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李二人在衆人當中屬於年輕有爲,在羅父給情侶穿完衣服後,一人揹着一個,朝着海邊的停船走去。
袁水問怕張靈音吃醋,還故意搶先背起來那個男的,而女的自然留給了李明燁。
本來按照李明燁的打死不肯放棄賺便宜的性格,非得卯足勁揩油不可,但是一想起在帳篷裡面的淫穢場景,頓時沒了“性”趣。
衆人才離開樹林,就聽到前方傳來乒乒乓乓的打鬥聲音,急忙循聲而去,但見前面有兩個人對峙而立。
其中一人是劉相政,氣息紊亂;另一人是他的無名師爺,雲淡風輕。
“我們的比試還沒有結束,不知劉老弟有沒有興趣繼續?”
劉相政先前受了不輕的內傷,當然不會接受無名師爺的邀鬥!
“今日不太方便,改日再說。”
“劉大師乃是旁門左派的翹楚,而我則是五爺地得力手下,我們兩個聯手,還不得橫行天下,要我說你就不要拒絕了。”
無名師爺抓着他不曾離手的鐵算盤,挺立的小鬍子隨着說話的聲音一翹一翹的。
“我劉某人縱橫江湖大半生,還沒聽過江湖上有五爺這號人物,跟你合作,絕不可能。”劉相政嗤之以鼻。
“既然做不了朋友,那就只能成爲敵人,劉大師一身通天的玄學修爲,就這樣荒廢了,實在是可惜啊!”無名師爺神情遺憾地說道。
劉相政不搭理對方的勸降,反倒是將目光轉向了站在船舷上默然不語的韓金鐵。
“逆徒,你還不給爲師過來,難道你還想吃裡扒外,聯合外人一起對付我不成!”
“師父您老人家明鑑,弟子也是被脅迫,有不得已的苦衷。”
韓金鐵被劉相政威勢一震,嚇的面無人色,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哈哈,劉大師,識時務者爲俊傑,貴徒可比你聰明多了。”無名師爺語氣不善的說道。
“師父,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那你就去答應交出去煞氣吧,徒弟可不想跟你反目成仇!”
韓金鐵苦口婆心的勸慰更加激發了劉相政的火氣。
“你都騎在我頭上拉屎了,還不算是仇人?你們兩個大可一起上,我劉某人來者不拒!”
劉相政在方纔的鬥法中受傷頗重,再加上符籙耗費了七七八八,身處劣勢極爲明顯,但氣魄仍在,毫不服輸,這讓終於到達現場的袁水問甚是欽佩。
“劉老弟,這些自詡爲正義人士已經趕過來了,你被前後夾擊,在所難逃,不如答應我的方纔提出的條件,交出東西,便可乘船返回陸地。”
袁水問看出劉相政似乎有動搖的意思,連忙出聲阻止。
“我與劉前輩只不過道不同不相爲謀,並沒有不可調和的矛盾,你們的事情,我們不會參與,三位大可放心。”
“小滑頭,你壞我風水法陣的事情還沒跟你算清楚。”韓金鐵一看到袁水問,當即火冒三丈,怒聲道:“他一肚子壞水,師父萬萬不可做出來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劉相政聽完,沉默半晌,無奈嘆了口氣。
“我可以交給你們,但是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無名師爺眼神一亮。
“劉老弟有何條件儘管提,若是決定跟我合作,我沒準在五爺面前多替你美言,以五爺愛才的心態,你的地位絕不在我之下!”
“我劉某人獨來獨往慣了,不勞五爺掛念,我只想拿回屬於我‘天蠶絲帕’。”
“天蠶絲帕!”袁水問心思一動。
“這幾次跟劉相政交手,之所以能勉強抵擋,無非是己方有法寶防身,而且劉相政最大的底牌‘天蠶絲帕’在青州的時候,被無名師爺從丐幫處獲得。若是讓他成功取回此法寶,日後相遇,定然難纏。”
“我當是什麼事情,不過是身外之物,給你便是。”
師爺倒也不怕劉相政使詐,當即在懷裡翻弄半天,拿出來一件散發着微弱光芒的白布。
“東西暫時交給你們保管,我們的賭約改日再續,劉某先走一步!”
劉相政說完,縱身上船,不一會便離開衆人視線,消失在茫茫大海之中。
“無名師爺,韓兄,我們又見面了,人生何處不相逢啊。”袁水問眼看着阻止不了他們之間的交易,無奈強作笑臉,打了個哈哈。
“惡賊受死!”韓金鐵一聲暴喝,祭起一張符籙,對準袁水問打了過去。
袁水問沒料他二話不說便出手,心中微憤,正要還手,卻被一旁的李明燁將他符籙擋了下來。
“袁兄弟方纔對付劉某人,耗費不少心力,這個傢伙就交給我來處理吧!”
李明燁自忖道法修爲比袁水問要高,可關鍵時刻暈了過去,反倒是指望着袁水問力挽狂瀾,以他的高傲性子豈能平衡,這時候韓金鐵出手,正中他下懷。
甫一交手,韓金鐵的符籙被對方打落下來,同時心神巨震。
“這傢伙到底是誰?竟然如此厲害,我恐怕不是對手。”
“小韓啊,事情已經辦妥,不要節外生枝,見好就收吧。”無名師爺在船舷上用力地磕了下菸斗燃後的灰燼,神情滿足地說道。
“我們下一個煞陣再見,當然前提是你能找得到!”韓金鐵自知不能討好,不再留戀,轉身上船,揚長而去。
“就這樣放他們走了!”李明燁沒聽到袁水問指示追趕,所以沒有冒失。
“不如此還能怎麼辦?那個手持鐵算盤的師爺,玄學修爲深不可測,比起劉相政來有過之而無不及,我們連受傷後的劉相政都攔截不住,更別說他們兩個了!又是白來一趟。”
再次無功而返,袁水問要說不失落那是假的。
“怎麼能說是白來一趟呢,我們還救了兩個人呢!”曹阿炳的小孫女語氣天真的說道。
“就是就是,我可是聽說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們救了兩個人,那就是勝造十四級浮屠!”張靈音正了八經掰着手指頭數道。
袁水問輕笑一聲,心情好轉,搖了搖頭道:“浮屠乃是佛教徒對塔的別稱,大多是用來珍藏佛家的舍利和供奉佛像、佛經,七層便是頂級,十四層佛塔我可沒有聽說過。”
“曹大師,您的孫女是先天法體,乃是修習道法的好苗子,如果您沒意見,不如拜入我們李家,相信在我們李家老一輩的指教下,貴孫女一定能玄學領域的第一人!”
李明燁火熱的眼神盯着曹阿炳的孫女,讓袁水問心中咯噔一下。
袁、李兩家表面上和和氣氣,稱兄道弟,背地裡都卯足了勁競爭呢!要是讓這小姑娘歸屬了李家,他們袁家同時代人翻不過身來那是肯定的了。
“小妹妹,我們袁家更好呢,不但有小朋友陪你玩,還有一個和藹可親的老爺爺呢!考慮一下來我們袁家!”
“袁兄弟,這樣可就不對了,你這明顯跟我唱對臺戲麼!”李明燁一臉不滿地看着袁水問。
“哈哈,這怎麼能是對臺戲,我們兩個眼光相同,應該說是惺惺相惜纔對。”袁水問毫不讓步。
“去你們李家有什麼好玩的麼?”小姑娘揚起天真爛漫的笑臉。
“當然,我們那裡有兵馬俑,大雁塔等旅遊景點,還有數不清的特色小吃,保準你去了以後不想回來!”李明燁知道小姑娘玩跟吃,所以着重強調這兩點。
“爺爺是不是一起去呢?”小姑娘問道。
“這個……當然可以!”李明燁略有些遲疑,不過畢竟小姑娘妖孽天資,別說是他帶爺爺,就是帶着全家都沒問題!
“太好了,爺爺你同意麼?”小姑娘歡呼雀躍起來。
“乖孫女同意,爺爺就同意!”曹阿炳早就聽說長安李家是風水世家,心嚮往之,但是無緣前往,這次能跟孫女一起,可是沾了大光。
袁水問此時已經跟衆人登上小船,望着浩淼的海水,心中十分後悔沒有及早出手,讓這個天才弟子歸屬了李家。
“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啊。”張靈音清閒下來,跟曹阿炳的寶貝孫女聊天。
“我叫曹萌萌,姐姐你叫什麼名字。”
“原來是小萌妹妹啊,我叫張靈音,你可以叫我靈音姐姐。”
張靈音性格本來就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一來二去會快跟曹萌萌打成一片。
“姐姐的你這一排長長的針是做什麼的?”
曹萌萌一不小心“發現”了張靈音裡三層外三層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吃飯的傢伙什。
“這可東西可不得了,是治病救人的東西。”張靈音神神秘秘地說。
“治病救人,用針怎麼救人。”曹萌萌揚起小臉說。
“你不信啊,我演示給你看。”她這話說完,吩咐袁水問把背上的人放在船沿上。
袁水問知道這名男子要倒黴了,不忍直視的轉過臉去,眼不見心不煩。
“這個人雖然昏迷了,但是姐姐能讓聽咳嗽你信不信?”
“昏迷的人也能咳嗽!”曹萌萌瞪大了好奇的眼睛。
“你看好了哈!”張靈音說完,取出銀針,在昏迷青年的肩膀處的天府、俠白,手腕處的列缺,手掌處的魚白各紮了一針。
立竿見影,果然地下的青年含糊的咳嗽幾聲,嘴角溢出白沫。
“太神奇!”張萌萌興奮的拍手叫好!
“這算什麼,我還能讓他睜開眼睛呢!”
聽她還要胡鬧,袁水問立即不答應了,轉過身來,急忙制止。
“這人很虛弱,你不要玩了,萬一弄出個三長兩短,不好交代!”
張靈音用銀針所扎幾處的穴位,隸屬於手太陰肺經。此經脈起於中焦,下絡大腸,貫穿膈肌,入屬肺臟。一經催發,扯動肺葉,不咳嗽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