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形式緊張,彷彿一觸即發。箭在弦上,個個視死如歸。
藍月在下面看的心驚膽戰,絞盡腦汁想着辦法。
德總管發現是太子的時候驚訝的合不攏嘴,剛要說話卻被皇上制止,二人繼續看戲。
就在雙方即將開戰之際,卻猛然聽到一聲巨響。
衆人望去,正好看見藍月將雅座上的果盤茶壺等瓷器全都摔碎。
莫凌天進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如此一幕,他便站在一旁,靜觀其變。
衆人望着藍月,藍月本來非常緊張,但是事已如此她反倒義無反顧。
“太子息怒,剛剛藍月惹您不高興您也不必上臺上去撒氣啊!快回來吧,藍月給您賠罪!”藍月說着就跪在了地上。
此話一出,現場一片譁然。原來太子在此,衆人全都跪拜下去:“太子千歲,千千歲。”
皇上和德總管雖沒有叩拜,但是因爲偏遠,所以也淹沒於人羣當中,但是靠近門口處的莫凌天還是眼尖的看到了,他眼底閃過一絲異樣。
龍錦站於臺上,臺上的跳舞的演員看來沒有想到會有此一出,於是配合着跪倒在地。
龍錦方纔沒有傷到一分一毫的回到了雅座上,但是整個臉已變的鐵青。
“我想演出的東家一定知道太子在此,所以才演瞭如此一處天下蒼生,今天我想在此請在座的各位幫我做個見證,第一:太子是受我邀請纔來看戲的,而我也是受人邀請。”
藍月見到大家都全神貫注的看着自己,暗自打氣後又道:“第二:此番天下蒼生裡面的情景大家可曾見過?是真的有這樣的民不聊生嗎?答案當然是沒有,固然有也是一些爲數不多的乞丐吧!但是大家捫心自問,又有何時一個國家連一個乞丐都沒有,我想這一定是所有的君王追求的終極目標,既有如此目標的君王自然是理應受到擁戴的君王”
在座的百姓有的點頭,有的稱是,都覺得這姑娘說的有理,這舞劇確實不該拿最少數的人來渲染。
“第三:今天這齣戲定有陰謀,如若今天太子殿下受到牽連稱其謀反,請在座的各位做個證,太子跟此事絕無半點瓜葛,大家也看到了剛纔太子有多麼生氣。”藍月說完又跟大家行了個禮道:“拜託大家了。”
大家都帶頭的點頭,稱是的稱是。
但是大家都是來看戲的,這舞臺也不能空着。於是藍月又道:“東家可在?”
李媚有些心驚的走過來,但是媚/眼含笑,畢竟在一個小丫頭片子面前還沒有緊張到哪裡。“這位姑娘,我就是東家。”
藍月看了看道:“想必你是知道太子在此的,卻還大膽演這種戲,現在給你一個機會,換一般演員演的好看了太子必定有賞。”
李媚道:“是!”
於是舞臺上很快換了一波演員,跳起了祥和的舞蹈,雖不出衆但也美觀。
莫凌天看完此出,神情依舊凝重,不過他悄然的離開,剛纔那麼亂甚至沒有人注意到他。
德總管看了看皇上,皇上道:“這丫頭是誰?不是一般的聰慧,長的還像極了一個人。”
“皇上說的是欣貴人吧!老奴知道皇上對欣貴人的事依舊耿耿於懷。”德總管最爲理解皇上的心思。
皇上點點頭道:“今天這戲就看到這裡吧!記住讓常統領將這裡的東家先抓起來,我要徹查此事。”
而此時,舞清月在舞臺後面急的團團轉,她質問李媚:“剛纔爲什麼在臺上不殺了太子,還讓他有翻盤的機會。”
李媚道:“誰都沒有料到會有那麼個丫頭,她說出太子的身份,讓在場的觀衆齊聲跪拜,現場的氣勢讓舞臺上的人亂了陣腳,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這也不是我的錯。”
舞清月眉頭緊皺,“現在也不是糾錯的時候,我看今日此事不順,怕是再有波折,你派人通知四王爺,讓他不要來了,今天的計劃就此作罷。”
李媚道:“是!“
當她的人找到四王爺的時候,四王爺已經帶着兵馬到了虹越館門外。
“四王爺,館主讓我告訴您,今天的事情作罷,讓王爺停手。”一個小廝向四王爺稟報。
而四王爺卻發現常統領已經帶人將虹越館埋伏了起來,此時,他一陣心驚,手裡冒出了冷汗。常統領出現是意味着驚動夠了皇上?
常統領也早就注意到了四王爺,於是過來問:“四王爺這是要幹什麼?帶着這麼多人馬?有何要緊的事?”
“哦!我聽說這裡有人聚衆鬧事便過來看看,沒想到常統領竟然早我一步,真是令我驚訝。”四王爺怎麼說也是王爺,氣場果然不同凡響。
“王爺,事情已經塵埃落定,現在已經沒事了。”常統領拱手道。
“那就好,那我就先回去了。”四王爺說完就走。
“皇上還在裡面呢,您不過去瞧瞧。”常統領又道。
“不了,別讓皇上知道我來了,我不見他是怕他覺得我是故意表現自己,你知道父皇最討厭這等了,既然沒事就最好了。”四王爺說完還是走了。
他剛走,皇上就出來了。
旁邊還跟着太子和藍月等人,一行人倒是說說笑笑。
“你說你的名字叫藍月?”皇上看着藍月問。
“回皇上,正是。”藍月有禮的回答。
“嗯,今天你怎麼會想到如此解圍的方法?讓太子跟那些人打起來豈不熱鬧?”皇上背手而立。
“回皇上,我當時覺得,一旦要是打起來,他們人多勢衆又是別人的地盤,恐怕早有準備,太子難免會受傷,所以就想着怎麼樣能讓事情緩下來,容後再想辦法。”藍月道。
“哈哈,不錯,計劃周全,心思縝密,倒不像普通女子啊!”皇上大加讚許。
太子這才從剛纔的氣氛中緩過來道;“依我的性子,我剛纔噼裡啪啦的我就先把他們揍一頓。”
“那可不可!”皇上道。
“爲什麼?”太子不服。
皇上哼笑一聲道:“你問藍月。”
藍月笑了笑道:“藍月一介草民女,也不知皇上深意。”
皇上才道:“今日演出全是在爲百姓叫屈,若你方纔真的動了手,恐怕我們皇室不但不會得到百姓們的理解,反而真的會激怒。這樣今天你便失了民心,如果你僥倖能夠活着下臺,恐怕今後的威望也不比從前。”
太子才愣道:“沒想到還有這一層厲害關係,兒臣領教了。”
“嗯,今後你還要多加歷練方是。”皇上說完就繼續往前。
太子跟在後面道:“兒臣謹遵教誨。”
藍月停下腳步道:“恭送皇上。”
沒想到皇上又停下腳步道:“你是哪家的孩子?”
藍月道:“家父三品鹽運使方士蘭。”
皇上點頭道:“嗯,好!”
藍月恭送皇上背影,對皇上的眼神依舊閃在眼前,皇上看她的眼神,明顯覺得不同,貌似別有一番深意。
書房內,莫將軍正在教育兒子。
“凌天,我特意囑咐你不准你去虹越舞館,你卻不聽。若是今日你去過那裡的事情被皇上和其他人知道,你要作何解釋?你爲何偏偏會在那個節骨眼上出現?”莫將軍語氣凝重。
莫凌天平日裡對父親敬重有加,今日雖有苦衷卻也不做反駁。
莫將軍嘆了口氣道:“這些年也苦了你了,我知道從小讓你揹負了太多,讓你比一般的孩子更早熟一些。但是你的成熟穩重和超長的耐力,總是會讓我們對你的期待更高。”
莫將軍一身盔甲,雖然身在書房但是絲毫不減威武雄風。他見莫凌天一直不說話,倒是更加着急。
“你舅舅把你抱來將軍府的時候,你還在襁褓裡。爲了你孃的聲譽我們不得不把你養在我的府上,你也莫怪你娘,現在你長大了你也該明白,一個未婚的女人如何養大一個孩子?”
莫凌天依舊低着頭,但是從他的眼神可以看出波動,特別是提到他孃的時候。
“我和夫人,雖然將你視如己出,嚴加管教。但是你漸漸長大也越來越不知道你的性子了,雖然現在我們也不能強管,但是爲父的話你以後還是要言聽計從,不得有半點閃失,不然,我和你舅舅多年的謀劃都將毀於一旦。”莫將軍嚴肅道。
“是,孩兒知道了!”莫凌天認真恭敬的回答。
他一直都知道莫將軍並不是親生父親,夫人也不是他的親生母親。
他的親生父親根本不知道他有這麼一個兒子,因爲他便是當今皇上。是一個妻妾成羣的皇上。而他的母親慧姨,當年正是被皇后所害,那年他才十三歲,仇恨便已經佔滿了整個心靈。
這些年他忍辱負重,寄人籬下。僞裝他血鷹門少門主的身份,故意和太子交好,在皇上皇后面前裝乖,都是爲了將來大仇得報的時刻。
要說他爲什麼是血鷹門的少門主,又爲什麼是莫將軍的兒子,如何跟皇室有莫大的仇恨,如果從頭串起來也並不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