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說沈疏要去承擔了所有的罪責?”黎念澤不可置信地張大了嘴巴,完全不敢相信這個事實,“他難不成是想一命換一命?”
“噓!”皇宮之內,林秀鸞示意黎念澤小聲一些,千萬別讓這件事情被其他人聽了去,“我也是今早才知道的消息,如今沈疏正在昭陽殿面見我父皇,究竟事情發展到了什麼地步了,也未可知。”
“沈疏爲什麼要這樣做?”黎念澤愕然,“這完全不是他的風格啊!”
“沈疏想要幹什麼?又豈是我們常人能夠明白的?”林秀鸞點了點頭,她自小便總覺得對他捉摸不透,如今聽說這個消息,雖然覺得驚奇,不過仔細想來,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只不過兩個人在小小的屋子裡還沒有待上多久,就有太監稍了小道消息過來,說是皇上勃然大怒……太監說到這裡,便噤了聲,戰戰兢兢地站在門邊上,接下來的什麼,他是無論如何多說不出口了。
而在昭陽殿內,此時正值腥風血雨,沈疏毅然站在空曠的大殿中央,絲毫沒有讓步,“皇上,此乃榮國公叛變之證,他早已上交了兵權,更是已經煽動西南地區的蠻夷地帶起兵造反,微臣只能先斬後奏,還望皇上明察!”
“放肆!”皇帝將奏摺猛地往桌子上一扔,瞬時氣得是怒髮衝冠,“榮國公乃兩朝元老。精忠報國,又豈是你這刁民能夠隨意栽贓陷害的?”
“皇上!”那榮貴妃本站在皇帝的身側,聞此言立即嚶嚶地哭了起來,一邊拿着帕子擦着眼淚,一邊淚眼婆娑地說道,“爹爹絕對不是這樣的人。皇上可是要爲我做主啊!”
“愛妃放心!朕定會爲你討個公道!”皇上拍了拍榮貴妃的手。一臉心疼地說道,“好你個沈疏,朕念在你父親是開國將軍,又是三朝元老,以爲你一片忠心,卻不知你竟然如此誹謗朝中重臣不說,更是膽大妄爲。竟然肆意毒害!真若是今日不殺一儆百,還不知道有多少個你這樣的刁民敢如此據悉叵測的!”
“皇上!”沈疏卻面色不改,只是眼裡的殺氣卻直直地射向了榮貴妃,嚇得她不禁出了一身的冷汗,只能訕訕地攥緊了皇上的袖子,是半個字都不敢說出來了。沈疏繼續說道,“此事乃微臣一人所爲。與未央並無半點關係。微臣只希望皇上能夠明察,微臣所犯下的過錯,一人承擔便好,絕不殃及無辜!”
“這可不能夠的!”那榮貴妃一直就對黎未央恨之入骨,如今黎未央受難,自己高興都來不及。就是做夢也能在夢裡笑出聲會來的,哪隻這會子那沈疏又蹦了出來。一看就是要將那黎未央從那水深火熱之中解救出來,她又如何能甘心?遂又開始挑撥離間起來了,“那個黎未央被關進那牢裡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臣妾就不明白了,那沈疏爲何早些時候不來幫她澄清,偏偏這個時候她要被處斬了纔來,皇上,這事情,可是蹊蹺的很!”
“貴妃!”沈疏的眼神不禁又銳利了幾分,“這件事情,想必皇上自由分寸!”
“你!”榮貴妃看着沈疏,一時又懼又怕,一下子便被他的氣場嚇到,是什麼話都不敢說出來了,只能衝着皇帝撒嬌,“皇上!你看那沈疏,他竟然恐嚇我!”
“沈疏不敢!”沈疏這才收了氣焰,微低着腦袋,不做聲了。
那榮貴妃見沈疏如此,還以爲她是被自己給嚇到了,一下子便得意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了他一眼,繼續作梗,“依我看,就算那毒不是黎未央下的,也與她脫不了什麼干係!臣妾如今親人全無,一個人孤苦伶仃地活在世上,只是想着能爲死去的親人討個公道而已!皇上,寧可錯殺一百,也不能放過一個!若是皇上不爲臣妾討回公道,臣妾活在這世上,可就真的沒有什麼意思了!”說着竟然還真的想要朝着殿裡的柱子撞了過去,嚇得皇帝趕緊將榮貴妃一把摟在懷中,安慰道,“愛妃莫氣,朕定是向着你這一邊的!”
“皇上!”沈疏看着這一幕,更是厲聲勸導,“自古紅顏多禍水,皇上可不能爲了這個女人的一面之詞,就錯殺無辜纔是!”說罷更是跪了下來。
“好你個沈疏!”皇帝看着沈疏,臉上就是一副極度厭惡的深情,“我看在沈老爺子的面子上,對你一度忍讓,哪隻你竟是這樣不知好歹的東西。謀害朝廷命官不說,更是不知悔改,怎麼,你以爲朕會輕易放過你嗎?”
“微臣犯下的過錯,微臣一人承擔,還望皇上明察!”沈疏卻依舊只是這句話。
“皇上!”榮貴妃的話裡也沒有什麼新花樣,“那黎未央絕對不能輕易放過!”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皇帝的話裡盡是討好的意味,只是看向沈疏的時候眼裡卻充滿了深深的厭惡,“沈疏,這一次你犯下滔天大罪,朕定是不會輕饒你的!”
“皇上!”榮貴妃趁機繼續煽風點火,“那沈疏如此膽大妄爲,想必那黎未央更不是什麼好東西!依臣妾所見,黎未央那死罪是萬萬不能免得!至於這個沈疏,”她瞥了一眼沈疏,又想起之前自己所經歷的那些慘不忍睹的折磨,此人必然脫不了什麼干係,便愈發惡狠狠地說道,“那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皇上!”然而,沈疏一同榮貴妃的話,周身的殺氣立刻洶涌澎湃起來,那強大的氣場讓昭陽殿裡的一干衆人無不瑟縮起了身子來,就連皇帝的臉色都變得有些不同尋常。沈疏的表情有些冷峻,“皇上,您是一國之君,可不能聽這妖妃在這兒妖言惑衆!”
“大膽沈疏,你說誰是妖妃!”榮貴妃雖然害怕,卻仗着有皇帝爲自己撐腰,氣焰便是高漲了許多,立即厲聲斥責道,“皇上如此信任你!你卻下了如此的毒手,本宮不知道,還以爲你有反叛之心呢!”
“榮貴妃,你……”
“夠了!”皇帝不耐煩地將那奏章摔在了地上,話裡邊卻沒有絲毫可以容人反駁的語氣,“你們也無需在這裡爭執!朕現在下旨,沈疏從此發配邊疆,沒有朕的命令,終身不得回朝!至於那個黎未央,即日處斬!”
消息一出,衆人愕然,似乎都沒有料到皇上竟然會如此絕情地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只是那榮貴妃的嘴角卻是掩飾不住的笑意,心中暗自想着,好膩個黎未央,三番五次地如此害我,如今你落得了這步田地,那也是你咎由自取而已!
“來人啊,將沈疏給朕拖下去!”皇帝看也不看沈疏一眼,就使喚了太監來。
只是沈疏卻只是一動不動地佇立在原地,眼裡寒光四射,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放肆!你是要造反嗎?!”皇上驚見沈疏如此,愈發的氣憤,眼見的眼裡就要噴出火來,沒想到這個時候林秀鸞卻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父皇,不行!你怎麼能這樣做!”許是林秀鸞跑得實在是太急了,一路喘吁吁跑了過來,直奔了昭陽殿,就是連請安都顧不得了,直衝着皇帝這樣嚷道。
“我說公主,您這樣無禮,可是成何體統!”榮貴妃站在朝堂之上,居高臨下地看着林秀鸞,眼睛裡盡是不屑,“再說了,這君無戲言,皇上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那豈是說改就能改的?依本宮所見,你就不要來這裡瞎攪和了!”
“你給我閉嘴!”誰知林秀鸞此時正在氣頭上,一聽見榮貴妃這話立即大聲喝止住了她,“不就是一介婦人,這朝堂之上的事情,還輪不到你在這裡說三道四!”
“我……”榮貴妃沒有料到那林秀鸞會這般與自己說話,臉上瞬間就換上了一副委屈的申請,眼淚汪汪地看着皇帝,似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皇上,臣妾也是爲了你着想,若是皇上真的以爲臣妾多管閒事的話……”說着更是小聲啜泣了起來,當真是我見猶憐,只是看的林秀鸞卻不禁作嘔,要不是昭陽殿裡還有那麼多雙眼睛,瞧着,只怕是自己當朝就會幹嘔起來。
“秀鸞,都怪朕平時太寵着你了,才把你養成了這副德行,都是朕的錯,朕的錯啊!“說着更是捶着胸口,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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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何必與這些人較勁,可千萬彆氣壞了自己的身子!”榮貴妃一見皇帝如此,趕緊輕輕地撫着他的背,“這吃藥的時間到了,臣妾還是隨您下去吧!”
“好,好!”皇帝依舊劇烈地咳嗽着,卻起身在榮貴妃的攙扶下走近了內室裡去,也不顧林秀鸞在那兒大呼小叫。
等到皇帝走後,趙公公先是畢恭畢敬地走到了沈疏的面前,只是一件到沈疏,又換上了一副囂張的氣焰,“沈公子,您是自己跟着老奴走呢?還是要老奴派人上來帶你走呢?”
“不牢公公費心,沈疏自己會走!”
說完,沈疏便面無表情地從一臉愕然的林秀鸞前面走了過去,然而,林秀鸞卻分明看見了走在最前面的沈疏嘴角的那一道淡然的笑容,似乎是得逞了什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