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水棺
我被警察給帶走了,二爺和李福看着,一句話也沒有說。
警察問我,我就說了實話,可是警察不相信,他們讓我好好想想,坦白會輕許多。
我是坦白了,沒用。
我要打電話,警察不同意,我說讓你們所長來,警察說所長忙,我說我和市長是親屬關係。警察猶豫了一下,把所長叫來了,我說要給市長打電話,所長也猶豫了半天,把我的電話遞給了我。
我給市長打電話,他接了電話,我把事情說了。市長到是痛快,告訴我,一會兒你就可以回去了。
果然,沒過二十分鐘,我就被放了回去。
二爺和李福在喝酒,這兩個的心可真大。
那個男人把劍拿來了,讓我還錢,我把錢還給他說。
“真的,我沒有拿。”
那個男人哆嗦了一下,回頭說。
“我現在相信了,你真的很邪惡。”
這話說得我一激靈。
李福走的時候天都黑了,他走後,二爺說。
“跟我去圖倫城。”
我跟二爺去了圖倫城,那裡的人依然是那樣的多。我們進了城,直接往城牆上去了,去了鐘樓,他站在鍾那兒,小聲說。
“你敲三下,看對面的鼓樓。”
我敲了三下,看鼓樓,那邊果然有一個人出現了,就是那天看到的人。最奇怪的是,他的出現似乎很正常,竟然沒有人問。
“怎麼辦?”
“他會過來的。”
果然那貨就過來了。
“那是黑水靺鞨人乾的事,你一劍就把他砍了完事。”
“殺人?這麼多人在,殺人還能跑了?”
“那不是人,一砍就沒有了,就像黑水靺鞨人的符號一樣,其實在我們正常的生活裡,也有這樣的人,看着是存在的,其實是不存在的,有存在主義,就有不存在主義。”
“什麼亂七八糟的。”
那個人往過走,我很緊張,手握着的劍在抖,我是第一次用劍殺人,估計不太好玩。
那個人走過來,我上去就是一劍,那個人倒下了,竟然沒有血,身邊的人尖叫着,跑開了,過了一會兒,只剩下了衣服,我走過去抖了抖,那些看熱門的人,竟然拍起巴掌來,我勒個去,他們竟然當魔術看了。
我和二爺匆匆的離開,二爺讓我把劍扔到圖倫河的河裡,我扔了。
我們回去的時候,二爺告訴我,明天早晨起來,你不要動,就在這裡等我,不管誰找你。這一夜我睡得不安穩,但是沒有事情發生。
一夜還真的就沒有事,二爺早早的就來了,屋也沒有進,就讓我跟着走。
我不知道他帶我去什麼地方。
二爺帶我去了陰村,他沒有去小樓,而是蹲在山上看着村子的路。他不說要幹什麼,只是看着,不時的抽菸。
快中午的時候,一隊棺隊過來了。
“劫住他們。”
二爺純是瘋了,劫道出不骨劫棺材的。二爺往山下跑,我跟着跑。
二爺攔在前面。
“站住。”
我想,今天我和二爺肯定會被削扁了不可,人死爲大,人家都火愣着呢!
“幹什麼?”
打幡的男人問。
“把第棺材留下,走人。”
二爺可真敢說得出口,人家是幹什麼的?埋死人的。
“你老燈是不是瘋了?”
果然人家發火了,二爺邪愣着眼睛說。
“放還是不放?”
他到是牛氣沖天。
“滾一邊呆着去。”
二爺就站到了一邊,我也躲開了,二爺這是在玩什麼呢?二爺看着他們走了說。
“現在都是火葬了,除了一些少數民族可以不火葬,這點你想過沒有?”
“想過,不過也有特殊的情況。”
“屁,那是黑水靺鞨人進城的一種方式,他們也有城,並不是無家可歸,我早就知道,他們還想騙我,這回回去一個人,肯定是拿什麼東西來對付我們,開啓水陵。”
這簡直就是邪惡透頂。
“那怎麼辦?”
“我只是試探一下,果然是這樣,現在我們回去,晚上我們再來。”
我和二爺回到小樓裡,二爺就坐在窗戶前,看着村道。
“二爺,我想去扎家看看。”
“找死。”
二爺惡狠狠的說。我瞪了他一上,不理他,下樓睡覺。二爺在樓上大叫起來,我衝上樓,二爺臉色發白。
“怎麼了?”
“沒事,沒事。”
二爺竟然不說,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
我坐在一邊陪着二爺,二爺不讓我陪着,讓我下樓。
“我出去轉轉。”
二爺沒有說話,我就出了大門,直奔扎家去了,我從大門的縫往裡看,裡面什麼都沒有,那天的情況似乎有所變化。
我跳牆進去,剛跳進去,二爺就來電話。
“你滾出來。”
二爺竟然知道我來扎家,我又翻了出去,回去。
“你小子是不是找死,我告訴你扎家你不能進,我也不能進,扎家都有幾十年沒有進人了。”
“那不過就是一間空房子。”
“是空着,可是那炊煙你給我解釋一下。”
“我解釋就是有人,不知道是什麼人,也許是扎家的後人。”
“屁,你沒有注意看那炊煙嗎?”
我還真的就沒有注意那炊煙,炊煙和炊煙有什麼不同嗎?
“我看了幾十年,那炊煙有淡青色的,你見過這種炊煙嗎?”
二爺的提醒讓我一下就醒過勁兒來了,燒木柴的炊煙真的不是這樣的,這時扎家又冒起了炊煙,每天飯口的時候就會冒出來。
我的冷汗都下來了,如果那不是炊煙會是什麼?我不知道,陰村詭異多端。
但是,越是這樣,我越受不了,刺激得我有點發瘋,表面上我很平靜。天黑後,二爺和我進了山,順着山道走,走了半個小時後,二爺站住了,看着一座新墳說。
“這就是那個棺材,小子,這回我看你怎麼回事?”
二爺和我挖墳,一個小時後把棺材給挖了出來。我把棺材撬開後,看到底兒竟然是半拉的,留了口。
“這就是進出他們城的那個口,黑水靺鞨人竟然真是狡猾透頂了。他們害怕我們新拉人報復,只可惜,他們不知道,我們新拉人已經沒有這個能力了。”
二爺說這話有點沮喪。
“怎麼辦?”
二爺從包裡拿出汽油來,倒上,一把火就給點了,一直到火滅了後,我們回去。我們各回各的店裡。
我知道,黑水靺鞨人是不會就這樣的,他們肯定會報復的,在外面的黑水靺鞨人和二爺會叫上勁兒的。
我去了月寺,主持盤坐在大殿裡唸經,我推了他一下。
他把經唸完,站起來,看了我一眼,轉身就進了憚房,我跟了進去。
“你怎麼能那樣做呢?”
“身不由己,市長安排的,我也沒有辦法。”
“他們還在嗎?”
主持點了點頭。我離開月寺,就有點犯愁了,這些黑水靺鞨人難弄,二爺也不敢輕易的上手,當然黑水靺鞨人也不敢動手,這樣僵持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兒。
第二天我把這事跟二爺說了,二爺說他知道。其實,二爺早就猜測到了。我就琢磨着人走棺道,這有點邪門的事情。
我去水陵那兒,湖水依然是那個樣子,碧綠,不時的有魚躍出水面,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黑水靺鞨人和道士的到來,又把這一切都搞亂套了。
我回到古董店,紀曉輕在擦拭着那些古董,我看了一眼沒有說話。其實,這些都是古葉乾的活兒,紀曉輕幹了,這算什麼呢?我不知道。最奇怪的,紀曉輕現在什麼也不幹,也不去上班,整天的就呆在家裡,再不就到我這兒來,我不知道她到底怎麼了。
李福打電話給我,告訴我,湖那邊出事了。
“我剛回來,出什麼事了?”
“我就在湖邊,你過來看看吧!”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出去了,到了湖邊,我沒有看到李福,湖上什麼都沒有,我的眼睛可以看到水底,水底下也什麼都沒有。我給李福打電話。
“什麼都沒有。”
“我就是一頭豬。”
李福在我身後出現了。我回頭瞪了他一眼。
“你看湖心,好好看,用心看。”
我看了半天,還是沒有看出來。
“你小子是不是在騙我?”
“你看吧!看不出來別怪我。”
“你說不就完了嗎!”
李福瞪了我一眼,不說話,看着湖心,我不知道他在看什麼,我也奇怪了,這小子今天跟我玩什麼陰險的呢?
我站起來,李福也站起來,往西走了幾步,看着我。
“我知道你小子要把我踹到湖裡去,嘿嘿嘿,跟我玩陰的,你還差點。”
我確實是是這個想法。
“你看吧,真有的東西,我回去準備一下。”
李福走了,我不知道他回去準備什麼,李福走後,我就坐在那兒看,我想李福是不會騙我的,因爲沒有什麼意思。
一個小時後,我一下就跳起來,沒有站穩,差點就扎到了湖水裡。
我萬萬沒有想到,在湖心有一個棺材,那是和水一樣顏色的棺材,正常棺材的大小。我看了多少次,確定那就是棺材。
我給二爺打電話,二爺來了,看了之後,臉色有些發陰。
“水棺,湖裡的水形成的,你去撈的時候,撈上來的只是水,你不碰它的時候,就是棺。”
“怎麼會這樣呢?”
“這水棺要收人了。”
我一激靈。
“其實,在每個大的水域中,都會有這種水棺的,需要收人的時候,它就會出現,幾乎是沒有人注意到,所以沒有人知道水棺,在水裡撈爲到屍體的人,都被水棺收走了。”
我真他媽的是要命了。我感覺我就像活在了棺材的世界。守墓人註定這一輩子就要和棺材打交道了。
“我們回去。”
二爺跟我回古董店了,紀曉輕還在。
“曉輕,去買兩個菜,還有酒。”
紀曉輕出去了。
“這事怎麼辦?”
“其實,我們萬全不用理會,但是這是一次機會,我們要把黑水靺鞨人引到那兒,他們不會看到水棺的。”
二爺說完,我就明白了,他是想把黑水靺鞨人讓水棺收走。但是我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把黑水靺鞨人引到那兒去,他們既然藏起來了,就不會輕易的出來。
“把李福叫來。”
我給李福打電話,他來了。
“我們需要合作。”
二爺說完看着李福。
“合作什麼?”
“把黑水靺鞨人引到水棺那兒去。”
“不,我要進水棺,這是千載難縫的好機會。”
“我知道,你有辦法進水棺,水棺裡有什麼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也許什麼都沒有,只是來收人的。”
“你不用再說了,我肯定要進水棺,這是絕好的機會。”
李福說完,站起來就走,我沒有想到,李福竟然想進水棺。
“這小子看來是瘋了,見棺就裡,見墓就盜。”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求不動人,就自己來唄,還能怎麼樣?”
第二天,二爺給我打電話,讓我到湖東面的山上等着他。我過去的時候,二爺還沒有到,半個小時後,二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