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把飛毯做出來之後,時間又過了一天,離初八隻有三天時間了,秦政總算想起來被困在霧繚陣內的爾笙,他關閉掉霧繚陣,把望眼欲穿的爾笙放了出來,笑嘻嘻的問道,“你現在確認好了該放幾粒定位米了嗎?”
爾笙忙從霧繚陣中跳到外面,此時的地面已經變得溼淋淋的,青草長時間浸泡在濃霧之中變得有些粘糊糊的,時間再長一點就會腐爛掉了。“掌門,我明白錯在哪裡了,我馬上把所有的定位米全部埋到地裡。”
秦政笑道,“不急不急,我正在幫你修改飛劍,馬上就要完成了,就差你往飛劍裡輸入屬於自己的印記了,你快點過來吧。”
爾笙這才發現高大的百淬爐,心中惴惴不安,不知道秦政會不會把他費盡心力纔得到的飛劍給報廢了。他走到百淬爐邊,按照秦政的指點在劍體內佈陣打上自己的烙印,這樣煉製好飛劍之後,他把飛劍修煉到自己的體內時會少費很多時間精力。
又過了一個多時辰,秦政“咄”了一聲,飛劍煉好了,從軒窗飛了出來,秦政一把抓住飛劍,然後拋給爾笙,“你看看怎麼樣,比你原來的強多了吧?”秦政一邊說,一邊掐決把百淬爐收回。
爾笙難以置信的看着發生了根本性變化的飛劍,以前飛劍最多算是中等品質,現在至少也是上品飛劍了,哈哈,“多謝掌門爲小人煉製飛劍。”
秦政擺擺手,“舉手之勞,你也不用謝我。好好替我看護燕蕩山就算是謝我了。”
爾笙忙表態道,“爾笙一定不辜負掌門厚望,竭盡全力看守好燕蕩山,絕對不讓外人動燕蕩山的一草一木。”
秦政道,“行,我記住了。爾笙,你跟我一起去另一個地方看一下吧,然後我該回去了,以後燕蕩山就拜託給你了。”說着,秦政再次啓動了霧繚陣,“你就在這裡潛修吧,這裡不容易被人發現,輕易不會有人打擾你的。”
爾笙點頭稱是,突然想起還沒有把其他的定位米埋下,“掌門,我們怎麼出去,是不是關掉霧繚陣呀?”
秦政一伸手,“你把定位米給我,我帶你出去。”對秦政而言,進出霧繚陣有很多種方法,霧繚陣根本困不住他。秦政在前面帶路,爾笙緊張的跟在他的後面,秦政搖搖頭,“爾笙,你是不是有些小心過頭了,霧繚陣只是一個簡單地迷惑陣,並沒有糅合任何殺陣,你怕什麼呀?”
爾笙尷尬的笑笑,常年的習慣已經演變成了下意識的動作,想改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改正的。
秦政領着爾笙只用了一盞茶的時間就走出了霧繚陣,和正常的步行速度沒什麼區別,而且他在出陣的途中順手把定位米丟在了地上,每兩粒定位米的間距都驚人的一致,都在五十五米左右,爾笙連連咂舌,心中暗自慶幸見機快,做了秦政的追隨者,要不然在萬龍山的時候,秦政如果使出如此恐怖的精確控制手法,他沒有一絲把握逃脫秦政的追殺。出陣之後,秦政道,“你回來的時候,就可以自由進出了。”秦政二人在燕蕩山轉了一週,秦政確認百變幻陣對爾笙起作用後,離開了燕蕩山,急匆匆地趕回了孫府。
爲了出席初八那天的婚慶,孫若彤專門給父親,秦政和自己各縫製了一套新衣服,潭雅也給自己縫了一套,她的手工雖比孫若彤差了一籌,縫製出來的衣服卻也精巧。陳蓉並不擅長這些,她的衣着自然有御用的裁縫打理,陳雪聽說女兒要參加秦政好友的婚禮,吩咐裁縫給陳蓉縫製了一套喜慶的全新宮裝,送到了孫府。孫麟閣病情也好的七七八八了,除了看起來有些疲憊之外,基本上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了,穿着女兒縫製的新衣,高興的呵呵直笑,“我有很多年沒有參加過婚慶典禮了,能看到一對新人歡天喜地的舉行典禮,心裡面真替他們感到高興呀。”
陳蓉蹦了過來,“您能不能給我們講講你以前結婚的時候是什麼樣子?孫伯伯,我聽母皇說,孫伯母是個萬中挑一的大美人,是不是真的呀?我還聽說,您老是過五關斬六將才獲得孫伯母的青睞,這個是不是真的呀?”
孫麟閣哈哈大笑,娶到孫若彤的母親爲妻是他生平最得意的兩件事之一,另外一件事是他的女兒孫若彤才藝名冠全國,“豈止是過五關斬六將,我可是連過了十七道關口,把多如牛毛的追求者斬落馬下才獲得和你孫伯母約會的機會。”
陳蓉不敢相信的張開檀口,“光爲了一次約會就費了這麼大的勁,孫伯伯,你給我們講講是怎麼回事吧?”
潭雅也道,“爹爹,我也想聽,我還從來沒有聽你說起過你和孃親的雅情韻事,你給我們說說吧。”
秦政和孫若彤坐在榻上,依偎在一起聽着老爺子講述着他年青時節的輕狂風流,“彤彤姐,沒想到岳父大人年輕的時候這麼厲害,不像我,是被彤彤姐拐騙到家中的。”
孫若彤羞紅了臉,嬌嗔的捶了情郎一下,“咱們倆誰騙誰呀,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還以爲你多老實呢,沒想到不到兩個月就把姐姐的心騙走了,你還給我。”
秦政緊緊攥住孫若彤的小手,貼在自己的胸口,“彤彤姐,我的心已經給了你,只好把你的心困在這裡了,要不然我沒有心了,該怎麼活呀?”
孫若彤心中倍感甜蜜,“討厭,誰要和你換心呀,我是說你把我的心偷走了。”
秦政深情地道,“彤彤姐,你的心在這裡,誰也要不回去了,偷不走了,你還是乖乖的呆在裡面吧。”
孫麟閣談興正濃時,一個禁衛軍士兵在門外稟報道,“秦將軍,丹妮爾小姐請你去一趟校場,說有事情和你商量。”
孫若彤“哎呀”一聲,“都怨你,小政,害得我差點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秦政忙問是什麼事,孫若彤道,“還不是你的那幾個兄弟嗎?過兩天,他們就要舉行婚禮了,可是到現在丹妮爾還不肯放他們回家,說要你回來決定他們的去留,申先生都催了好幾次了。”
秦政一愣,“爲什麼會這樣?”
孫若彤道,“丹妮爾姑娘誰的話也不聽,她說是你把原雷他們交給她的,她不把他們訓練好是不會放他們走的,還是你去看看吧,千萬別耽誤了初八那天的婚禮。”
秦政急忙來到校場,看見原雷等人在校場上蹲着馬步,屁股下面點着一根又粗又長的香,丹妮爾面沉如水的在一旁監視着他們,誰要是敢略有鬆懈,一枚超小型的火符就會被丹妮爾彈到誰的身上,灼熱的火焰會灼傷偷懶者,發出一聲慘叫。
“丹妮,”秦政走到丹妮爾身邊,“辛苦你了。後天,他們就該舉行婚禮了,你把他們困在這裡,他們的心早就飛走了,讓他們回家吧。”
丹妮爾美眸眼波流轉,“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你們散了吧,回去之後不要光記着享受溫柔鄉,記得修煉,否則這半個多月的訓練取得的一點成效會被你們浪費掉的。”
原雷和雋海狼嚎了一聲,順勢向前趴在地上,然後側身翻轉,躺在地上,“哎呀,舒服死我了。”申氏姐妹則是起身走到秦政面前給秦政請安之後,走到校場邊的樹蔭下的坐在石凳上休息。火舞霽若無其事的走到丹妮爾身邊,“丹妮爾,我先回家了,後天我的婚禮你可一定要來參加啊。”丹妮爾點點頭,“我和阿政一定會去的。”火舞霽哼了一聲,不滿的橫了秦政一眼,對着依然在繼續扎馬步的小翠道,“小翠,我們走了,你還在那裡幹什麼?”小翠道,“小姐,你先回家吧,等我做完今天的功課,我馬上回家找你。”火舞霽道,“好吧,我在那裡等你,你快一點。”小翠忙道,“小姐,我不做了。”她恭敬的向秦政和丹妮爾行禮之後,和火舞霽一起離開了孫府。
秦政好笑的蹲在原雷雋海的身邊,“阿雷,小海,你們倆是不是男人,連幾個女孩子都不如?你看看四個女孩子都沒事,你們倒是蔫了,快起來,躺在地上像什麼樣子?也不怕被人笑話。”
原雷道,“我得再躺一會兒,累死我了。秦政,我要投訴,丹妮爾小姐不能一碗水端平,四個女子的訓練量不但比我們少,而且丹妮爾小姐還給她們加小竈,爲她們疏通經絡,我們爲什麼沒有這樣的好事呀?”雋海連忙作證原雷所言非虛,他親眼看見丹妮爾某天晚上給火舞霽疏絡筋骨
秦政一皺眉頭,他想起來剛纔火舞霽居然沒有表現出一點累,的確有幾分古怪。他踢了雋海屁股一下,“小海,你吃什麼醋啊,火舞馬上就要成爲你老婆了,有你這樣的人嗎?老婆比你厲害,讓你受不了了?真是的,你的度量太小了,連老婆都容不下。你給我起來,趕快滾回家去,籌備婚禮去。阿雷,你也別偷笑了,你也一樣。叫上申靜申甜。你們倆要是再不走,我可要丹妮繼續訓練你們了。”
最後這句話還真管用,原雷和雋海連滾帶爬的跑到校場邊,各自領着未婚妻“逃離”了孫府。
秦政忍俊不禁,哈哈大笑,“丹妮,你真有一套,你看看他們怕你怕成什麼樣子了。”
丹妮爾嘴角含笑,含情脈脈的注視着秦政,“阿政,你會不會怪我?”
秦政道,“我怪你幹什麼呀?你做的很好啊,比我強多了,我謝你都來不及,爲什麼要怪你呢?”
丹妮爾道,“不,我是說我給火舞霽開小竈的事情,我上一次來摩爾寺城的時候曾經在她們家……”
秦政打斷丹妮爾的話,“丹妮,你不需要給我解釋任何事情,你爲什麼要這樣做我都明白,無論你做什麼,我都不會怪你的。呃,丹妮,天底下我最信任的人除了彤彤姐就是你了。你放心大膽的幹吧。”
丹妮爾鳳目一亮,心裡酸酸的甜甜的還有一點窩心,“阿政,你不是說好話哄我開心吧,你真的無條件的信任我?不是騙我的?”
秦政笑着點點頭,丹妮爾嚶嚀一聲,撲到秦政懷裡,摟住秦政,“阿政……”秦政手足無措的把丹妮爾推開,他隱約猜到丹妮爾可能誤會他話裡的含義了,“丹妮,你別哭了。我們到那裡坐一會兒吧。”
時間轉眼過了兩天,到了初八。婚慶的地點定在了摩爾寺城城西的兩套相鄰的住宅裡,這兩套四合院是雋西宇、原平、申萬水三個人共同出資購置的,離申萬水在京城的產業旺鋪不遠。一大早,申萬水派了六輛嶄新的馬車到孫府迎接尊貴的客人,孫麟閣笑呵呵的上了頭一輛,然後陳蓉、孫若彤、潭雅、丹妮爾、秦政依次上了後面的五輛馬車。申萬水等幾位家長親自守候在門口等着迎接孫麟閣等人的到來。
孫麟閣下了馬車,申萬水急忙上前請安。孫麟閣雙手抱拳,“恭喜你呀,申先生,兩位千金一起出嫁,又都嫁的是乘龍快婿,實在是一件值得好好慶祝的喜事。恭喜恭喜呀。”
今天來的客人很多,大部分都是和申萬水等幾個家長較好的商界人士,都是有錢人,他們知道今天儲君殿下要御趾親臨,都備了一份超厚的禮物,唯恐在陳蓉面前掉了價兒跌了份兒。
安排筵席的時候,包括孫麟閣陳蓉等幾個身份最尊貴的人被安排到首席坐下,申萬水等幾個家長作陪。火舞勳只是一個六品的小稅官,如果不是女兒嫁給雋海,哪裡有機會和儲君同席呀,高興的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其他幾位也差不多,他們和陳蓉、孫麟閣這樣的頂層人物中間隔了何止一座大山,只因爲各自的兒女和秦政拉上了關係,意外獲得了這樣的天賜良機。其他的客人雖然沒有機會和陳蓉孫麟閣父女同席的機會,可是能和他們同室參加一次婚禮,已經遠遠超過了他們的期盼了,已有榮焉啊。
到了巳時二刻,申萬水高價請來的婚典禮官亮開洪亮清脆的大嗓門,“吉時已到,有請新人。”這時在門外迎客的申府管家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老爺,老爺,快點,快出去迎接,女皇陛下欽賜大紅紅雙喜字,賜字的女官已經到了門外了,請你快快迎接吧。”
申萬水連忙和幾位親家公親家母到門外跪接陳雪御筆親書的大紅喜字。秦政奇怪的問了一句,“咦,雪姨爲什麼會賜喜字呢,她和原雷雋海又不熟?”
孫若彤笑道,“小政,雪姨一定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賜他們喜字的。”
陳蓉道,“若彤姐,我發現姐夫好笨,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別說母皇了,就是我和若彤姐都是看你的面子纔來參加你徒弟的婚禮的,要不然我纔不願意來。”
秦政道,“蓉蓉,你不乖,你明明是貪玩愛湊熱鬧纔來的,怎麼又把帽子扣在我的頭上了?”
潭雅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自己的好姐妹,“政哥,蓉姐這樣說是看的起你,你怎麼可以誤會蓉姐的好意,誣賴蓉姐呢?”
秦政鬱悶中,陳蓉和潭雅聯合在一起,不是他斗的過的,還是埋頭喝酒吧。
過了一會兒,申萬水捧着一張紅紅的喜字回到大堂,馬上讓人把御賜的喜字掛上,他請來的客人紛紛上前道賀這天大的榮幸。申萬水高興的合不攏嘴,幸好他還沒有忘記今天的正事,自己的女兒女婿還等着正式完婚,再耽誤一會兒,吉時就要過了,“禮官,開始吧。”
禮官再次中氣十足的喊道,“良辰已至,請新人上堂拜天地。”話音剛落,在衆人的歡呼喝彩聲中,原雷身着新郎禮服手裡拿着紅色絲綢製成的絲帶牽引着鳳冠霞披蓋着紅蓋頭的申靜當先走了出來,然後是雋海牽引着申甜和火舞霽。原雷和雋海一臉的傻笑,看着他們的傻樣,陳蓉和潭雅咯咯直樂,笑得花枝亂顫,她們還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儀式,看什麼都新鮮。
在禮官的主持下,原雷申靜夫婦、雋海申甜火舞霽夫婦拜天地拜高堂、連秦政等人也受了他們一拜,到了最後,禮官高喝一聲,“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這時誰都以爲婚禮完成了,可是意外卻在此時發生了,火舞霽一掀蓋頭,“慢着,我有話說。”
火舞勳急了,“霽兒,你幹什麼?”紅蓋頭是要丈夫掀開的,而且是在洞房之中,還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次新娘子在諸位賓客面前自掀蓋頭的事情,這是很不吉利的。“你還不趕快把蓋頭蓋上。”火舞勳咬牙切齒的申斥道。
火舞霽並沒有屈服在父親的威壓之下,她神色自若的道,“爹爹,女兒只不過是想確認一件事,這可關係到女兒的終身幸福,馬虎不得。”雋海臉色慘白,他已經料到火舞霽要說什麼了。
強烈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