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漠年冷冷看着他的笑臉,薄脣冷冷一勾,吐出一句話:“暖暖呢?你把她藏哪兒了?”
蘇悅只笑不語。
厲漠年的臉色更沉了,他上前一把抓住蘇悅的領口,一字一頓冷冷地問:“我問你,暖暖呢?”
蘇悅被他拎起來,俊臉上笑意不減:“厲總裁這麼快就收到了風聲了?”
厲漠年的眼風漸漸凌厲如刀。
蘇悅的笑意也漸漸冰冷:“是男人就痛快一點,離了算了。何必出這麼下三濫的招數?找人潑水,貼大字報?我放在心尖上的暖暖竟然被你們厲家這麼糟蹋!厲漠年,你真不是男人!”
他說完掰開厲漠年的手指,冷喝一聲:“把厲總裁‘請’出去!”
眼看着一場亂局要開始。秦暖忍不住出聲:“別打!我在這裡!”
厲漠年猛地看向聲音來處。秦暖透過門縫看見他那雙冷如冰霜的眼睛,不禁向後退了一步。
厲漠年眼一眯,就在這樣直直大步走向她。他的目光太犀利,秦暖心中一個哆嗦,蹭蹭向後退去。
蘇悅看見他進房間,就要上前阻止。可是眼前人影一花,高晟斯文的臉上笑米米的:“蘇少,我們出去談一談吧。”
蘇悅臉色一青就要出手。高晟已經一拳狠狠撞向他的肚子。
蘇悅臉色瞬間雪白,連哼都沒哼一聲,豆大的冷汗冒了出來。高晟扶着他就往外走。他臉上笑米米的,看不出剛纔那一拳就是他使的壞。
蘇悅手下剛纔被高晟擋着,根本看不到蘇悅被怎麼了。只好一頭霧水地跟着蘇悅被高晟扶着走了出去。
不一會,客廳的人走得一乾二淨。
房中,秦暖緊緊揪着胸前的浴巾一步步後退。她臉色有些發白:“厲先生來這裡做什麼?”
厲漠年看着她渾身包着浴巾,一頭黑髮溼漉漉的搭在細白的肩上,浴巾只遮到了大腿,露出一截雪白雪白的小腿肚。
眼前的秦暖乾淨白希得像是洗乾淨的蓮藕。新鮮、脆生生的。
“暖暖,你怎麼樣了?……”他忽然覺得口乾舌燥,禁不住向她走去。
“別過來!”秦暖警惕地退後,盯着他:“你出去!”
厲漠年的腳步猛地頓住,眼神沉了下來:“你就這麼討厭我?”
秦暖揪住浴巾,臉紅耳赤,饒是她理智壓過羞恥心,可是這個樣子怎麼能見人?更何況眼前的男人不是別人,是他!
“你先出去!我……我換個衣服。”秦暖的口氣軟了下來。
厲漠年看出她的尷尬,忽然神色莫名掠過一道光芒,涼涼笑了笑:“怕什麼?你又不是沒被我看過。”
秦暖被他這一句羞得紅了臉,禁不住結巴:“你你……你快點出去!”
厲漠年看了她一會,忽然上前一步,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臉上似笑非笑:“你以爲我能留着你這個樣子讓蘇悅看嗎?做夢!”
他說着竟然一把打橫將她抱起。
秦暖尖叫一聲,拼命掙扎,可是才掙了一下,胸口束的緊緊的浴巾忽然鬆開,露出一大片白希的肌膚。她登時嚇得再也不敢動。
厲漠年抱着她走出房門,高晟適時進來,一見這情形,立刻心領神會地脫下大衣把秦暖蓋上。
秦暖只恨不得地上有條縫可以讓她鑽進去。
天!
這算是什麼?
她聽見厲漠年低低地問了一句:“蘇悅呢?”
高晟依舊畢恭畢敬:“處理好了。”
厲漠年把秦暖抱着大步向電梯走去。寒風吹來,躲在大衣下的秦暖忍不住縮了縮,心中一百遍一萬遍地詛咒着。
這棟小區都是居民樓,要是被人看見她包着浴巾被一個大男人抱着出去,恐怕她將來也不要做人了。
很快車子開來。“砰”的一聲,秦暖被關在副駕駛座。她怒視着駕駛座上的厲漠年:“你想要帶我去哪裡?放我上樓去!”
厲漠年握着方向盤,回頭看了她一眼,甚至好心地替她掖了掖大衣。他笑得很冷:“夠了,秦暖,想要離婚嗎?想要離婚就離蘇悅遠一點。激怒我厲漠年,從來不是一個好主意!”
秦暖看着他眼底的寒光,頓時閉緊了嘴巴。
……
半個小時後。厲漠年在一處嶄新的別墅跟前停下。秦暖坐在副駕駛座上拼命地整理身上遙遙欲墜的浴巾。
“下車!”厲漠年打開車門。
秦暖修養再好也忍不住發飆:“我這個樣子怎麼下車?”
厲漠年一挑劍眉,似笑非笑地伸手。秦暖臉飛起紅暈,不得不靠近他。身下一輕,她已經又一次落入他的懷中。
熟悉的氣息令她腦中有片刻的恍惚。厲漠年已抱着她向大門走去。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秦暖忍不住打量四周。
她知道厲漠年名下不動產很多,有好幾棟都是他直接名下的房產,有這麼一棟閒置的也不稀奇。只是爲什麼他要帶自己來這裡?
“這一套已經轉到了你的名下。是你的。”厲漠年邊走邊冷冷回答:“以後不許你去住那套破房子,也不許你讓蘇悅進門!”
秦暖被他火氣滿滿的話噎了個無言以對。
“什麼轉到了我的名下?”她回過神來,失聲問:“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不知哪裡鑽出來的高晟討好的拿着一份文件朝她晃了晃,笑得諂媚:“就在剛纔。只要太太籤個字就行了。”
秦暖頓時無語。她知道厲漠年有錢,但是也不帶這麼侮辱人的。這一棟別墅丟給她就像是賞給乞丐似的。
厲漠年抱着她直接上了二樓,一把把她丟在綿軟的大*上,冷冰冰的話也同時傳來:“從今天開始,你就住這裡。你不是要離婚嗎?你如果不住在這裡,離婚協議我就不籤!”
秦暖被他霸道的話激怒,大聲道:“厲漠年,你有什麼權力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我爲什麼要住這裡?這裡多不方便!”
厲漠年忽然欺近,一雙利眼似笑非笑地盯着她:“是,很不方便。不方便你幽會蘇悅吧?秦暖,想要激怒我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你和我鬧離婚跑去自己住,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厲漠年對自己的女人這麼苛刻,讓你住在那個破地方,整天跟着野男人親親我我!”
秦暖氣得滿臉通紅:“什麼野男人。我沒有!”她說完又自知失言,別過臉冷冷道:“我和什麼男人在一起是我的自由。”
厲漠年冷冷看了她一眼:“沒有就給我乖乖待在這裡。從明天開始,我的律師會來見你!你要離是嗎?咱們就來離個夠!”
他說完狠狠摔門離開。
秦暖呆呆看着緊閉的房門半天,這才虛軟地倒回*上。這是什麼跟什麼?怎麼搞得這麼複雜?……
她起了身,打開衣櫥,果然裡面滿滿都是一整排女式成衣,從裡到外都乾洗過的。她忍着頭疼挑了一套胡亂穿上。
不一會房門傳來禮貌的叩門聲。秦暖打開.房門一看,阿蘭和高晟齊齊站在門口,臉上帶着笑容:“太太!”
秦暖沉默了半天,問:“我一定要在這裡嗎?”
高晟推了推眼鏡:“厲總是爲太太的安全着想,再說住在這裡不好嗎?”
秦暖想起那兩個潑水的中年婦女,渾身顫了顫。高晟不提,她都忘了自己要是住那裡估計也會害怕。
她勉強點頭:“那好吧。”
阿蘭見她答應,高興極了:“我去給太太做飯。先生也說要回來吃飯呢!”
秦暖一聽頓時臉色沉了下來:“他爲什麼要回來?”
阿蘭見她臉色不好看,趕緊吐了吐舌,轉身下樓準備飯菜了。
秦暖坐在*上,看着還沒離開的高晟,沒好氣地問:“厲漠年到底要做什麼?讓他趕緊放我走!”
高晟推了推眼鏡,臉上帶着笑,可是聲音卻異常嚴肅:“太太,你可能還不太瞭解厲總,爲了您的安全,也爲了蘇悅好,您還是不要和蘇悅有什麼牽扯了。不然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秦暖心中一窒,聲音也冷下來:“你在威脅我?”
高晟搖頭:“我只是說事實而已。四年前厲總能把蘇悅弄得一無所有趕出夏城,這一次也有辦法再讓他再栽跟頭。畢竟蘇悅自己身上也不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