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太子哥哥!”
“恭喜太子。”
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隨行的御醫見他們身上血跡斑斑有傷的樣子,趕緊拿了藥箱過來給南宮奕上藥。
“六弟怎麼受的傷?這似乎是刀傷。”滄太子看着南宮奕右胸的刀傷問,目光灼灼。
“囚犯搶了刀,技不如人被傷到了。”南宮奕按照和冷月兩人在路上商量好的說辭講。因爲不知道那些黑衣人的來歷,說出來怕引火燒身,被人反咬一口;更重要的是擔心別人知道冷月的身手,追查到她的真實身份。
“怎麼這麼不小心?”三皇子南宮靖走來,淡淡地說。
“保護六哥的護衛呢?怎麼不及時出手射死那些囚犯?”七皇子憤憤不平地說。
“那時候人多,九弟的馬又受驚亂跑,所以護衛也沒注意到我這邊的情況。”南宮奕解釋道。
“那冷月也太不稱責了,他不是有時不也一起練武嗎?他是瞎子啊,看不到自己的主子危險啊?六哥,我覺得你應該換一個侍讀,冷月這奴才太小了,沒有能力保護你。”七皇子快言快語地說。
“我這次帶他出來是想讓他見識一下行刑狩獵,平常陪我讀讀書就可以了。哪來那麼多需要保護的事?而且他平時手腳還挺利索的,做事還行。”南宮奕的傷口終於包紮好了。御醫接着要給冷月看傷,冷月說只是腿擦破了點皮,不需要上藥,衣服上的血是扶六皇子沾到的。
楓林山的皇家行刑狩獵終於結束了。
奕苑前院的寢室。
華妃腳步有些匆匆地踏進奕苑書房,平常溫柔如水的眼睛如今色厲內荏地掃過房內恭迎的人,優雅地屏退其他下人,只
留下南宮奕和冷月。
“昨天狩獵發生了什麼事?冷月,你來說。”華妃坐在軟椅上,溫婉的麗容,神色複雜地聽着冷月把昨天狩獵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彙報了。聽到最後,華妃的臉已難看之極。
“你是怎麼護主的?自己沒受一點傷,反倒讓奕兒遭了罪。”華妃溫和的聲音透着一股寒氣。
“奴才該死,沒有保護好殿下。請華妃娘娘恕罪。”冷月跪下來求饒,內心毫無波瀾。
“你確實是該死。如果奕兒有什麼事,你以爲你就能活得成了?”
“母妃,這不怪冷月。沒有她捨命相救,兒臣的命已丟在楓頂山了。您不知道,昨晚圍攻偷襲我們的一共是十六個死士,十六個啊!”南宮奕見母親怪罪冷月,急忙搶着說。
華妃聽到死士兩字,手一顫,然後又緊緊地相互握着,銀牙輕輕地咬着下脣,轉過頭來望跪在地上的冷月,眼底的光不由柔軟了下來:這奴婢小小年紀,倒是奕兒的福星。
“冷月,起來吧!你覺得這事會是誰做的?”華妃放柔了聲音,主動問及。
“娘娘恕罪,奴才看不出來。”冷月深深地把頭垂下來,不想多事。這後宮的爭鬥,跟她實則一點關係也沒有,她何必參一腳?其實,能在狩獵的時候,敢這樣大膽妄爲的,除了那個滄太子,還會有誰?這麼明顯的事,難道華妃她看不出來?
把死囚犯替換一部分有身手的人員、拖延時間到天黑,再找死士殺死南宮奕,嫁禍到寧妃和三皇子的頭上。說不定,在南宮奕受到偷襲時,在另一處的三皇子南宮靖也同樣遭到偷襲。她記得昨晚有看到三皇子的貼身護衛腿部走路不自然,應該是受了很重的傷。
她看那人目露精光,身手應該不低。
這點,可以從走的時候,沒有一個護衛上報說發現斷崖上有屍體的事。以此看出,幕後人不正是滄太子嗎?
華妃也不是真的想要聽她說什麼。這麼膽大妄爲,兄弟相殘的事,除了魯相國勾搭滄太子敢爲之外,再也沒有別人了。寧妃那頭想必與她這邊一樣,實力還沒到這地步。最近皇上生病,一直在息養殿靜心,非重要事不召見大臣。
一直窺視皇位的外戚魯相國,背後一直支持太子早日執政。本來已是太子的南宮滄,只需保住自己的太子位就可以了。但生怕夜長夢多的魯相國卻希望操縱着太子儘快掌管整個西商國,如果等後面受寵的妃子所生的三皇子和六皇子羽翼漸豐,南宮滄恐怕連太子位都再也不保了。
“好了,剛纔本宮錯怪你了。嗯,這個玉鐲是雲番城獻給皇上的貢品,雖不如傳聞中的綠翠兒有名,但也算是有點價值的東西,本宮把它賜給你,算是護主有功了。”象是很滿意冷月的表現,華妃鳳顏大悅。懂進退的奴才,總是特別討主子歡心的。
“娘娘,您這要折煞奴才了。奴才天生命賤,不配擁有這麼貴氣的東西,保護殿下乃是奴才的職責,是應該的。能爲娘娘和殿下效力,也是奴才的福分。”冷月奴顏婢膝地說。
華妃笑了笑,更加的溫柔道:“看不出你小小年紀,還挺懂事的。好了,這玉鐲是本宮賜給你的,你接着就是了。”
“是啊!冷月,你只管拿就是了。”南宮奕在旁高興地說。
“那,奴才恭敬不如從命了。謝娘娘,謝殿下。”唉,做奴才說話可真累,冷月想。就連被人收賣,也是一副誠心誠恐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