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陳覺所說,這個時候必須動用一切力量來應對迫在眉睫的大戰,畢竟這對大家未來命運最重要的一戰我們輸不起,誰也不想就此被人踩在腳下,我也急切的渴望能給飛揚跋扈、自以爲是的孟飛和羅帥他們狠狠一擊,讓他們在所有人面前顏面盡失。
“都打到現在了,你們這一仗最後比的就是誰匯的人多,看誰的底子厚。兩頭拉出來一戰,人多的那邊兒氣勢上肯定佔了先手。雖然說不管多少人幹仗,動真格打的也就是一小部分人,可要是一邊兒的人還沒對方人家一半多,那這仗不用打基本就是輸了。”喝着酒,劉帥給我們分析起形勢,聽上去還頗有幾分道理,也難怪作爲“回民支隊”唯一的漢族人,他能給沙子莫做智囊。
“現在主要是不知道孟飛那頭能匯多少人,誰也不知道這小子認識人多廣。”陳覺皺着眉說,我也點了點頭。
劉帥聽後瞟了我和陳覺一眼,揚聲說:“你們管他們匯多少人幹雞巴,我不是說了嘛,這比的就是人多,你能匯多少是多少,這可不是保存實力的時候了,管他什麼張三李四的,你全喊上,擺在那兒也好看!”
“這算不算‘世界大戰’啊。”張劍插嘴道,劉帥輕笑了下說:“說真的,要是這次能打成,那也應該算是西區這一帶多少年來最大的一仗了!姓孟那小子和苑意家裡又都是道上的,動靜肯定小不了,誰要是贏了,以後出門都得橫晃了。”
我偷眼看着劉帥,感覺他怎麼還有點唯恐天下不亂的小興奮,正想着,劉帥忽然又對我說:“對了,實在不行你就找你爸的手下幫忙唄,可別爲了裝逼到時候自己吃虧,孟飛這兩年出事兒時候不也沒少找他家的人出頭麼,你差啥啊?”
“這……”被他這麼一說,我頓時語塞起來。我又何嘗不想這樣,但這麼長時間以來,老爸總有意似的控制着我這方面的事情,除了陳覺、胡柏航還有現在的胡俊這些我自己培植起來的人脈以外,大部分時間我都是完全脫離在外,根本也沒有動用這方面資源的機會。
陳覺在一旁忙幫我圓場道:“乾爹之前發過話,苑意和孟飛的事兒家裡大人不讓插手,讓他倆自由發揮,老孟家那邊兒也是答應了的。”
“這就跟各國承諾不率先使用核武器似的唄?”劉帥玩笑道,但隨即又提醒我倆,“你們也別太實惠了,他們啥損招都敢用,這又算啥事兒,還是防着點兒好。”雖然他說的有一定道理,但這條路早就讓老爸封死了,我們也只能另闢他徑。
見我有點爲人手發愁,劉帥想了想說:“實在不行我再回技校找點兒人幫忙,反正都是撐場面,你到時候出點血打發一下應該沒問題。”
“那謝謝劉哥了,還得讓你欠人情!”我喜出望外的感謝起劉帥,他卻擺手讓我不要在意,聳聳肩說:“現在不管大人小孩,打仗都爲錢,你出錢他們出人很正常,我幫他們找掙錢的道兒,要說欠人情還應該是他們欠我吧。”
是啊,記得聽誰說過,現在打仗就是在打錢,上到國與國,下到人與人,前前後後都得有錢鋪路,既然這是最關鍵的一場架,那我也就必須做好傾囊而出的準備了。但說到爲錢打架,除了那個勢利小人那良志之外,我卻忽然又想起了一個人來。
吃完飯,劉帥讓我明天等消息,會盡快幫我找人手然後就離開了,陳覺也爲了這件事兒破天荒的跟舊貨市場那頭請了個假,一心幫我應對眼下的形勢,研究起還能找什麼人幫忙。
已經有了另一個人選的我馬上給眼哥打了個傳呼,可沒想到他的呼機竟然已經暫停服務了,這讓我感到有些沮喪。要說爲錢打架他都可以算是那良志那小子的前輩了,再加上有些交情在,他也是個很好的幫手,可偏偏在這個時候找不着他,也太倒黴了。
躊躇了好一會兒,我有些尷尬的撥通了李夢陽的電話,上次老爸的生意開業見過他一次,也和他略顯彆扭的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我倆的關係已經因爲某些因素變得疏遠了,可這個時候爲了尋求眼哥助陣,我也只能通過他來聯繫。
電話響了好一會兒,他那邊才接通,一聽聲音就知道他又在什麼地方和一大幫人玩樂着,嘈雜的音樂和男男女女的歡聲笑語不絕於耳,一直以來他過的都是很多成年人都夢寐以求的生活,這也是之所以我對他那不滿足的控制慾感到不滿的原因。
聽到是我,他明顯也愣了片刻,告訴我等一下,好像就走到了一個相比之下較爲安靜的地方,語氣還是有點不自然的開口道:“咋了啊,苑意。有事兒襖?”
“我找眼哥,傳呼打不過去,就想問問你。”我儘量客氣的說。
“哦……”李夢陽應了聲,奇怪的是我覺得他好像還有點失望,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頓了會兒他又有些不屑的說:“他那破呼機早就不用了,前一陣我送了他一部手機用,現在誰還用那逼玩意啊,太土了……”
這小子的話裡好像包夾着不少的含義,似乎是在向我顯擺着眼哥跟隨他左右之後得到了不少好處,同時也在諷刺我那落後的通訊工具,這讓我很不痛快,不想跟這個目中無人的傢伙多廢話,冷淡的哦了聲說:“那你把他號告訴我下,我找他有事兒,謝謝啊。”
我清楚的聽見李夢陽在電話里長吁了口氣,似乎還有點不滿,咕嚕了一句什麼,然後有點故作不耐煩說:“算了,他跟我在一起呢,我喊他過來接吧!”
“那麻煩你了。”我繼續是一副不卑不亢的語氣。
過了好一會兒,眼哥接過電話,大大咧咧的說:“咋地了啊,苑意,正玩得高興呢,還準備一會兒和夢陽呆倆丫蛋出去爽爽!”聽他得意洋洋的說着,我苦笑了下,看來眼哥跟了李夢陽之後還真是如魚得水,倆人也真可謂各取所需了。
“沒啥大事兒,合計問問你賺不賺外快,不過瞅你這樣過得挺好,那就拉倒吧。”我佯作作罷,眼哥一聽忙說:“別急啊,說說啥事兒,誰還能嫌錢多襖!再說了,要是你的事兒,我他媽不要錢也得幫忙呢!”
我也不知道他這話是真是假,就把要找他幫我打架的事兒說了下,但過多的細節我也沒講,估計他也不會感興趣。
“就這事兒!”眼哥很不在意的說,“我……”可他話還沒說完就忽然停了下來,不知道那邊兒發生了什麼,過了會兒,他底氣明顯沒剛纔足了,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那啥,這邊兒有點事兒,我晚點給你打電話吧,然後咱再說……”
不用他說我就明白了,這肯定是他身邊的李夢陽有了什麼指示,誰讓他現在花人家的錢,那必然就要受人家的限制,這是理所當然的,只是李夢陽這小子故意從中作梗讓我很不爽,看來他是想故意難爲我呢。
“那行,完事再說吧,我也不急!”我故作鎮定的掛斷了電話,然後衝身邊的陳覺笑了笑,那笑容裡充滿了無奈,陳覺也看出了些端倪,撇嘴道:“是不是李夢陽不讓啊?”
“還用說襖,還跟我較勁呢,我能怕他,有錢多個雞巴!”我惱怒的說,但卻還是不由自主的罵了一聲來宣泄鬱悶的情緒。
“走吧,迴向西街再想想辦法。”陳覺說着就拉我回到了向西街,直接去飯店找了胡柏航,還跟他情況說了一下,看得出來,陳覺雖然平時總一副瞧不起他的樣子,還經常和他作對,但他也知道,胡柏航是值得信任的人之一,而且他鬼點子不少,沒準還能幫着想想辦法。
聽到這個消息胡柏航也有點犯難的吸了下鼻子,他同樣意識到了形勢的嚴峻,唉聲嘆氣的想了好一會兒,忽然問我:“你真準備跟他們大幹了唄?”
“沒辦法啊,都這樣了,不打還能咋辦,總不能認慫吧。”我直截了當的說出了自己現在的想法,他點了點頭起身走到裡屋,把我上次準備“私奔”時背的書包拿了出來,將他在那之前交給我的錢原封不動的從裡面掏出擺在桌子上。
“就這幾千塊錢,還是你準備私奔用的呢。”胡柏航略帶調侃的說,陳覺聞聽乾咳了一聲,不讓他提起我的傷心事。
胡柏航咧嘴一笑說:“錢我還能想辦法,但時間太緊了,你一下要找那麼多人還真有點難度。”
“有錢就好辦。”我給自己吃寬心丸般說,“我一會兒就給那良志打電話,讓他把人全都借我,反正不能留給孟飛用!”
“操,這麼多錢白瞎了!”胡柏航心疼的說着,忽然他撓了撓頭對我和陳覺說:“要不我擱黃臺再找點兒人來,反正有錢好辦事兒!”
“你黃臺還哪有人,再說,你不是發誓一輩子都不回黃臺了嘛?”我奇怪的問,覺得他是在扯淡。
哪料他翻了下母狗眼振振有詞的說:“操,秦檜還有幾個好朋友呢,何況我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