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川會來參加死亡遊戲並沒有什麼值得奇怪的,武林人士對於武字的好奇程度大其實也很正常,唯一奇怪的一點,是丁川居然會和陸風站在一塊,這件事,是個人都想不到,江君遙想不到,李崆白棟想不到,就是陸風自己,也沒想到。
陸風淡淡道:“閣下莫非是飛龍鏢局的…狂劍丁川?”
丁川道:“不錯。”
陸風搖頭苦笑道:“沒想到你會來幫我。”
其實丁川有自己的打算,他幫陸風,爲的是送虎嘯寨一個人情,對於走鏢的人來說,能用人情解決的事,動用武力,就顯得有些腦殘了。
丁川笑道:“我哪裡是爲了幫你,只不過看不慣別人以多欺少罷了。”
江君遙道:“我們正在給陸寨主一個公平的方式。”
丁川道:“不知待陸三寨主體力消耗大半的時候,戰鬥是否還會公平?”
陸風道:“江捕頭是個言而有信的人,豈會先讓人消耗在下的體力和內力,再讓人一擁而上呢?這樣豈非連禽獸都不如了?”
江君遙點頭道:“陸寨主說的是。”心中卻想道:“你以爲憑几句話就可以打斷我的計劃嗎?姓陸的,你看低江某了。”
陸風退了幾步,頷首道:“丁兄小心。”
斷水,名取自歐冶子所煉之劍,雖然威力尚不及當年的斷水,但丁川的斷水,威力已是不凡。而切光斷水劍法更是以快和狠著稱,李崆的對手,可謂不凡。
鬼頭刀一晃李崆右手擡刀,左臂曲於胸前,刀背架於臂上,緩緩後拉,刀尖正對丁川。丁川右手橫劍,左手劍訣在劍脊上游走,忽然飛身而起,一劍削下。李崆慢了半拍,先機已被丁川所奪,慌忙中不及思考,一招“舉手託樑”使出,架住了喪門劍。雖說喪門劍與鬼頭刀同爲重兵刃,然而丁川的力道太大,再加上下墜的衝力,李崆隨意的一隔,顯然不能完全制住這一劍。腳下兩塊地磚碎裂,李崆被壓得踩碎了地磚,雙腳竟還陷入了泥中半寸。
丁川的實力遠遠超出了江君遙和陸風的估測,陸風心中想到:“此人不除,日後飛龍鏢局的紅貨就不用想了。”
這邊丁川借勢一彈,又是一劍劈下,李崆仍是一招舉手託樑,“當”兵器撞到了一起,“噗”李崆兩隻腳已經完全陷入了地裡。丁川不待他思考出應敵策略,又一彈一劈,李崆仍是舉手託樑,這一次下來,李崆的腳踝完全陷入了土裡,丁川的打法,確實很無恥。
李崆心中暗罵着,丁川又是一劍劈了下來,還是同樣的招數,李崆麻木了,心說咱能換一招嗎,這打法也太無賴了吧。這次他沒敢再舉手託樑,而是一劍橫撩而出,雖然雙腿又下降了三寸,但是丁川卻被撩得倒退了幾步。
李崆需要的就是這個空檔,他急忙運功於腿,奮力從土裡跳了出來,然後一刀橫掃了過去。丁川一劍力劈華山架去,誰知李崆刀還未到,又變成了八方藏刀式,轉眼又變成了橫掃千軍。丁川索性停下了劍招,等待着他的實招。這時橫掃千軍變成了一刀兩斷,一刀兩斷又變成了披麻斬。
披麻斬又將變招的一瞬間,丁川忽然出手,沒有招式的一劍劈了下來,李崆的披麻斬急忙變成靈猿獻果,隔住了斷水劍,丁川撒劍,斷水劍在刀上一旋,劍尖斬向李崆肩膀,李崆急忙一劍削出,丁川鷂鷹翻身,避過一刀,李崆的一刀卻更加速了喪門劍的攻擊,劍尖快速地落下,他急忙後退,一退就碰到了丁川的後背。
喪門劍的劍柄已經被丁川握住,劍刃不知怎的已經架到了李崆脖子上。
別說是李崆,便是陸風這等劍術名家也被丁川這一招嚇得不輕,這一劍真的是太快了,而且十分巧妙。
此刻丁川反握劍柄,與背李崆背對而立,劍鋒正架在李崆的脖子之上,李崆握刀的手竟毫無一絲顫抖。丁川道:“我想這一場的輸贏,是不是已經分出來了?”江君遙的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
陸風一看李崆握着刀正在慢慢變紅的雙手,急忙喝道:“丁兄小心!”
丁川一揚眉,面前的土裡忽然飛出兩隻火焰色的氣爪,直撲他面門,丁川畢竟是江湖上除十大高手外的一流好手,逢此異變,劍早從李崆頸上拿開,三劍連擊,隔住了兩隻氣爪。李崆一刀削出,丁川鷂子倒翻身,又跳至了李崆面前,李崆刀一丟,兩隻火紅色的手掌向丁川頸上切來,由於兩人距離太近,丁川無法出劍只得一招一瀉千里,向後疾退,李崆飛追而上,一爪平劃,丁川弓身避過,李崆又接着一爪橫抓丁川頭顱,丁川一低頭,閃過這一招,李崆每一招使出,都爆發出一道火紅色的光芒,而且一招比一招快,直迫得丁川無法出劍。但丁川還是劈出了一劍,李崆以手格擋,只一劍,便削退了李崆。
李崆的手上竟連血都沒流,恰恰相反,丁川的劍上,還留下了淡淡的火焰真氣。丁川運功入劍,熄滅了火焰,冷冷說道:“紅魔焰鬼手。”李崆笑道:“閣下好眼力。”丁川不再說話,提劍飛了上去,喪門劍青光一閃,立劈李崆頂門。李崆一手隔開,借勢偏身,掃出一爪,丁川早回劍隔住,橫掃了一劍,李崆凌空縱身,撒出一道氣焰。丁川無情地斬開氣焰,一劍削了過去,李崆用手一隔,倒退兩步,丁川又連劈三劍,每一劍都迫得李崆不斷後退。切光斷水劍法十分霸氣,李崆的內力再強,也萬萬抵不住這剛猛的劍勢。此刻李崆已經退了十步,丁川一翻身,刺出一招白虹貫日,李崆欲退無路,只得雙手聚印,用紅魔焰鬼爪鎖住了劍尖,丁川一擡頭,連劈出兩劍,直接把李崆連人拋起,李崆慌忙鬆手後退,丁川舉劍迫上,再次架住了李崆的咽喉。
陸風長舒了一口氣,雖然丁川的事遲早要處理,但現在既然在同一戰線,丁川贏了也絕對不是壞事,算起來李崆棄刀用爪,也不過多撐了二十招而已,丁川的實力,確實非同凡響。陸風的特點就是決不會讓你從他的臉上看出來他在想什麼。
見李崆的手上紅色褪去,陸風微微笑道:“這一局的勝負,江兄怎麼看?”
江君遙見李崆敗了下來,說道:“這一局,你們贏了。”
丁川用劍尖指着李崆一步步退了下來,如果李崆有半分異動,這一生就交代了。李崆也很聰明地退後,一直退到了江君遙的身後。
江君遙道看了一眼白棟,冷冷道:“這一場你去吧!”
白棟點頭道:“我明白!”
見出場的是白棟,陸風不由得皺了皺眉,看來今天這一戰,他是註定逃不出去了,江君遙的意思不過是先用戰鬥消耗他們的體力,然後再進行下一步計劃。
陸風看了一眼白棟,淡淡說道:“煩請丁兄再戰一局。”
丁川猜到他是要留着功力去對付江君遙,因而點了點頭,冷冷說道:“交給我吧!”
雷豹轉身蹲了下來,盯着沈銀鳳,溫柔地問道:“爲什麼?”
沈銀鳳懶散地坐了起來,說道:“這是原則問題,我不會和一個殺人狂在一起。”
雷豹冷笑:“開心捕快和棲霞嶺寨主都是你,難道沈小姐殺的人會比我要少嗎?”
沈銀鳳沉思了一會兒,答道:“不會。”
雷豹伸手撫摸着沈銀鳳的柔發說道:“那不是很好?我們豈非剛好是一對?”
沈銀鳳拂開他火硝味的大手,說道:“我們不一樣,”她目光堅定地說道,“我殺過的人,都是十惡不赦的混蛋,而你殺的,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孺!”
就算雷豹殺的花膠兩家中有二三個不會武功的人,可也沒沈銀鳳說得那麼誇張吧。
雷豹道:“這麼說,你似乎不願意接受我?”
沈銀鳳冷冷道:“我剛纔似乎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吧。”
雷豹似笑非笑地盯着沈銀鳳的俏臉,好像沈銀鳳已經成了他的情人,然後緩緩說道:“不會改變主意?”
沈銀鳳道:“不會!”
雷豹一笑:“結論還是不要下得太早。”說完這句話,雷豹忽然憑空消失。
黃天驊正奇怪間,沈銀鳳大聲喝道:“當心身後!”
黃天驊身後的雷豹雙手剛一擡起,黃天驊瞳孔一張,瞬間閃到了沈銀鳳的面前,微笑着看着雷豹。
雷豹的速度雖然快得驚人,但和黃天驊比起來,距離就要大得多了,黃天驊故意讓他閃到自己的身後,目的就是要把沈銀鳳放在自己的身後,只有這樣,他才能更好地保護到沈銀鳳。
雷豹又一個閃身,移到了黃天驊身前,一指點向黃天驊咽喉,無疑,黃天驊也看低了雷豹的速度。黃天驊喝聲:“閃電腿!”人已經飛到了雷豹腦後,喝聲:“霹雷腳!一腳掃出,踢向雷豹後頸。
然後不知怎的,雷豹忽然擒住了黃天驊的右手,然後一指扣住了他的氣海穴,黃天驊甚至根本就沒有看到雷豹是怎麼出的手,無疑的是,雷豹閃開了自己的攻擊,然後制住了自己。
而兩人交手的一瞬間,沈銀鳳竟連手都沒有來得及擡起。
雷豹握着黃天驊的脖子,像提小雞般地把他舉在空中,然後低頭對沈銀鳳色*地笑了笑,優雅地說道:“美女大捕快,要不要再想想,該怎樣回答我剛纔的問題?”
黃天驊無法掙扎,但嘴上還是說道:“銀鳳姐姐…不要…不要答應他。”
雷豹的手一用力,箍緊了黃天驊的咽喉,微笑着說道:“小弟弟真是可愛,小命都保不住了,還有心思關心別人,真是讓人捨不得下手啊。”說着手上又一用力,掐得黃天驊連哼都不能哼出。
沈銀鳳悠悠嘆了口氣,說道:“你放了他吧。”雷豹手一鬆,黃天驊掉了下來。
突然間,沈銀鳳飛身而起,一腳踢飛了黃天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