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深知自己的處境,但是席容心底還是暗暗歡喜,其實皇上如今保得性命,也是因爲手鐲的緣故,無奈就是清醒不了,不禁讓她懷疑這手鐲是否有傳說中的功效。
再來就是深夜的時候,皇帝寢殿忽然冒出一個瘋癲的男人,男人面容可怖,神智不清。差點驚了太后鳳駕,查了才知道這個男人原是皇帝的新寵,只是不知道爲何竟然癲狂。
這樣的男人,太后想着原本杖斃丟出宮去就好了,幸有隨行太醫機警,診斷才發現此男身上的毒與皇帝所中的委別無二致。
太后盛怒,細細盤問,無奈這男人瘋癲是一,二來也否認一切。回想着,心底有了思路,莫不是那韓凍先是將毒下到男寵身上,再借由親密讓皇帝中毒。據說此男寵被帶回了太醫院爲皇帝試解藥。
宮心紛紛擾擾,因爲本就身在太后寢宮,席容反而容易知悉一些事情。當太后再次找她的時候,她心底已經做了準備。
“你在抄佛經嗎?”太后看她伏案謄寫,當看到內容的時候,微有些詫異。
席容點點頭:“因爲我想虔誠還需要一些誠意,抄寫一遍,詠頌一遍,但願能夠上大天聽。”她需要靜心。
“難爲你了。”太后點頭,眸光卻有些質疑,“如今看着你,倒是與哀家當初第一次見你似乎有些不同。。。。。。”
席容心底微有些緊張,但是面上不是坦然以對,“臣婦覺得自己從未變過。”
“當初的你,看似柔弱,但是堅定之時便有一股子一往無前的勇氣,無畏無懼。”太后道,意思指的是,如今的她順然得讓人心底生疑。
席容低着頭,默然不語。
“怎麼不說話了?”太后道,“難道你如此真心侍皇帝,本意又是進宮陪哀家說話的,若是心底有話,便直說吧。”
“太后莫怪我私心甚重,但是嫉妒本就是女人的天性,我做不到無心無妒,那是我的夫婿,我今生唯一的依靠。太后娘娘應該還記得那夜與我講的故事嗎?”席容淡淡道:“女人總是柔弱但也有剛烈視死如歸的時候,她們也都是手無寸鐵的女子,臨了可以如此大無畏,許是我也是那般的
女人吧!當初我懂得金露公主的一片心意,公主是太后娘娘的女兒,我慌了亂了所以纔有冒犯。。。。。。”如此來說,當初的她與如今的她便不在矛盾了吧。
太后點點頭:“難得你坦誠,確實啊,女人總是要守住一些東西的,無其是丈夫兒子,不然下輩子的日子就苦了。”
席容低着頭,“多激太后娘娘體恤。。。。。。”
太后定定地看着她,似乎還有其他的事情,隨即說道:“如今五皇子越獄而去,只怕八皇子便肆無忌憚了,你夫婿是爲朝延爲皇上而去的,只怕危矣。。。。。。”
席容聞言,噗通一下跪了下去,眼淚撲簌簌地流了下來,“求太后娘娘救救他!”
“這是自然,你先起來。”太后一手安撫她,“你的夫婿也是個人才,但願他能夠隨機應變給哀家和皇上帶來好消息。但若是。。。。。。”
席容心底一驚,仰首,有些迷茫地看着太后,疑惑問道:“若是什麼?”
太后眼底有一抹殘酷,“但若是他帶來的是八皇子的大軍,或者有其他的企圖,畢竟識時務者爲俊傑,到時候只怕哀家也難以護着他了!”
“我相公他一定不會背叛太后、背叛皇上的,太后娘娘你一定要相信他啊!”席容哀求道。
太后定定地看着她可憐楚楚的哭泣着:“他既然娶錯了你而依然不肯休妻要公主,想必你在他心目中也是十分重要的,不若你修書一封,哀家讓人送去,如何?”
“寫信?”席容有些吶吶問道。
“對,哀家說,你寫。”太后道,隨即又不禁頓了頓,“不行,哀家說的事必須要用你自己的口吻寫,但願他能夠聽你的話。”夫妻之間的感覺總太過敏銳,不能讓對方察覺到不對勁。
“是。。。。。。”席容點點頭,心底卻不由地好笑,五皇子逃走這麼大的事情,太后怎麼可能會讓消息外放呢?更何況,如今五皇子定然還在宮中,太后定然是想借用她的口吻在消息尚未到達邊關的時候,先騙安中嘉爲她做事吧!那麼,該做的事情應該便是殺掉八皇子吧!因爲不論如何,只要五八皇子任何一方不在了,另外一邊就沒有了照應,就不足爲慮了。
果不其然,聽太后複述了一遍,席容用自己的話將它寫在了信紙之上,再交給太后預覽一遍。
太后很是滿意,點點頭:“你如此重情意,他定然會深深感動,想必他一定會了解你的用心良苦的。”
席容點點頭,她也希望他能夠看懂她的良苦用心啊!
“這信哀家馬上讓人快馬加鞭地送出去,你繼續抄寫佛經吧。”隨即,太后雙手合一,但願菩薩能聽到哀家的心願,保估皇上早日安康。
。。。。。。
這些天,席容的心底有些忐忑不安,給太后的信也該送到了吧?不知道安中磊是否看的懂她心中隱含的意思,而她也該爲自己想好退路了。
或許,她也該讓韓凍順便將自己也偷出去,然後等着宮廷亂過再出來,只是無奈太后在五皇子失蹤之後,便將她嚴密地軟禁了起來,外人根本無法偷近分毫。
幾天之後,太后得到消息,安中磊攜八皇子正在回帝都的路上。當席容聽到這個消息,委實覺得詫異,難道他真的沒看懂信中的含義嗎?他和她之間,真的連那一點心有靈犀都沒有嗎?
太后卻很是滿意,卻定然也有一種迫不及待,因爲一旦五皇子出宮與他們會合,乃至消息起走漏,都會讓事情遽然而變。,
不過當他們離帝都越來越近也就是離軍隊越來越遠,當軍隊成爲遠水之火,那麼也就不可怕了。
“我要見太后!”席容向守着的太監說道。
“夫人,奴才已經說了很多次了,太后無暇見你,等有了時間定然會召見你了。”太監不徐不疾地說着。
席容倍覺得躁,若是他們一旦抵達了帝都,只怕立刻就會被處決掉,想必太后有了五皇子的先例,定然不會讓他們有喘息的機會了。
深呼吸,席容努力讓自己淡定下來,再焦躁也是無濟於事的,她已經盡力而爲了,剩下的一切便要看他看天意了。
。。。。。。
三天之後,八皇子抵達帝都,只是沒想到剛進城,便有宮廷侍衛涌上。
“奉太后懿旨,皇帝病重,八皇子帶兵邊關,無奉召撞回京,其心可誅,就此拿下!”侍衛說完,便涌了上去。
八皇子冷冷一笑,似乎一切都在預料之中,一聲呼哨,旁側涌出的暗衛也不知好幾,早已事先以百姓的身份混入了城中。
幾乎勢均力敵,他輕鬆地全身而退。
此刻,帝都未曾做過作戰防禦準備,雖然有守城士兵,但是城門大開,自然難擋隨之而來的三千士兵的進攻,瞬間崩潰。
太后聞言,不禁變了顏色,這個八皇子竟然如此大膽,僅僅不過帶了三千人馬竟然敢來攻帝都!皇城之內,自有御林軍八萬,想要消滅他們,也不是難事。
只是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三千不過只是先鋒,身後自有五萬大軍尾隨而至,重重包圍了皇宮口號是,太后皇帝弒父弒君奪位,天誅地滅!爲父手刃,殺妖孽,平天下!
整個皇宮瞬時陷入了深深的恐慌之中!
“安中磊呢?安中磊人呢?!”太后怒吼道,“一定是叛徒!他一定是叛徒!”這八皇子竟然聲東擊西,一邊假意隻身入宮,一邊卻暗暗調動了大軍,只是爲何她一點訊息都沒收到?
臣下稟告:“回太后,安中磊似乎並沒有進城!”
“沒有進城?”太后不信 “難道他真的不要他妻子了嗎?!”
臣下那人道:“臣料想那安中嘉也不是癡傻之人,定然是察覺到了太后你的用心,所以這才倒戈相向。雖然他爲皇上辦了許多事,可因爲諸多原因沒有收到獎賞,心底最深處定然很是不服,如今,眼前有個機會,一旦新君臨天下,那麼他便是新朝功臣,沒有男人可以抵檔這樣的誘惑!至
於妻子,女人如衣服啊!一旦他有了權勢,想要怎麼樣的女人要不到。。。。。。”
“住口!”太后聞言,不禁更回盛怒,狠狠地錘擊了一下桌面:“男人,這就是男人,果真是狠心啊。”
好臣下看自己觸怒了太后,不禁有些唯唯諾諾,“那安中磊此刻不敢露面,定然是害怕太后責怪!若是新君立朝,他是功臣!若是八皇子沒有成功,那麼他定然也會想辦法脫罪的。。。。。。”太后眸光猶如澎湃怒海,比之以往,更回殘酷無情起來。
。。。。。。
席容遽聞八皇子兵臨城下,心底又驚又喜,果然,他是? ?N 不負所望地看懂了她的意思的!
只是又聽四起的流言,安中磊畏懼太后威嚴而戚在了軍後觀望,這個的意思是說他並沒有來嗎?
她想不到他不來的原因,許是安慰自己,他不來也好,這樣太后不能用她來要挾了,要知道用她來要挾八皇子根本就沒有用,那麼怕就怕太后盛怒之下將自己斬殺了祭旗。
就在她左右驚疑不定的時候,聽聞外面太監喊道:“太后駕到——” 席容趕緊下跪接駕,一手順便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地擰了一下,疼痛的眼淚落下,心底不禁嘆息,上次哭擰過的淤痕還未退去,如今。。。。。。
“起來吧!”太后從她面前走過,回頭看她已經起身,側身拭淚的模樣,“你哭什麼?”
“臣婦失態了,只是昨夜做了一個噩夢,夢到夫婿一身血淋淋地來找我,說是八皇子對他有疑,已經早一步風聞了五皇子逃跑的消息,新仇舊恨一起,說相公是兩面三刀的小人。。。。。。然後就。。。。。。就。。。。。。”席容啜泣道,“夢境實在太真實,我真的很怕。。。。。。若真是夫君託夢給我,那麼我下半輩子又該如何繼續。。。。。。”
太后看着她如此傷心的模樣,不禁皺眉:“你昨夜果真做好這個夢?莫非安中磊之所以沒有出現,是因爲早就被八皇子殺了?“不,不可能!五皇子失蹤的消息哀家已經徹底封鎖,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人知道!更何況,當初探子來報,安中嘉和八皇子是一起從邊關啓程的!而她也因爲已經誤解了安中磊已經勸服八皇子上帝都來!”
席容眼睛婆娑:“那是不是都是八皇子的陰謀?我知道夢境不可盡信,當初八皇子也只有押着我相公一起上帝都,太后纔會相信他是爲了投誠而來。而到了邊城外,我相公便沒有了利用價值,那麼他就會。。。。。。就會被殺了。。。。。。”說完,又止不住大慟哭泣。
太后看她悲慼至此,心底的怒氣不禁消減了幾分,莫非真是她冤枉了那個男人?
罷了!如今最重要的事便是如何退去這包圍皇宮五萬大軍,殺了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也於事無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