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坐龍咒骨
我完全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樣。
“怎麼能讓她活過來?”
“這到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給我時間。”
二爺喝酒很兇,似乎和以前不一樣了,有什麼心事,但是我沒有問。
過了七天後,二爺跟我說。
“紀曉輕可以救過來,但是會轉體,也許和她的原來生活就接不上了。”
“什麼意思?”
“就是說,她活過來,也許是接着另一個人的生活活下去。”
“忘記了過去?”
“也許是。”
我想了半天,不管怎麼樣,她活過來就好。
二爺出去了,第二天早晨纔回來,李福竟然跟在後面。
李福陰着老臉,瞪了我一眼。
他進屋就開始燒嗜草,弄得滿屋子裡煙,然後就坐在一邊嘟囔着什麼碼,二爺說是碼,不知道那是什麼碼,大概是什麼巫碼一類的。
李福跳起來,像是被人給抽了筋一樣。
二爺一愣。李福痛苦的跳了半天。
“你奶奶的老死頭子,你想害我。”
二爺轉頭就瞪着我。
“你把什麼髒東西帶進來了?”
我愣住了,我帶什麼東西了?我搖頭,二爺上來不給了我一個腚跟腳,踢得我跳了三尺多高。
我一下就想起來了,在陵墓裡,我拿回來的那根骨頭,我進屋把骨頭拿出來,二爺的臉都變了。
“坐龍咒骨。”
二爺沒有接,他讓我把骨頭放到院子裡的西角。
我回來的時候,李福咬着牙,瞪着我,大概想要把我活啃了。
李福再次坐下,又念他的巫碼。
紀曉輕走出來的時候,我哆嗦了一下,她很冷,根本就不認識我了。
李福站起來。
“老東西,我不再欠你的了,以後我們各走各的。”
我不知道李福欠二爺什麼,他竟然能聽二爺的,本來兩個人的仇恨就挺大,竟然爲一個欠了什麼的聽二爺的,我覺得都奇怪,反正巫師和守墓人都不正常,從這點上可以看出來。
李福氣乎乎的走了。
二爺走到院子,紀曉輕跟了出來。
“走吧!”
“曉輕。”
我喊紀曉輕,她回頭看了我一眼,就走了。我想追,二爺叫住了我。
“算了,如果你們註定姻緣,那還會在一起的,如果不是,追也沒有用。”
我愣愣的看着紀曉輕走了。
二爺拿着巫龍咒骨上了二樓。
面對突然其來的變故,我一時手足無措,我不知道幹什麼好,坐立不安。
幾天後,我父親來了,他來找二爺,竟然一句話也沒有跟我說。
我以爲他們肯定會在二樓吵起來,我父親會把二爺從二樓扔下來,然後沒有,他們竟然第一次沒有吵,說了十幾分鐘的話,父親出來,看了我一眼就走了。
“什麼事?”
我問二爺。
“和你沒有關係。”
這貨竟然沒有告訴我。
我挺奇怪的,到底是什麼事?
三天後,我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原來是五爺死了。棺材運到的時候,我才知道,族裡的人都來了,我竟然看到了紀曉輕,她站在我母親的旁邊,我愣住了。
我沒有過去,二爺走到我身邊小聲說。
“到你顯擺的時候了,我平時教你的那些入屍進墓你都應該明白的。”
我明白,二爺不時的就會說,而且不只是一遍了,雖然沒有做過,但是已經很熟悉了。我有板有眼的安排着這場葬禮,進後院的時候,只有我和二爺進去把屍體入到祖墓裡。
二爺開啓了另一個入口,我把屍體背進去,放到一個房間裡就出來了。那天,喝酒的時候,紀曉輕一直在我母親的旁邊,還叫我母親媽,我差點沒被一口酒給嗆死。
紀曉輕一句話也不跟我說,我母親把我拉到一邊。
“跟二爺就跟了吧!有空就回去,你父親不怪你了。”
他們走了,我一直還沒有明白。
“二爺,怎麼回事?”
二爺看了我一眼說。
“紀曉輕接着你的喳活着,這簡直就是邪惡透頂了,不知道上輩子你們兩個誰欠誰的。”
二爺說完就上樓了,他發出鼾聲的時候,我就準備回家了。
我剛要出門,二爺就推開窗戶把我叫住了。
“我回家看看。”
二爺猶豫了一下,把窗戶關上了。
我走了,回到家裡,紀曉輕開的門。
“是你?”
我母親出來了。
“是你五爺家的孩子,那天你看到了,守墓人,進來吧!”
我真是蒙炮了,幹什麼?
我進去後,紀曉輕就回房間了。
“你們幹什麼?”
“上帝給了我們一個孩子,當然你也是我們的孩子,只是紀曉輕是接着你的喳活着,你就不能再是我們的孩子。”
“什麼?”
我大喊一聲,跳了起來,把茶几上的水杯碰到了地上。
紀曉輕出來了。
“你想幹什麼?媽,讓這個人走,我不喜歡這個人,陰裡陰氣的,晦氣。”
“你……”
我氣得差點把肝給吃出來,這叫他媽的什麼事。
我母親給我遞了個眼神,我走了。我出來就哭了,我一下就成了沒有家的孩子,成了一個孤兒,整個和紀曉輕換了一個個兒,去他八大爺的,看來只有二爺是我的親人了。
我回去後,不想理二爺,二爺叫我吃飯,我也不吃,就在屋子裡睡覺。
二爺出打獵,回來的時候,滿身是血,我以爲是動物的血,當我看清楚是二爺的左手指一個都沒有了,我才知道出事了。
我送二爺去了醫院,二爺在醫院住了七天,就回村子了。
“那隻紅狐狸真邪惡,年年能碰到,年年抓不住它,今年我開槍了,就炸鏜了,他嬸子的。”
那隻紅狐狸我也碰到過一次,那真是紅,在雪地裡,就跟火一樣,簡直就是一個大美女。那東西邪性,我從小就聽說過。
我五爺沒死的時候,那年發洪水,一隻小火狐狸就跑到他的家裡,蹲在窗臺上,我五爺當時眼睛都瞪圓了,一棒子飛過去,火狐狸打到了腿,它拐着拐着跑了,剛跑,四間平房就全倒了,邪性得要命。
那天,五爺病了,新蓋好房子後,病也沒有好,他就在後院搭了一個小房子,供上了狐仙,我還見到過,覺得嚇得,邪惡,但是五爺的病好了。
對於這樣的事情,我本來就不相信,可是二爺這個樣子,我就覺得那東西有靈性,千萬不能去招惹。
二爺一冬天,再也沒有出去打獵,吃的肉都是我買回來的。
這個冬季真冷,最冷的那天零下四十度,屋子裡生着爐子還感覺冷,這個冬季雪真大,最大的一場下了三天,門都推不開了。
轉眼草綠了的時候,二爺又活過來了。可是麻煩事也來了。
市裡來了專家,找二爺談陵墓的事,還談起了劉教授,我想劉教授肯定是死了。我不是不想救他,只是沒有這個機會。
專家來的意思很直接,就是進陵,他們不想把陵破壞,二爺依然是老樣子,不同意。我的那事大概市裡領導的意思,不能再抓我,然後和二爺聊,他們知道我是過給了二爺當兒子。
專家天天和二爺談,二爺最後跑了,他說受他媽的不了了。
二爺跑路我不知道,當我知道的時候,二爺已經跑了六個小時了,這二貨,不把我帶着,他自己跑了。
這些專家就跟我談,我告訴他們,我狗屁不懂,他們根本就不相信,他們知道紀曉輕是我救回來的,二爺也把真的守術教給了我。
後來,我也跑了,家已經是紀曉輕的家了,我跑也只能是跑到那個山洞裡貓着,我進去的時候,二爺這二貨正吃肉。
我坐下,二爺給我倒上一杯酒。
“那些人還在?”
“看樣子他們這回是咬死了。”
我剛說完,懸的下面就有人用喇叭喊。
二爺上來就抽了我一個腦炮。我把人給招來了。
二爺往下看,幾十人,我一哆嗦,這些貨看來是玩真的了。
我和二爺靠了一個星期,沒吃沒喝的了,我們下去了,然後就被拉上車,開進了市區,進了一棟樓,進了一間屋子,好吃好喝的招待我們,出去也行,後面跟着幾個人。
“這他媽的叫什麼事?我們一輩子不說,他們還跟我們一輩子不成?”
“沒準。”二爺回頭看了一眼,進了飯店。
我們吃飯喝完,二爺指了一下門口的人說。
“找他們要錢。”
老闆果然就找那個人要錢,那個人還真的就給了。
“這樣的日子不錯,不用賺錢,大爺一樣的日子。”
二爺瞪了我一眼,就扎到大市場,轉眼二爺就沒有了,我愣了一下,撒腿就跑,沒跑幾步,就讓人給按住了,二爺跑了,他八大爺的。
二爺跑得真快,我肯定跑不過他。他跑了,其它的人就把我看住了。我被他們給弄回去,他們問我二爺會去什麼地方。我還真的就知道二爺會去什麼地方。
他們讓我帶他們去湖那兒,讓我帶他們進陵,我告訴他們,我只不過是一個配搭,屁用沒有。
他們不相信,因爲我把紀曉輕弄回來了,而且紀曉輕不認識他們了,活在另一個世界裡,似乎把她的過去都忘記了,她的記憶中是我的記憶。
那些人就差點給我灌辣椒水了,反正我什麼都不知道,他們竟然把我放了,這讓我有點受不了,大概他們認爲我是真的沒用了,我都覺得自己真的沒有用。
我出來後,就回村子了,反正我也沒用,後來我才發現,他們拿我當誘餌,想把二爺給勾出來,他們小看二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