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姑娘的繼母同志間譚琰瞬間瞪大了眼睛,顯得那一雙本來就有些楚楚可憐的眼睛更加吸引人了,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劈頭蓋臉就要朝着譚琰打過去。
譚琰條件反射地一擡手,就把灰姑娘的繼母同志的手給擋開了,不過不知道是不是灰姑娘同學的體質比較特殊,灰姑娘的繼母同志竟然就被這個小小的動作給震得後退了好幾步。
這真的不是演戲嗎……譚琰看着灰姑娘的繼母同志一臉難以相信並且受傷的眼神看着譚琰那模樣,就像是譚琰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
林若看着譚琰反抗的動作,眼神閃了一閃,正要上前說點什麼,爲譚琰開脫,卻見譚琰上前一步,看着灰姑娘的繼母同志,眼神冰冷得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灰姑娘的繼母本來還想發作一番,最好能夠將譚琰繼續用鐵鏈拴着困在房間裡面,但是在譚琰逼視之下,愣是半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譚琰勾起嘴角,很是輕蔑地笑了笑,眼神之中還有些嗜血的神情,看着灰姑娘的繼母同志,淺笑道:“我只想說,你也知道,我畢竟是死了一次的人,今後,你要是再如同之前那樣對待我,你可要小心一點了。你要知道,我並不介意,也讓你體會一把,什麼叫做‘死亡的感覺’。”
灰姑娘的繼母聽着這話,眼中立即出現了驚恐的神情。
譚琰轉向林若,道:“我平日裡都要做些什麼?”
林若看了眼灰姑娘的繼母同志,有些遲疑,道:“這些要看主母要讓你做什麼。”
“哦?”譚琰挑眉,本來還算溫婉的面容因爲這個小小的動作,不知爲何就有了刀鋒一般的凌厲氣質,她轉向了呆站在一邊、面色蒼白的灰姑娘的繼母同志,笑道,“我平日裡都在做什麼呢?”
這是個很典型的澳洲農場,主要還是牧羊、放牛以及收割一下奶草之類的東西,在農場上做活的人吧,要說他們的任務有多麼繁重,倒也不至於,但要說他們的任務有多麼輕鬆……相信命運很快機會打破你這種天真的想法的。
譚琰沒有天真地以爲,灰姑娘的繼母同志會那麼好心給她安排一個什麼非常輕鬆的任務,但是她是真的不打算給一個對待自己的女兒都不好的人賣命的,因此這會兒的態度兇殘,也有一些是希望能夠給灰姑娘的繼母同志一點震懾作用,讓她在挑軟柿子捏的時候,不要撞到她的手上。
灰姑娘的繼母嘴脣囁嚅了一下,不敢迎面直視譚琰的眼神,只能輕咳一聲,轉向了林若,裝出一副嚴肅認真的模樣,大聲道:“阿若啊,我這個女兒雖然放蕩了些,但還是有些體力的,你只要按照日常一般分配給她任務就好了!”
不等林若和譚琰說什麼,灰姑娘的繼母同志就像是被狗追一般,趕緊說完趕緊轉頭就走,邊還絮絮叨叨:“你們是不知道啊,我這個女兒就跟喪門星一樣的,攪得家裡那是雞犬不寧啊!這不,我還要趕回去呢!”
譚琰吃虧就吃虧在自己不瞭解這個故事發生的背景到底是什麼,但是這並不妨礙她將灰姑娘的故事套用進來,反正——在童話故事中,灰姑娘總是白蓮花一般的存在嘛。
在白蓮花沒有黑化之前,她還是正義和愛的化身啊!
譚琰心中堅定了思想,便看着灰姑娘的繼母同志,道:“我是什麼樣的人,自然有人會看,您在這兒這麼大喇喇地說我的壞話,這樣真的合適嗎?”
灰姑娘的繼母沒有想到自己這個囁嚅膽小的繼女會這麼反駁,心中立即有了別的想法,還以爲她在擔心她的
名聲就這樣被他敗壞完了,立即有了精神,腳下逃竄的動作也緩了下來。
灰姑娘的繼母同志看着譚琰,輕笑兩聲,嗓門依舊很是鴻大,道:“你自己做了這種事情,難道還不準人說了?”
譚琰柔柔一笑,從林若看自己的眼神,大概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是個什麼情況,該是很是適合裝柔弱裝白蓮花吧?
這麼想着,譚琰的眼中便舉起了淚水,透着水霧看着灰姑娘的繼母,那張風塵味很是足的面孔也變得不是那麼令人厭惡起來。
譚琰的演技大爆發,一臉的欲語還休,坐困愁城的模樣,十足十的無辜:“我想說,畢竟家醜不可外揚,這句話古人說的還是有一定道理的。有什麼話,我們不能坐下來解決,你卻要什麼解釋都不聽,就給我按上這麼糟糕的一個罪名,還一定要嚷嚷着全世界都知道……”
說到這裡,譚琰掩面抽泣了一聲,話說到這裡,意思其實已經很明確了,再繼續說下去,其實有些穿鑿了。因此,譚琰只是裝出哭泣的模樣,並不說話。
灰姑娘的繼母同志卻是被譚琰的這一番話說的面紅耳赤,畢竟之前灰姑娘的包子形象實在太過深入人心,灰姑娘的繼母同志是從來都沒有想過,她還有一天會被這個不聲不響沒有絲毫本事的繼女用話給噎地說不出話來。
難道真的是死過一次的人,不一樣了?
灰姑娘的繼母腳步磨磨蹭蹭,還想着說,能不能瞅準點機會,找個下人來嚇唬嚇唬譚琰,卻聽見譚琰驚呼一聲,灰姑娘的繼母同志立即就把視線投向了譚琰。
譚琰抿嘴輕笑一下,眼神卻落在了灰姑娘的繼母肩膀上,柔柔地笑了笑,那含羞帶怯的模樣,真真是我見猶憐。
但是灰姑娘的繼母卻是瞬間皺起了眉頭,也往自己的肩膀上看了兩眼,道:“你在看什麼?”
雖然她對自己的身體有信心,但是也沒有到了自戀到覺得自己的身體能夠吸引譚琰的注意力的地步。
自己的繼女這一次醒來,變化實在太大,讓灰姑娘的繼母同志難得產生了點防備的心理。
譚琰淺笑一下,依舊是那含羞帶怯的,眼神極其真誠,還有些留戀在其中,真正的剪水秋眸:“你怎麼還沒有走呀?”
等了一會兒,就像是在等誰的迴應一樣,譚琰面上的笑容更加羞澀了:“我現在很好,你不用擔心我。”
灰姑娘的繼母同志身上的寒毛簡直要一根根豎起來了,警覺地往邊上讓了讓,皺眉道:“你在說什麼鬼話?”
譚琰一臉的驚喜:“原來主母大人也知道我在說‘鬼話’?呵呵呵,您的肩膀上坐着一個孩子,正是那個將我從死亡之中拉回來的人呢……哦不對,你說你現在應該是個鬼了?”
譚琰的話說到一半,又重新將視線轉移到了灰姑娘的繼母同志的肩膀上,笑着點了點頭:“對的對的,我知道……嗯,放心吧,這件事我不會和別人說的。”
說罷,譚琰還別有深意地看了眼灰姑娘的繼母同志,當真若如同自己所說的那樣,閉嘴不言了。
但是她現在的閉嘴不言,倒是要比她之前侃侃而言更讓人驚悚。
就連林若看着她的眼神都有些變了。
灰姑娘的繼母同志終究還是忍受不了譚琰刻意營造出來的恐怖氛圍,驚叫一聲,轉身就走。
好在因爲之前灰姑娘的繼母同志已經叫了自己的小廝在農場周圍等着她,這會兒那小廝聽見灰姑娘的繼母同志這麼驚叫,也就三兩步趕了過來,順便就將灰姑娘的
繼母同志給接上了馬車,在哦灰姑娘的繼母同志的催促聲中,馬車快速離開了農場。
譚琰有點驚訝,微微挑眉,看向林若,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譚琰問的是,爲什麼灰姑娘的繼母同志身爲農場的女主人,卻要慌忙地離開農場,但是林若卻沒有聽出這個意思,只當是譚琰的神智還沒有回來,不由有些着急。
林若看着譚琰,道:“你知不知道你剛纔在說什麼?”
面對蘇溯越個公主殿下此時的對話,譚琰難免會覺得有些囧然——畢竟,公主殿下和蘇溯越可是對過去的事情守口如瓶的啊,現在兩人卻湊在一起,當着譚琰的面說着過去他們經理過了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神情還那樣義憤填膺……
譚琰忍不住哼了一聲,道:“你們還能不能和我正常地說事情了?”
公主殿下這才轉過頭看,看着譚琰,面上帶起一絲調笑來:“煙兒這是吃醋了?”
譚琰默默地張大了嘴巴。
蘇溯越上前,伸手在譚琰的腦袋上揉了揉,如同當初他將譚琰強行帶離照國邊軍的營帳、在馬車裡經常對譚琰所做的那樣,寵溺而又溫柔:“你要相信,作爲在這個世界上,我們血脈的延續,我們比任何人都要愛你。”
譚琰沒有想到,蘇溯越會突然間說出這麼煽情的話,一時間也有些羞郝,半晌,才終於調整好情緒,看着蘇溯越和公主殿下,道:“鬱氏皇族和辰家,究竟是怎麼回事?”
公主殿下緩緩道:“之前我和你說過,鬱氏皇族之中的血脈傳承,需要由辰家人來激發。可是,因爲辰家人血脈之中的詛咒之力隨着時間越來越強,現在那種激發我族的力量已經很是單薄了。”
譚琰忽然有些明白了:“也就是說,現在,鬱氏皇族再如同祖先一般,和辰家人聯姻,也沒了祖先可能享受到的好處?”
公主殿下點了點頭,眉目間有些諷刺。
譚琰嗤笑一聲,覺得不可思議:“這就是鬱竹正爲什麼要將辰家滅門的原因?”
“實際上不僅僅。”蘇溯越道,“照國皇族是從東國一支分出來的,多少也會知道一些流傳在東國內部的消息。”
譚琰轉向蘇溯越,希望能從他口中聽見什麼讓人驚喜的消息。
蘇溯越笑了笑,眼中一片冰冷:“辰家行事確實是越來越狂妄,但也是因爲,辰家的祖先,從來都沒有將他們血脈的秘密告訴後人。”
譚琰瞪大了眼睛:“這……”
從公主殿下的話來分析,鬱氏皇族分明是知道這種血脈的秘密的,但是辰家人不知道——也就是說,鬱氏皇族的人和辰家人站在一個信息異常不對等的地位上。
並且,隨着辰家人被東國掌權者吹捧到了一個越來越高、也越來越危險的位置上……辰家就危險了。
“可是……”譚琰忍不住問出了自己的疑問,“辰家的祖先爲什麼要這麼做?他們難道想要……想要自己的子嗣被屠戮殆盡嗎?”
公主殿下笑了笑,道:“我且問你——辰家自己的血脈完全可以被自己所用,爲什麼卻要去犧牲自己的力量,去成就鬱氏皇族的人呢?”
譚琰眨了眨眼,不知道該說什麼。
公主殿下繼續問道:“我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既然辰家的人和我們鬱氏的人聯姻了這麼長的時間,血脈什麼的,總應該是早就混雜在了一起的,到底是以什麼依據,依舊是將這兩家人當做是完全不同的階級、明面上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對象來相處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