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結束了!”羽茂高季的臉宛若枯木一般,看不出喜怒:“請諸位接受時命吧!”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河原田家家主一副不敢相信的震驚模樣。
“殿下,我輩操持弓矢之人,死於陣上乃是本分,高季先走一步了!”說到這裡,羽茂高季拔出腰刀,將刀柄抵住地面,刀尖對準自己的咽喉,然後用力往下一撲,鋒利的刀尖立刻切斷了他的頸動脈,直接從頸後穿出,鮮血立刻奔涌而出,身體抽搐了兩下,便不動了。
“哈哈哈!”看着羽茂高季的屍體,河原田家主突然狂笑起來:“羽茂高季,你不是說要我幫你介錯嗎?好,我答應你,一定要把這個惡賊的頭砍下來!”說話間他拔出腰刀狠狠的向地上的屍體砍去。
“一場漂亮的勝仗!”看到最後一面敵人的旗幟倒下,莫娜興奮的對周可成說:“我們大獲全勝!”
“嗯!”周可成已經從象背上下來了,坐在河邊的一張椅子上,正在吃一塊西瓜,他吐了瓜子:“我希望沒有讓羽茂高季和河原田家主跑掉,如果這樣的話接下來我們就不用再打了!”
“嗯!”莫娜點了點頭:“我馬上讓士兵們仔細搜索戰場!”
“不必了,戰前我已經頒佈了賞格了!”周可成將吃剩的瓜皮丟入河中:“這幾位每個人的腦袋都值五兩黃金,士兵們是不會放過這個發財的機會的!”
“大人,下一步您打算怎麼辦?”莫娜又拿了一塊瓜遞了過去。周可成搖了搖頭:“我不吃了,這塊你吃吧。下一步的話首先拿下河原田和羽茂的城,然後就向全佐渡的國人衆發出墮城令!”
“墮城令?”
“對,除了佐渡守的居城和我們之外,全佐渡任何人都不得允許修建城池,違令者滅門!現有的城池全部拆毀,材料將用來建造三津港和本間氏康的居城!”周可成擦了擦嘴:“這樣一來,這些國人衆就無法依靠山城來對抗我們,我們也可以放心大膽的執行下一步的計劃了!”
“大人說的是!”莫娜點了點頭,作爲周可成身邊的心腹,她很清楚在周可成對佐渡未來的藍圖裡,是沒有這些武士老爺的位置的。蘊含着豐富金銀礦,又位處有豐富鐵砂礦、鯨業資源的南千島羣島通往臺灣的航線之中,周可成對佐渡島的規劃是中轉港口和金銀輸出地,將來可以近一步升級爲對整個日本北陸地區的貿易港口。在這樣一個重要的地區,這些桀驁不馴的國人衆都是潛在的不穩定因素。當然,他不打算將其全部殺掉,而是先將其居城拆毀,將其集中遷到三津港周圍居住,然後逐漸遷徙到南千島羣島、臺灣等地,分化處理,佐渡島內只留下農民和礦工。周可成這麼做的原因有二:首先力有未逮,佐渡島有八百五十多平方公里,是一個相當大的島嶼,除去中央部分的國中平原之外,南北兩端絕大部分土地都是崎嶇的山地,這些國人衆如果往山裡一跑,就憑周可成這點人馬打個七年八年也不稀奇,光是士兵的薪餉就是個無底洞;二來與佐渡國隔着一條海峽就是越後國,那裡可是有高舉“義”字大旗的長尾景虎(上杉謙信),要是惹得這個瘋子出兵,那成本就會直線上升,歸根結底周可成是個商人,打仗的目的是爲了賺錢,賠本的仗是絕對不打的。所以對於周可成來說,所有的操作都必須在恢復物領家佐渡守護這面大旗之下,輔之以強大的艦隊,而非過度的依仗軍事力量,弄得戰爭的範圍和烈度不斷上升,最後導致財政破產。
“不過這一切都要等到本間氏康回來!”周可成笑了笑:“希望他在公方那邊一切順利!”
“大人!”此時莫娜已經吃完了瓜,她猶豫了一下,小心的問道:“您有沒有覺得過於信任那個人了呢?”
“那個人?你是說本間氏康?”
“不錯!”莫娜點了點頭:“如果他成爲了佐渡守護,又獨佔一國,會不會自立爲主呢?畢竟他是日本人,而我們都不是。”
“你的顧慮很有道理!”周可成笑道:“不過隨時戒備的人根本不可能成爲一個偉大的人物,因爲你不可能一邊疑神疑鬼,一邊大步前行;本間氏康確實有可能利用我奪取佐渡一國後把我一腳踢開,但即便如此我也不能不兌現當初的承諾,畢竟沒有他我根本不可能控制這裡!”
“那應該怎麼做?”
“很簡單,做好準備,見招拆招!”周可成笑道:“我們需要的只是礦山和港口,其他的並無所求。與本間氏康的衝突實際上只有礦山,無論是與北陸的貿易和中轉港口都對他有利。佐渡只有一萬七千石的石高,又是一個孤懸海中的島國,石高少所以不可能向外擴張,島國所以離不開我們的艦隊。如果他把我們趕走,以區區一萬七千石的石高,卻掌握着寶貴的金銀礦山,是根本不可能在北陸諸侯的進攻下自保的,只要他不是一個蠢貨,就不會趕走我們!”
“您說得對!”莫娜想了一會兒,點頭道:“如果他不是一個蠢貨,那就不會背叛我們;如果他是一個蠢貨,那我們也不難幹掉他。”
“嗯,歸根結底,還是要加強艦隊,我們的城牆不是石頭堆砌的,而是橡木和柚木建成!只要有強大的艦隊,這些就都不是問題!”說到這裡,周可成站起身來:“想必本間氏康正在爲佐渡守之位而努力,我們也應該抓緊時間了!”
“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