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山繼續訴說着:“我在路上又見到一個臉上奇醜無比的女子,你說有趣不有趣?她不躲到深山老林還跑出來嚇人,幸虧當時冷大美人就在我身邊。不然……”
欲言又止,許小松不是上道,而是上鉤,好奇地問:“不然怎麼樣?”
歐陽山一副早知道你會這樣的問的表情答曰:“不然吃得下午飯,怕是早飯都給嘔清。”
許小松心道誰醜成那樣,有沒有這麼誇張啊?等等,好像自己也認識一個。“不是無顏姑娘吧?她跟你的兩位師侄一起的。”
歐陽山滿臉後知後覺地答道:“哦,那就是她了。據說她本來居住在大霧谷。硬是被一個白衣男子拉了出來四處去嚇人。那個白衣男子不是說你吧?”
許小松聽小山這樣說自己甚是尷尬,貌似不是這樣的啊?是這樣的嗎?他弱弱地答:“是我。”
“小松你這樣就不對啦。幸虧遇到本座醫術高明,毒功專精,巧施妙手將她的毒祛清。”
聞言,許小松暗道錯過了,對方居然真的是去了大燕山。
“小山,那你將無顏姑娘的臉治好了?”
歐陽山端起茶壺給自己滿上一杯,喝過一口才慢條斯理地答道:“哪有這麼容易。我只是先將她的毒都放了出來,再將發炎的創口都清理乾淨,然後又給她上了些溫潤的去皺的藥膏。我能做的就是這麼多了。最終想要恢復過來,還是得讓他們繼續前往大燕山去找我師父。”
“哦。還是要找藥王前輩纔有辦法。”說完這句,許小松一手端着茶壺,一手拿起茶杯,自斟自飲,喝足三杯。
歐陽山見他這般模樣,仿若雪山蓮花映日開那般笑了笑,才答道:“沒錯。師父那裡有一盒冰顏雪膚培元膏,是他在豫州採奇花冰株雪瓣再配以幾種珍貴藥材配置而成的。用之塗抹一個月左右,無顏姑娘就會變成美顏姑娘了。”
許小松聽後,心想無顏姑娘不用再頂着那一張破面生活亦算是一件好事。
花茶喝過兩壺,冷薔薇回來說事情業已辦妥,三人於是從紅樓離開。
三人行走於大街之上,歐陽山是肯定不會給許小松左擁右抱的機會,總卡在中間。
冷薔薇見她這樣乾脆摟住她來走,俊男美女羨煞不少旁人。
幸好,許小松如今也不是當初剛到潯陽的那身打扮,否則待在一旁十足一個帶刀侍衛。
當下起碼不知情的人看了只會認爲他是歐陽山某個不懷好意的朋友。
而在這世上總有些自命不凡的人,認爲沒有挖不倒的牆腳,於是一名看上去溫文爾雅的公子哥上前打擾了他們。
他穿了一身錦繡華服,衣服上面繡着一朵大牡丹,手着一把青花摺扇,一開一合以爲自己是盜帥飄香。
“三位眼生想必是外地人士,在下劉香,乃本城大戶劉家的子弟。今日有緣與三位相遇,不知是否有幸請三位吃頓午飯?”
此人談吐彬彬有禮,舉止確實有一股富家豪門的味道。然則一雙眼睛賊亮賊亮地不時偷瞄冷薔薇,徹底出賣了他。
歐陽山聞言隨口答道:“可是去本城最好最地道的酒樓?”
劉香紙扇一合收回目光,爽朗豪氣地應答道:“當然。我們去君悅大酒樓吃。這酒樓在此開了二十三載。酒香辣菜美味,在冀州一帶都頗有佳名,而且那裡的客房亦不比東聖閣的要差。來往的豪俠多選取在那下榻。”
歐陽山點頭稱謝道:“哦,聽起來不錯。麻煩讓讓,你沒這幸請我們吃飯,所以走好不送。”
說罷,歐陽山一手放到對方跟前來回晃動仿似趕蒼蠅一般。那人撇撇嘴也很知趣地退到了一旁。
緊接着歐陽山對左右兩位道了聲:“今天我們就到這君悅大酒樓見識見識。”
冷薔薇微笑頷首,給人一種惜字如金的感覺。許小松別無二話只得一句:“好!”
歐陽山心中想着,本座剛剛發了筆橫財,不差你這麼一頓飯,有你這隻蒼蠅在旁邊嗡嗡,我怕自己吃不下。
歐陽山領着二人一路打聽終於來到了君悅大酒樓。她心中滿是懊惱,認爲方纔不該拒絕那個劉香那麼早,該到了這裡再跟他說再見的。下次得吸取教訓。
他們進到堂前正準備訂三間上房,今夜在此住宿一宵。忽然,一道打雷般的聲音響起,傳遍了酒樓上下每個角落。
“小二,蔥油肥雞一隻,醬牛肉兩斤,再來一埕稻花香。別急,慢慢來,雞毛給拔乾淨了啊。”
聲音爽朗之餘挾帶着一股豪情,不用看想必定是一位昂藏七尺滿臉絡腮鬍子的大漢。
歐陽山微微一笑,房間也不訂了,先去看個究竟。
許小松和冷薔薇跟在歐陽山身後,上樓梯時幾乎撞了個正着,許小松尷尬地趕緊相讓。冷薔薇輕掩檀口偷偷一笑,看呆了幾個暗中觀望的夥計。冷薔薇認爲自己正是喜歡許小松這種與別不同的呆法。若然加上一個前提,那肯定就是對方不比自己差的武功修爲。
來到二樓,歐陽山徑直往那大漢所在的那張四方桌走去。對方身穿灰色棉布衣,濃眉底下是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
“老哥,你不是一般人啊。能坐下喝兩碗嗎?”難得歐陽山沒有直接坐下,竟然問了一句。
“老弟,你也不普通。想坐便坐吧,隨意。”
“那這頓我請,我剛發了點小財。”說話期間,歐陽山已經坐在了對方的對面。這樣一來許小松和冷薔薇自然分坐在她的兩邊。
“哦?小兄弟竟然如此盛情,那老哥我卻之不恭啦。”
“大家江湖兒女無需客氣。”接着她望了牆壁上掛着的菜牌,跟被冷薔薇吸引過來的店小二下單道:“素切雞,佐料用薑蓉。烤羊肉串先來一個例,涼拌菜一份,花生米一碟,稻花香一罈。”
店小二聞聲才反應過來,隨即應答道:“好的,客官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