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冷月腦中能想到的所謂陣法,中國的太過龐雜和精深,歐洲的自己又只是記得一個拿破崙,可是他還有槍有炮。
再回過頭來,日本?除了織田信長,就只剩下上杉謙信了,後者還是因爲他長得帥,纔在少女時代勉強記住。
硬碰硬肯定是不行的,以卵擊石。
機動力量,這裡的騎兵又不會射箭!
就在冷月苦苦思索對策,不斷地念叨着機動、機動二字之時,忽然靈機一閃,福至心靈。
對啊,我要的是機動力量,不一定非要馬,人也是可以的!
當下注意大定,冷月向前一步,開始揮動令旗,排兵佈陣。
夏侯宇雙眉緊鎖了許久,終於可以展顏了,神色也輕鬆了不少,雖然冷月還沒有絲毫取勝的痕跡。
對於不懂旗語的冷月來說,令旗根本沒喲多大用處,只能邊揮動着邊喊話道,“六十步兵勇士聽命!”
六十個步兵將長槍一頓,昂首挺胸,雙腿一緊。
“二十五人出列,將你們笨重的長槍置於地,隻手持盾牌。”
最前面的二十五人得令,將長槍橫放,手持盾牌出列。
接着,冷月令旗左右一揮,接着法令道,“十五位騎兵勇士們聽令,全部下馬,拔出長刀,卸下重鎧,將重鎧覆蓋在你們的戰馬之上,同時,將之前置於地上的長槍撿起,握緊了!”
騎兵仍舊沒有質疑,當即照做。
接着,冷月對弓兵發話,“二十五位箭兵勇士,依次分成三列橫隊,最前排躺下,雙腿併攏撐起長弓,雙手拉弦;
第二排的半蹲着,同樣將長弓橫置,搭弓拉弦;
最後一排,站立着,原本怎樣射箭,現在仍是這樣。”
說罷,弓箭之兵調動紛紛,朝前邊涌去。
“二十五位持盾勇士,你們的任務便是跟在每位箭兵之後,負責在敵方攻擊箭兵之時,護衛!”
冷月令旗朝左邊一揮,接着朝步兵發令。
“現在,剩下的四十五名步兵,將你們手上的護盾通通卸掉,抓緊你們的長槍,再會合上十五名手執長槍的騎兵,一共是五十名持長槍的軍士,分成三列至於弓兵之後,隨時待命。”
於是,現在的陣法初具成形,最前面的是分成三列間隔較小同時又有護衛的弓兵,後面是五十名分成三列間隔較大的步兵,接下來需要安排的,便是十五匹沒有人驅使的馬,十挺三丈長的長槍,還有六十個盾牌。
冷月的令旗朝右揮動了兩下,再次法令道,“最後,將十挺長槍依次裝配在戰馬之後,用馬鞍上的繮繩繫緊,並且,將盾牌分成四個,護在馬匹四周,讓戰馬形成無懈可擊的防護力。
在進攻之前,將戰馬一字排開,站在最前面,那五匹沒有長槍的馬,就安放在最中央。”
至此,冷月陣法的全部調度工作,便都全部完成了。
如果此時是從空中俯瞰的話,那麼冷月的陣形是呈三段式的,最前方是一字排開護甲森嚴卻沒有騎在
上面的戰馬,夾在中間的便是三排能形成持續攻擊力的弓兵,這也是從現代戰爭中三段射擊演變而來,同時冷月還加強了他們的護衛能力,最後,便是手執長槍、部分還有長刀的步兵。
整體而言,是呈倒三角形的形狀,佈陣完畢。
“這個冷鋒,擺的是什麼陣啊?”遠遠觀戰的將領中,有的已經發出了嘲笑聲。
“是啊,將全部重兵都置於中間,難道他打算就這麼橫衝過去嗎?
左右兩翼難道不用護衛嗎?
騎兵呢,怎麼只看見馬,而沒有見到人?”
有的連連發出疑問,面面相覷,都參不透冷月的箇中玄機。
夏侯宇懷着忐忑的心情,看着這一從未出現過的奇怪陣形,雖然他認爲冷月這樣做當然有她的道理,可一旦發動進攻,可就不是鬧着玩的。
與此同時,在場之人一看到冷月擺出的陣形,都發出了噓聲,一片倒彩。
這時,夏侯宇覺得自己應該爲冷月做些什麼,好讓她知道,即使全世界都站在她的對立面,都因爲無法理解而否定她,夏侯宇也會堅定不移地站在她這邊,無條件地信任她,支持她!
夏侯宇轉頭一看,注意拿定,當下連忙跑到場上,喝令一位鼓手下去,自己接過了兩支沉重的鼓槌。
衆將領企圖阻擋太子,提醒他身份的尊貴,可是面對衆將領,夏侯宇就又變成了那位獨斷專行呼風喚雨的北明太子。
這一會,所有鼓手齊齊看向了太子殿下,一時無所適從,之前一直轟隆作響的鼓聲霎時停歇,在場之人都知道了這是由太子引起的。
冷月也跟着看過去,當她看到夏侯宇手拿着兩支疊加起來比他人還要高的鼓槌時,不得不承認,心中是有一股暖流緩緩淌過全身。
可是,冷月這會顧不上這內心的聲音,她要對付的敵人,正在前方,和自己遙相對峙着。
冷月,你一定要勝利!
夏侯宇舉起雙槌,身向後一仰,咬緊牙根,然後就是奮力向鼓面一擊,一擊,再是一擊。
衆鼓手也紛紛受其鼓舞,更加賣力地擂動了起來,巨大的聲響竟然比之前的還要強上三分!
孟老將軍的軍陣也已經出現在了冷月的眼前,和自己所料不差,正方形步兵軍團果然是置於最中央的位置,只不過弓兵和騎兵卻分在了同一側,有意圖地將自己另一側置於不設防的境地。
看來,孟老將軍是要主攻冷月一翼,集中優勢兵力撕破冷月的防線,然後一鼓作氣攻上冷月的帥臺!
冷月嘴角一彎,雖然他的陣法有些門道,可是和自己的,明顯不在一個時代。
“冷鋒少俠,可準備妥當?”
孟老將軍朝冷月大聲呼喊,冷月同樣揚聲道,“已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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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將軍,您儘可發動進攻!”
不一會,孟老將軍迴應道,“好,那老夫就不客氣了。”
說罷,冷月看到孟老將軍將令旗揮動在右邊,紅色騎兵得令紛紛朝藍色軍陣呼嘯襲來,其後的弓
兵可開始發射箭矢,戰鬥就這麼開始了!
冷月傳令,“三排弓兵,朝你們眼前的戰馬,射箭,一直射!”
原先的戰馬,已被盔甲和盾牌護衛,僅剩下背後的尾部裸露着。
弓兵雖然不解,可也得照做,頓時三排箭矢一齊發射,被射中的戰馬就像是發瘋了般四下朝紅色軍團奔竄,頓時紅色騎兵軍團一衝鋒,攻勢便全被這羣奪路狂奔的戰馬化解,對方的弓箭卻是射不穿冷月的戰馬。
孟老將軍巋然如山,鎮定指揮,只見他的令旗朝前一指,最令他自豪的步兵方陣得令之後,紛紛放直長槍,如同一座山般朝冷月這邊緩緩移動。
由於放直的長槍,從槍頭到人足足有兩丈多的距離,所以一部分發瘋了的戰馬都被生生阻隔無法動彈。
孟老將軍的步兵方陣依舊前行,如同一輛坦克般,衝破一切,碾碎一切!
第一波進攻已然奏效,接下來,該是弓兵發動攻擊了!
夏侯宇眼見冷月進攻受阻,便更加奮力擊鼓,即使雙臂已經發痛發麻,即使他汗流浹背,也在所不惜……
一時之間,紅藍雙方軍團的喊殺聲,悲壯而洪亮,在如雷戰鼓和似潮歡呼聲的催化下,顯得更加的激盪非凡。
先前,孟老將軍率先發動進攻,騎兵和弓兵妄圖搶佔先機,可硬是被冷月的“瘋馬陣”所生生遏制住,絲毫動彈不得。
冷月也希望能進步一擴大“瘋馬陣”的戰果,但是孟老將軍訓練多年並引以爲傲的步兵方陣,並不是空有其名,正所謂“疾如風,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動如山”,步兵方陣步步爲營,正如同一座會移動的槍林盾山一般,排山倒海而來。
表面上,一來一往,雙方並沒有佔到多大便宜,實際上是孟老將軍稍占上風,因爲他的主力軍團已經在一步步地擠壓冷月的防線,似乎沒有什麼可以阻擋。孟老將軍一手捋長鬚,一手動軍旗,向前便羈絆着的騎兵在漸漸擺脫影響,開始鐵壁合圍。
冷月嘴角一彎,審時度勢地說道,“三段弓兵準備,第一排射箭,第二排搭弓,第三排抽箭,依次類推,周而復始,形成持續的攻擊力,放!”
冷月令旗朝前一劈,此刻已經處於第一梯隊的三段弓兵當即發動進攻,與此同時,其背後的持盾將士在弓兵每發一次箭攻之後,便放下盾牌護住,以保證在換箭期間不受傷害。
果然,三段式弓箭攻擊收效甚大,本來就人數不多的、卻又利用速度優勢而衝在最前頭的騎兵已然在密集的箭攻面前全軍覆沒,而對方的弓兵也由於無法形成持續的攻擊力,而被冷月這方壓制得喘不過氣,無法發揮在原有戰術制定中應有的作用。
可是弓箭一碰着有盾牌護衛的、猶如銅牆鐵壁般的步兵方陣時,還是顯得吃力,雖然命中了最前排的不少戰士,卻依然對步兵方陣構不成最致命的威脅,因爲前排一旦倒下,後排便會繼任,前仆後繼,源源不斷,強大堅韌的攻堅能力還有死不休戰給予對手的心理震懾力,正是步兵方陣稱雄戰場的原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