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的時候,joe早已經提前給我買好了衣服,我穿着joe從Dorsett商場買來的黑色晚禮,和身着一身白色夾雜着暗灰細條紋西裝的江秋白一起等待迎接客人了。
邵染楓和謝傾城也過來了。邵染楓穿着一身灰色的西裝,打着藍色質地金色斜條紋的領帶,而謝傾城則穿着一件齊胸的火紅的晚禮服,胸口處一朵原色質地的火紅的花朵,戴着純白金質地的項鍊和耳環,看起來貴氣而迷人。
原本江秋白是不想讓他們倆出席這次晚宴的,但不知爲什麼又改了主意。邵染楓坐在江秋白的旁邊,很隨意地和他交談着,看起來彬彬有禮,非常有好。
謝傾城對我依然是一如既往地沉默態度,偶爾有些許凜冽的目光從我的臉上掃過。
晚宴宴請的是一對香港夫婦甚或是情人和一對美國人和他的情婦。
江秋白告訴我,香港男人是他的老客戶,而美國男人是香港客戶介紹的很重要的一個潛在大客戶。
我明白晚宴的重要性,所以坐在江秋白的身邊,我始終保持着微笑,不失時機地照顧着兩位女客。而謝傾城,依然是一如既往地談笑風生,自然得體地照顧客人,展露着熱情而迷人的微笑。
晚宴進行到酒微酣的時候,荷花悄悄來到江秋白的身邊,跟江秋白耳語了幾句,江秋白點了點頭,荷花退下了。
江秋白告訴客人,接下來要爲大家表演的是別開生面的行爲藝術,希望大家能夠度過一個美妙的夜晚。
邵染楓沒有說話,謝傾城始終保持着迷人的微笑,香港客人似乎是以前欣賞過這個表演,迫不及待地鼓起掌來,並附在美國客人的耳邊,小聲說了句什麼,美國客人的臉上露出欣喜地笑容,嘴裡喊着:“哦!mygod!”他附在情婦的耳邊嘀咕了嘀咕了一句什麼,情婦激動地張大了嘴巴,用火熱的紅脣快樂地親吻了男人的嘴巴……
隨着江秋白的巴掌聲響起,房間裡的燈光開始暗了下來,四個透着紅光的帷幔緩緩下落。隨着帷幔下落到距離地面一米左右的位置,紅色的帷幔緩緩拉開,燈光逐漸亮了起來……
四個身繪各種圖案的美女擺着各種不同的姿勢,靜靜地躺在四張吊牀上,宛若四件精美絕倫的工藝品。
耳畔傳來了美國女人的尖叫聲,江秋白起身,衝幾個人微微一笑,然後帶着幾個人開始近距離地欣賞那些美女。
伴隨着女人的驚呼和男人的欣喜聲,江秋白帶頭把手輕輕放在一個美女的身上,慢慢地撫摸着,彷彿她們真的是沒有生命的工藝品。香港男人和美國男人、女人也開始動手摸那些美女。
美女們靜靜地躺着,似乎自己真的是一件工藝品,對於他們的撫摸,表現得淡定而從容,似乎無動於衷。
第一個美女身上繪得是大團大團的黑色的牡丹,配着她白色的皮膚,彷彿一座黑白相間起伏的山巒,第二個美女身上繪得是青青的水草,美女靜靜地躺着,彷彿一片美麗的浸發着生命氣息的青草地。
第三個美女的身上繪得則是一棟美麗的海市蜃樓,幾個人看着禁不住地驚呼,美國女人甚至把臉龐貼在了美女的身體上。美國男人撫摸着海市蜃樓美女的身體,嘴裡喊着:“絲綢般的肌膚!”
江秋白淡淡地笑着,帶着幾個人來到了四號美女面前,四號美女潔白的肌膚異常惹人注目,她的身上繪着一朵一朵紫色的鬱金香,那些鬱金香一團一團地錦\簇着,趁着美女雪白的肌膚,給人一種呼吸緊促,近乎窒息的感覺。
四號美女的身體太白了,白得恍若透明的一般,我感覺有一種異常熟悉的感覺。江秋白看着鬱金香美女,伸出手自然地撫摸着,他告訴幾個客人:“這是我們這裡肌膚最白的美女,有人給她起名字叫‘白若雪”呢!”
白若雪?我看着那個美女,我早已清楚地看出了她,她不是別人,正是刁曉放。
刁曉放怎麼又出現在雲舞霓裳了呢?沒有我的介紹,她是找誰參加了雲舞霓裳呢。
我感覺很詫異,不禁擡起眼睛看着江秋白,江秋白似乎根本沒有注意我的眼神,而是神情自然地和客人們談笑風生。
客人對刁曉放很感興趣,在刁曉放這裡欣賞的時間明顯地超過了其他美女。江秋白很自然地把手放在刁曉放裹着薄薄霓裳的身體上,不緊不慢來回地撫摸着……
江秋白的手,撫摸在刁曉放的身體上,我的心不自覺得抽搐,他撫摸別的美女,我的心裡也有些許難過的感覺,可是撫摸刁曉放的時候,我竟然感覺有一種針扎的感覺。
我強忍着自己,不讓自己帶出些許不快的情緒,因爲我知道,今晚的客人都是江秋白很重要的客戶。
我感覺時間漫長得彷彿被拉長了的絲線,緩慢地,緩慢地,終於,大家在欣賞美女的快樂中,回到了餐桌旁。
大家的興致明顯地提高了,觥籌交錯,你來我往中,美國女人似乎沉浸其中尚不能自拔,她再一次回到那幾個帷幔牀前,靜靜地欣賞了一回美女,然後快樂地跑了回來。
她趴在美國男人的身邊,不知說了句什麼,美國男人張開嘴,哈哈大笑起來……
美國人的大笑,讓我們有些詫異,江秋白作了一個詫異的表情,然後衝美國客人攤開了雙手。
美國客人哈哈笑着,回手撫摸着女人的肩膀說:“mydear,我的甜心,她也想參加這個行爲藝術!”
“好啊!好啊!我也要參加!”香港女人也禁不住驚呼。
香港男人哈哈笑着提建議,“不如我們就叫我們的女朋友也……來行爲藝術,好不好?”
香港男人帶頭鼓起掌來,江秋白看看大家,站起身來說,“好!明天晚上,雲舞霓裳,我們盡興!”衆人哈哈大笑,美國男人率先鼓起掌來。
在噼裡啪啦地掌聲中,我看見邵染楓的臉色漸漸地變了。
江秋白的辦公室裡,一色的硃紅色的各種不同木質的紅木傢俱,江秋白躺在金絲楠木的貴妃榻上,邵染楓則現在他的對面,一臉慍色地和他爭執着。
邵染楓說,“我建議終止這種無聊的遊戲。”
江秋白左手架着黃花梨菸嘴,慢慢地吸了一大口雪茄,他看看邵染楓,神情寡淡地說着:“我不想因爲這件事繼續和你爭執,這件事已經定下來了。”
“那麼我也告訴你,今天晚上傾城不能參加。”邵染楓說着,坐在了江秋白斜對面的小葉紫檀羅漢牀上,他說,“我早就跟你明確地表示過我的態度,我覺得這種遊戲早就該終止,既然你堅持,那麼我也不好說什麼,只不過,那一個人選,你另行選擇吧。”
邵染楓說着,大踏步地轉身向門口走去。
“慢着。”江秋白看着邵染楓的背影,慢慢地說着,邵染楓停住了腳步。
江秋白站起身來,不疾不徐地走到邵染楓的面前,慢慢地說着,“你不覺得今天晚上謝傾城不參加,很拆我的臺嗎?難道你沒聽見,我在客戶面前已經答應了這件事嗎?”
“聽見了。”邵染楓靜靜地站在那裡,聲音不卑不亢。
“那麼你覺得我答應的事,不算數了。”江秋白慢慢地說着。
邵染楓轉過身來,看看江秋白,說,“我沒這麼說,你考慮合適的人選頂替吧。”
“你以爲人家是傻子嗎,以爲人家看不出來嗎?昨天晚上一起吃的飯,說好的事,謝傾城卻不去了,客人問起來,我怎麼說?”江秋白看着邵染楓,淡淡地問着。
“這件事我原本也沒答應,你自己看着辦吧。”邵染楓針鋒相對,也是一副淡淡地口氣。
“謝傾城。”江秋白慢慢地說着,突然轉過身來,“她以爲她是誰,她不過就是你的情婦,她有什麼了不起!”
“我希望你注意言辭,把態度放尊重一些。傾城是我不能娶進門的媳婦,在我的心裡,她就是我的老婆!”邵染楓的話語充滿了憤怒,他看着江秋白,不無憤怒地說着,“我和傾城是青梅竹馬,只是迫於父母的壓力,無奈接受了父母安排的婚姻,我妻子都認可我們的關係,希望你態度放尊重一些。”
“女人。”江秋白不置可否地重複了一遍,他拍了拍座椅的扶手,慢慢地說着,“那你覺得我今晚的事怎麼辦合適?傑瑞先生這一批貨,很有可能就把上一批貨的損失挽救回來。我問你,是公司的事情重要,還是謝傾城所謂的尊嚴重要?”
“我管不了那麼多,晚宴我會準時參加,只是傾城去不了。”邵染楓說着,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啪!”江秋白的手拍在了桌子上。
“少爺,謝傾城不參加,我們讓誰頂替?”荷花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江秋白的面前。
江秋白看看荷花,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刁曉放。”
“好,我去安排。”荷花說完轉身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