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姐!你這是幹嘛!?”柳絮看她二話不說就衝自己跪下,急忙上來攙她。
柳鶯淚流滿面的搖搖頭,掙脫柳絮的手,望着她不說話。她已經陷進去出不來了,她想放下的,可是實在放不下,時時刻刻夢裡夢外都是他的影子,她不夠灑脫,她也灑脫不起來。九妹既然已經決定放棄了,若是還藕斷絲連,她根本沒有機會,只會更痛苦!
柳絮面色一僵,明白了她的意思,收回了手,“五姐……”
柳鶯看望着她流淚不說話,柳絮也久久不說話,復又伸手攙她起來,“五姐你起來吧!”
見她這樣,柳鶯知道她是完全的放棄了,順着她的動作起來,“謝謝你,九妹。”
柳絮張張嘴,輕聲道,“五姐,二伯已經說過了,不與姚家結親。”
柳鶯一驚,睜大了眼。
柳絮沒有多做解釋,想必她會明白的,轉身回了內室。
柳鶯愣愣的出了柳絮的院子,看到袁菁瑤和柳琴在迴廊下坐着,遠遠的點頭致意,回了自己的院子。
柳琴嘆了口氣,“五妹這樣執着,不僅傷人還傷己。”
“早晚都要斷了的。”袁菁瑤嘴上這麼說,卻覺得姚若陽不像會那麼輕易就放棄的人。
只是一連幾天姚若陽都沒有再過來,倒是柳鶯整天精神恍惚,茶飯不思了。
柳二夫人過來看望女兒,看她又犯病了,本來就消瘦的身形更見消瘦,着急的不行,找大夫又看不出是啥病,就叫了落香問話。
落香不敢隱瞞,把柳鶯畫了好幾幅姚若陽畫像的事兒說了。
柳二夫人聽是女兒患了相思,倒是鬆了口氣,只要不是得了啥不能治的病就好。又叫了兒子柳乃鈺過來問話,打聽姚若陽的人品學問。
柳乃鈺知道他娘一向疼愛姐姐,可是,“娘!爹已經回絕了,不同意跟姚家結親。”
“爲何?你不也說那姚若陽品行相貌都很不錯,總不能看着你姐姐這麼消瘦下去。”柳二夫人皺起眉頭。
“娘還是問爹吧!”柳乃鈺覺得這事兒他不好說。姚若陽喜歡的是九妹,沒想到他姐姐也喜歡了姚若陽。他爹不同意這門親事,他娘倒是想成全姐姐,只是他爹不同意說了也等於白說!
柳二夫人當下就找了柳二老爺問跟姚家結親的事兒。
柳二老爺又跟她解釋了一遍,“…沒有前途,這樣的親事不能結。”
“我覺得這門親事能結。”柳二夫人卻有不一樣的看法,“她們家來求親,是她們家高攀,以後女兒嫁過去受尊寵。再說家裡這麼多女兒,還不夠聯姻的?!難得女兒喜歡的!”
“不行!西寧侯府和吏部尚書都得罪的人家,就算那姚若陽再好,可比他好的男兒多的是。光靠她們家釀那個桂花稠酒,以後難免淪爲商戶了。”柳二老爺是堅決不同意。
一聽姚若溪家要淪爲商戶,柳二夫人就有些退卻了。她女兒品貌才情都是上佳,就算不嫁進權貴之家,也得是個書香世家才行。
於是柳二夫人得了話,回頭就去勸柳鶯。
柳鶯直接不吃飯了。
柳二夫人又是勸又是哄,都沒有辦法。
柳二老爺知道後,氣的大怒,當即就決定給柳鶯議親,讓袁菁瑤提前回京。給柳大老爺寫了信,讓柳鶯到時候也隨着一塊進京,在京都把親事定了。
柳鶯聽到消息大驚,直接連水也不喝,把自己關在屋裡,“你們就當我已經死了吧!”
柳二夫人勸話不成,讓袁菁瑤和柳琴,柳絮姐妹幾個過來勸說柳鶯,她自己又跟柳二老爺商量,“女兒的脾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就是隨你是個倔脾氣,不就是對家族沒有多少幫助,那姚若陽你不也承認不差,你非要拿女兒去聯姻,要逼死女兒不成!?”
“你不懂!大哥剛飛鴿回的信,王家有意跟姚家退親,那姚家以後起不起復都不一定。淪爲商戶,讓女兒嫁進那等粗俗又銅臭的人家,以後在姐妹面前又怎麼擡頭!?她年紀小不懂事兒,不過頭腦發熱,又沒有出門見識過,覺得那姚若陽好,放不下,鬧一鬧小脾氣也就過去了!總之等她以後會明白的!”柳二老爺特意打聽了姚若溪家的全面消息。柳大老爺傳回的消息,王富興一家都搬去了京都,柳大夫人也打聽到杜氏有退親的意思,要給大兒子王元榮重新相看。他們要是跟姚家結親,不單單是對家族沒有幫助,很有可能也被西寧侯府和吏部尚書一派的文臣排擠。姚家這門親不能結!
“王家有意退親?”柳二夫人一想就明白了,王家就是三王嶺王富興家,長子王元榮是個少年翰林,跟姚家三閨女定了親的。可想到自己女兒,柳二夫人還是覺得這門親結了也可以的,畢竟女兒喜歡。
“你讓她死了這條心吧!”柳二老爺皺着眉不悅的揹着手出去了。
柳鶯聽到柳二老爺還是不同意的時候,就更不聽勸了,連柳二夫人也不理會了。
柳二夫人擔心女兒出事兒,讓幾個粗使婆子撞開了門,柳鶯幾天不吃不喝,幾乎陷入昏迷了,“鶯兒!你這麼執拗又是何苦!你爹都是爲了你好啊!快開始吃點東西,再這樣下去,你難道想讓娘白髮人送黑髮人嗎!?”
柳鶯別開頭,硬喂進去的也吐出來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