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王金山本來要走,一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就借洗澡的機會把手機送給人家,談談國學院的合約,看看他們的究竟,就和漢向陽同騎在馬背上,一同去徜徉那溫溫的清泉。
溫泉是臥虎鎮南飛鴻書記和大槐鎮漢向陽副書記共同建造的湯泉。爲了籌建這所溫泉,王金山和他的戰友白雲鶴和藏大槐付出了多少心血,蒼天可鑑。除了大槐樹下的學生們能夠洗上溫水澡之外,整個大槐鎮的百姓無福享受,因爲鳳谷山莊的女老闆白玉霜和蒙飛虎、槐邊等人合股建設,專供土豪和一些享樂的官員享用。
王金山今日有如此的優待,令他不解。但有一樣王金山明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來溫泉,不知水有多深。
引領王金山入內的還是蒙香蓮,浴衣藏不住身上的清香和修長圓潤的腿;鼻子被熱氣蒸得更玲瓏剔透,微翹的紅脣上的美人痣宛如熱霧裡的一顆紅珠。王金山正思考着蒙飛虎爲何對他突然變得熱情,蒙香蓮也把“先生”改了稱呼,甜甜地說:“到了,帥哥!”
王金山跟着一個少女進了長長的山洞。洞裡燭光朦朧,兩邊是從祖國各地選來的美女代表:東北女子白麪長身;大連美眉婉約豪氣,清麗雅緻;重慶美眉天生明眸皓齒,魅力似火而又拿捏有度;溫柔的小貓樣的成都美眉水靈靈的,隱隱透露一種淡淡的、慵懶的、休閒的味道;蘇杭美女,小家碧玉,目光流盼; 長沙美眉既有北方美眉的身架,也有南方美眉的臉蛋;南京美眉有鐘山的靈秀、秦淮的空靈;上海美眉時尚前衛,有貴族氣質;**女時尚先鋒,廣州美女內柔外剛……一個個熱愛時裝、香水、化妝品,尤其那甜甜柔柔的“歡迎光臨”令人留戀。
王金山加快了腳步闖進那熱氣蒸騰的泉水世界:四五個魔鬼身材的女子將蒙飛虎圍在中央,嬉皮笑臉、摩肩擦背……岸上的少女羞澀澀地背過身去站着,問道:“你看中那位了,讓他陪你。”
“隨便吧。”王金山知道少女在試探自己。
蒙飛虎卻不客氣,總善於利用女孩傷心的機會,光了身子跑上岸將她拽進水裡。那可是皮膚白裡透紅,如玉里含丹、紅霞紛飛,像凝--脂那樣細,如絲綢那樣滑,像熟雞蛋的蛋白那樣白……卻不知道蒙香蓮還有像不鏽鋼那樣對外界不敏感的品質,少女看見他眈眈地盯着自己身子的眼睛,趁他不備快速向另一個方向游去……
王金山被少女無聲地擋在視線之外,泉邊坐滿了滑滑身子的妙齡女郎,等候着他,三五個靚麗女子速將他推進了清澈溫馨的泉裡,霧氣夾雜着笑聲、潑水聲隱約傳開……
突然那邊傳來少女的喊聲,接着一聲雷響,天空籠罩着一片紅雲,他顧不得一切地衝進那個溫泉,他死死地拽住往下沉澱的少女的胳膊,全身的力氣散盡,那洞就像一個吸盤,終於把他們分割開……
紅雲覆蓋了上百畝的溫泉,在陽光下呈現淡紅色,並放出耀眼的光芒,大家對此景觀也很驚奇。過了片刻,雲霧慢慢向空中升起,馬兒化作一片紅雲向東南方飛逝而去。
建校洽談會繼續進行,在溫泉山莊的三間包間裡召開,參見會議的主要領導是馬奔騰書記的助手何玉萍。由於雙方爭執意見較大,會議毫無結果。
縣鎮好多領導一一告辭,參加會議的幾十人,本來由帝國的槐邊出資,需要耗資上萬餘元,將花去大槐鎮學校半年的辦公經費。由於沒有成功,槐邊一走,大家散去。
忙碌的王金山、何玉萍自帶乾糧湊合了一頓。
蒙飛虎打來了電話,“對不起,何副主任,今天的場合太大了。請原諒,過些日子,我單獨設宴向您道歉!”
“你像喝醉了!本來,應該縣裡爲您接風,沒想到讓大槐鎮破費了。”
“我在大槐鎮一天,這一天我說了算。”
“看來你真的醉了!”
“我會醉了嗎?他們,吃了,喝了,洗了,按了,這些東--西,給他美妞,竟然敢?”
“您決定的事,找我幹什麼啊!”何玉萍說。其實何玉萍早就知道漢嚮明拿走了這筆錢請某些領導洗腳了。
何玉萍想到第一次回這裡的艱辛,第一次在這裡失去了她屬於愛她的人的第一次,蒙飛虎他們早已在賓館等她了。
“補什麼手續?聊聊天,喝杯水吧。忙一天了啊!”蒙飛虎說。
“他大概回去入賬吧。”何玉萍非常警覺地意識到來補辦手續只是那位領導的一個藉口。
“哈哈!不會又把我想歪了吧?我來陪你。”蒙飛虎幫她找座位。
“我歷來不會以最壞的惡意分析一個善良的中國人的。既然你願意陪我,就恭敬不如從命。”
說着,他們進了一間豪華客廳。有一個小姐早在那裡坐好了,見他們進來,一邊溫柔地打了招呼,一邊沏茶倒水。
等菜酒上好了,蒙飛虎就問:“這桌菜怎樣?”
“謝謝,讓你破費了!”
“不多3000元,記帳!”蒙飛虎向身邊的小姐吩咐,“好說,好說。記我帳上。盡情地喝。”蒙飛虎毫不客氣,和大家喝了三杯。
何玉萍酒有了三分,“有一件事我必須告訴你,招商引資期間在山莊所有的飯菜,因爲每一次不是你做東,就是那個槐邊。相應的買單應該記在書記的賬上。我知道書記難以接受,但我不得不將這件事轉達給你。”
“哈哈!喝酒。”說着從桌子底下取出一個厚實的文件包,拿出一沓人民幣,帶着醉意喊:“服務員,付賬還錢,補辦個手續!還10000萬,剩下的以後!給我包個間,請個小姐……”
何玉萍跟服務員去辦還賬的手續,然後來到他的包間。
蒙飛虎躺在沙發上吐着抽菸,一句話不說。但他的內心非常痛苦,她覺得他好可憐。過去她無法得到愛情,不僅是雪蓮的存在,而且她以爲蒙飛虎不過爲色罷了。什麼禁--欲,禁得是老百姓之慾,現在禁---欲主義的東西被打倒了,性的權利堂而皇之擺在桌面上。人民羣衆的性--權利得到了尊重,人民享受了更多的自由,這無疑是社會的進步,是人民羣衆對自身權利的一種捍衛。然而,那些領導、老闆?他們通過種種巧取豪奪的手段,在“與時俱進”的幌子攫取了更多的權利,而那些受害的女人被用了還要心甘情願。
既然逃不出他的魔掌,倒不如給他一次,只要他願意爲教育付出……她洗了個澡穿着浴衣出來來到他的身邊坐下。過去的每一次都是被動的、痛苦的,而今天她主動過去安慰,可以說是第一次主動地爲一個男人付出……
蒙飛虎笑着說:“別忘了我來到縣委是分管農業的副縣長。今天走出去,初等職業學校永遠不屬於我了……”
“你的意思是?”
“今天如果你何玉萍答應我,沒有問題。”
“你覺得呢?”何玉萍說。
蒙飛虎,也看破了她的心思,他說:“我知道你愛上了王金山,儘管不可能有美好的結局。但我還是尊重你的選擇。”
“蒙飛虎,我們都應該有自己的愛的歸宿。”
“你想要愛情,要自由,我可以放過你,但必須。”
蘆葦浩蕩的河邊、茂密的莊稼地頭,在車棚裡,何玉萍是多麼希望有一天能夠和王金山在一起,永遠和着蘆葦、莊稼起伏的波浪,演奏着一曲曲青春的熱浪。
然而,初等職業學校的辦學無法落實,連眼下的小學的開支依然緊張,還缺少籃球架和木製的桌凳,好多孩子沒有了紅領巾,還有光着腳丫的孩子,還需要嶄新的國旗、隊旗。她不知什麼時候得病了。她去醫院做激光治療,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熬過來的,治療的過程的痛苦超出了她的想象,晚上睡不着,站也不是,躺也不是,全身好痛,不斷地撞牆,不斷地叫媽,把自己折磨累了,然後靜靜地躺下。
這天蒙飛虎來了,報告了這樣一個消息:王金山接到一筆善款,準備借給街道用於槐樹園教學樓的建設。
“王金山有哪麼多資金?”蒙飛虎兄妹和漢嚮明難以置信。
“我什麼時候騙你?王金山確實得到一筆社會捐助的善款。”
“就是有不過是小數目,建樓我們還是希望你儘快和山本一郎取得聯繫。”
“以後關於資金的事情,讓王金山找我。”
“那一次不是你打電話找我?怎麼啦?人家爲了建校資金,找你兩趟,你倒煩了?”
“何玉萍,你誤會了。我不是那意思。現在你三番五次地幫他,記者將來採訪。我們算是出名啦!”
“我怎麼啦!我把我的所得用在學校和孩子們。讓他們去評說吧。”
“你不是在愛我,而是爲了學校,爲了那個王金山,爲了我手裡的那個權!那點錢!”
“是!怎麼樣?”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