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晨兒咬了咬牙,暗盯了他一眼——豈有此理,百里騅你這個王八蛋竟然這麼絕情,好,看我怎麼把你王府的錢都運走了!
百里騅見她目光狠毒,還有幾分不成熟的狡黠,心裡掂量着這個丫頭在打什麼主意。
晚上,待木晨兒到隔壁房間洗澡的時候,百里騅幾乎把整個房間翻轉過來,但還沒找到和離書。只要找到和離書,毀屍滅跡就好了,那樣她就跑不掉。
“王爺在找什麼?”背後突然傳來木晨兒的聲音。
百里騅心下輕輕顫了一下,機械扭頭看向臉色暗沉的人兒。他嘴角含笑打量着她,微微一笑說:“是這樣的,本王突然發現,那封和離書上少了一個印章,那樣是不成立的。你可不可以把和離書拿出來,讓本王多蓋一個章。”
木晨兒陰下眼眸死死盯着他,恨不得用天下最惡毒的鋒芒將他凌遲處死。
百里騅頓感背後涼涼的,倒退一步,輕扯嘴角苦澀笑道:“其實……也無所謂……”
木晨兒死盯着他咬牙切齒道:“什麼叫無所謂,難不成王爺是想等晨兒滾蛋之後,再回來給你蓋一個滾蛋的印嗎?順便好好羞辱晨兒一番!”
“晨兒……”百里騅小心翼翼提起手來,壓了壓掌心,微微笑道,“你太小心眼了,冷靜,冷靜。”
“晨兒很冷靜!”木晨兒忿忿說道,再從貼身處抽出和離書來遞給他冷聲道,“請王爺趕緊蓋印!”
百里騅看着她手上的和離書,眼角餘光打量着她表情的變化,輕扯嘴角笑笑說:“你……一直把它藏在身上?”
木晨兒眯起眼,冷毒盯着他,理所當然笑笑說:“當然,王爺的墨寶如此珍貴,晨兒務必好好珍藏。”
她要把它貼身收藏,時刻警醒自己,這個男人是別人的!
百里騅拿過和離書,糾結地皺起眉頭,這樣如何毀屍滅跡?
“你等會,本王這就去蓋個章。”百里騅輕扯嘴角笑笑,連忙向外走去。
木晨兒轉身盯着他的背影大喊:“請王爺瞪大雙眼,不要再漏了什麼東西!嗬!”
良久,百里騅纔回到房間,把和離書遞給她,嘴角帶着殷勤的笑容說:“收好了,這樣的書信,本王只寫一次。”
木晨兒氣呼呼地奪過和離書,看也不看貼身收藏,盯着嘴角含笑的他,心裡更加恨得慌,冷冷道:“當然,晨兒相信王爺不是個白癡兒,這樣的事情錯了一次,絕對不會錯第二次。”
“你的語氣非要這麼衝嗎?”百里騅無奈沉聲道,再勾起一抹討好的笑容,指了指她收藏和離書的地方,說,“你怎麼不看看信裡寫了什麼?”
木晨兒冷哼一聲,無趣翻起眼眸看向別處,戲謔反問:“不必了,光看封面就知道內容,何苦爲了別人的錯污了自己的眼睛?”
“晨兒……”百里騅沉沉喊了聲,神情有幾分迫切。
木晨兒揚起手向着他,眼角也不看他一眼,冷聲道:“王爺這個稱呼太噁心,請還是喊我‘你這個女人’。”
百里騅哭笑不得地抽了抽嘴角,輕輕嗤了一聲,這丫頭老是氣呼呼的,說的話一句比一句衝,是在慪氣吧?
原來,她是在乎的。
翌日
木晨兒看着桌前的食物,皺起的眉頭幾乎可以夾死蒼蠅,她沉了沉怒氣,盯了一眼坐在對面的百里騅冷冷問道:“王爺,爲什麼你那邊都是滿滿的美味佳餚,晨兒這邊每樣菜都不過三?”
百里騅擱下筷子,看向臉色不悅的她,淡然解釋:“你忘了嗎?進宮赴宴的晚上,本王已經跟你說了,以後你最多隻能吃五成飽。”
木晨兒咬了咬牙,死死盯着他說:“百里騅,我在你家就住那麼幾天而已,我不是白吃白喝,我有貢獻的!你至於這麼摳嗎?”
百里騅看着她越發生氣的模樣,絲毫沒有妥協的意思,提起筷子自個品嚐跟前的美食,淡然笑道:“這不是本王吝嗇什麼,原則問題,說一不二。”
木晨兒忿忿拍下筷子,站起來冷聲說道:“我到外面吃,不稀罕看你的臉色吃飯!”
“我勸你今天最好不要出門。”百里騅突然冒出一句話來。
木晨兒止了止腳步,心下微慌,難不成他的叔叔哥哥又開始報復了?
雖然那晚宴會只是小打小鬧,表面上似乎風平浪靜,然而後來她卻聽到曾叱吒風雲的寧王黨竟在一夕之間倒下了,被抄家流放的人上千,甚是可怕。似乎,跟那宴會有什麼關係。雖然她愣是沒找到什麼蛛絲馬跡來,但還是有些後怕,會不會有些近視眼的人又怕記在自己的頭上。王爺島呀,真是個魔鬼島。
百里騅側眸看她忐忑不安的樣子,低沉淺笑,戲謔道:“本王看你今天的氣色很差,烏雲蓋頂,如果你現在出去,我敢肯定,你連一粒米飯都不能到肚子裡邊。”
木晨兒咬咬牙,扭頭恨恨剜了他一眼。
百里騅旋即收回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隨手掏出三張銀票來放在桌面上,微笑道:“你若不相信,我們可以打一個賭。這是三百兩,你拿去,隨便花,只要你能吃下一粒米飯,不用還了。否則,日後我讓你吃什麼,便是什麼。”
“好!”木晨兒一手奪過他的銀票,冷笑道,“難得王爺如此大方,這個賭,晨兒應了!”
酒樓
木晨兒一口氣點了三個菜,燒鵝、燉雞、蒸魚都是她的最愛,難得百里騅請客,絕對不能跟他客氣。她還特意要了一大鍋米飯,百里騅敢說她今天在外吃不下一顆米飯,她就是要吃給他看!
上菜後,木晨兒迫不及待抓起筷子,正欲夾菜,突然傳來一個掃興的聲音。
“表妹,好巧。”
木晨兒扭頭冷白了他一眼,偷了錢竟然還敢主動現身,不知廉恥!
鍾逸軒坐到她的對面,微閉眼睛輕輕吸了一口香氣,帶着幾分滋味無窮的享受睜開雙眼,再輕揚嘴角微笑道:“恰好,表哥也餓了。”說着,他伸手去抓起她碗邊的湯匙。
“住手!”木晨兒連忙拍開他的手,冷眼盯着他,不爽說道,“眼看手勿動!要吃飯,到一邊去,自己付錢!”
“表妹好凶哦。”鍾逸軒稍帶委屈看着她。
木晨兒盯了他一眼——對你這種不知廉恥的小賊,溫柔,是對付自己的毒藥!
鍾逸軒單手託着腮,看着她說:“表妹,你爲何總是那麼看重身外之物呢?難道,你眼裡沒有親情麼?”
木晨兒眯起眼盯着這個沒有骨頭的男人,如果有一日這個男人成仙了,他肯定是被詛咒成仙的,因爲閻羅王也不要這些沒有骨頭的小白臉。她輕哧一聲,不以爲然輕冷低笑道說:“表哥若是重親情,何不將你的身外之物拿出來,我們一起分享一下。”
鍾逸軒捎帶爲難地看了看她,再輕聲問道:“表妹,你真要分享麼?”
“當然。”木晨兒微微笑說,銀子這東西,相信沒有人嫌多的。
下一刻,她就風中凌亂了。
這個男人竟然站起來,直接解開衣帶,把衣服一件一件剝下來。
“……”木晨兒僵笑,汗顏問,“表哥,你在幹什麼?”
鍾逸軒側頭看她,淺淺一笑,反問:“表妹不是要分享表哥的身外之物嗎?表哥除了這一身衣服,再也沒有其他身外之物了。”
“……”木晨兒無語,默默把桌上菜餚端到隔壁桌子。
跟這人不認識,絕對不認識!
鍾逸軒竊笑了一下,跟着她移動到下一張桌子,淺笑道:“表哥的已經分享了,表妹輪到你了。”
木晨兒忙交叉雙手摟在胸前,警惕地盯着他。
“想哪去呢?”鍾逸軒指了指桌上的飯菜說,“我指的是它們。”沒等木晨兒反應過來,他已經擅自拿起筷子跟自己夾菜。
木晨兒死死盯了他一眼,罷了,看在是百里騅付錢的份上,忍了。
“表哥慢慢吃,表妹不打擾!”木晨兒咬牙切齒說道,轉到另一張距離他遠遠的桌子,揚聲喊道,“小二,點菜!”
鍾逸軒單手托腮看她慍悶的樣子,歡喜笑笑道:“表妹真是闊卓,如果每天出門都能遇到你就好了。”
木晨兒自動把耳朵封閉,絕對不再聽他任何一句話,若不是這裡的菜餚美味,她早就跑了。
好一會兒,小二再次把同樣的飯菜端上來了。
木晨兒輕輕舒了一口氣,抓起筷子,正欲狼吞虎嚥的時候,又傳來一個可恨的聲音。
“弟妹,真巧,在這也能遇上了。”
木晨兒纔剛擡頭,百里辰就直接坐到她的對面了,確定他手裡沒有拿箭後,她才緩緩鬆了一口氣。
百里辰掃看了一眼桌面,臉上旋即浮上欣喜的笑容,輕拂衣袂道:“好豐盛的樣子,看來,本王有口福了。”
“……”木晨兒滿臉黑線。
言下之意……搭桌呢?還是吃霸王餐?
百里辰看向她盈盈笑道:“弟妹……”
木晨兒揚起手,示意讓他閉嘴。她擡起眼眸,微微一笑道:“什麼也不必說,我懂。”說着,她把自己跟前的碗筷推到他跟前,微笑道:“充王請慢用。”然後自個轉到另一張桌子,繼續點一樣的菜。
“弟妹爲何不與本王同桌?”百里辰眉頭輕皺看向她,頗爲抱歉問道,“難道還惦記着那晚的事情?”
木晨兒揚起嘴角微微笑說:“充王誤會了,如果我還記仇的話,怎麼可能請你吃飯?只是,瑄王府家規森嚴,除丈夫外,女子不得與其他男子同桌,還望充王見諒。”
事實上,見到什麼王爺的,她就知道沒什麼好事,所以,能避則避,誰知道坐一下會不會中毒?
“喔。”百里辰恍然大悟應了聲,眼裡流過一絲狡黠的亮色。
“原來如此。”另一桌的鐘逸軒發話了,“表哥還以爲表妹嫌棄來着,原來是這樣。”
百里辰聽見聲音,扭頭看向他,眸底深處閃過一絲難測的秘色,戲謔道:“原來鍾公子也在這裡,剛纔忽略了,還望海涵。”
鍾逸軒沒有看他,提着手中的筷子像是夾菜卻沒有落點,嘴角噙着不亢不卑的淺笑,莞爾笑道:“能入王爺的眼,不管什麼時候,都是好的。”
百里辰也不再看他,拿過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眼角餘光落到木晨兒身上,若有意味低笑道:“鍾公子才華橫溢,本王自然難以忘記,而且,鍾公子還是萬勝賭坊的掌舵人,日後本王去那散心,還得仰仗你高擡貴手。”
“……”木晨兒突然好像被人往胸口射了一箭,扭頭冷冷盯了一眼鍾逸軒——萬勝賭坊的掌舵人,尼瑪的,拿我的錢輸進你的口袋,陰險!狡詐!奸商!無良奸商!還敢一直喊沒有錢開飯!騙子!大騙子!
百里辰看着木晨兒慍悶的樣子,輕輕搖晃手中的酒杯淺嘗半口,戲謔道:“弟妹不知道麼?本王還以爲你是在賭坊裡拿着鍾公子的銀子鬧着玩的。”
木晨兒再中一箭,擺出一副受傷的樣子——拿他的錢鬧着玩?認識他那麼久,壓根沒瞅見任何一個屬於他的銅板!
鍾逸軒微彎嘴角,淺笑道:“好,日後充王再到萬勝賭坊,我們再好好較量一下。但是,現在是不是由王爺你給我們加菜呢?您,可是這裡的掌舵人!”
百里辰擱下酒杯,往一臉受傷的木晨兒看去,打趣笑道:“今日是弟妹做東,本王怎好意思強出風頭呢?改天吧。”
“……”木晨兒再次受傷,不要,再也不要跟他們說話了。
這兩個強盜!張着血盆大口的強盜!能不能積點口德,有些真相,不能說,否則,會氣死某人的!
小二又一次端上一模一樣的飯菜來,木晨兒竭力忍住心中的不忿,深深吸了一口氣,正欲享受美食,突然一柄大關刀從天而降,直接插在她的桌子上。
“……”木晨兒瞪直了眼睛,心臟無力地顫抖了一下,機械扭頭向上看去,才發現有幾個江湖人士在樓上鬥毆。
“表妹,那邊危險,到表哥這邊來唄。”鍾逸軒淺笑道。
百里辰隨即插話:“百里家的女人,應該到百里家的桌子來,弟妹,過來吧。”
木晨兒冷白了他倆一眼,再一個大跌錘砸下來,整張桌子塌下去了。
“轟……”天際間突然響起一聲巨雷。
出門不利。
木晨兒飢餓潦倒在寂靜的大街行走,果然被百里騅那張臭嘴算準了,今天出門不利,三百兩花出去了,竟然一顆米飯都沒沾到。
在菜館被鍾逸軒和百里辰騷擾就算了,沒想到到了集市,吃麪條碰上了蟑螂,買竄冰糖葫蘆也能遇上官兵捉賊而被撞掉了,各種悲催……
天吶,到底招惹誰呢?
“晨兒。”寂夜中突然傳來百里騅沉沉的喊聲。
木晨兒扭頭看去,見街邊停着一輛馬車,不知爲何,聽見他的聲音,心頭的委屈一下子涌上腦袋化作水霧氤氳在眸底。
百里騅隨後從馬車裡探頭出來,溫聲道:“夜了,看似要下雨,趕緊回府吧。”
“我好餓……”木晨兒稍帶點哭腔道。
百里騅在馬車裡向她招了招手,沒有說話。
一顆豆大的雨打落眉梢,爲了避免更悲催的事情,木晨兒顧不得面子,忙跑過去利索爬上馬車。
百里騅拉住她的手將她扯上來,再把她扶在身邊坐下,輕輕把她凌亂的髮鬢挽到耳後。
木晨兒委屈抽了抽鼻子,想要跟他哭訴,突然一股噬人骨髓的香氣襲入鼻蕾,她猛然瞪大眼睛問道:“香氣!”
百里騅詭秘笑笑,拿過放在身邊的包袱把它打開來,擡起溫柔的眼眸看她,微笑說道:“就知道你餓了,特意給你準備了食物。”
木晨兒看了看他手裡兩個雪白的包子,雖然恨不得一口把它們吞下肚子,但她還是搖搖頭,蠢蠢欲動的手糾結地握成了拳頭。
“不餓?”百里騅戲笑問。
木晨兒扁起嘴巴冷白了他一眼
,委屈說:“你不是說,如果我敢吃包子的話,你就把我揉成包子嗎?”
百里騅撲哧一笑,若有意味道:“本王的除外。”
話音未落,她就兩手搶過包子,一口咬一個,一邊狼吞虎嚥一邊叨唸:“百里騅,你好吝嗇,人家這麼可憐,你就得兩個包子麼?我都快餓死了!你怎麼不給我帶些山珍海味過來?”
嘴上埋怨着,心裡卻歡喜,這包子暖暖的,而且餡料充足,香噴噴,感覺特別好吃。
百里騅靠着邊窗,看着她吃得狼狽又高興的的樣子,歡喜笑說:“把山珍海味給你吃,怕你日後還不起來。”
木晨兒差點沒被噎着,打了一個嗝,慢慢扭頭看向他。
百里騅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點點頭說:“沒錯,這個兩包子只是暫時借給你,日後是要還的。”
“呃……”木晨兒開始不停地打嗝。
百里騅輕輕拍打她的後背,沈睿的眸底傾瀉曖昧的溫柔,一下一下點着她的眉心,意味深遠鄭重道:“記住,你欠我兩個包子。”
木晨兒冷冷拂開他的手,盯了他一眼,不爽道:“你放心,兩個包子而已,本姑娘連本帶利還給你也可以!”
百里騅把包裹包子的布疊起來,放到她手心,一本正經說:“本王只要這一家的,千萬別弄錯。”
木晨兒憋屈地抽了抽鼻翼,滿帶委屈地看着這個沒有絲毫憐惜之情的男人。
她今天都這麼悲催了,他不出手相助就算了,竟然還趁機落井下石!這個鬼地方的男人都是討債的,除了剝削,就是攔路打劫,毫無紳士風度可言,沒有一個好東西!如果有幸逃出這個鬼地方,一定要轉移到女兒國,到一個沒有男人的地方!
她打開裹包子的布看了看,這方布的質料很好,手感一流,上邊還繡了兩行字:日出雲海,霧沉崇山;夕陽雖好,更取東昕。
“誰家的包子店那麼高大上?”木晨兒迷惑低念。
百里騅再鉗着她的下巴,凝視着她的雙眸,曖昧而鄭重警告:“記着了,除了本王的包子,你不能吃別人的包子,否則……有你好受的。”
木晨兒慍悶地拍開他的手,瞪了他一眼,糾結了會,她忽然想到一件正事,側頭看他嚴肅問道:“王爺,我嫁到瑄王府的時候,應該有不少嫁妝吧?”
百里騅理所當然點點頭。
“可我怎麼從來沒見過?”木晨兒迫不及待問道,古人的嫁妝應該很豐厚吧?尤其是將軍府的嫡女出嫁,將它們全變賣了,應該夠路費了!
“本王代你存起來了。”百里騅微笑回答。
木晨兒旋即沉下臉來,嚴肅道:“多謝王爺,但是,現在可以原封不動還給我了。”
百里騅搖搖頭,秘笑不語。
“爲什麼?”木晨兒不悅責問,“那不是我的東西嗎?”
百里騅笑意溫雅解釋:“嫁妝乃陪嫁之物,自從它們隨你踏進王府那一天開始,自然是屬於本王的。”
木晨兒咬咬牙,儘量沉住氣反駁:“可你現在已經將我將休了,就該把吃進去的東西吐出來!”
“不可能。”百里騅看着她氣得發紅的臉,微笑道。
“你……”木晨兒揚起拳頭對準他,咬咬牙,沉下氣來,無奈妥協,張開雙掌,微笑說道,“五五分。”
百里騅微微一笑,提起手來將她的雙手裹在掌心裡,帶着無毒的笑,凝視着她的雙眸,若有意味咬牙道:“進了本王口袋的東西就是本王的,別人休想覬覦半分。”
“混蛋!”木晨兒抽回手,狠狠一個巴掌甩了過去,不料他伶俐躲閃反而被他抱了個滿懷,給他佔了便宜,木晨兒掙扎無果欲哭無淚叫喊,“這裡有色狼!大大的色狼!無恥的色狼!”
第二天,百里騅從外面回來,正好看見明依端着食物往木晨兒的房間走去,他快步走上去迴廊攔截她。
“……”明依被他嚇了一跳,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欠身道,“王爺,有何吩咐?”
百里騅淡笑道:“看來是本王把你給嚇壞了。王妃一整天都在做什麼?”
明依恭謹回答:“回王爺,王妃一整天都在跟府裡的人商量您和我們大小姐婚宴的事情。”
聽到這話,百里騅的臉色微微沉了下來,心頭微澀。頓了一會兒,他才輕彎嘴角淡笑問道:“這馬蹄羹是給王妃的?”
明依微微點頭。
百里騅接過她手裡的托盤微笑說:“你去忙別的,本王端給她就可以了。”
“是。”明依點頭應聲。
百里騅端着托盤回到房間,看見木晨兒趴在桌面上畫些什麼,他把托盤擱在桌面上輕聲道:“別忙了,你的馬蹄羹來了。”
木晨兒搖搖頭,頭也不擡低念:“先擱着,我待會再吃,時間不多了,我得加快腳步。”
“冷了不好。”百里騅直接拿過桌面上的紙,沉聲道:“昨晚說了,你日後吃的都歸我管,趕緊給我吃。”
木晨兒挑起眼眸冷白了他一眼,不爽說道:“你只是管吃的,沒有資格管我的時間。我愛什麼時候吃就什麼時候吃,你管不着。”
“你存心跟我慪氣是不是?”百里騅看着她沉聲責問。
木晨兒吐了吐舌 頭,不管他,笑眯眯繼續畫自己的圖。
百里騅看了看桌上面的另一張圖紙,好奇問道:“上邊一個框一框的,是什麼東西?”
木晨兒仰起頭來,微笑說:“新娘和新郎的站位。”
百里騅心頭微酸,眉頭緊皺,拿過圖紙將它撕成兩半。
“喂!”木晨兒站起來,扭頭盯着他激動責問,“你幹什麼?”
百里騅垂下眼眸看她,冷聲道:“本王不滿意,可以麼?”
木晨兒鼓起泡腮死死盯了他一眼,咬牙切齒說道:“可以。晨兒一定會安排到王爺滿意爲止!”
百里騅拂袖坐下輕笑問道:“你知道本王的喜好嗎?”再斜挑眼眸睨向她,戲謔道,“木晨兒,你不瞭解本王的事情,如何能安排到本王滿意,嗯?”最後一聲,他特意加重了鼻音。
木晨兒邈了邈嘴說:“那你說說,你有什麼喜好?”
百里騅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淡若道:“本王從來不喜歡拿自己的喜好到處跟別人說,你若想知道,自己慢慢琢磨。”
木晨兒陰下眼眸,盯着他冷聲道:“百里騅,你存心耍花樣是不是?”
“是。”百里騅直認不諱點點頭。
木晨兒狠握拳頭,恨不得一拳捶死他。她忿忿坐下來,把馬蹄羹挪到自己的跟前,她正欲嘗一口。
百里騅伸手過去,把馬蹄羹整碗奪了過來說:“你剛纔不是說不吃嗎?”
木晨兒竭力忍住自己的怒火,冷眼盯着他,微微笑問:“王爺,你到底想怎樣?”
百里騅故作低想了會,側頭看她,淡笑道:“木晨兒,如果你不用雙手能吃到這碗馬蹄羹,我破例把自己的喜好告訴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