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自己死期已到,但也不用這麼激情吧!”黎未央暗自咒罵着自己的低能,只是身上卻沒有一絲反抗的舉動,這更讓她覺得自己無恥起來。
直到有什麼穿過自己的皓齒,與自己的舌尖糾纏在了一起,未央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可不是一個被動的人啊!在這樣下去,那豈不是節操不保?
未央一面想着,一面……呸,竟然身不由己地迎合了上去,就這樣死了,貌似自己也不吃虧啊!未央竊笑着,對於死亡的恐懼早就已經煙消雲散了,不過算算時間,似乎距離自己的死期已經不遠了,或者說,早就超過了一個時辰!
爲什麼自己還不死?連一點死的徵兆都沒有?未央着實一驚,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雙腳一動,若不是沈疏將自己壓制在輪椅之上,自己恐怕早就跳起來了。
“笨蛋,”沈疏揉了揉未央後腦勺上的秀髮,聲音是異樣的沙啞,“你就不能專心一點嗎?”
“不是……”未央這個時候卻推開了沈疏,在沈疏的臉色沒有變之前趕緊說道,“我好像……能動了?!”
腳踝起初有些發麻,然後是一陣寒意,雙腳似乎漸漸有了知覺,未央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在沈疏的攙扶之下,小心翼翼地站了起來,許是許久沒有走路的緣故,雙腳依舊有些發軟,好容易終於適應了,未央放開了沈疏的手,蹣跚地一步一步走着,也不知道小心翼翼地走了多久,等到他回過頭來的時候。沈疏正在大老遠外凝視着自己,黑夜一幕一幕滿上海面,遮住了沈疏的面容。未央激動地朝着沈疏揮着手,只是此時卻一個重心不穩,啪的一下子直接頭着地,摔了一個狗吃屎。
等到未央顧着一嘴巴的沙子,狼狽地爬起來的時候,沈疏的手已經遞到了未央的跟前。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呸!呸!”未央此刻的面容有些“扭曲”,白了一眼沈疏,這才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怒氣衝衝地說道,“我現在才發現,咱們好像被白湛那個傢伙給騙了!”
事實證明。正是如此,當船行了好幾海里,白湛那傢伙慢悠悠地從未央眼前出現的時候。她是真的想把那傢伙丟進大海里喂鯊魚的,只不過白湛看樣子卻是一臉的無辜,只是別有深意地一笑,“別這樣看着我,感覺跟你的殺父仇人似的!”一把摺扇輕輕敲了一下未央的腦袋,白湛這才湊近未央的耳朵,用了只有兩個人才可以挺清楚的聲音說道,”算起來,我還是愛神呢!”
話說到這份上,不出意料的。一抹紅暈漸漸地漫上了未央的臉頰,只一瞬。那一雙可愛的小耳朵都紅彤彤的,只不過未央只是含笑看着白湛,聲音卻是惡狠狠的,“白公子,這裡可是我們的地盤,你真的就那麼想不開嗎?”
“是啊。我是想不開啊!”沒想到白湛還真是有什麼說什麼,見未央如此一說,立即接過話來,睨了沈疏一眼,說道,“現在看看,你和沈疏若真的在一起了,你不是暴殄天物了?”
“你在說什麼?!”他不害臊,她都要替他害臊的!此話一出,未央立即踮起了腳尖來,一把捂住了白湛的嘴,“你是不是真的不想活了?!”
“咳,咳!”一陣輕咳聲卻在此時傳來,沈疏的雙腳剛踏在甲板上,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情景,不由得心裡有些奇怪的感覺,只得輕咳幾聲,那二人的目光果然被他給吸引了過來。沈疏見狀,便像是宣誓主權一般,一把將未央拉倒了自己的身後,只怕笑肉不笑地對着白湛說道,“在下如何不知道白公子何時上的船?”
“沈公子說笑了,”白湛只是揮一揮摺扇,立即數個婢女從天而降,爲他端來了一把藤椅來,白湛優哉遊哉地坐在藤椅之上,好整以暇地掃視了衆人一圈,那模樣倒是有些愜意。
“這是什麼情況?”隨着一聲震天的打噴嚏的聲響,黎念澤揉了揉鼻子,從船艙裡走了出來,只是到了外邊一看見外邊這麼大一個陣仗,又看着大家夥兒都以一種異樣的目光注視着自己,瞪直了眼睛,一下子又連滾帶爬地滾了回去。
不消一會兒,阿暮一個趔趄,一看就是被一腳踹了出去,黎念澤換了一身公子打扮,風度翩翩地終於走了出來,腰上的玉佩隨着大搖大擺地走路一上一下地晃盪着,與之前的狼狽竟然是截然不同了。
等到黎念澤終於屁顛屁顛地走到了未央的身邊,未央卻是一臉嫌棄地看着黎念澤,止住了他的腳步,只是說道,“你且站住!”又將阿暮拉倒了自己的身邊站着,這才放下心來,對着黎念澤笑道,“阿暮站這兒,你站他旁邊!”
黎念澤兩眼一翻,聞了聞自己身上並沒有什麼異味,這才乖乖站定,卻看見自己身前站着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只是長相略略有些媚眼罷了,不過見他竟然被數個不說美若天仙,起碼也算是傾國傾城的女子包圍着,黎念澤嚥了咽口水,小聲地湊在阿暮的耳邊問道,“你覺得那個人是男是女?”
誰知阿暮搖了搖頭,遲疑了一會兒,這才大聲說道,“應該是男的吧!”
“噓!”黎念澤一慌張,恨不得趕緊捂住了阿暮的嘴,只能佯裝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雲淡風輕地笑了笑,“我未來的侄女婿當然是男兒身了,難道還是女的不成?呵呵,呵呵。”黎念澤說完,乾笑兩聲,就連他自己都覺得這話說的實在是太牽強了。
“這小兄弟實在是有趣!”白湛眯着一雙丹鳳眼,細細地打量着黎念澤,饒有興趣地說道,“還真是有什麼樣的侄女,就有什麼樣的舅舅呢!”
黎念澤看着笑得有些曖昧的白湛,細細品味着這句話的意思,卻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其實他真正想問的是,白湛到底是誇自己,還是罵自己。
只不過此時沈疏卻看不下去了,在不知道白湛的陣營之前,這樣危險的人物,對於這整艘船來說,無疑是最可怕的導火索,他腹黑着一張臉,絲毫不盡人意地說道,“不知道白公子究竟是有何貴幹?”
“未央,你看沈疏!”白湛翹着蘭花指,衝着未央撒嬌道,“好歹我也是你的惡救命恩人,你看這沈疏對我的態度,你也不好好管教管教!”
“呵,呵呵。”光天化日,未央被白湛的話差點兒氣到吐血,只能努力地平復了自己早已混亂的脈搏,只“興平氣和”地笑道,“我說白公子,您的恩情,未央無以爲報,只是飯可以亂吃,有些話呢,是不可以亂說的,是吧。”說完她畢竟害怕白湛對自己再下毒手,嗖了一下又躲在了沈疏的身後,量白湛也不敢對她如何了。
白湛此時心情大好,環顧一週,看着面無表情的沈疏,表情太過豐富的未央,目光始終呆滯的阿暮,還有說話無厘頭的黎念澤,只覺得自己這一遭果然沒有白來,自己只管安心住着,便不知道使要上映了多少場好戲的!“他這樣想着,又愜意地坐了下來,懶懶地將身子靠在椅背上,白湛的目光停在海面之上,聲音卻是飄渺不定,“如此豔陽天,倒不要白白浪費了這等日光纔是!”說完便不理會衆人,兀自閉上了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未央愕然,沈疏更是無話可說。
等到衆人回到了船艙裡,未央這才爆發了,“就是白湛這樣的性格,我不是要被他逼得懸樑自盡?”
“他當真是有那麼恐怖?”黎念澤不解,看着白湛,其實他還是覺得這傢伙挺好相處的啊!
“不要別你眼睛看到的所矇蔽了!”未央恨鐵不成鋼地看着黎念澤,想着這小子現在一定對白湛頗有好感,儼然是叛變的趨勢。
“沈疏呢,你怎麼看?”黎念澤終於想到了沈疏,看着不發一言的沈疏,想都別想就問道。
沈疏的視線一直停留在未央身上,未央順着黎念澤的視線也看向了沈疏,那一瞬間,四目相對,未央的一顆小心臟,忽然像是要爆炸了一般,害得她趕緊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只是急匆匆地拋下一句,“我肚子疼,”便慌亂地逃走了。
自從昨夜開始,未央與沈疏之間一直維持着一直微妙的氣氛,雖然兩人還未有所交流,卻時常讓未央有心頭小鹿亂撞的感覺。陽光明媚的一天就這樣渾渾噩噩地過了去,除了晚間吃飯的時候白湛“厚顏無恥”地來蹭吃了一把之外,倒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小插曲。
未央站在甲板之上,企圖讓海風帶走自己心底那惱人的情緒,沈疏的聲音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你是不是要給我一個答覆?”
未央驚訝地回過了身子,卻見沈疏一伸手便將她圈在了他的懷中,臉上的霸道是她從來都沒有見過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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