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記者的胸襟的確是我不能比的。”白繡不管是出自真心還是假意,都對陳曉讚揚起來。
眼看着又有賓客到來,陳曉便不在打攪他們,徑直走到袁水問的身邊坐了下來。
“陳記者,你今天的打扮可真是驚豔全場,讓我徹底的認識了一個不一樣的你。”袁水問由衷的讚賞道。
“我這樣穿着真的好看麼?”陳曉羞赧道。
“好看,當然好看了,你比白繡好看多了,真不知道姓尹的被什麼東西迷失了心竅,好壞都分不出來。”張靈音替她打抱不平道。
“緣分天定,我經過袁弟弟的開導已經想開了,既然分手就沒有什麼好留戀的。”陳曉秀髮一揚,自信滿滿道。
眼看着賓客到齊,尹志鵬跟白繡的婚禮正式開始,期間尹志鵬還力邀袁水問給他們徵婚,不過當他看到場下的秦副省長的時候,立刻軟了小腿,可不敢上去搶風頭。
“小夥子不錯,聽說你在前些日子去南方幫助李偉業立了大功,搶救了許多國家級珍貴的文物,真是難得。”
秦省長推脫不過,主持完尹志鵬的婚禮以後,主動走到袁水問面前,誇獎他幾句。
“能得到秦省長的肯定,晚輩真是受寵若驚,不過我的所作所爲只要是一個有良知的國人都能做出來,實在沒有什麼值得好褒揚的。”袁水問謙遜道。
“居功不自傲,更是難得。志鵬要是有你這樣知道進退,可就不會做出今天的決定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你們年輕人可要玩的高興些。”
秦省長離開,大家當然不敢有任何意見,甚至象徵性挽留的話語都沒敢去說;而且隨着他的離開,現場的氣氛明顯活躍很多。
“諸位賓客,今天是我跟白繡大喜的日子,很高興你們能來參加我的婚禮,千言萬語歸爲一句話,不醉不歸!”
尹志鵬這話說完,當中有一人站起來道:“尹老弟可不能光說不練,是不是先做個表率?”
場中之人轟然叫好。
袁水問認出來說話這人的身份,正是當日在千佛山的觀音洞對袁洪濤咄咄相逼的那位記者。
尹志鵬也不推脫,當即端過眼前的一杯白酒,舉起脖子一飲而盡。
“新郎官好酒量。”衆人再次喝彩。
“這喝彩聲音好熟悉!”袁水問在家中陪老爺沒少喝酒,向來是酒量不錯,自然來者不拒,不過喝着喝着,從宴會的角落當中捕捉到一個非常熟悉的叫好聲音。
他心中疑惑,循聲過去,當他看清楚那人是誰之後,不由得哭笑不得。
“我說金總,你老人家好歹也是一個聞名泉城的企業家,你不在中間的位置跟朋友相聚聊天,反而貓在這犄角旮旯,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張靈音同樣也看到在最角落的金臺誠,對他倒是沒有什麼看法,不過就是覺得他的頭髮幾乎掉光,地中海的髮型徹底成了一片坦途。
“噓,袁老弟你小聲點,讓人聽見不好,畢竟我過來參加婚禮沒交份子錢,怎麼好意思往中間湊!”
“沒交份子錢!您老人家不至於吧!要知道你可是家產過億,產業遍佈泉城!”袁水問實在是難以相信金總的話。
“我的產業都敗光了,一分錢都拿不出來,我現在非常後悔當初沒有聽從你的建議,慎重對待婚姻,這纔有今日的落魄!”金臺誠懊惱道。
“我看你面如水洗,雙耳生塵,的確是由富轉貧的徵兆,不過有件事情我想不明白,明明你蘭臺廷尉的白色已經退卻,按理來說不應該會發生這麼大破財的變故,真是奇哉怪哉。”袁水問毫不避諱道。
“老弟這就是我最佩服你的地方,那日在大明湖你救了我,看出我有破財的徵兆,並且建議我該給前妻的那一份一定要給,我聽完之後當然便要執行,只可惜跟我一起的那個賤貨百般阻攔,我最終還是妥協了,結果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袁水問知道他之所以如此落魄,肯定跟當日在湖中船裡的哪個女子有關,畢竟金總對她連“賤貨”兩個字都說出來了。
“我說老金,你能不能教教我,你是怎麼在短短的幾天時間,將上億的資產全部敗光的!”張靈音顯然聽到他們的對話,忍不住湊過來好奇地問道。
“這個……張姑娘教訓的是,我可不就是敗家,這件事情我到現在纔算是明白了,我那情人表面上對我很溫存聽話,但她最終目的就是看中了我的錢,而且她還包養了不止一個小白臉,袁老弟先前說我‘妻受邪’,我還懷疑我的髮妻,但是現在看來,給我戴綠帽子的肯定就是那個賤人!”金臺誠說到此處,氣就不打一處來。
“金總說的很有道理,現在情人在古時候歸爲妾室,從面相的確也能看出來端倪。”袁水問道。
“老金你別拖拉,還沒說怎麼在短短時間內將上億的家產白光呢?”張靈音發現最關注的金臺誠還沒說,難免露出來不高興的情緒。
“敗家還不容易!那賤人以結婚的名義將我的大部分資產轉移到她的名下,我一時不察就答應了,等到意識到問題嚴重的時候,她便跟我翻臉無情,我便被徹底的掃地出門了。”金臺誠頹唐說完,極爲懊惱的撓了撓自己的腦袋,他之所以頭髮沒了,顯然都是給他這個動作撓掉的。
“我說你老金,你這樣是自作孽不可活,本來你離婚就欠考慮,跟新人結婚也沒什麼,可你不該隨手動不動對人家又打又罵,大家都是有尊嚴的人,難免會對你記恨。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女人只有兩種,一種是爲了你的錢,一種是真心喜歡你這個人,我思來想去,你怎麼也不可能是前者。”袁水問道。
“是的,我就是一個大老粗,有沒有情調,有女人跟我相好,不衝着我的錢那纔怪呢!”金總話音剛落,看到陳曉端着酒杯往這邊走來,他自知眼下落魄,癩蛤蟆配不上白天鵝,下意識轉過頭去,將臉遮住,以免被陳曉發現後尷尬。
“袁弟弟你在這裡跟誰說話呢,看你笑得那麼開心。”
陳曉無意當中的這句話讓袁水問暗叫冤枉,他不過是天生愛笑而已!讓金總聽去還以爲自己幸災樂禍呢,畢竟他倒黴,自己跟着傷心還來不及,又怎麼會笑得開心?
“沒什麼,就是遇到個熟人,聊了幾句,我看大家還是到中間的位置去坐吧,這裡的空間太過逼仄,略顯沉悶。”
袁水問說完,陳曉點頭同意,不過還是不經意間瞥見了金總那錚明瓦亮的光頭,心下大奇,脫口道:“不知是什麼時候,寺裡面的大師也流行起來參加婚禮了。”
“噗!”袁水問給他這番話差點驚倒,先前故作掩飾,喝道口中的酒水一下子噴了出來。
“和尚?”張靈音一怔,再看金總光禿禿的腦袋,略帶邋遢的裝扮,落魄的樣子,還真是像寺裡面出來的打秋風的和尚。
“陳記者,很高興見到!”金總知道躲不過去,勉爲其難的擡起頭來笑了笑,他笑起來的樣子,卻是比哭還難看。
“金總!原來是你!你不是向來很注重自己的着裝,現在竟然如此的不修邊幅!還有你的髮型,倒是很新穎別緻。”陳曉嘖嘖稱奇,她爲尹志鵬的事情煩心,再加上金臺誠被掃地出門的事情才發生不久,並不知道他的具體的狀況。
“一言難盡,那個我還有點事情,就先告辭了。”金臺誠終於被陳曉識破,尷尬至極,當下腳底抹油,趕緊溜之大吉了。
“我怎麼覺得金總今天怪怪的。”陳曉每次見到金總,都被他跟在屁股後面大獻殷勤,不勝其擾;如今變換風格,她沒有心理準備,竟然還有點小失落!
尹志鵬的婚禮進行的非常順利,陳曉期間並沒有做出來過激的行爲,這樣一來,讓爲婚禮捏一把汗的袁水問鬆了口氣,可是在宴會結束,新郎新娘送賓客出來的時候,袁水問才知道自己太年輕,有些想法還是太天真。
“是你!”
尹志鵬親自送賓客們離開,發現陳曉跟他告別,說了一些祝福的話以後,閃身進入一輛豪車當中,而給他開門的是一個跟自己年齡差不多,身材高大,容貌英俊的男子。
“志鵬同學,我們又見面了。對了,還忘了祝福你新婚快樂!”身材高大的男子上前跟尹志鵬握了握手,說出來恭喜的話。
“陳曉,我們雖然已經分手,但你也不能作踐自己,跟這種人在一起!”尹志鵬異常惱怒道。
“志鵬,我警告你說話放尊重點,不要隨意侮辱我的男朋友。”陳曉本來已經坐到車裡,這時候忽然又從中走出來,對尹志鵬厲聲呵斥起來。
“這傢伙沒安好心,你又不是不知道,總之我不同意!”尹志鵬色厲內荏道。
“姓尹的我看在是老同學的分上,對你語氣客氣,可你也不能得寸進尺!再說陳曉現在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你不同意是不是太可笑了。”高大的男子嘴角露出淺淺的笑容,的確很能捕獲女人的芳心。
尹志鵬被他的這番詰問弄的理屈詞窮,憋得臉色通紅說不出話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們兩個坐車離開,無奈的長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