”太有責任感,面對一個對自己有好感的女人時,總會想全情投入接受她的感情,捫心自問:我能不能給她一生的幸福?在不能確定的情況下,“好男人”往往會不接收這份感情。
而“壞男人”則不一樣,有人送上門的話,那一定是吃了再說,以後只要給女人說上一句“對不起,我不喜歡你了”就可以瀟灑的走人。
“好男人”太患得患失,面對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的時候,總是在想“我配得上她嗎?”、“如果我表白後她願意和我在一起,我能給她幸福嗎?”,在這些糾結之中,很多時候都不會去表白。
而“壞男人”不同,看到個女人就會去搭訕勾·引,能騙到手就先上了再說,騙不到自己也不損失什麼,換個目標就是了。
所以所謂“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只是個統計學上的騙局而已,“好男人”在考慮完各種林林總總的問題之後去追求或者接受一份感情,一輩子裡面三次之內就情定終生;“壞男人”行動一百次,也許有三次可以得到女人的身體。
從總數上看呢,和“壞男人”發生過故事的女人自然是遠多於“好男人”了。
作爲“好男人”的謝念誠,老老實實地給出了回答:“我麼?這個問題還真答不上來,說實話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喜歡什麼樣的女生……如果非要個答案的話,那應該是聰明、漂亮、獨立,有自己想法的女孩吧。”
聽完謝念誠的答案,楊雨薇心情倒平靜了下來。
雖說這個答案不是最理想的答案,但楊雨薇憑藉她女性的直覺還是能感覺到謝念誠對自己是有好感的。
聽聽,“聰明、漂亮、獨立”這不都是在說我嗎?
也許“有自己想法”這幾個字,就是我和他那個在德國的“小情·人”之間的差距吧。
楊雨薇,你到底想要什麼?
絕色美人認真思索的樣子,也是別有一番風情的。
謝念誠不忍心打斷她的思考,只是在旁邊靜靜欣賞着。
半響,楊雨薇心中有了答案,如果說謝念誠的理想真如他所言,那自己把這個理想作爲人生目標又何嘗不可?
想到這裡,楊雨薇那源自靈魂深處的笑容又一次展現,讓謝念誠有些口乾舌燥。
楊雨薇忽然問道:“念誠,你德國那個心上人學什麼專業的?”
謝念誠正被美色所惑,腦子反應沒跟上嘴巴的速度:“學經濟的。”
不等謝念誠“補救”,楊雨薇起身飄然離去,“哦,倒是和我的專業一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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