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輪一轉,旋風刃的武器直削自己的脖子。這時一根長藤蔓飛過來,點住了旋風刃的右臂,柳俞眉驚道:“長青藤鞭棍,史定!”
那使長青藤的中年漢子翻身站到了旋風刃崔軸的身旁,一掌將他打醒,冷冷說道:“人總是有點錯事,做錯點事就以死謝罪,我早死一百次了。”
崔軸回過神來,憤怒地看向柳俞眉,史定道:“你們可以動別的女人,隨便,呂家的人管不着,但是,這個女人是我們家公子的朋友,你們碰不得。”
幸天高故意在兩人的面前摸了摸凌妍雪的蘋果臉蛋,笑道:“我就摸了,我就摸了怎麼着吧!”史定道:“你就摸了怎麼着吧,四爪山雞你再摸一下試試。”幸天高道:“我就摸了,我再摸,我還不光只摸她的臉,我還摸她的嘴脣,我還摸她的*,怎麼着吧?”
當幸天高的手移到凌妍雪的胸膛上空時,史定的長青藤如軟鞭一般,從柳俞眉手邊穿過,再貼着凌妍雪的胸膛刺過,插入地面,擋住了幸天高的左手,然後史定挺可惜地說道:“失手了,不然你這隻手肯定就廢了。”
幸天高知道史定這是有意放自己一馬,手也不敢太放肆了,慢慢縮了回去,史定道:“這樣多好,做人還是規矩點吧,不規矩的話,說不定今天斷只胳膊,明天就斷手了。”
幸天高站起來道:“既然兩位前輩插手這事,看來我也不能不給你們這個面子,可是吧,您看我這好幾天也沒采過花了,這好不容易碰到一個,我總不能錯過吧?”
史定一直沒有注意到幸天高的手,此刻幸天高左手忽然一動,掌緣按到了凌妍雪的脖子上,同時兩道藍光一閃,旋風刃打飛柳俞眉的短劍,飛斫幸天高左手,史定一驚,軟鞭一抖,長鞭穿過旋風刃的中心孔,將旋風刃捲回。
崔軸接回旋風刃,冷冷問道:“你爲什麼救他?”史定道:“你錯了,我沒救他,他那手要是不貼着小雪的脖子,殺他還用得着你嗎?”
幸天高收回了左手上的劍光,輕輕摸了摸凌妍雪那劃破點皮的脖子,嘆道:“真是不小心,擦破點兒皮,兩位要是再不小心點,這位凌姑娘只怕就香消玉隕了。”
柳俞眉退後兩步,拎起凌妍雪,扣住了她的脖子,媚笑道:“兩位前輩放心,只要你們配合,我們保證不會傷害不該傷害她的地方,當然,除了名節,也除了她的…第一次。”
史定道:“我不會讓你動她的。”
幸天高往後退,柳俞眉抓着凌妍雪也往後退,他們兩人退得急,史定和崔軸卻進得很慢,柳俞眉道:“兩位前輩可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只要你們的手動一動,我們馬上可以殺了她!”崔軸右手擡起的旋風刃又悄悄放下,史定一直不敢放鬆,緊緊盯着柳俞眉的手,此時史定已經搞清楚了狀況,呂曠不在,他和崔軸倒是完全能殺死幸天高和柳俞眉,這倒是一點錯都沒有,可是同時也有一個大問題:凌妍雪!凌妍雪還在他們手裡,所以沒什麼辦法,史定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們兩個帶走了凌妍雪,然後回去報告給呂曠。
呂曠一聽崔軸和史定的回報,冷靜地說道:“沒想到雪兒還真的回來了…還偏偏讓人給綁架了…”呂曠忽然拍了一下桌子,喝道:“在你們兩個頂尖高手面前把人帶走,你們是吃乾飯的嗎?”
崔軸小聲地說道:“當時那種情況我們也沒有辦法。”
呂曠一個茶杯摔到了他腳下,怒道:“你們還有理了是吧,沒辦法就不會給我想想辦法嗎?現在我怎麼跟石凌飛交代吧!”史定用手指摳着眉毛說道:“這個事,公子你先彆着急,我想反正石大俠還不知道這件事,咱們在他知道這事之前把小雪救回來,不告訴石大俠這事,應該沒什麼問題吧。”呂曠冷笑道:“我承認這輾遲縣是不怎麼大,可也不止一畝三分地,你以爲找個人那麼容易嗎!”
史定繼續摳着眉毛:“所以我自作主張,把厲雙飛給派了出去,他…應該能跟上幸天高和柳俞眉吧。”呂曠看了一眼史定,嘆了一聲氣,說道:“厲雙飛辦這種事也不是一回兩回了,跟上柳俞眉和幸天高這種輕功渣滓基本上跟玩兒差不多。”
崔軸發愣地站着,史定不斷摳着眉毛,他那眉毛本來就挺少,摳着摳着,就更少了。呂曠看了他一眼,舔舔嘴脣道:“我說你能不能不摳你那眉毛了。”
史定苦笑,放下了右手。
呂曠看着兩人,又看看地上的碎茶杯渣道:“這地…要不一會兒我來掃吧。”史定聽出了呂曠的語氣中的諷刺味道,笑道:“公子,這種粗活還是我們來吧。”崔軸已經拿起笤帚,工作了起來。
呂曠拿起茶壺,又倒了一杯茶,剛放到嘴邊兒,嘴脣都還沒碰上杯沿兒,一箇中年婦女飛一般地竄了進來,奪過呂曠的茶喝了下去。
除了厲雙飛和呂曠他妹妹,呂家還真沒第三個人敢從呂曠手裡搶個茶杯的。呂曠笑道:“我看也就你敢從我手裡搶茶喝!
怎麼樣,厲嬸兒,查到他們的住處了嗎?”厲雙飛道:“查到了,就在郊外一處小樹林那,幾個人搭了個帳篷,在野外野營,特有意思。”呂曠抱起雙臂道:“有沒有意思我管不着,把翟劍南和宋光明給我叫過來,去找他們,要人!”史定道:“我覺得咱們也不用太着急,葉越在葉家的日子也不短,應該不會放縱幸天高胡來的。”
呂曠快步疾走着,快速說道:“你能確定葉越管得住幸天高麼?”史定邊追邊說道:“我確定不了。”呂曠腳步仍然未停:“那就別廢話了,檢查裝備,出發!”史定嘆氣,心想:“二十多歲的人了,做事還這麼衝動,真行。”呂曠一邊走,一邊繼續問道:“半個時辰之內,能不能把盧虺和田羽調回來?”厲雙飛道:“現在半個時辰內,除了翟劍南我們一個人都找不回來。”呂曠道:“那就只把翟劍南找回來,咱們五個人足夠了。”
厲雙飛道:“行我馬上去!”呂曠平時挺溫和一人,一旦碰到事,完全沒有一點帥哥的風範。本來幸天高已經得手了,茅山劍叟和黑衣忍者向來都有午睡的習慣,而鍾一鋒重傷未愈,沒有管他那個閒暇,他從不擔心葉越這個外人,但這次,葉越管了這事。
當幸天高拖着凌妍雪走向自己帳篷時,葉越突然閃了出來,微笑道:“幸先生這又是哪弄的女人呢,好像還挺漂亮的。”幸天高停下腳步,笑道:“路上遇見的,順便抓回來陪陪,葉先生不會不答應吧?”葉越笑道:“這是幸先生和柳小姐的私事,我就不過問了,用不用我幫你瞞着她?”幸天高笑道:“不用了,要不是她,我還真抓不回來這小姑娘。”葉越看了凌妍雪一眼,忽然覺得特別眼熟,便又開口問道:“我看這小姑娘並不像是你的對手啊,如何還用得着柳小姐幫忙?”幸天高道:“本來我已經得手了,誰知中途殺出了崔軸和史定這兩個混蛋,老子差點掛在他們手裡!”
葉越眼神一凜,驚訝地說道:“旋風刃崔軸和長青藤史定?”幸天高道:“正是他們!”葉越環起雙臂:“這倒是奇怪了,崔軸和史定原本就是武林中的黑道高手,按理說這種事他們就算沒做過也不應該會反對纔是。”幸天高道:“誰知道他們發什麼神經。”葉越道:“這個女的到底是誰?”幸天高道:“魔界七大高手之一,凌妍雪!”
葉越一擡頭,眼瞪了起來:“什麼?是她!”幸天高不知道這層關係,隨口答道:“是她!”葉越又看了看凌妍雪道:“真的是雪兒。”
幸天高疑道:“你認識她?”葉越道:“認識倒是認識,但是我也不會徇私的。”幸天高不假思索地把凌妍雪推給了葉越,葉越一怔,抱住了凌妍雪,幸天高道:“既然是你朋友那我也不能不給個面子,就是可惜了這麼個美女,不能一睹全身的樣貌,可惜可惜。”葉越抱起凌妍雪說道:“女人脫了衣服基本上都是一樣的,回去看你們家柳俞眉的去吧!”幸天高道:“這女的你真的不是想自己享用嗎?”
葉越嘆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丫頭算是我妹妹,你連你妹妹也不放過嗎?”幸天高扔給了葉越一個紙包,笑道:“解藥!不用謝了。”葉越抱起凌妍雪進了自己的帳篷,把凌妍雪放到了自己的牀上,把解藥衝在一杯涼開水裡,灌進了凌妍雪的嘴裡。
不一會兒,凌妍雪醒了過來,從牀上坐了起來,按着額頭,看着周圍的環境,頭疼,葉越喝着茶道:“醒了?”凌妍雪轉過身來,目光中的景物變得清晰起來,看到葉越就是一愣:“越大哥哥?你怎麼在這?”葉越搖頭道:“這地方你認識?”凌妍雪道:“不認識啊,怎麼了?”葉越無奈地說道:“你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卻不問自己怎麼在這,你這個孩子,什麼時候能長大一點?”凌妍雪從牀上跳下來道:“葉越大哥哥是熟人,雪兒怎麼會對越大哥哥不放心呢?”葉越道:“你說你這孩子什麼時候能長點心眼,被人賣了還幫着數錢!以後對陌生人都留着點心,別拿誰都當自己人。”凌妍雪剝着香蕉說道:“本來我能打得過他,但是不知怎麼的,他從手裡撒出來點菸,然後我就…睡過去了。”葉越嗤笑道:“你打得過他?醒醒吧!你看不出他是裝的嗎?”凌妍雪道:“他當時認錯態度挺誠懇的,我也沒想到…”凌妍雪撓了撓頭,“沒想到他會在那個時候出手。”
葉越看着她撓頭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你想不到,你能想到什麼?戰鬥的時候要把什麼因素都考慮進去,包括對方出手要攻擊的位置,出手的速度都要有一個大致的判斷,敵人示弱的時候要想一想對方是不是真的輸了,敵人變強時是不是有什麼問題,今天幸好是撞到了我,要是再有下次,你怎麼脫險?”凌妍雪道:“有你們這些大哥哥在,再強大的敵人你們也完全不會放在眼裡的,大不了,別人抓了我,你們再去救我不就行了嘛!”葉越道:“你出來還是跟別人說一聲吧,我可沒那個閒工夫,午飯吃了嗎?”凌妍雪搖了搖頭,葉越道:“行了,走吧,我帶你吃頓飯,送你去找你呂曠哥哥。”凌妍雪道:“爲什麼要找呂曠哥哥,我想回家,這麼長時間沒回去,姐姐肯定要擔心了。”葉越道:“你現在不能回去。”凌妍雪道:“爲什麼啊?”葉越道:“你爲什麼回來啊?”凌妍雪道:“二哥就要結婚了,我得告訴姐姐啊!”
葉越道:“你現在回來有什麼用,薛虞霏要是知道這件事真氣走岔了走火入魔,全輾遲縣城的人沒一個能活,而且歐陽嘯之前也說過誰敢向薛虞霏透露這件事的消息就殺他全家,你是不是瘋了?”
凌妍雪喝了杯茶,笑道:“歐陽哥哥不是被冥劍哥哥殺死了嗎?我覺得現在有權讓姐姐知道真相。”葉越道:“你真的認爲歐陽嘯死了嗎?”凌妍雪笑道:“那個懸崖足有數千丈,人掉下去那有不死的理嘛!”葉越冷冷道:“歐陽嘯若真的那麼容易死的話,他早在七年前就已經死在司馬鳴的玄鐵棋枰下了,可是他沒有,他中了夢幻寒冰都沒有死,小小一個懸崖…你認爲能弄得死他嗎?”凌妍雪道:“我覺得…你們可能太過小心了,姐姐的心理承受能力也許沒那麼差,她也許…”葉越打斷她的話道:“連你自己都說這是也許,也許不是你說的也許呢,薛虞霏要是氣死了還好辦,她要是沒氣死那我們就慘了。”
凌妍雪冷冷看了葉越一眼:“怎麼說話的,有你這麼說話的嗎?”葉越笑道:“話糙理不糙,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聽不聽你好好想想,撒這麼一個謊對正道,對黑道,對輾遲縣的軍民百姓、花草樹木都有好處,不騙你,真的,不然薛虞霏是死是活跟我纔沒有關係呢!”
凌妍雪道:“這倒也是,反正你出了葉家…”凌妍雪說出“葉家”這兩個字的時候,葉越忽然向她投來一種兇狠的目光,凌妍雪自知說錯了話,兩隻手捂住了嘴巴,葉越看着她這副樣子,笑了起來:“行,沒事,別人說這話我跟他過不去,跟你一小孩子我能這樣對你嗎,沒事,說吧說吧。”凌妍雪道:“那你過來幹什麼的?”葉越雙手摞到了桌子上:“此事說來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