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不二之棺
我盯着李福看。
“你別用那眼神看我,我說的是真的,不過這個時候我不會告訴你,等到十點的時候,你就全知道了。”
我對李福所說的話有些懷疑,如果說他要進其它的墓,這個很有可能,可是進那墓,恐怕夠嗆,就是正飛,左公平,都不行,他能行嗎?
我不知道,喝到十二點的時候,我舌頭都有點大了。因爲我不相信李福能進去那墓,除非他是知道了那婉房間小姐牀,不然他是進不去的。
李福還清楚,他把最後一杯酒乾了,就進了房間,十多分鐘後,他出來了,然後回頭看,往屋裡看,我心裡“咯噔”一下,屋裡還有人?
果然,從屋子裡走出來一個人,我一個高兒跳了起來,撒腿就要跑,李福一把扯住我,陰險的笑着。
這個人竟然是李福他爹。
李福的爹死了好幾年了,突然又冒出來了,不嚇人才怪。他爹死的時候,我來了,親眼看着下棺的,親眼看着埋的,這絕對沒有錯。
“你不用害怕,我把我爹請出來了。”
我去他八大爺的,還有這麼玩的,不讓自己爹在土下安生,他給折騰出來了,這簡直就是要命了。
“你小子也太不孝了吧?”
“我爹死之前告訴過我,可以幫我一次。”
我的汗就下來了,巫師之家,處處詭異邪惡。
李福他爹並不說話,就往前走,有點機械,但是看着還算是正常。
我和李福跟着,這大半夜的也瘮人的了。
李福他爹竟然往那家大院去了,而且走的是後門,直接進了院子,然後進了那婉的房間,躺在了小姐牀上,我的汗就下來了。
我回看着李福,他詭異的笑着。
他爹不見了,李福躺在小姐牀上說。
“一會兒你照着做。”
我沒說話,李福不見後,我就出了那家大院,我給二爺打電話。
二爺來的時候,有點晃,也有點喝在了。我把事情說了,二爺激靈一下。
“這混蛋。”
我不知道二爺是罵李福,還是罵他爹。
二爺繞到後門,就守在那裡。
“不進去看看?”
“守着。”
一天到天亮,李福和他爹也沒有出來。
“二爺,不會有事吧?”
“能有什麼事?他們兩個能活着出來,就是好事了。”
一天過去了,很平靜,天剛黑,門開了,李福探出腦袋,嚇了我一跳。他抱着一件東西,跟賊一樣,看到我和二爺,他愣住了,二爺手是真快,一把就把李福的腦袋用胳膊挾住了,拖到一邊,按住,隨後李福他爹就出來了,這貨更狠,抱着四五件東西,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拿的。
我要過去,二爺擺手,不讓我過去。
李福他爹走沒影子了,二爺鬆開手,李福被挾着的時候,一聲不坑,我以爲沒氣了呢!
二爺鬆開他後,他像牛喘一樣,喘了半天。
“老張頭,你要是掐死我,我爹就弄死你。”
“你嘴到是挺硬的,我告訴你,你小子有點太過分了,這墓是我守着的,你還動?你動皇帝的墓,我都不管,就是這個不能動。”
李福翻了翻眼睛,沒還嘴,走了。
二爺讓我抱着東西,跟着他。
我跟着二爺,二爺一直往山裡走了。
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二爺在李福家後山的一個墳那兒停住了。
“誰的墳?”
“李福他爹的。”
我愣住了,當年李福他爹是葬進了祖墳,怎麼會在這兒呢?
“李福這小子太聰明瞭,他爹活着的時候,也得罪了不少人,藏在祖墓裡,根本就不安全,他放在了後山,一座孤墳,誰也想不到是李福他爹的,而且他每天都能看到。”
我愣住了,李福這小子心眼子果然就是多。
我們正說着,李福就上來了,他走近了後說。
“二爺,不管怎麼樣,你不能挖我父親的墳。”
“他拿了東西進了墳,我得拿出來。”
“別,二爺,看在你們多年的份上,放過他。”
“你想什麼呢?”
李福一下就跳起來。
“老張頭,你別做絕戶氣的事兒,你以爲我怕你嗎?告訴你,我們拼起來,還不一定怎麼回事。”
李福竟然這樣的口中氣,到是讓我愣住了。
“滾一邊呆着去。”
二爺讓我去李福家拿鍬。我拿鍬回來,李福不見了。
“李福呢?”
“跑了,不知道去幹什麼了。”
我有些擔心,李福說來說去的,還是有一些道眼子的。
“別愣着,挖。”
我開始挖,一個小時後,棺材露了出來。二爺看了一眼說。
“上好的棺材,這老頭子死的到是不屈。”
二爺拿過鐵鍬,一頓猛砍,一塊棺材板子開了後,二爺說。
“去,把棺材板子拿下來。”
我緊張,李福他爹那陣還走着,別一下把我扯進去。
“沒事。”
二爺說沒事,他上去了,坐在那兒抽菸。
我把棺材板子掀開,往裡看,愣了一下,下面竟然全是骨頭,我沒有想到,巫師竟然有這樣的手段。那五件東西就在下面,我下去給弄了上來。
二爺和我抱着東西就走。
一共是六件東西,二爺拿回了新拉城。
“這些東西要送回去吧?”
“不,出棺不入棺,這東西出來了,就不二棺了,不然對活着的人不利。”
我不知道還有這說。
“這幾件東西,似乎是一套的。”
“對,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這是十庶,你們看這些東西像什麼?”
“動物,但是看不出來是什麼。”
“這些動物你不認識,我也不認識,這是幾千年前的動物,現在已經滅絕了,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正是十個動物,過去就是動物,現在有六個,還有四個,其中一個甲,不在地墓裡,至於在什麼地方,我還不知道。”
我看着這六個動物,越看是越冒汗,它們似乎在衝着你笑,陰險的笑。我別過臉去,再看我就得跑了。
二爺看着這六個動物,是越看越喜歡。我受不了了,出去了。
我沒有看到古葉,也沒有看到孩子,我去了陰村,扎家大院依然在開放,人還那麼多,有點亂套。我坐在大排擋喝啤酒,李福就來了,坐下看着我說。
“你二爺太隕了,挖就挖唄,你到是給埋上呀!”
我還以爲李福會找我們玩命,他竟然沒有。
“其實,人死了,也沒有什麼的,骨頭扔在那兒都一樣,都是一把土。”
李福竟然說出這話來,我看着他就冒冷汗,看來這小子的恨是在心裡了,他怎麼看重葬屍,我是知道的。我也打哈哈說。
“如果我要是先死了,你就幫忙,把我的骨頭埋到花盆裡,然後種是花。”
李福一愣,然後就裂開大嘴笑了,那嘴太大了,今天我才特別的注意。
我開心防着李福的。那天,李福跟我說起了那墓,他說。
“這是我一生中見過的最大的墓,而且是仿墓,上下竟然是一樣的,那倉庫裡的東西,我只是恨自己手太少了。”
他說完,還“嘿嘿”的樂了。
那天,喝到半夜,李福晃着走了,我去了小樓裡去住。我一直想進那墓去看看,那婉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她一直守在那裡,我就知道,那是守着那家的墓,左公平一直沒有消息。
第二天,我去了那家大院。
有人在院子裡,一堆一堆,拿着鑽,我一驚,他們在鑽放炸藥的孔,我一個高兒就跳起來了,他們竟然用了炸藥,我知道現在定向定深的爆破技術非常的厲害,所以說,他們如果把深度定好了後,那墓就會揭蓋了,那真是太嚇人了。
我給二爺打電話,他聽了出是半天沒說話。
二爺跑來看到這情況,大罵左公平,太陰險了。
李福給枝姐打電話,告訴她,這樣不行,那墓就毀了。
枝姐說,這事她管不了了,省裡接手了。
李福告訴我,守在這兒,有什麼情況馬上打電話。
二爺去了省裡,他和一個已經離休的老省長認識。他是想通過這個老省長和現任省長說上話。
一直到天快黑的時候,幾輛車就開到了那家大院的門口,二爺先下的車,我就跑了下去。
來的那個人真的是省長,一個副省長。
左公平馬上就彙報了情況,把前前後後的說了一遍,然後說。
“這是最好的辦法了,現在爆深技術相當的成熟了,誤差不過三釐米,基本上沒有問題。”
這話很有說服力,副省長想了半天說。
“這事老張跟我說了,那家墓的構造你們瞭解了嗎?”
左公平愣了一下。
“你們的技術我相信,可是你們不瞭解裡面的構造,恐怕會把那家墓毀掉的,這個也中國最大的滿墓,也是最大的民墓。”
“我們爆破的這個點就像在一個若大的管道上鑽了一個小孔一樣,然後進去人。”
左公平這樣說,二爺火了。
“那只是憑着你的想像,你對那墓一點也不瞭解,你一炸墓,一切就都毀了,那墓不是普通的民墓,那家富可傾城,它裡的結構,並不次於官墓官陵。”
二爺眼睛都紅了。
“你是守墓人,你爲那家守墓,這點我想你沒有和省長說吧?”
副少長看了二爺一樣說。
“這樣,你們回去寫個書面的材料,都拿出證據來,然後開會研究,三天時間。”
爆破暫時停了下來。
二爺和我去了陰村,問我怎麼辦?
“拿出有力的證據就可以了。”
“我是擔心呀!”
二爺沒有說擔心什麼,我問了,他沒有說,只是搖搖頭。
第二天早晨,二爺說。
“那就寫材料吧!拿着相機,去那墓。”
看來二爺是被逼的一點辦法也沒有了,事實上,我和二爺都不知道,我們進入了一個驚天的局裡去了。
我和二爺去了那婉的房間裡,從小姐牀進去,這個入口二爺告訴過我,不是誰都能進去的,李福進去,如果沒有他父親屍引,根本就不可能進來,如果他敢再躺在小姐牀上,估計他的兩條腿也會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