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黑水靺鞨人
我回到古董店裡,紀曉輕就來了,我不知道古葉他們什麼時候能回來。
紀曉輕坐在椅子上說。
“其實,我們在一起挺好的。”
“沒好。”
紀曉輕就笑了。
“我以後每天都來,給你做飯。”
我沒理她,她出去買菜的時候,我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我一下就摔倒了,沒有站穩,加上腿軟,我發現了一件事,紀曉輕在往門口走的時候,陽下光,她身上竟然有冷氣,雖然很淡很輕,或者是瞬間的事,我真的看到了。
我想,我應該是看錯了,也許那就太陽的光。
紀曉輕回來的時候,我細看,沒有看到,也許我真的看錯了。
中午我吃過飯,讓紀曉輕守着店,我去二爺那兒了。
說實話,我和紀曉輕呆在一起,實在是受罪。
我進了二爺的古董店裡,有一個人正和二爺商量着買一件銅爐。似乎價格沒有談攏,那個人走了。
“李福介紹過來的吧?”
“是,不過這個人有點太摳了。”
我沒有說話,看着這些東西,我就知道,二爺做的這個生意,不過就是一個表面,看着沒有什麼,其實大的生意應該是在後面做的,在臺面上的生意都是合法的,就說在李福那兒拉走的一半的東西,那是多少東西?有的都是稀世的珍寶,拿出來賣,那就是找死。
我不知道二爺這一輩子到底弄了多少的東西。但是,我知道肯定不會少了,就祖墓裡的那些東西,就不少。
“有件事,我得跟你講。”
“什麼事?”
“你說新拉城在再重建,也沒有什麼大的意思,路途太遠不說,而且我們也需要其它的東西,你說要是在這兒建一座新拉城,是不是也挺好的?”
我有點頭暈,二爺到底在說什麼呢?新拉城是一個世外桃源,要的就是這種不被打擾的生活,如果你不想呆了,出來買棟樓就完事了,還建什麼新的新拉城幹什麼呢?
“我沒有明白你的意思?”
“當然,老城是新拉人的留守,如果不行就退回去,新城建在這城裡,我也是爲下一代的人考慮,我們在那兒會消亡的,就和你和紀曉輕能生子了,那樣的事情有點做得不太好。”
“什麼事?”
二爺沒有說。
“也好,在這兒建一個城。”
我沒有想到,二爺會有這樣狂野的想法。
我離開二爺的古董店,回去的時候,紀曉輕在弄菜,她一天就是在弄菜,似乎我是一個吃貨一樣,不過說實話,那菜弄得真不錯,已經很久沒有吃過這樣的菜了。
那天,我沒有迴天湖小區,紀曉輕自己回去的。
我一直在想着,二爺的打算。
李福半夜打來電話,告訴我,水陵那邊又有了新的情況。
我跑過去,在樹洞那兒,李福坐關着抽菸。
水陵那邊有果然有人。
“怎麼回事?”
“今天白天就有人來了,陸續的,這些人我不知道是什麼人,估計是市裡請來的能人,看着他們的行動有些詭異。”
我看着那邊人,是有一些不太對勁兒的地方。但是,我說不出來,有什麼不對勁兒的。
天亮了,又來了一些人,還運來了一些設備,數了一下,那些詭異的人有九個人,他和其它的人不太一樣。
我不知道這些人是什麼人,看來這些人有點詭異,看着有點邪氣。我給二爺打話,二爺聽了,半天沒有說話。
他掛了電話,我想二爺肯定會來的,可是一直到中午二爺也沒有來。
“走。”
李福和我去二爺的古董店裡,二爺坐在那兒喝茶,紀曉輕也在那兒,顯然他們是在聊什麼,我沒有問。
“那些人……”
“我看到了。”
二爺竟然去了水陵那兒,只是沒有去樹洞那兒。二爺的臉色看不了來什麼,紀曉輕走的時候,告訴我,晚上回家睡。
我這會兒又有了一個家,我沒有搭理她。
二爺東扯西拉的,就不說那些人是什麼人,李福也看出來了,二爺是想讓他走。李福就走了。李福走了二十分鐘後,二爺就站起來,收拾東西,有點慌亂。
“我們馬上回村子。”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看二爺的樣子,對那些人,二爺還是有些害怕了。看來這些人並不是什麼專家,而是另一路人。
但是到底我會是什麼樣,我不知道。
回到村子的小二樓,二爺就告訴我,把門從外面鎖上。
二爺很少這樣慌張,看來是這些人不太好對付。二爺穩了穩神好後說。
“你明天就開始盯着這些人,不過你千萬不能靠近,你靠近他們,也不要超過五米,五米之內,他們就知道你是新拉人。”
“這些人是什麼人?”
“黑水靺鞨人。”
我沒有聽說過。
“黑水靺鞨人,是什麼人?”
“大體上和我們是一樣的人,也生活在一個隱秘的地方,不過他們要強大得多。”
我沒有想到,除了我們新拉人會生活在那個地方,竟然還有黑水靺鞨人,這個世界這麼大,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也不爲奇怪。
“能詳細的說一下這些人嗎?”
“現在你不需要知道,你明天就盯着這些人,有什麼進展,你馬上就打電話告訴我。”
二爺沒有告訴我,我也開始害怕了,二爺都慌亂起來,我還能不害怕嗎?黑水靺鞨人的出現,似乎打亂了二爺的所有計劃。如果二爺知道黑水靺鞨人,那麼就應該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可是二爺似乎就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第二天,我去水陵邊守着,遠遠的看着,距離對我來講,並不是問題,我的閃視可以幫我看到他們的一切。
那些黑水靺鞨人一直在忙碌着,似乎在搭什麼平臺。
市長出現過兩次,似乎表情也不是太好。我不知道,市長從什麼地方把這些人找到的,當然,肯定是有什麼人在背後給出主意。
天黑後,他們停下了忙碌。
我對這些黑水靺鞨人也莫明的感覺到一種恐懼,說不上來的那種恐懼,到底來自什麼地方,我不知道。
我回去的時候,去了二爺的古董店,從來開了這個古董店裡,他幾乎就在這裡呆着,睡在這裡,吃在這裡。
二爺竟然沒有問我黑水靺鞨人的情況,我也沒有說。
那天二爺就坐在沙發喝酒,發呆,一句話也不說,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我走的時候,二爺連一句話也沒有。
我沒有去紀曉輕那兒,我覺得和紀曉輕是無法弄到了一起去了。我在古董店裡睡了,那一夜我一直感覺到不安,我起來了幾次,查看房間,什麼都沒有,依然是不安,無端的不安。
早晨我早早的就起來了,二爺也早早的來了。
“一會兒跟我去一個地方。”
二爺坐下後,我煮了面,吃過後我和二爺就出門了。我們去了村子的小樓。我跟二爺上了二樓,二爺推開窗戶,指着對面的山上說。
“你看到那兒沒有?”
“什麼地方?”
“三棵樹中間的位置。”
我看到過了,我不只一次的注意到那三棵樹,那三棵樹因爲太大了,長得茂盛,我就沒有見過那麼大的三棵樹,他們像三個好朋友一樣,站在那兒聊天。
“半夜,我們去那個地方,你把鐵鍬準備好,然後我們好好的睡一覺。”
我不知道去那兒幹什麼,而且還是半夜去。但是,我知道準備鐵鍬,那就是挖什麼東西。二爺在那兒藏了什麼東西嗎?
我不知道。
我快睡着的時候,聽到了開門的聲音,我知道二爺出去了。
二爺走了一會兒,天就黑了,我坐起來,不安,依然是不安。
我再次睡着的時候,二爺沒有回來。我被叫醒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
“走,我們輕點。”
我拿着鐵鍬,還有繩子,跟在二爺後面。
二爺沒有直接奔那三棵樹去,而是繞着道兒的走,如果直接走,不過就十幾分鍾,這一繞就繞了將近一個小時。
我沒有問二爺爲什麼。
到了地方,二爺說。
“休息一會兒,一會兒就開始幹活,我們要在一個小時內幹完。”
我坐在那兒,看着整個村子,漆黑一片。
突然,二樓的有光,那是手電的光。
“二爺,小樓有光。”
“不用去理他。”
小樓裡肯定是進去人了,二爺竟然不管,看來眼前的事很重要。
“你知道這個村子叫什麼名字嗎?”
“這個村子還有名字?”
我一直以爲這個村子沒有名字,原來它也有名字。
“這個村子本來是叫溪村的,因爲有一條小溪水從村子的中間流過,可是五十年前,這條小溪竟然就乾涸了,不久後,這個村子就叫陰村。因爲這個村子裡的人有一個習慣,就是把墳都建在家的後院,甚至是屋內。其實,這是後來人們知道的,當這個村子第一戶人家搬來的時候,就是這樣,陰村一直是這樣,這個村子也因此鬼氣橫生,誰都不走動,現在這裡只剩下十三戶了,搬走了很多,你看那個院子。”
二爺指給我看,他知道我可能看到黑暗中的東西,其實他是看不到的,憑着感覺指給我,而且非常的準。
“我知道,我從來沒有看到過那家的人,但是我有的時候會看到炊煙。”
“那是空着的老房子,從我搬來這個地方的時候,那房子就空着。”
我哆嗦了一下,空着?空着還冒炊煙?
“不會吧?沒有人會有炊煙嗎?”
“確實是沒有人。”
二爺沒有解釋炊煙的事,當然我就不會相信,二爺總是玩神經,現在我的神經估計比原來要粗上十幾倍。
我不想跟二爺說這事,邪氣太重。
二爺拿起鐵鍬就挖三個樹的中間那塊地。我也跟着挖。
“二爺,到底挖什麼?”
“別問,只管挖就是了。”
二爺挖的速度飛快,沒有想到,這老頭挖坑還有一套,估計這輩子墳坑是沒少挖。我只是這樣想,我不敢說出來,如果說出來,說不好,二爺會一鍬把我的屁拍出來。
半個小時後,挖到了東西,鋼硬,當整個面都挖出來,我知道那是棺材。
“鐵梨木棺材,邪性。”
這個時候二爺才告訴我。
我和二爺用繩子把鐵梨木棺材拖出來,死沉死沉的。我不知道二爺弄這個幹什麼。
“拖下山去。”
我們把鐵梨木棺材拖下去後,正好是一個小時,山下竟然有一臺手推車。
“弄上車。”
鐵梨木棺材擡上推開,二爺讓我推着出了陰村。
“這是誰的棺材?”
“就是我指給你看的那家,姓扎,扎家的鐵梨木棺材,是空棺,裡面什麼都沒有裝。”
“弄到什麼地方去?”
“那些黑水靺鞨人就怕這鐵梨木棺材,看到他們就沒命的跑,也不知道爲什麼。”
原來二爺想把那些黑水靺鞨人給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