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可清許久都不知道該如何答話,原來無影的容顏是因爲她毀的,沒有保護好她導致被夙靳言懲罰,就算得到了自由……他卻永遠沒有顏面去見人了。
“但願……我真的能夠彌補你心中所缺失的那一塊,”聶可清有些淚目,從來不會輕易出現的一面,此刻全然暴露在無影的眼中。
無影卻暗自低下頭去:“我……”
聶可清突然出手捂住他的嘴,她害怕聽見一些話語,會令她難以承受,所以選擇用心會領會。
“你什麼都不用說了,只要我知道你不是帶着目的接近我的,就夠了!”聶可清釋然一笑,再次伸手想要去把無影的面具拿下。
無影伸手擋住,不太自然道:“太醜了,還是不要拿下來……”
“不!容顏只是一個視覺的感受,就算再好的皮囊包着一顆醜陋的心,那隻會更加的令人作嘔。”聶可清輕聲道着,手已經拿下了他的面具。
無影愣住的身體不知所措,緩緩地擡起頭,面對着她。
聶可清一直在看着無影,看着這張會令人感到可怕的臉,伸出手輕輕地覆上去,指尖傳來溫熱的溫感,令她有些顫抖起來。
她要克服對這張臉的恐懼,她要把他的容顏深深地烙印在心底,這個男人什麼都不懂,卻又一顆炙熱的心,把她那顆被傷得支離破碎的心,注入了一絲溫暖,令她……不再感到那麼的冷。
那無盡的長廊中似乎響起了一陣陣的腳步聲,聶可清猛地收回了手,立即拿起那副面具幫無影帶上,回過頭去剛好看見祐紫的大紅色身影。
聶可清很是不悅道:“你如此煞費心神,到底想要得到什麼?龍鱗玉佩已經在你的手上了……”
“不要如此見外嘛!怎麼說我也是救了你好幾次了,你就這麼對你的恩人說話的?”祐紫忽然間又恢復了以往的吊兒郎當。
聶可清蹙眉,對於祐紫這種多重人格很是不適應,沒好氣道:“你說墨國王病危,是你動的手腳吧!”
祐紫笑笑不語,揮了揮手,獄卒立即前來開鎖,然後打開了鐵籠子。
聶可清很是謹慎地看着祐紫,見他面帶笑意地擡腳走了進來,眼眸看向無影嗤笑一聲道:“看來吃了不少得苦頭啊!瞧這模樣夠悲催的……”
“如果你只是前來諷刺人的,那麼你現在就可以滾了。”聶可清怒道,站到祐紫的面前擋住無影的身體。
祐紫見狀也不惱,任然淡淡的笑着,隨即道:“我可是來放你們走的,你真的是一點都不懂得感恩!”
聶可清蹙眉,她纔不會相信祐紫會這麼單純的前來救她,肯定也是帶着什麼目的。
祐紫挑挑眉,從懷裡拿出來一粒藥丸,雙指夾住,顏色豔紅無比。
聶可清擔驚道:“這是什麼?!”
無影的眼眸從祐紫進來後就緊緊地注視着,依靠着牆壁緩緩地攀爬起來,那粒藥丸他是最熟悉不過了,令他此生都忘不了的痛苦。
祐紫把藥丸舉高端詳着,泰然自若道:“這種藥一般是用來控制人的
,通常用在死士的身上。”
聶可清見祐紫的眼眸看向無影,頓時就緊張起來,雙手攤開攔住祐紫,質問道:“你想要做什麼?!”
“國王病重,需要尋求大金丹,而大金丹卻跟那筆財富塵封在軒轅皇陵的遺址中。”祐紫淡然說着,手指不斷地轉動着那粒紅得耀眼得藥丸。
“那又與我何干?!現在地圖跟寶盒都在你的手中。”聶可清正色看着他,轉而道:“我對那個寶藏跟大金丹一點興趣都沒有,休想把我扯下水……”
祐紫沒有辯論,在聶可清在轉眼的瞬間突然對無影出手,無影想要躲避已經開不及,祐紫一手生生摁住他的喉骨,在晃眼間那粒藥丸已經落入了無影的口中,入口即化。
聶可清大吃一驚,上前一把推開祐紫,抓起無影的手緊張道:“你怎麼樣?”
“放心,他死不了的。”祐紫很是不悅地伸手撫平那被聶可清推得起了皺褶的袖子。
聶可清轉過身來,對着祐紫怒道:“你爲什麼要這麼做,無影他是無辜的!”
無影還不容易才脫離了藥物的掌控,經歷了鬼門關的來回徘徊,得到了想要的自由都還沒來得去好好感受,又因爲她屢次身陷囹圄。
如今……卻還要去承受被藥物掌控,這會讓無影瘋掉!
聶可清的怒氣截然而生,怒氣衝衝地走到祐紫的面前,一把扯住他的前襟,咬牙冷冷道:“把解藥交出來!”
祐紫垂眸,看着聶可清把他的前襟揪得皺皺的,很是不悅道:“要怪就怪你自己,誰讓你是那軒轅皇室唯一的血脈,然而……要打開皇陵的大門,唯有軒轅皇室的後裔才能打開。”
聶可清的臉色已經慘白了,又是因爲這個皇陵,她暗自發誓只要找到這個皇陵,定要毀之!
“可是我需要一些人的幫助,你的軟肋是無影,而他的軟肋……則是你……”祐紫淡然笑着,對於這種有點兒像生物鏈的控制,感到很是有趣。
聶可清氣憤地放開了祐紫,反駁道:“你就那麼有信心可以利用我來威脅到他?!”
對於祐紫所說的,她是夙靳言的軟肋,對此她可不是這麼認爲,忽然想起什麼,聶可清嗤笑一聲道:“我覺得你要是想以此來威脅夙靳言,真的是搞錯人了,你應該去把你的師妹綁來,或許夙靳言他會把江山雙手奉上的。”
祐紫搖了搖頭,沒有答話,轉身隨口道:“跟我出去吧!這次我們要踏上一個驚險的旅程,或許會很刺激的……”
聶可清看着那大紅的身影已經走了出去,不管怎麼樣還是先出了這個天牢再說,回過身來伸手想要去攙扶無影。
無影卻躲避了過去,令聶可清的手愣住在半空中不知所措。
“我……可以自己來……”無影有些黯然,兀自走了出去。
聶可清愣愣的收回了手,看着無影落魄的身影心裡很不是滋味,他……是在怪她嗎?!
在轉身出去的瞬間,聶可清已經暗自下決定,一定要想辦法把解藥拿到,把自由還給無影。
緩緩來到天牢的大門處,那刺目的陽光頓時充斥着她的眼球,一陣不受支柱的暈眩襲來,然後一雙手穩穩地托住了她的身體。
聶可清擡眸,看見無影那抿緊的脣涌動了一下,然後別過臉去。
忽然覺得無影的這種彆扭的情緒很可愛,明明有些埋怨,卻依然忍不下心來,就算是鐵青着臉還是出手扶她一把。
聶可清忽然開口打趣一聲:“你這個樣子,真的很可愛……”
無影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抖動一下,把聶可清扶穩之後就鬆了手,然後站到她的身後低頭沉默不語。
聶可清擡腳走出這個滿是黴味的天牢,迎面就看見墨軒跟夙靳言站在不遠處等待着,立即止住了腳步。
無影也順着聶可清的目光看去,眼眸頓時陰冷了起來,那滿是傷痕的手掌緊緊的收攏着,甚至可以聽見一絲絲骨頭摩擦的聲音。
墨軒一看見聶可清的身影就立即上前來,抓住她的雙肩,擔憂道:“你怎麼樣?!你進去沒有被用刑吧?!”
聶可清的眼眸緩緩掠過墨軒的身體,看了夙靳言一眼,只見他面色鐵青地站在遠處,沒有要上前來的意思。
“我沒事……”聶可清淡然道,輕輕推開了墨軒的手,躲避着他那深情的目光,此時此刻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這些人,只想要找一個隱秘的地方,一個人靜靜地躲起來。
“主子!主子……”嬌奴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聶可清擡頭看去,隱修跟嬌奴都站在遠處的拱橋上,嬌奴賣力地揮動着手臂,然後朝這邊狂奔而來。
聶可清拾起一抹笑意,迎接上嬌奴。
嬌奴衝過來後就一包抱住聶可清,聲音有些嗚咽道:“主子,我以爲你不要我了,我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
聶可清的嘴角揚起一些,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嬌奴的肩膀,其實……她是想要拍背的,只是嬌奴的身軀過於龐大,她……的手夠不到……
隱修老頭兒慢悠悠地走了過來,二話不說就拉起聶可清的手腕捏住,摸着鬍鬚替她把起脈來,悠然道:“嗯!胎兒沒事,就連胎氣都沒有驚動到……”
而隱修的話語,卻一字不漏地傳入了夙靳言跟祐紫的耳中,猛地看過來。
聶可清的臉色頓時鐵青了起來,站在一邊的無影也是抿緊了嘴脣,不語。
嬌奴很是愚昧地來了一句:“主子,什麼胎兒啊?!”
聶可清都快被隱修老頭氣死了都,這傢伙怎麼就不分一下場合,這下紙包住火了。
猛地把隱修的手甩掉,聶可清怒道:“我看你是想孫子想瘋了吧!”
隱修被罵得一頭霧水,直接就跳了起來,抓狂了。
這傢伙真是的,好歹他也是大名鼎鼎的神醫,都已經放下了身段求她當他的徒弟了,這不是擔心自己的徒孫有什麼三長兩短,幫她把一下脈,結果還被罵了一道。
“你這是對爲師的大不敬,你怎麼可以這麼跟師傅說話?!”隱修擺起了爲人師尊的架勢,勢要好好地教導一下這個不知尊卑的孽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