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困龍
李福走了,我回到古董店,公安局那邊就來電話了。
“人找到了,在陰村的一個大院子裡,我們沒有驚動他,你自己去吧,我們的任務完成了。”
我去了陰村,小樓裡沒有,我竟然在扎家的大院裡看到了紀曉輕。
她看到我後,就哭了。
“發生這樣的事情,真對不起,我完全不知道情況。”
“這事不怪你,其實這樣也挺好的,只是我一時接受不了,我面對現實的時候,我一時的反應不過來。”
我沒有想到,紀曉輕會這樣想,我不知道應該怎麼決斷。
“你不要在扎家大院呆着,這裡不好。”
“讓我安靜兩天。”
“你去小樓吧!”
我把紀曉輕安排好後,我回到古董店裡,這個時候,我誰也不想看到,我有腦袋亂七八糟的。
我擔心水陵那邊會出問題,而且市長也不會就此放棄,這叫一步一步的蠶食你,二爺也就退到了這個程度,不能再退了,這是二爺做事的原則,如果再逼他,恐怕事情就嚴重了,我知道,這樣的事情肯定要發生的。
水陵那邊的宣傳力度很大,一下就投入了上千萬的宣傳費用,一時間,這座城市人滿爲患,連老百姓家裡都住上了人,都想看看,中國的水陵,這唯一的水陵。
我過去的時候,警察都在,維持次序,有點亂套,大隊排得像一條大龍一樣。我過去,警察衝我點了點頭。我只是過去看看情況,我擔心,這要是真的出事了,一下得死多少人。
我去了新拉城,二爺和那些人在聊天。
我把二爺叫到一邊,把情況說了,二爺猶豫了半天說。
“要是出事,那也沒有辦法,現在我們是擋不住的,你沒有看到市長只是想要政績,恐怕他要提升了。”
二爺嘆了口氣,這事沒有人能阻止了。
李福這貨也往裡裹亂,他又來找我,爲了那家墓的事,他告訴我,已經找到了三具屍骨。這貨爲了那家的墓,什麼事都能幹出來。
我告訴他,準備好了再叫我。
李福詭異的笑着,我不知道他對我說這事,到底是什麼意思。
一個星期後,我把紀曉輕接了回來,她想孩子,似乎她平靜了下來。但是,到底會怎麼樣,那得她自己做出決定。
似乎一切都平靜了下來,最讓我沒有想到的是,二爺來了。
他把我叫到一邊,告訴我,發生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今天晚上到古董店裡,不要告訴任何人。
二爺從來沒有這麼正經過,這讓我感覺到了緊張和莫名的恐慌。古董店裡,二爺買的酒,大概是他第一次買的酒,正黃旗白酒,他給我倒上,也是第一次。
“恐怕我們是要拼上一命了。”
我一驚,二爺從來不主張拼命,那是愚蠢的行爲,今天說出這話,我不能理解。
“什麼情況?”
“我發現了黑水靺鞨人的村子,他們在那裡看來也得居住了上百年了,沒有想到,他們也定居下來,不過看情況不太妙,我觀察了一段時間,估計能有二百多人。”
“在什麼地方?”
“想你都想不到。”
二爺說完,看着我,我搖頭。
“老龍崗。”
我激靈一下,那是長白山尾脈的地方,位於西側,此所以叫老龍崗是因爲那山脈的形狀像一條老龍一樣。但是,那裡是一條困龍,並不是一個好位置,所以沒有人喜歡那樣,都避開那個地方。從風水學上來講,就是你是一條龍,也是被困在那裡。
老龍崗我去過一次,是一片原始的老林子,穿進去,很容易迷路。
“具體的位置?”
我問。
“那個位置不太好說,但是我能記住。”
“你準備怎麼辦?”
“黑水靺鞨人很麻煩,我想讓他們知難而退,如果他們一直在,那水陵就會很麻煩,道士一個人折騰沒有用。”
“我擔心的是,他們恐怕不會放棄,老龍崗的那個位置並不能讓人自給自足,所以他們需要這個。”
二爺點了點頭,想了半天說。
“這事你別管了,我定下來後,你跟着去就是了。”
我不知道二爺會有什麼動作。我非常的擔心,如果二爺做過激的行動,那恐怕我們都不有好處,新拉城在明處,他們可是在暗處,而且經過了這麼多年,我們對黑水靺鞨人是十分的不瞭解。
但是,二爺遲遲的沒有動作,如果要是這樣更好。
最終我還是去了老龍崗,二爺說完,我就想去看看。我和李福去的,這貨一聽有這事,一蹦三個高兒,他總是認爲,那裡有着什麼他需要的東西。其實,我知道很危險,新拉人就連李福這個巫師都沒有辦法進去,他早早的就放棄了,那麼說黑水靺鞨人的這個村子,恐怕也沒有那麼簡單,邪惡的黑水靺鞨人。
進了老龍崗沒有一個小時後,我和李福就迷路了,老龍崗這個地方很怪,沒有路,進去後,你繞上幾圈,就發現,你在兜圈子,這是最糟糕的事情。
李福累得坐下了說。
“你想想辦法。”
“看來我們往回走就沒有事了,黑水靺鞨人邪惡着呢!不知道他們用的伎倆,恐怕別想找到那個村子。”
李福和我往回走,果然就出來了。
我們返回去,我就去找二爺。二爺一直在新拉城那邊。他在屋子裡已經呆了好幾天了,我進去的時候,他的眼睛通紅。
“二爺,你年齡大了,不要太勞累了。”
二爺看了我一眼說。
“馬上就快完事了。”
我不知道他在紙上畫着什麼,我過去看,他竟然把紙合起來,瞪了我一眼說。
“一邊呆着去。”
“我和李福去老龍崗了。”
二爺愣了一下說。
“去了沒用,你們根本就找不到。”
“我想,你告訴我,我去看看。”
“不用了,明天我就帶你去。”
我回到古董店裡,睡不着,我不知道明天去了,會怎麼樣。二爺一直不告訴我他的想法,對於黑水靺鞨人我還是感覺到有些恐懼的。黑水靺鞨人一直以神秘的狀態出現,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詭異來。
他們的目的到現在我也不是很清楚,雖然二爺說,他們只需要一塊養生之地,我看不盡然。
第二天,我和二爺去了老龍崗,他走的是山樑,並沒有走山坡。山樑似乎有點小路,大概是經年不走人了,顯得荒蕪,幾乎是看不出來路了。
二爺走在前面不說話,一直走到了中午,二爺才停下來,他告訴我。
“再有一個小時,就能到黑水靺鞨人的那個村子,我們在山樑上呆着,不下村。”
我看到黑水靺鞨人的村子裡,有些驚異,他們的房子竟然是圈形的,一個很大的三層土樓建築,有點像南方的那種土樓。但是,又截然不同。
正對着我們的門緊閉着,偶爾可以看到人在圈樓中間的空地上走動。
“一下步我們怎麼辦?”
“等天黑,我們進圈樓。”
這是一個可惡的舉動,讓我不禁的冒冷汗,這如同進了狼窩和虎穴,不被撕個稀亂,也夠嗆。
“你一直畫在紙上的是什麼東西?”
二爺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天黑了,二爺起身,貓着腰往圈樓大門那兒去了。我緊緊的跟在後面,到了大門那兒,二爺推了一下沒有推開。
“往另一個門去,一共是四個門,有一個門是開着的。”
我沒有想到,這圈樓竟然有四個門,二爺走得很快,我跟得出快,到了北面的門,果然是虛掩着的,這樣的門我覺得最危險,說不定,你一進去,就被抓住,各種手段的抓,然後就是各種手段的收拾,想想都害怕。
二爺似乎並不害怕。他把門縫推大一點,夠過去的,停了下來,然後往裡扔了一塊石頭,等了一會兒,就進去了,我跟着進去。
裡面很黑,二爺比劃着,讓我在前面走,我拉着他的手。
我靠着牆走,過了這個門洞,我看到有人在院子裡走動。我停了下來,二爺也看到了,因爲有的房間裡有亮光傳出來。
“怎麼辦?”
我輕聲說。
二爺指了一下三層的房間,我就明白了,可是有人不停的在走動,後來我才發現,那是守衛,這的冷汗就下來了,我想二爺應該是知道的,既然知道了,還這麼玩命,這就不太好玩了。
二爺要是犯起二爺,那簡直就是要人命。
二爺突然咳嗽起來,咳嗽這東西,你越是想控制,越是控制不住,變本加厲的就來了。我狠不得一下就掐死他。那邊傳來的問話聲,我聽不懂,那應該黑水靺鞨人的語言,二爺突然就來了一嗓子。
那邊竟然沒動靜了,依然轉來轉去的。
“剛纔你喊的是什麼?”
“不知道,我瞎喊的。”
二爺就是這樣不着調,我想,他應該是懂得黑水靺鞨人的語言。他走到前面,大搖大擺的,鑽進了樓梯,我跟着進去。
那是轉式的樓梯,沒有人,我們一直上到三層,也沒有遇到人,很幸運,但是我覺得幸運只是一時的,等我們下來的時候,恐怕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我們到了三層,二爺竟然直接走進了那個房間,我跟進去後,他就把門關上了。房間裡外間,地鋪,但是有一個擺着書的地方,二爺奔着那兒就過去了,他伸手去拿書,門外就傳來了腳步聲,還有說話聲。
黑水靺鞨人來了,如果要是進這個房間裡來,恐怕我們兩個今天就是被扒皮的日子,黑水靺鞨人善於扒皮,這是二爺告訴我的。
門被推開了,我的呼吸也瞬間就停止了,二爺冒這麼大的風險,就是爲了弄一本書,有點太不值當了。
兩張人皮換一本書,這個買賣似乎有點賠本。
門只是被推開了,然後人就走了,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幸運大--抽獎一下,我覺得得了大獎。
二爺把書放到懷裡,我們兩個出來,順着樓梯往下去。我們快要出大門的時候,聽到身後有一個人喊了一嗓子。
“他讓我們站住。”
二爺給我翻譯,其它二爺就是不翻譯,我也明白。
“別回頭,我對付兩句,也許能對付過去。”
二爺就一通說,我一點也聽不懂,身後的人一點動靜也沒有,似乎在聽着二爺說話。二爺說完了,半天沒有反應。他小聲說。
“怎麼沒有反應?”
“你們是新拉人。”
這是新拉語,我聽完,差點尿了,黑水靺鞨人中竟然也有會新拉語的,我勒個去。
二爺回頭看了一眼,大叫一聲。
“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