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上聖土·穢翼回到船塢的當天,弓梓就處理好了所有的事情,晚上在基地住了一夜之後,第二天也不等荒他們就自己先回了學院。
當她生怕弓銘找錯地方,或者照顧不好自己,匆匆忙忙的趕回去的時候,打開門愕然看到一位穿了一件白色男士襯衫,黑色長髮的女孩子正站在客廳的邊的開放式廚房那做着早餐。自己沒走錯地方吧!她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次確認了一下門上面的數字,上面那鍍金的十六告訴了她無情的現實。
在她把驚愕的眼神轉過來的時候,那個女孩也瞪圓了眼睛看着自己。
“呀!”
“啊!”
幾乎同時的兩聲尖叫把弓銘直接從二樓的牀鋪上掀了下來。
“臥槽,臥槽,怎麼了?”沒找到上衣只穿了一條褲子的弓銘跌跌爬爬地從樓上跑下來,結果迎接他的是弓梓直接丟過來的沙發靠枕。但是對於一個魔導士來說,暴走之下的力量丟出去的即使是抱枕也直接把弓銘砸翻在地。
“你這個小混蛋!我一天不在你就找女孩子回來!”
“弓銘不要看,往這邊看就殺了你!”
即使是如此,以弓銘的反射神經也看清楚了丟枕頭過來的是自己的老姐。至於櫻那邊,她似乎此刻只穿了那件白色的襯衫,下意識抱緊胸口往下扯衣襬的動作反而將胸部姣好的曲線勒了出來,加上縫隙之中透出的嫩白和下襬隱隱遮得住又遮不住的春光……雖然不知道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不過goodjob!話說怪不得自己找不到襯衫了,原來被她穿去了。
吾之生涯一片無悔!不知是因爲被砸的還是被刺激的鼻血橫飛的弓銘同學發自內心的歡呼。
早上的動亂之後,此刻穿戴整齊的弓銘和山本櫻正並肩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兩人的形象都不太好,低着頭的櫻把自己的臉完全遮在她本來就很長的劉海下面,似乎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弓銘則是兩個鼻孔都塞上了衛生紙,只能靠嘴巴來呼吸。而他們的對面的那位則是情緒很不好、一臉陰沉的弓梓。
“也就是說,山本同學早上起牀的時候發現自己放在浴室的衣服被人拿去洗掉掛在陽臺了,沒辦法才穿了銘銘的襯衫,然後動手做早餐,於是纔有了我進門看到的那一幕是麼?”
“是。”櫻地回答弱氣的像是蚊子。
“那,你們還沒有回答關鍵的問題,”弓梓將銳利的眼神轉向自家的弟弟,“爲什麼山本同學昨天晚上會住在這裡,而且早上能夠拿到你的衣服,難道你早上睡覺不關門的嗎?!”
開頭問的是你們,說到最後就完全是針對弓銘的質問了,對此,自知啥都沒做的他倒是相當的淡定:“你給我的鑰匙只能打開那一個房間,而且房間裡只有一張牀。本來我是打算睡客廳沙發的,後來學姐說你鋪個毯子睡地上也行,萬一有什麼情況好照應,於是我就打了地鋪。昨天晚上我洗了澡就睡了,學姐應該是在我後面洗的澡,所以之後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
“萬一有什麼情況?你要什麼情況?!”
“昨天你老弟可是被人追殺了大半個聯邦學院,嘛,別激動,這事情我慢慢跟你說……”雖然鼻子被塞上後,說話的聲音聽起來怪怪的,弓銘還是把昨天的事情細細的跟自家老姐說了一遍,當然,一些有關櫻和那個女帝的部分除外,“所以後來我就讓學姐暫時住在這裡了,也是爲了我好。”
弓梓聽着將信將疑,不確定是不是這個小鬼爲了掩蓋罪行現編出來的。而她又不好意思把矛頭指向山本櫻,畢竟如果真的有點什麼的話,以後說不定就是一家人了,初次見面就給對方這個印象實在不太好——當然,這也是因爲弓梓沒有想起來以前她見過山本櫻的。
實際上弓銘知不知道之後的情況呢?他這麼鎮定自然是知道的。
昨天晚上他睡的很死,或者說不得不睡的很死就是因爲完全沒有想到這位看起來是禁慾派的學姐實際上在沒有人的時候,動作意外的大膽……至少跟男人同居一室的時候還敢放心大膽的裸睡確實是挺考驗意志力的事情,不用說,自然是考驗弓銘的意志力了。
至於爲什麼這麼做的理由……這種問題誰問得出口啊!
儘管種種的疑點很多,但最終弓梓還是決定相信自己家弟弟的話——今天早上會變成這種情況完全是不可抗力。
“關於昨天的事情,等會我去找七夜大人知會一下後應該就沒有問題了。等會兒你要跟我一起去學院辦理旁聽手續,雖然不是正式生,但成績優秀的話還是可以作爲正式生畢業的。至於山本同學,老校區的那邊是七夜大人倒是不能決定,至於你之後的學業怎麼辦,還要問過七夜大人,所以暫時只能委屈你住在這裡了。這件公寓的房間很多,每個房間都有單獨的浴室,地下室還有修煉的魔法陣,本來是我和另外兩個人住的,不過這一陣子他們能回來的時間不長,你就先將就住這裡吧!上午我和銘銘去辦完手續之後,下午一起去買點日用品和衣服。這樣行麼。”
弓梓的管家婆模式一開啓,這種事情還真是做得妥妥當當的,而那兩個人應該指的是荒和安妮,荒暫且不說,安妮估計是有好一陣子都難見面了。
櫻輕輕的點頭,表示服從安排。
倒是弓銘覺得有點不可思議,“那個七夜大人究竟是什麼人?爲何這麼**?”
“爲何這麼**?”
“就是很厲害的意思啦!”
“這個,”弓梓稍微遲疑了一下,“雖然現在很少有人去關注了,七夜大人是第一天劍,自尤蘭德建都以來就一直是第一天劍。”
“尤蘭德建都?”弓銘覺得自己的下巴快掉地上去了,他不可置信的向身邊的櫻確認:“如,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尤蘭德建都已經有七百多年了吧!”
櫻似乎也沒聽說過這個人,臉上雖還是沒什麼表情,但下意識搖頭卻已經出賣了她動搖的心。
“是的,第一次聽說的時候我也不相信,但七夜大人確實七百年來一直守護着這個城市。”
**飛了……這纔是真正的老怪物啊,易天劍你弱爆了啊!
不能接受的弓銘心裡咆哮着,卻也不知道要說什麼纔好,可怎麼說自己和姐姐能安然的生活在這裡也應該歸功於這位七夜大人。有機會好好謝謝他吧!
“好了,銘銘你現在就跟我走,山本同學麻煩你看一下家,我們中午之前就會回來。”
“嗯,好。”
然後弓銘就被他姐直接拖出門去了。
看上去,這個話題應該就這麼結束了纔對,只是對於弓銘來說,拷問只是剛剛開始而已。就好像父母在別人面前一般是不打自己家孩子的,一旦關上門,什麼凶神惡煞、原形畢露都不足以形容其兇殘。
“說!你什麼時候勾搭上的女孩子!”出了門才走了五十米左右,弓梓忽然回頭一把抓住弓銘的脖子把他扯過來,這次纔是真正地審問,弓銘覺得自己好像被大白鯊卡住了腦袋,下一秒就會送命似的。
“哇,救命啊,鬼啊!好嚇人啊!”
“快說!不然今天誰也救不了你!”
“好,我說,我說還不行麼,不要勒我的脖子啊,快斷氣了,你老弟我本來就是半條命,禁不起折騰啊!”
“好吧,你說。”
大口喘着氣的弓銘第一次感謝自己的病弱體質,否則自家老姐就先把自己揍一頓過了,以前可沒少吃她的拳頭。理順了氣息後,他還故意多拖延了一點時間,開始組織語言來解釋自己和櫻之間的關係。
具體的解釋就是從三年前的那次相遇開始的,後來在那次事故中的戰友關係被弓銘重點強調,最後說明了這次如果沒有她的話,自己可能就被抓走了。當然其中略過了那次弓梓和櫻的對打,既然她都不記得了,那麼那種不愉快的事情還是不要去記了;還有就是共犯的事情也略過了,那種事情實在不好對弓梓說清楚。這樣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並且在適當的地方保持自己語言的客觀性,就可以在弓梓的腦海裡塑造出一個戰友性質的純潔關係。
至少弓銘自己是這麼覺得的。可有些時候,不是所有人都憑藉理解來看待問題的,特別是女孩子,即便弓梓再強勢,她終究還是個女孩子,於是她直接提出了一個直擊核心的問題:“你喜歡人家嗎?”
“你是怎麼轉進到這個問題上的,我說了我們只是生死之交的同伴關係。”
“囉嗦,我只問你喜歡人家嗎?”
弓銘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姐,你喜歡荒那個傢伙麼?”
“呃,你怎麼突然說到他了,我在問你呢!”
“因爲,我跟你的答案一樣。”
“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