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水冢翻轉板
李福一直沒有找二爺來算賬,這到是一件奇怪的事情。當然,在我回城的這段時間裡,發生過什麼事我並不知道。也許李福已經來過了。
二爺下樓對我說:“再過幾天,我們還去湖裡,我擔心那陵墓,不隱藏,不關閉,總覺得是個事。”
我就知道是這件事,二爺又說:“去後院。”
我現在突然就對這些東西失去了興趣,不像那個時候,跟二桿子一樣,拼命的想知道這裡面的事情,可是現在卻不想知道了。
我搖了搖頭,二爺愣了一下說:“不看也得看,你是守墓人,我死後,我得由着這個墓,那有那個陵。”
二爺就是一個賤貨,人家要看他不讓看,人家不看讓逼着你看,大概世上的事就是這樣。我跟二爺到了後院,站在井那兒,井水依然盈盈,還冒着霧氣,因爲水溫的事。
二爺說:“這水冢有一千年了,大概也是僅存下的一個。”
“不,在周莊也有這麼一個水冢,沈萬三的。”
“嘎嘎嘎……”二爺笑起來,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那也叫水冢?不過是一個空冢,而且那也算不得水冢,不過就是一個水墓罷了,叫個人都能進去看看。”二爺的話我不知道應該相信不。
二爺從懷裡掏出一個羅盤來,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又弄了一個羅盤。他把羅盤擺在地上說:“這個水冢的入口,是隨着季節的變化而變化,一個有四個入口,每一個季節開一個入口,而且變化不定,今年到底開哪一個口,我都記不住了,因爲我有十年沒有進去過了,整整十年呀!”
二爺看了十多分鐘,往東南角走去,那兒是一個水池子,夏季養着荷花,他站了一會兒,招手讓我過去,讓我把裡面的淤泥清出來。
我下去把淤泥清出來後,下面竟然有一個石板,可以搬起來。二爺讓我搬起來,下面就是臺階,我愣了一下說:“一逝臺階,千年的臺階是不可走的。”
“當然。”
二爺找來繩子,系在井臺上,然後順下來,他先下去,我跟了下去,下去後,裡面是翻轉的水泥建築,一個反一個正,一共是十三個,又是鬼數,我不知道從哪個口進去。
“這是一個翻轉門,如果走錯了,一下就可以把人錯成兩斷,就是你速度比它快,也會被困在裡面,最後成一個骨頭架子。”
二爺在這些翻轉的石板前走來走去的,我就奇怪了,你守墓,這裡你應該門清,還在猶豫什麼呢?跟我玩神經不成嗎?
二爺站在一個門前說:“就是這個。”
“你別弄錯了,我不想死在這兒。”
“應該沒有錯。”
“什麼叫應該?而是肯定。”
二爺用左眼翻了我一眼,我沒理他,但是我還是非常的不舒服,每次那左眼睛都會讓我不舒服,我以我會適應,可是沒有。
二爺進去了,沒事,我跟了進去,轉過翻轉板,眼前一個大臺子,上面擺着牌位,有長明燈,一百多個牌位,有的牌位我認識。
二爺走過去,拎起地上的一桶洞,往十多個長明燈裡倒,完事後,他說:“上香,磕頭。”
二爺弄得十分的正經,我從來沒有看過他這麼正經過。
磕過頭後,二爺說:“這是祖宗的牌位,下面還有兩層,一個是擺棺位的,一個是放陪葬物的,是分開的。”
二爺走到牌位的後面說:“這個入口在這個後面,沒有什麼機關,拉開這個臺子,下面就是一個吊籃,站上去,就會自動的下去。”
我們站上去到了二層,竟然全部是棺室,一個一個的,都用鎖頭鎖着,二爺說:“一共一百一十二個棺材,這裡棺位是一百六十個,我想會有你和我的一個。”
二爺並沒有打開鎖頭的意思。
“我想看看那些棺材,隨便的一個就可以。”
二爺說:“一個棺材有什麼好看的。”
突然二爺慌了一下,然後說:“馬上上去,馬上。”
我和二爺慌亂的上去,這貨不知道又發現了什麼,我跟斗把勢的跟着他跑了出去。我們看到啞巴進來了,他爬在地上,渾身是血。
二爺扶他坐起來,啞巴比劃着。二爺讓我把啞巴揹回房間,他就開始一頓的瞎忙,肯定是要把入口關上,而且還會想出其它的辦法來。
二爺進來的時候跟我說:“李福這王八蛋來了,如果今天不是啞巴,恐怕我們兩個就要倒黴了。”
啞巴傷得不輕,二爺給弄來藥讓他吃了。
我沒有想到,李福還是來了,我覺得這個盜墓賊,不管是陵還是墓,既然是上千年,他就有着極大的興趣,他說對墓沒有興趣,實際上是口是心非。
我知道李福是不會這樣放棄的。二爺這兩天心情又不好起來,沒事就衝我吼,反正我幹什麼他都不順眼,我就是吃飯,他看着也彆扭。
二爺出去的時候,是下午,太陽光十分的好,啞巴一直躺在牀上,他的體質出奇的好,傷得這麼重,竟然能坐着了。
我想問啞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啞巴比劃的我看不懂,我讓他寫字,他比劃着不會,看來是沒有辦法交流了。
天黑前,二爺回來了,拎着一個包,裡面是草藥,看來是從什麼地方要來的。他經啞巴煎藥。我沒有想到他會對啞巴那麼好。
我看二爺煎藥的時候,二爺擡頭看了我一眼說:“你去湖轉看看紀曉輕吧!”我愣住了,二爺就是這樣不着調。
我擡腿就走,生怕這貨反悔,他隨時有可能在一秒鐘內反悔,其實他並不想讓我去看紀曉輕,非常的不想。
我去了湖邊,劉教授他們都在那個石室裡呆着,多了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和兩個男人。我進去的時候,幾乎就沒有地方了,紀曉輕出來,拉着我的手說:“有了一些進展。”
我愣了一下,他們能有什麼進展呢?
劉教授叫我進去,他們用了可以穿透石壁的儀器,陵墓裡東西的形狀都可以看清楚,我身邊的一個人用電腦分析着形狀是什麼東西,然後加上顏色。他們分析出來,那些花棺,那個坑裡的棺材他們也分析出來了。我看了一眼那臺小型的發電機,沒有說話。
“你覺得怎麼樣?”劉教授問我。
“不錯,這花棺是沒有錯,不過入口你們找到了嗎?”
劉教授搖頭說:“很奇怪,分析了這個石棺的結構,都是一樣的,沒有留有入口,這到是非常奇怪的事情,我覺得用天干地支應該能解釋。”
我愣了一下,劉教授到底是開竅,如果順着這條路,也不一定不對,至少是靠了點譜。
我和紀曉輕出去轉,她問我。
“我覺得這事靠譜嗎?”
“其實,我也沒有辦法說得清楚,如果你們有懂得這方面的人,最好讓這樣的人幫你們,有些事情並不是科學就能解釋的,中國的邊緣的東西太多了,就像這巫師,還有守墓人,都是大家所不知道的,他們掌握的那些東西,更是神秘得要命。”
紀曉輕點了點頭,李福突然就出現了,我拉了一下紀曉輕小聲說:“不要理這貨。”紀曉輕很緊張。我們轉頭回去了,送回紀曉輕,我出來,一路上沒有碰到李福,他的突然出現,我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我回到村子裡,二爺在家裡,我把情況跟二爺說了。二爺說:“沒有想到劉教授到是有點道眼子,不過還是不行。”
“那李福……”
“不用管他,他如果有辦法就來找我了,而不是找劉教授去。”
那天夜裡,那十三棺又出現了,詭異得要命,我從門縫裡看,二爺從後面拍了我一下,本來就看得毛骨悚然,他這一拍,嚇得我“媽呀!”一聲,院子後面樹上的烏鴉門詐翅,叫着飛了起來,我一哆嗦。
“你幹什麼?人嚇人嚇死人。”
“你總看這些東西幹什麼?和我們一點關係也沒有。”
“我就是想看,也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來來回回的總是在走,難道是在玩不成?”
二爺瞪了我一眼說:“鬼數棺,那是一個很難擺脫的鬼數,每當這個家族的人死到第十三個的時候,都會惹上大的麻煩。”
二爺讓我跟着進屋了,他拿來剩菜,拿出酒來,擺到桌上了,那菜都酸了,他還吃得那麼香。我幹喝酒。
“鬼數棺,連發,發不出去,就得這樣,也不知道要到什麼日子,如果你不發,就等着家裡死人,直到死光,你就得不停的發。”
“那是誰家?”
“管家的十八歲大姑娘,吊死在家中,也不知道是因爲什麼,誰家出了鬼數棺,大家都是避之不及的。”
“就是進村口的那家?”
“對。”
我不想再問了,也許問多了,二爺又要瞪他的左眼睛了。我回到房間睡覺,可是睡不着,總是想着那鬼數棺的事,亂七八糟的。
半夜我的被總是被誰給扯走,拉了幾回,我感覺到不對勁,迷迷糊糊的意識到,我身邊沒有人。我睜開眼睛看,也沒有人,真是奇怪得要命。
我再睡,被又被人給扯開,我猛的一回頭,看到了那隻手,粉色的手,從窗戶逃走了。我激靈一下,縮到牆角,沒有想到,這隻手竟然又來了,我也沒得罪他。
一直到天亮,我也再沒有睡。
我上了樓,二爺竟然沒有在屋子裡,我去看啞巴,啞巴可以下地了,我問他二爺,他搖頭。
我出了院子,沒有看到二爺,我擔心那隻手再來糾纏我。我一直站在門外,等着二爺回來,可是二爺就像和我作對一樣,就是不回來。
啞巴拉我的時候,我嚇得大叫一聲,回頭看是啞巴,他比劃着讓我去吃飯。我進去剛坐下,就感覺到不對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