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千夫長
二爺把他的老旱菸拿出來,我給點上。
“那將棺是爲一個千夫長做的,這個千夫長是一個南方人。他們是哥兩個,大哥是先被派來和努爾哈赤打仗的,只是沒有想到,舟車勞頓,沒等紮下人馬,就被努爾哈赤給幹了,隨後他就來了,只是努爾哈赤的兵都是女真部落,驍勇善戰,並了一日,便被砍了頭。這個定製千夫長將棺的人,並沒有露頭,大概也是怕被殺,他打算把千夫長的屍體運回南方去,看來這個人對這個千夫長的關係不一般,從北方到南方,就是路途就夠遙遠的了,何況還運一個棺材。將棺打成的當時,裝屍,並沒有什麼變化,馬車也準備好了,可是那個人竟然沒有來,將棺停了七七四十九天,那是夏季,滿街的臭氣,棺材鋪的老闆也幹不下去,扔下將棺跑了。那天夜裡,馬車竟然拉着將棺在小街上轉着,這個時候,這個都城的人都因爲這個將棺跑掉了,原本這些人也是來碰世界的,那馬竟然轉了十二天,倒斃後,那都城的城牆竟然倒了,把將棺埋在了下面。”
“那個人最後回來沒有?”
我問二爺,二爺搖了搖頭。半天,二爺又說。
“其實,那個人是跟我們家族有關的一個人,我們祖墓其實也一直不安寧,就因爲這件事,我一直就有一個想法,找到千夫長的屍骨,運送回老家。”
我一下就愣住了,二爺不會是有病吧?那可是上百年的事情了,就是能找到,他的後人是誰你知道嗎?
“這事恐怕要麻煩。”
“麻煩也得做。”
第二天,我和二爺就開始找千夫長的屍骨,把城牆的磚一塊一塊的弄出來,一直弄了兩天,兩天後,果然就看到了腐爛的棺材板子,還有碎裂的馬車。
屍骨也找到了,二爺用一個袋子裝在裡面,放到一邊。
“等我們離開這裡的時候,帶着,然後就去送屍。”
我覺得二爺的行爲有點精神病的行爲。我一直要猶豫着,要不要跟二爺去南方,這一切都是一個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的事,確實是讓我想不明白。
我們在這個廢棄的都城呆了半個月。
走的那天,二爺讓我背上那個袋子,我不太願意,但是也得背。我們回到小村子,二爺讓我把袋子放到門外面。
“外屍不入宅,入宅事必來。”
二爺和我收拾了一下,他找了一個盒子,把大的骨頭砸碎,放到裡面,然後就黑布包上,裝到一個大包裡。
“你拎着,千萬不要丟了。”
我心想,誰他媽的要是偷這東西,就倒黴一萬年。
我和二爺坐動車去了南方,那個一個叫什麼西鎮的南方小鎮。
晚上快十點了,我們下了火車,下了火車,我們找一個地方吃飯。
吃完飯後,我們要走的時候,我發現那個袋子不見了,他就放在腳下面。二爺瞪着眼睛看着我,然後上來就給了我一個大嘴巴,打得我叫了一聲。
“你還能幹點什麼?”
“我還能吃一碗。”
我生氣,這事本來就不應該來,你偏偏要來。
“你給我找回來。”
“我沒有那本事,要不你把我弄死,把我的骨頭給人家送你。”
二爺氣得腳跳了幾跳,沒有再說話。
我們進了賓館,二爺坐在那兒發呆。
半夜的時候,二爺在衛生間不知道折騰什麼,弄得跟着火一樣。他跳出來,喘着粗氣。
“你幹什麼?要放火?”
“滾一邊呆着去。”
二爺半天才緩過來勁兒。
“馬跟跟我走,找那包去。”
我這個時候才知道,二爺在衛生間肯定有使了什麼玩門邪術一類的東西。
二爺走在街上,這人若大的城市,我覺得根本就沒有希望。
二爺一直往前走,一個小時後,二爺竟然走進了長途車站。我們上了車,那是往西鎮去的車。
一個小時後,到了西鎮,這是一個水鎮,一條繞鎮的水道把小鎮的人家都包圍起來,小船在水道上行駛。這就是我們要來的西鎮。
二爺進了鎮,走到一家門前,站住了。
“就是這裡,東西就在這兒。”
我覺得二爺有點邪惡。我敲門,出來一個男人,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把東西給我。”
那個男人一愣,猶豫了一下,進屋把包拿出來,扔給了我們。我沒有想到會這麼痛快。二爺沒有說其它的話,把包拉開,看了一眼,又把包拉上,拎着就走。
我們在小鎮的一個地方住下了。
“那個人家你知道嗎?”
“姓周。”
第二天,我去打聽姓周的,小鎮姓周的就有一戶人家,這到是讓我意外的。我去了姓周的那家,一個女孩子給開的門,女孩子長得很漂亮。
我一時竟然就蒙怔住了,半天才問。
“周方住在這兒嗎?”
女孩子愣了半天,搖頭,我又是一愣。
這時一個老頭出來了,一看就知道是那個女孩子的父親。
“你找誰?”
老人的口氣讓我知道,他是聽到了,非常的奇怪。
“周方。”
老人愣了半天。
“你確定找周方?”
我點了點頭。他讓我進去。
我進去後,他讓那個女孩子給我泡上茶,那茶絕對是極品。
“你怎麼……”
“我一會兒會帶一個人來,讓他給你說。”
我喝了一杯茶後,就出來了,我把二爺帶來了。
二爺前前後後的把情況說了。
那個老人說:“鼻祖確實是有這麼一件事,他有一個衣冠冢,但是這事我無法確定,我想請族裡的人過來,我們再商量。”
“那是當然。”
周家的族人並不多,顯然周家的人丁並不興旺,只有十多個人,還得算上女人。
他們對於鼻祖的這件事並沒有人敢確定屍骨到底是不是,但是這件事是有。他們一直在商量着兩個小時後,他們讓我們明天再來。
就這事我也可以理解,突然你拿來屍骨,都是幾百年前的事了,誰都會發蒙,也許這屍骨對於他們來講,並不重要了。
第二天我們再來的時候,飯菜都準備好了,除了那老人陪着,還有一個人,六十多歲。
周老爺子拿出了家譜,周方鼻祖,家譜的後面是記事,記錄的當年發生的事情,這個千夫長確實是被派到了北方,這事肯定沒有值得什麼懷疑的了,現在就是屍骨的真假,如果按二爺所講,那肯定沒有錯,但是人家確定不了,就不會把屍骨認回去,真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那個陪着吃飯的六十多歲的老頭子一直沒有說話。
我們吃完飯,周老爺子說。
“上祠堂去看看。”
周老爺子帶着我們走了十幾分鍾,就到了,祠堂前立着牌坊,我沒有想到,會這麼氣派,相當年,這周家也不是簡單的一戶人家。
進了祠堂,牌位有上百個,周方就在其中。
我們走到後院,是靠水建的一個水冢,上面是一個方形有石柱,四周是青石繞着,雕刻着一些奇怪的獸,我不認識。
中間是一個四方的洞,往下看,是一個大的石室,有水,裡面擺着棺槨。
二爺看了我一眼,然後小聲說。
“那個請來的老頭,看來有點來頭,我們得小心點。”
我也覺得那老頭不是一個善良之輩,看着陰叨叨的。
果然,那老頭把我拎着的包接過去,把包打開,把骨頭拿出來,擺在冢的正位子上。我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老頭拿出一個碗來,從懷裡拿出一個瓶子,往碗裡倒了什麼東西,然後撿了一塊骨頭放到裡面。
我看了二爺一眼。
“他要幹什麼?”
“南方的一種手段,估計是化骨歸位,如果不是這個人的骨頭,有可能會是另一種反應,如果是,也會有反應。”
二爺的話和廢話沒有什麼區別。
那老頭讓老周把梯子拿下,然後就下去了,口的位置有限,看不到裡面,也不知道這老對在幹什麼。
冢下的水只有膝蓋那麼深,他淌着水走到裡面去,就看不到了。
十幾分鍾後,他纔上來。上來後,他手裡賺着什麼東西,賺得挺緊的,看不到。
他又拿出一個碗,又倒上那小瓶子裡的東西,把手裡的東西放進去,那也是一塊骨頭,到底是誰的骨頭,我就不知道了。
兩個碗裡的骨頭慢慢的化了,然後他把兩個碗的水倒在了一個大碗裡,又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瓶,打開,倒在了碗裡,然後就站起來,坐在了一邊。
二爺瞪着眼睛看,大概他也不是太明白,這是南方的手段。
我擔心會有問題,我一直站在口的位置,這樣跑起來方便,我不想再被二爺給算計了。二爺也感覺不太對勁兒,那個老頭子一個勁兒的看着二爺。
二爺站起來,走到我這邊,大概也是準備跑。
周老太爺一直沒有說話,族裡的人也陸續的都來了,看樣子都很緊張。
一個小時後,我看到碗裡出現了一塊骨頭,有兩個骨頭那麼大,兩塊化了的骨頭,竟然成了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