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良放回話筒,手有意無意的輕撫了一下話機,對接待小姐笑笑:“謝謝您,我可能是記錯了。”拖着腿緩緩走出。
敏思?這是怎麼回事呢?你是不是在騙我?
站在透明玻璃門前,柴敏思再也沒勇氣進去,男人的每個動作每個表情,最細微的最不經意的,他都盡收眼底。他比誰都瞭解那人,怕被欺騙,怕到心驚膽戰——‘敏思不要對哥哥撒謊啊。’這是那人對自己最常說的話,如果撒了謊會怎樣呢?有什麼特殊的懲罰嗎?抱着好奇的心態,嘗試了一次,結果是長久吃驚後的無言,沒有責備沒有打罵,那人用顫抖的語調喃喃:‘以後不能這樣了,以後不能這樣了。’很輕的話卻重重敲擊在心上。
很奇怪男人的反應對自己產生了清晰的效果,以後對那人說的每句話都保證是真實的,作的每件事都保證是有根據的。如果是‘每’現在自己又在幹嘛?!
直至男人開門,柴敏思正欲邁步朝男人走去。
“先生!等一下!”招待小姐的聲音在畢良身後響起。
柴敏思閃躲到裝飾樹後。
畢良停下腳步,驚訝的回頭,習慣xing微笑着:“有什麼事嗎?”
“剛纔弄錯了,柴敏思先生是顧問部的主管。”接待小姐笑着,說實話,對眼前的這個男人,可能會在起初因爲他的殘缺而有些排斥,但是這男人身上有一種氣息,讓人很想親近的溫馨氣息。
“真的嗎?!那他——。”喜悅瞬間趕走沮喪。
“柴主管一週沒來上班了。”一個萬年寒冰的聲音毫無預警的從畢良身後響起。
還是來了,躲也沒用,本想就這樣一生帶着敏思逃離的,轉了一圈才發現只不過是在一個圓裡走了個來回,總有翻不出的五指山,何況他還不是孫悟空,連一點的神通廣大都沒有。
轉過身去,總要面對的,也就別怕了,就像上了戰場的人,如果知道接下來總會有受傷或者毀滅,怕也就無所謂怕。
“你倒是很勇敢麼。”嘲諷從他的口中出來也成了冰冷。
笑笑,想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麼虛弱,想讓自己有點戰鬥的資本,卻不想這個笑泄露了所有。
“又見面了。”
“說好久不見纔有禮貌吧。”畢良堅硬的打回他的冰冷。
不遠處的柴敏思眯上眼,自己想阻擋的事最終還是回天乏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