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將棺
我用力掰,他們就像跟我叫勁兒一樣,掰不開。我坐在樓梯上,休息一會兒,琢磨着怎麼進去。突然我看到樓梯的角那兒,布娃娃竟然靠在牆角那兒,我一哆嗦。
布娃娃詭異的哭着,我鎖着眉頭看着,這是什麼意思?是李福用來嚇我的?看來不像,那麼就是他自己來的了,那就更邪惡了。
我緊張的站起來,不知道剛纔看到的布娃娃還是木然的表情,現在竟然是哭着。我慢慢的走過去,把布娃娃拿起來看,竟然有眼淚流出來,我一哆嗦,扔掉了,這簡直就是在開玩笑了。
我恐慌起來,不知道還要不要進這個門,李福警告過我,恐怕這裡是非常的邪惡了。他和二爺上過二樓,也會走這樓梯,但是他們選擇是離開,沒有進去,或者說是進不去,沒有辦法進去。
我再次走到鏤空的門那兒,看着扣着的兩隻手骨,我正準備再次試一下的時候,我聽到了那布娃娃的哭聲竟然是《嫁衣》的調兒,我“啊!”的一聲,能把哭聲哭出《嫁衣》的調兒來,那就更邪惡了,這歌聽着就嚇人,還是哭出來的,我的汗毛大概都不會立了,汗一個勁兒的流。
我想離開,但是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進去,想辦法進去,如果我離開,那二爺和李福會嘲笑我的。
我覺得我應該吹骨嗡,似乎這一切都有着什麼聯繫。
我這樣決定,心裡也沒有底兒,李福提到了這些,是在一起的到的,肯定會發生什麼事情,而且是無數估計的。
我吹響了骨嗡,吹得是《嫁衣》,那布娃娃哭得更傷心了,我聽到身後動靜,回頭看,我一下就站起來了,那鏤空門的扣着的手,竟然在慢慢的鬆開,我停下了吹骨嗡,那手又慢慢的回扣,我再吹,那手就鬆開了,我走過去,推了一下門,開了,沒有我看到的手抓心,我會不會是眼花了呢?我不知道。
我走進去,玄關上擺着全是布娃娃,大的,小的,白的,黑的,表情各一,我愣住了,繞過玄關,地上擺着棺材,差點沒有嚇尿了,擺得亂七八糟的,那棺材小得跟麻將牌一樣,花色也是各異,但是大小是一樣的。
我站在那兒沒有動,這是什麼棺材,我不知道,這麼大點到底是裝什麼來用的,我不知道,數數應該有上百了。
中間擺着桌子,四張椅子,四周就是裝飾的擺設,都很普通,這到是奇怪了。
我沒有動,覺得太邪惡了,準備出去,轉身的時候,我看到了那個布娃娃竟然在玄關上面,不哭了,表情木然,我後退了一步,這也太邪惡了吧!
二爺告訴過我,什麼木人,布娃娃,田地裡的草人,這些東西如果邪惡起來,是最邪惡的,能避開,則避,避不開則繞。
反正,二爺告訴過我,這些東西不要去亂碰。
但是,現在已經晚了,我已經碰了,那是一點辦法的事情都沒有了,看來我是躲不過去了,我準備離開的時候,二爺和李福進來了。
“你小子惹得禍,我們兩個還得陪着。”
二爺瞪着我,臉拉得跟我們小時候看到的那頭驢一樣。
“這事跟你們沒有關係,你們走你的,我走我的。”
二爺上來就給了我一腳。
李福拉開了。
“這事你自己處理不了了,你看到的那麻將牌大小的棺材叫麻將棺,最邪惡的一種棺材之一,現在我們要解決這個問題,就是要找到一個麻將棺,那裡裝着這個布娃娃的靈魂,他被困在這裡面,需要我們來幫他,不然,我們就沒有辦法離開,從你吹了骨嗡之後,一切就都開始了。”
李福說完,看了一眼二爺。
“說得太懸乎了吧?”
“你小子還不相信,如果不這樣,這個布娃娃就會讓我們都留在這兒,永遠的不要離開,你看到玄關上擺着的那布娃娃,就是留下來的人,我不想把自己擺在這兒,千年萬年的。”
二爺說得我汗毛倒立,冷汗下來了,我就知道會有邪惡的事情發生,沒有想到玩這麼邪惡。
“那怎麼辦?”
“打麻將棺。”
我愣了一下,不會吧?拿棺材打麻將,那心裡有素質得有多好呢?反正我享受不了這個。
“你不想做也不行了,沒有其它的辦法了。”
李福說完,就進去了,坐到了西面的位置,二爺也進去了。我沒有辦法,看來只好進去了。
二爺看着李福說。
“李巫師,你到是會選地方,一邊去。”
李福瞪了二爺一眼,到東面坐下了,我坐在北面,少一個人,我看着二爺。
那個布娃娃不知道什麼時候跳到桌子上來,我哆嗦了一下。
麻將棺碼好了,我才知道,這確實是一副麻將,上面餅萬條的,和我們玩的是一樣的,我手一直在抖着,我不想抖,讓二爺和李福看了會笑的,可是越是不想抖越是不行。
二爺出的第一張牌,他們跟着抓牌。
“怎麼可能找出來這張麻將棺來?”
我問。
“放炮的就是,那個炮就是,不過放炮的人要倒黴的,至於會不會變成布娃娃,擺在門口的玄關,那可就不好說了,反正一定是要有事情發生的。”
我心裡毛愣了起來,這真的要是放炮了,就等於把命給放了,這個麻將可玩得夠大的了。
這事讓我非常的不舒服,我不知道怎麼辦,有點想尿的感覺。我出牌非常的慢,那布娃娃的速度也很慢,二爺稍快點,到李福那兒了,他最慢了。
“李福,你能快點不?這牌要打到什麼時候?”
二爺說李福。
我把煙點上,看着自己手裡的牌,一手的爛牌,就沒有這麼爛過,我不知道二爺和李福的牌怎麼樣。
“如果布娃娃放炮了呢?”
我問了一句。
“那是他的命了,他就還是布娃娃,還要在這裡等着這場麻將。”
我哆嗦了一下,希望最好是布娃娃放炮,那樣大家都解脫了,其實,我的心裡還是希望二爺和李福沒有事兒。
我的牌竟然突然就好轉了,到半程的時候,我上挺了,二五八餅還三六九條,基本上是胡定了。
我有些小得意,我再看李福,那汗流得,看來他的牌不怎麼樣,再看二爺,看不出來什麼表情,到底是老江湖了,讓你看不出來什麼表情,再看布娃娃,還有熊樣,不緊不慢的。
我知道,李福恐怕是要倒黴了。
二爺突然咳嗽了一聲,嚇我一跳,那絕對不是真咳嗽,我不知道他什麼意思,我看了一眼二爺,他的表情有些奇怪,看來是想告訴我什麼。
二爺的手伸過來,碰了我一下,我一摸,是一張牌,我勒個去,這老頭子玩陰險的。我沒有接牌,二爺碰了我兩次,把牌收回去,臉就拉了下來。
我不知道二爺是什麼意思?他是擔心我放炮嗎?還是準備陷害布娃娃呢?這我不知道。
李福舉着牌,猶豫不決的想出不出的。
“你快點。”
二爺又讓李福快點出牌,李福猶豫了一下,把拿出來的牌收回去,然後抽出一張,是一張會兒,李福放棄胡牌了,這可不太好玩了,他能挺多少圈,我不知道,我和二爺都緊張起來。
布娃娃出牌也慢了起來,半天不出牌,大家誰都不說話,看來這玩命的事情,都害怕,布娃娃當然楊把自己的靈魂弄回來。
而我和二爺,李福都想保住命,不出現任何的問題。
二爺竟然出停胡了,打出了一張會兒,剩下我了,這可不太好玩了,我想胡牌,恐怕就要放炮,給布娃娃放炮,這可真是要命的事情了,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如果自摸呢?”
二爺和李福都一愣。
“那是你自己找死,怪不了別人。”
二爺說。
看來自摸就算是放炮了,這TMD的是什麼規矩呢?
我自摸了,但是我沒有放倒牌,我要不要也棄胡,打張會兒呢?我猶豫着,沒有人催促我,都看着我。
我最終還是把那張牌打出來了,我盯着布娃娃,他抓牌了,我的心放下了,我期待着他打出來,我胡他,一切就結束了。
最可氣的是,二爺已經放棄胡牌了,竟然打出來了三條,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我想胡,又不能胡,我只好放過去,跟着他們都跟了三條,三條沒有了。
第二圈,二爺打了六條,我去他八大爺的,我沒胡,他們又跟了六條。第三圈,三爺打的是九條,就跟着我做對,我猶豫了很久,二爺看出來了,瞪着我,那眼睛快瞪出來了,我想到了新拉人,新拉城,需要二爺這麼一個人,而且這麼多年來,不管怎麼樣,二爺對我其實真的還不錯,我又沒胡。
我想,今天看來是要完蛋了。
“抓黃莊了怎麼辦?”
“那就再打。”
李福說。
我期待着黃莊,可是如果這樣黃下去,得到什麼時候才能完事呢?我不知道。我心裡十分的害怕,如果二爺再打出二五八餅來,我乾脆就不用胡牌了。
二爺真的就打出來二餅來了。我勒個去,我氣得瞪着二爺,二爺像是不知道一樣。緊接着,我想,二爺就會按着線走,五八餅肯定要出來,果然,我看下面的牌,只有一張八餅沒有出來了。
如果餅再出來,我不胡不沒有機會了,我換挺,肯定是要放炮,布娃娃那邊我已經出來要胡什麼了。
二爺真是一個二貨,把最後一個八餅打出來了,我猶豫了,李福早就看出來了,我看了一眼剩下的牌,想抓黃,恐怕不行,最後我沒有牌可打,放炮的就是我,我手裡的牌估計是布娃娃想要的,現在把我逼到了這個程度,我想棄胡恐怕都沒有機會了。
我看着二爺,其實,二爺早就知道我胡什麼,不知道他到底要幹什麼。我最終還是放過了二爺,把會兒請上了臺,三個人棄胡,那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布娃娃這回打牌沒有顧忌了,我瞪了二爺好幾眼,他好像沒有看到一樣。
又到我抓牌了,竟然是餅子,我手裡全是餅子,出去就是炮,我沒有牌可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