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場面,讓蘇顏頭一次大腦一面空白,好半天才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咪似的蹦了起來,紅着一張俏臉,就打算躲起來。
太子眼急手快的拉住她,讓蘇顏身邊的丫鬟非常緊張,全都圍了過來,“殿下……”
蘇顏用力的動動小手,惱羞成怒的嗔道:“放手!”
美人嬌嗔薄怒更具風|情,太子目露癡迷,不自覺握緊了手中柔荑,低聲輕喚:“師妹,我……”話還沒完,就被羞惱的佳人用力踩了一腳,又推了一把,眼睜睜的看着小姑娘躲回了內室。
太子一直到被陸府的下人恭敬的送出府門外,被微寒的風一吹,才醒過神,他還有話沒跟十娘說呢?回頭看看陸府大門,他有心想再進去,又怕蘇顏還羞惱着,不肯理他。大夏朝尊貴的太子殿下在陸家大門前轉了好幾圈,最終還是決定很回東宮吧。他惆悵的回頭看了陸家一眼,默默的上了馬,心不在焉的一步步往東宮走。
也合該郭叔遠倒黴,他昨天憋一肚子的氣,回家又被老爹給臭罵了一頓,本來有些動搖的心思,這會兒也堅定起來。死老頭越不讓我做什麼,我就偏要做什麼。哼,別人怕太子、怕蘇老四、怕陸老頭,小爺可不怕,我還非要把蘇十娘弄到手不可,看你們能把我怎以樣。
懷着這樣的心思,他今天特意帶着人到蘇家和陸家附近都轉了一圈,先來踩踩點。蘇家那邊他逛得很順利,然後在陸家這裡遇到剋星。
“喲,這不是表弟麼,怎麼沒精打彩的。”郭叔遠離老遠就揚聲跟太子打招呼,說起話來也是吊兒郎當的。不過,他在聖人面前都是這副模樣,和太子這麼說話也習慣了,完全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太子從前就煩這個所謂的表哥,只是礙於他爹的表面,沒怎麼跟他計較,這人還真是覺得自己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麼?
太子勒住繮繩,面無表情的看着一步三搖晃過來的緋衣男子,冷冷的問:“你是在跟孤說話?”
說實話,郭叔遠面對太子也心虛,不過他仗着過去幾次交鋒中兩人都以平局收場,便自覺有聖人在,太子不會拿他怎以樣。他他嘻皮笑臉的邀請太子,“表弟,既然有空出宮,哥哥帶你去個有趣的地方鬆快鬆快,那裡的女人可不比宮中的差。還會些新鮮玩藝,保管你去了之後,樂不思蜀。”
太子冷哼一聲,“你就這麼跟孤說話?”他看了李安一眼,李總管秒懂,立刻上前一步,高高的擡起頭,倨傲一指郭叔遠,喝道:“來人,拿下!”
東宮侍衛如狼似虎的就撲了出去,直接把郭叔遠從馬上拽了下來,臉朝地的按倒,然後將他五花大綁,再提起來照着膝窩用力踹上一腳,讓郭叔遠五體投地的跪在太子馬前。這樣還不算完,再留兩個人以腳壓着郭叔遠的身體,讓他維持原姿勢不動,這纔算完成任務。
從李安下令到郭叔遠被按趴在太子馬前,前後不過幾息的功夫,郭叔遠的侍衛哪裡敢跟東宮侍衛動手,早就在閃開跪到一邊去了。等郭叔遠反應過來,人已經趴好,只覺得身上各處不一不疼,嘴裡又是灰又是血的,身上的錦衣也裂出幾個口子,整個人狼狽不堪。
他尤其掙扎,發現自己被壓得死死的半點也動不了之後,嘴裡還不肯服輸,氣急改壞的喊道:“太子,你這麼對我,聖人知道麼?”
太子垂下眼簾,神色不動,到是李安又厲喝了一聲,“掌嘴!”
之前壓着郭叔遠的侍衛,伸出蒲扇般的大手,跟拎雞崽子似的把郭叔遠提起來,另外一人,擡手就給了他四個大嘴巴,打得郭叔遠耳朵裡嗡嗡作響,頭都是暈的。好容易木木的感覺過去,就是尖銳的疼痛,他嘴巴不自覺的動動,幾顆大牙混着血水吐了出來。
太子居高臨下的看了郭叔遠一會兒,突然開口,“郭三對孤不敬,看在皇祖母的份上,孤也不跟你多計較。李平,賞他五十鞭,然後送去刑部大牢。”
郭叔遠萬萬沒有想到,太子會突然發難。可是他現在臉都腫成個豬臉的模樣,又聽太子用平淡的語調下達對他的處罰,他真有些怕了。說實話,長這麼大,除了昨天被宋琬抽了幾鞭子之外,他還真沒受過什麼苦,這會兒已經有些麻爪,連求饒都忘了。
等到太子帶人迴轉東宮,被留下的李平充分理解了他家殿下的意思,讓人把郭叔遠綁在路邊的樹上,衣服去掉,露出裡面白嫩的肌膚,就讓侍衛直接上了鞭子。
李平抱着膀站在一邊,耳邊響着郭叔遠淒厲的尖嚎聲,他還有心思在想,“到底準備不足,連鹽水都沒有,太可惜了。”
五十鞭子對於郭叔遠來說,真是個可怕折磨,他幾次混過去,都被人用針扎醒,而且扎得地方還是特意選的指甲縫處。郭叔遠最後連叫都沒有力氣了,或者說喉嚨喊壞了,暫時叫不出聲,整個人都血淋淋的,又被人粗魯的把衣服套上。衣服磨過傷痕累累的皮膚,疼得他整個人都在打顫。恍恍惚惚中,被人拖着,扔到了刑部大堂。
刑部尚書接到東宮侍衛扔來的犯人,整個人都是懵的,李平簡單的複述了一下太子的命令,才皮笑肉不笑的道:“錢尚書,您看是不是叫人把他下監。若是您人手不足,某可以代勞。”
刑部尚書根本就沒弄明白,到底是怎以回事,可是面對太子的命令,他真不好說什麼,只能按了按抽疼的眉心,先讓人把那個已經看不清臉的人扔進大牢。然後才搓搓手問:“那個,要關多久?”總不能在刑部大牢關一輩子吧,他們這也不是關這個的地方啊。
李平扭頭一笑,“這個您作主。”
刑部尚書有些風中凌亂,他要是能作主,就不會讓他把人放下。算了,既然得罪了太子殿下,那就多關幾天吧。不過,這事得跟上司彙報一下。想到那位新任的頂頭上司的上司,不就是太子殿下未來的泰山麼。
蘇周誠完全沒想到太子速度會這麼快,上午才說完,下午就把人給弄牢裡來了。他摸了摸自己的鬍子,略感滿意,這纔像他蘇某人的女婿麼。
待晚上回家,蘇相爺心情極好的跟女兒顯擺,“乖乖啊,那個騷擾你的壞蛋,如今在刑部大牢裡了,你可以隨意出去玩了。”小心眼兒的蘇相爺,完全沒想過要告訴他女兒,這是太子殿下的功勞。
蘇顏對她爹露出一個花兒般甜蜜的微笑,歡欣雀躍的說:“我知道了,謝謝阿爹。”
乖乖的女兒真可愛,蘇相爺心裡真是又甜又酸的。這麼乖巧漂亮的女兒,也不知道還能在他身邊幾天,很快就要便宜別人家的混小子了。
那個混小子此時正在受他爹的戳頭*,太子把郭叔遠揍了一頓,並且扔進刑部大牢的事,在晚飯前終於被皇帝知道了。是郭家太夫人,皇帝的外祖母拄着着拐柱,一步三顫的跑到皇帝面前來告狀的。
永平帝平日裡對郭家多有偏袒,主要就是看在他這位快八十歲的外祖母身上。總想着老人家這麼大歲數了,還能活幾年,他能擔待就多擔待一些吧。可是這老太太,看起來病歪歪的,卻一天撐過了一年,並且還有繼續撐下去的可能。
郭老太太顫顫巍巍的站在永平帝面前,老淚縱橫,哭得極是悽慘。永平帝被老太太哭得心軟,好言好語的把人哄走了,又下了保證,會讓人放郭三歸家。
等郭老太太走了,永平帝心氣不順,把太子招來了,劈頭就問:“你怎麼又跟郭三鬧起來了,他就是個混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少理他就完了。”
太子斜眼看他爹,“阿爹,你這麼喜歡郭三,就把你心愛的李美人送他唄,反正他喜歡這個。”
“說的這是什麼話!”臥槽,這什麼熊孩子!皇帝氣得想打人,可以是看着兒子還有些捨不得,只能氣得伸出指頭戳戳戳,戳死你個混|蛋!
太子被皇帝戳得不耐煩了,閃了閃身,躲過皇帝的手指,沒好氣的道:“不過一個玩物,你都不肯給他,憑什麼他覬覦我未婚妻就可以算了。”
“什麼?”皇帝戳出的手指頓住,看着滿眼陰霾的兒子,知道事情不對,連忙一本正經的坐好,嚴肅的問:“怎麼回事?”最近國事繁忙,他連後宮都不去了,每日忙到後半夜才睡,關於未來太子妃的事,自然也沒再過問(他一個公爹,總打聽未來兒媳婦也不好)。
太子把事情簡短的說了一遍,冷笑道:“要不是看在他是郭家人的份上,孤就讓人砍了他。”話到這裡,還特意拿眼瞅了瞅永平帝,眼中的意思很明白,我都做了讓步,阿爹你再偏向那小子,咱倆沒完。
永平帝不自在的敲了敲桌面,這事他還真不知道。要說郭三這小子是不是傻,真以爲他會幫他欺負自己兒子麼。別說是太子,就算是他最不喜歡的閨女,也是不可能的好麼。
“七郎,你說你表舅雖不算特別聰明伶俐,可也不笨,怎麼郭三這小子會傻成這樣呢?”皇帝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太子吐嘈他爹,“都是讓阿爹給慣得。”要不是郭三小時候跟皇子皇子打架,阿爹都偏心郭三,在他長大之後,又不由分說的幫他收拾爛攤子,郭三會狂這樣。
永平帝很尷尬,端起茶杯灌了一口冷茶以作掩飾,“那不是看在你外□□母的份上麼,她都那麼大歲數了……”看着兒子嘲諷的眼神,後面的話,皇帝自覺的吞了回去。
“那什麼,我不管了,這總行了吧。”永平帝還是偏心兒子的,舉手做了保證。
太子很不放心,質疑他爹:“不會再被人哭上一哭,就心軟了?”
永平帝瞪了他兒子一眼,“滾你的吧!”
等到太子走了,永平帝收斂了面上過多的表情,淡淡的吩咐賈喜,“以後郭家太夫人再進宮,不用報給朕了。”他的意思很明確,在他兒子氣消之前,都不準備再見郭家人了。
郭太夫人在宮裡哭了一通,身心疲憊的回了家。強撐着精神,半倚在塌上,將焦急的兒子、兒媳、孫子、孫媳叫來,氣息微弱的說:“行了,情我已經求下來了,以後你們多看着些老三,別讓他再出去惹禍了。”
郭叔遠的爹郭繼明看着老太太疲憊的模樣,難受極了,連忙保證:“祖母放心,小三回來,孫兒一定會好好管教他的。”
老太太無力的揮了揮手,讓人都出去了。
等出了房門,郭繼明的爹牛眼一瞪,“我的乖孫兒,用不着你管。”郭家一房不比長房與二房,都是一枝單傳。他就生了郭繼明一個兒子,郭繼明前後娶了兩個老婆,無數小妾,也只生了郭叔遠一個兒子。郭家這老頭把這唯一的孫子看得比什麼都重,要不是他和郭太夫人寵着,郭叔遠也不會壞成這樣。
“阿爹,再不管他就晚了。”郭繼明臉色十分難看,“他連太子都敢無禮,再過幾日,是不是就敢造反了。”最怕的就是,郭家長房那邊的人心思莫測,又都看着太子妃的位置,會不會拿自己兒子當棋子?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聰明是有,都沒用在正地方,長房挖個坑兒,他就能自己跳進去,還會順手劃了土把自己埋了。
郭老爹滿不在乎的擺手,“乖孫兒不就是看上蘇家那小丫頭了麼,明天我去跟聖人說,讓他再給太子重新選個太子妃,把蘇家小丫頭讓給乖孫兒就行了。”這話說得這麼理直氣狀,讓郭繼明簡直目瞪口呆,無言以對。
有這樣一個老爹,再加上那樣一個兒子,郭繼明想死。他還得打起精神來哄住他爹,不然這老頭真敢去找皇帝這麼說,甚至還能找個媒人去靖國公府下聘。如果是這般,那就真的結了仇了。
好容易花了半這宿的功夫把老爹騙住了,郭繼明身心俱疲的回了正房,就見他老婆披頭散髮的坐在牀上,拿着帕子抹眼淚。看他回來,哭聲一浪高過一浪,句句不離“我的乖乖啊!”“我的兒子啊!”這簡直就是魔音穿腦,郭繼明現在連罵他老婆的力氣都沒有,轉身就往小妾房裡去了。
饒是郭繼明這麼賣力的哄騙他爹,郭老爹第二天起牀之後,估摸着皇帝該下朝了,就往太極宮而去。趁着乖孫還沒出來,他先把事情辦好,也省得乖孫兒出來,心裡惦記着,沒法養傷。
這老頭信心滿滿的在太極宮門口下了馬,正巧碰上蘇周誠,他遠遠的就迎了過去,笑哈哈的打招呼:“親家……”
蘇周誠壓根就沒理他,誰是你親家啊?
“蘇周誠,你給老夫站住!”郭老頭惱了,大聲嚷道。
蘇周誠停下腳步,似笑非笑的說:“是郭侯啊,找本相有事?”
“小子無禮,老夫剛剛叫你,爲何不回話?”郭老頭指着蘇周誠的鼻子蠻橫道。
“呵呵,本相不記得與郭侯家聯姻了?”蘇周誠現在特別看不上郭家人,嘲諷開得很足,“郭侯年紀大了,一時記錯也是有的,本相就不跟郭侯計較了。”
郭老頭腆着肚子撇着嘴,“老夫沒記錯,反正很快咱們就是親家了。”
蘇周誠斬釘截鐵的道:“不可能!”說完拂袖而去,直接給郭老頭一個瀟灑的背影,讓他氣得跳腳不已。
更讓他氣憤的還在後面,從來都是在太極宮如逛自家後花園的郭老頭,被宮中侍衛攔住了,人高馬大的侍衛面無表情的驅趕道:“聖人有旨,閒雜人等不得在宮門前逗留!”媽蛋,這老頭爺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這回終於找到機會攔下他。
“什麼,睜開你的狗眼看看,本侯是閒雜人等麼!”被攔的郭老頭跳起來就想踹侍衛一腳,卻被侍衛首領帶人給抓住了。這老頭還在跳腳,“看清楚,本侯可是聖人的舅舅,再不放開本侯,本侯讓聖人抄你滿門。”
“什麼人在宮門前喧譁,還不拉下去,仗責三十,以儆效尤!”太子負着手,站在高高的階梯上,俯視着這邊,少年清冷的聲音,帶着威嚴,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臣服。
“殿下,我是……”郭老頭還在掙扎,太子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堵上嘴,拉下去。”
等郭老頭捱了打,被擡被郭家時,才知道自己的孫子郭叔遠並沒有被放回來。郭太夫人見小的撈回來,老的又捱了打,只能撐着身子再一次進宮,可惜在太極宮前,被御前總管賈喜給趕了回來。賈總管不軟不硬的道:“太夫人,聖人國事繁忙,今兒怕是沒空見您。”
郭太夫人心中慌亂,擔心兒子,又擔心曾孫,越發的不肯走。最後弄得賈喜不耐煩了,招了太極宮裡的女官和幾個粗使的宮女,硬是把老太太給架到了車上,送回了郭家。
跟車回去的女官,意味深長的留下一句話:“太夫人,身子不適就好好休養,您可是郭家頭上的天吶,爲了郭家的人,也得保重不是。”
郭太夫人閉了閉眼,從此到是老實了下來,也讓人看住了兒子,不再去太極宮哭訴。
女官回來覆命的時候,永平帝正坐在御案後批閱奏摺,等到他放下硃筆,又拿起奏摺看了一遍,見沒有什麼疏漏,合起置於一旁後,才淡淡的問:“話帶到了?”
那女官靜靜的跪在案前,恭敬的回了一聲:“是。”
永平帝愣了一會,暗歎了一聲,才道:“下去吧。”七郎說的對,郭三這麼膽大包天,確實是他給縱容的。如今自己年紀一天大似一天,說不信還能庇護郭家多久。以太子如今對郭家的態度,自己去後,怕是郭家就會糟他厭棄。爲了郭家將來考慮,他也得放手讓太子出了心中的怨氣才行。
永平帝放下手中的摺子,起身離開御座,倒揹着手在殿下溜達。他原想着在郭家五娘和六娘中選一個,送入東宮爲太子良娣,如今看兒子的態度,怕是郭家女入了東宮,也是糟他冷落的份。罷了罷了,這個想法還是算了。
永平帝這裡越轉心越煩,帶了人便往御花園去。才入御園沒多遠,就聽前方隱隱有絲竹之聲,看來是有宮妃在御花園中游樂。
永平帝腳下不停,依然不急不徐的走着,只吩咐了一句:“去看看,誰在園中賞樂。”
一個小太監領命之後,飛快的跑了。沒一會兒,又跑着回來,跪地回話,“回聖人,是淑妃娘娘、賢妃娘娘和李修容在前面花榭觀舞。”
“哦,她們到自在,咱們瞧瞧去。”永平帝起了興趣,步子也略略加快。
越近花榭,絲竹之聲便越清晰,到是一首沒有聽過的小調,頗爲清新,永平帝聽得入了神,腳下不由得停住了。直到蕭音漸止,他才擊掌而賀,“不錯不錯。”同時也轉過了花叢,出現在衆人面前。
淑妃等人連忙起身迎駕,永平帝這時才發現,不只是他的小老婆們在,還有淑妃、賢妃幾人的兒子,並好幾位小娘子。他十分和藹的擺手道:“都平身吧。”
淑妃笑道:“聖人來得好巧。”
賢妃也跟着湊趣:“聖人剛剛聽了咱們的曲兒,可不能白聽。”
永平帝被幾個妃子逗得哈哈一笑,“不白聽,你們今天的酒,朕都包了。”
等皇帝坐了首位,其餘衆人也都入了座,永平帝才發現,淑妃等人今天這宴到是頗有含義。看看這一對一對的,都是他選好的兒媳婦,趕情今天是給這幾對未來的小夫妻,培養感情來了。
皇帝的目光在王箐和安王、劉春嬌和齊王、蘇容和吳王等人身上劃過,覺得自己的眼光真是不錯,幾對未來的小夫妻看起來般配極了。唔,他得催着司天監快點合八字,他好下旨賜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