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藝高人膽大,思慮不周能力搭救。只要實力夠,總是可以強勢救場的。
飛亭懸閣之內,兩道身影幾乎一同進入。
可是一人氣定神閒,似乎並沒有用什麼力;另一人卻是氣喘如狗,叉腰俯身似乎經歷了千難萬阻似的。
慕雲飛原本坐看青天之上雲捲雲舒,陡然被突如其來的兩人打斷,甚是不滿。
他眉角一挑,沒好氣地指着許小松說道:“你啊你,你讓我怎麼說你好呢,有門有道好好的在那,你不走。你偏偏要學龍五那小子鑽窗戶。”
許小松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無奈地辯解道:“他只帶我走過這條路啊。”
尹雲衣看着他們兩師徒,又想起龍五,然後噗嗤一聲笑了。
她回想起,慕雲飛通常也是從這窗飛身而出,甚少走正門。恐怕龍五也是從他那學來的。
“路在嘴邊,不懂,你問啊。”
慕雲飛先是繼續訓斥了一句許小松,眼見他點頭稱是,然後才扭頭對尹雲衣說:“還有你,還笑。”
“我怎麼了?”尹雲衣沒有發怒,沒有嬌哂,反倒擺出一副笑笑口看戲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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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雲飛食指指天,看着尹雲衣好一會兒依舊沒有吐出一個字,最終只是嘴角微揚,強行作了一個笑臉繼而轉身又再指着許小松罵道:“都怪你!”
許小松很是愕然地指了指自己,意思就是在說:怪我?什麼事又怪我?
“上回你教她在正門那裡喊,我都忍了。你這回居然還是這樣,真的是‘又來了’。”
“我是真的又來了呀。”
許小松眼珠子亂轉也沒有想明白問題出自哪裡,所以他放棄了。慕叔有時就是這樣,莫名其妙。
慕雲飛看到許小松習慣性的表情,知道他根本不認爲自己的行爲有什麼毛病,於是繼續說:“你可以進來之後找個掌櫃或者夥計說你找我啊。用得着這樣大喊大叫的。”
可是,很明顯許小松內裡也不是一個聽教的孩子,他接了一句讓慕雲飛直接語塞。
“但是我這樣喊,方便呀。”
尹雲衣看着這兩師徒是笑完又笑,連那邊的歐陽山也給忽略掉了。
許小松認爲自己還是很聽教聽講的,只要對方的話讓他覺得沒說錯他都聽。換句話說,他只聽自己愛聽的。
歐陽山終於回過氣來。她挺腰收腹,恢復到一副器宇軒昂的模樣。尹雲衣也發現她了,倒了杯茶遞過給她。
原本還在與許小松互掐的慕雲飛沒想到自己老婆居然會有此舉動,於是打量起眼前這個年輕人。
上下掃過一眼,然後他臉色古怪地又看回許小松。
這一下,他表示出兩個意思。
一則是小松你喜歡這個調調?而另一則是我看你不知道對方是女的吧,哈哈哈。
到最後,在許小松眼裡,慕雲飛又莫名其妙地笑了。
陡然,慕雲飛身形一轉,變得正襟危坐,而後問尹雲衣曰:“雲衣,介紹介紹,這位是?”
尹雲衣見狀先是頓了頓,接着笑答道:“她啊?她是歐陽小山。”
歐陽山在心中偷偷呸了一聲,臉上卻是笑着,然後躬身行禮道:“晚輩歐陽山,見過前輩。”
慕雲飛聽了之後,立時顯得有些怏怏不樂,隨即嘆道:“哎,居然叫前輩。”
歐陽山見對方露出這副表情又不滿地斜了許小松一眼,心想,難道對方想自己跟許小松叫他作師父?但許小松也不叫他師父啊。
慕雲飛的聲音再度響起:“既然你叫得‘前輩’,肯定有麻煩事要幫忙。說吧,有什麼事情?”
原來慕雲飛是不滿許小松又帶麻煩給自己。
至於自己的徒弟有沒有拿下對方,他早在對方挺腰收腹的時候,就知道結果。
雖然慕雲飛與尹雲衣在一起才一個來月,但他相信目前只是日子太短不能驗出懷孕與否,再過三四個月定會見肚。
“哎呀,慕叔你都這麼說了,那我也直言相告。”
慕雲飛暗道:換稱呼啦,看來我這笨徒弟也沒笨到家。親親嘴兒,挽挽小手這些應該是做過了。
“日前,在幽州有夥人,他們居然打着‘許小松’的名號去行苟且之事。更關鍵的是那些人還用搜捕的名義,調戲婦女亂抓人。將阿貓阿狗都說成是‘小松’了,你說來氣不來氣?!”
慕雲飛聽了歐陽山的話之後,不但沒有氣憤,反而戲謔地打趣許小松道:“哈哈,你成阿貓阿狗了。”
許小松撇撇嘴,稍稍側頭沒有答話。原句出自歐陽山之口,他只好忍了。
慕雲飛看到許小松投降認輸,得意一笑,接續說道:“他們居然碰上你們算是倒黴。其實他們要是做得過分,紅樓的人自會找上他們。”
見他不甚在意的態度,尹雲衣不高興了,在他腰間掐了一下。
慕雲飛忍着痛心道:看來是勾起雲衣的傷心事。
當即他改口問道:“這樣冒名行事在江湖上多着。那你想怎麼辦?有什麼好主意。”
歐陽山起初沒想到慕雲飛跟許小松一個樣,都是一副別人怎麼做關我何事的模樣,心中暗歎當真是兩師徒。
後來,她看見尹雲衣出手相助,慕雲飛變得幾近答應,於是連忙說道:“我希望東聖閣出面弄個十大‘惡人’榜,給江湖盛傳的十大邪派高手皆立個畫像,然後流傳開來,以後大家也就不會誤會了。”
“這個?”慕雲飛感到有點爲難都直接流於面上了。
“我知道東聖非常討厭大瀚時期的‘天地雙榜’,所以東聖閣禁止設立排行榜和販賣消息。但十大邪派高手不同,他們應該不會介意。”
“不是他們介意不介意的問題。”
“我相信應該挺能賣錢的。”
“這我也相信,但這不是錢的問題。”
“究竟是什麼問題,你老也明言啊。”
“主要是江湖如今盛傳的所謂十大‘邪派高手’,除了蘇七屠確證被小松殺掉,其實有幾個不是死掉就是已經隱退。例如羅剎臂業已歸隱。”
“原來是這樣。這個好辦,我跟你說。”
於是兩人開始斟酌起來,看上去十分忙碌而且討論非常激烈。換成許小松和尹雲衣在一旁淡淡地飲茶觀看天上雲捲雲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