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若溪又給倆人都把了脈,還是一樣,“救不活了。”
趙氏摟着林旺扯着嗓子嚎哭,“我的兒啊!我的兒啊!你死了讓娘可咋活啊
!”
林偉也嗚嗚的哭着,眼淚直掉。
林宗家這邊更是唯一的獨苗,林宗老兩口還想着這兩年多幹些,多拿點銀子給林寶臣娶個媳婦兒,看能留個後。結果連這個傻孫子也要沒了。
林婆子婆媳倆哭的很是悽慘悲慟,不停的給姚若溪磕頭,“求求你救救我家寶臣吧!求求你!求求你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求你大慈大悲,救我林家根苗一命吧!”
“中毒太深,已經救不活了。”姚若溪搖搖頭,說着話,疑惑的看了眼旁邊的孟凱。毛氏的那顆糖就算下了毒,林寶臣和林旺倆人分吃,應該也不會那麼快就不行了的。
孟凱面無表情的看着,等候着姚若溪的吩咐。
林婆子絕望了,連姚若溪這個國醫聖手的徒弟都沒辦法,孫子這下是真的救不活了。仇恨的咬着牙,“毛氏那個天殺的賤人!”
林寶臣和林旺都還沒有嚥氣,卻也只能支撐一會了。
林宗抓着林寶臣問他,“是不是毛氏給你的糖?是不是?到底是不是?”
林寶臣牙關咬的很緊很緊,咯吱咯吱的,眼珠上翻,手腳已經發涼了,根本回答不出他的話了。
林偉憤恨的爬起來,擦了把眼淚,“把毛氏那個賤人抓住,我要砍了她的手,拆了她的骨頭!心狠手辣的賤人,豬狗畜生都不如的東西!”
這時衆人都紛紛懷疑毛氏爲啥要弄一顆有毒的糖給林寶臣吃?
那些尤其信封鬼神的老人兒便說毛氏的倆兒子都是枉死的,沒辦法投胎,得拉一條命才能順利投胎。姚忠舉是被自己媳婦害死的,姚成材被野獸撕吃了,屍骨不全,所以毛氏要幫着倆兒子投胎轉世,就在村頭害死了林寶臣和林旺,讓倆人給姚忠舉和姚成材抵命。
這話一出,幾乎村裡不少人都憤怒了。毛氏自己作孽,要不然她兒子也不會死,“那姚忠舉不是他自己摸人家的小姐的屁股才娶了樑家小姐進門,結果被人害了性命。那姚成材更怨她毛氏自己了!要不是她自己不檢點,也不會害的二兒子跟上山,被野獸叼吃了!現在來害別人的性命,實在喪心病狂
!”
楊巧麗看村裡的幾個人要去抓毛氏,冷冷一笑,又強壓下心裡的得意興奮。毛氏不是能耐,這下看她死不死!
“出了這事兒,還是報官吧!”姚若溪看着喊打喊殺的林偉和林宗兩家人,提醒他們一句。
“報官?今兒個不弄死那個該死的賤人,我就不姓林!”林偉怒吼着。
姚若溪不再說話,退到一邊。
衆人跟着林偉和林宗兩家人往毛氏家來。
此時的毛氏也已經料到苗頭了,每次有啥事兒,到最後姚若溪那個小賤人都能把惡名反按到她頭上來,她自己下的毒她自己知道,那砒霜可是能要人命的,指望姚若溪去救人,她不做手腳害死人就夠了。這事兒那個小賤人肯定知道,她是故意擺了這一出就想害死她!
毛氏兩眼陰恨,到屋裡抓了把刀子,心裡恨的冒火。她兒子的仇還沒有報,那個小賤人不僅沒有死,還當了縣主,得了個好親事,老天爺太不公平了!該死的是那個小賤人!是那個陰毒狠辣的小賤人,姚若溪!
外面遠遠傳來哭罵聲,嗡嗡的似是來了很多人,毛氏咬了咬牙關,把刀子裝起來,然後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出來。
大門已經被踹開,林偉打頭,後面的人擡着還快嚥氣的林旺和林寶臣,都堵在了毛氏家大門口。
姚滿倉不在家,新納的小妾嚇的躲到了後院不敢出來。
“你們這是幹啥?這是要幹啥?”雖然有準備,看林偉和林宗兩家來勢洶洶的樣子,還是嚇的變了臉。
“你毒死了我兒子,你個天殺的賤人,你還我兒子命來!你個狠毒的賤人!”趙氏嗷的哭嚎着衝上來就要撕了毛氏。
毛氏急忙躲開,嘴裡叫罵着,“你胡說八道啥!誰毒死你兒子了!跟我有啥關係!?我沒仇沒怨的毒死你兒子幹啥?你別誣賴人!”
林婆子和林寶臣娘也哭着衝上來要打毛氏,“就是你給的糖!下了砒霜的糖!就是你下毒害死我家寶臣的!你個該死的賤人,還我兒命來
!”
“不是我!你們沒有證據不能隨便冤枉我!不能冤枉我!我啥都沒有幹!啥砒霜不砒霜的,我根本不知道,不是我下的!你們不能冤枉我!”毛氏叫嚷着躲來躲去。
“不是你下的毒?都有人看見你拿着糖給了我家寶臣,那個糖就是下了毒的糖,你就想毒死我家寶臣給你那死兒子抵命好讓他去投胎!你個毒婦,你個天打雷劈的賤人,你不得好死!”林婆子怒罵着,眼淚掉個不停。她可從來沒有得罪過毛氏,這個惡毒的賤人卻爲了讓自己兒子投胎害死她孫子!這是欺負她孫子不精明,是傻子,就給她孫子下毒了!
“你們說我下的毒,拿出證據來!我沒有下毒,我是絕對不會承認的!”毛氏拖延着時間,在人羣裡找姚若溪。
林宗讓兒子拉住林婆子回來,咬着牙指着快嚥氣的林寶臣,“昨兒個有人親眼看見你給寶臣糖吃,今兒個也有給。如果不是你給了他糖騙他,他一個人是不會跑去村頭玩的!”
“多少人都親眼看見了,你拿着糖不給自己孫女吃,卻給個傻子吃。就是你下毒害死人!還害死了我兒子!”趙氏恨的直咬牙,恨不得上去喝毛氏的血,吃毛氏的肉。
“誰親眼看見了?沒有的事兒你們別聽人兩句話就亂冤枉人!我無緣無故的會下毒害死人!?說給我兒子拉人投胎,我兒子都死了那麼久,要拉人早就拉了,還會等到現在!?根本就是你們聽了別人瞎編亂造的話來冤枉我的!”瞎編不知道,毛氏知道這事兒肯定跟姚若溪有關。明明沒有人看到她給那個傻子糖,村裡卻有人知道了,肯定是那小賤人!
別說還真是有人看見了,毛氏跟林寶臣不是接觸一次,正巧就被人瞧見了。那倆人站出來指認毛氏,“就是你拿着糖給了林寶臣,他才跑去村頭,才吃了有毒的糖中毒的!”
“就是你給了林寶臣下毒的糖,我兒子和他一人吃了一半就中毒了!就是你害死人!”趙氏怒指着毛氏,她心裡恨的冒火,毛氏這個賤人應該乖乖認罪,然後讓她打死這個賤人!
“那是你兒子好吃嘴才搶人家的糖吃!再說那有毒的糖誰看見是我給林寶臣的?沒有證據別亂說!”毛氏狡辯。
倆人在村頭分吃糖的經過被不止一個人看見,就有人說倆人是咋分那個糖的,“沒有人給他錢,沒有人給他糖,他哪來的糖還是有毒的
!?就只有你給了糖林寶臣,你再狡辯也沒用,還是趕緊承認吧!兩條人命!”
“啥兩條人命,他們不是還沒死,你們咋不救他們!?”毛氏看林旺還吐着血,林寶臣身子也打着顫,分明是還沒死,張口就往姚若溪身上咬。
衆人紛紛道,“已經救不活了!”
“中毒太深了!”
“中的是砒霜,救不過來了!”
毛氏冷哼一聲,“誰說救不活?你們找對了人肯定能救活的!那寧安縣主不是國醫聖手的徒弟嗎?你們不知道國醫聖手可是神醫,會起死回生嗎?寧安縣主是他的徒弟,早幾年就拜了師,沒學十分也學了七八分,解不了毒,也能把人救活的!”
姚若溪從人羣后面走過來,冷嘲的看着毛氏,“你想說啥?”
看她扯到姚若溪身上,村裡的人就不相信了。國醫聖手是神醫,姚若溪又不是神醫,被下了砒霜哪還能救得活!
毛氏指着姚若溪跟林宗和林偉趙氏幾個人道,“肯定是她說,是她暗示你們毒是我下的對不對!?她是神醫的徒弟,林寶臣和林旺兩個人吃一顆糖中毒,根本就沒有到救不活的程度,她卻不救人,眼看着死了兩條命,就是爲了冤枉我,想弄死我!”
這話別人不信,趙氏卻有點懷疑了,毒是毛氏下給林寶臣的,她兒子不幸也吃了一半,可姚若溪要是全力救人,她是神醫的徒弟,不可能會救不好的吧!?
林宗和林婆子幾個也都看向姚若溪。
“簡直胡說八道!自己下毒害死人,還誣賴別人!中了砒霜,就算是畢老前輩親自過來也不一定能救活,若溪她一直在新安縣,都沒有跟畢老前輩學習多久,只學了一點皮毛,能保住這倆人沒有當場死亡已經盡到最大的努力了!”潘令茹簡直一肚子氣,耍陰招還說得過去,這明目張膽的栽贓陷害,真是太不要臉了!看姚若溪一臉淡然只眸光有些發冷,不僅佩服她。這種地方,竟然從小待到長大,換成是她早受不了了!
村裡的人都知道姚若溪家又住了一位小姐,還是從京都來的,是安國公府的,皇上跟前的大紅人家的女兒,聽她說這話,紛紛點頭迎合
。姚若溪從小就在鄉下,搬回來之後,也一直住在槐樹村,就算拜了個神醫做師父,她基本沒離開過村子,跟誰學醫術去啊!毛氏這分明是刁難人!
毛氏又在人羣找了一圈,看到楊巧麗抱着兒子躲在人堆裡,她怒指着姚若溪,“你敢說你盡到最大努力救人了!?你敢他們倆憑你的醫術真的救不了?!別裝了!你學那麼多醫術,看那麼多醫書,不可能救不了他們倆!他們家中的毒又不多!”
“你怎麼知道他們倆中的毒不多?這毒果然就是你下的,所以你才知道他們中的毒不多吧!”潘令茹立馬逮着她話裡的把柄,指還給她。
衆人也覺得有理,毒是肯定毛氏下的了!她現在就想抵賴,還想誣賴姚若溪一把。誰不知道她跟姚若溪家過不去,恨不得吃人家的肉喝乾人家的血。
毛氏呼吸一滯,臉色漲紫難看,“倆人分着吃一顆糖,就算都是毒藥也不可能到一個神醫徒弟手裡救不活!她就是故意的!”
沒人相信她的話,毛氏看着林宗和趙氏兩家又接着說,“林里正,她爹姚滿屯當里正可是從你手裡搶過來的!就因爲你們要爲傻孫子求親娶她姚若溪,所以她們家那是恨死了你們家,想要害死林寶臣,完全說得過去!還有林偉,當初林鳳娥死了之後,可是你們兩口子攛掇着讓林寶臣求娶她姚若溪,還想佔她們家的宅基地,鬧的村裡都鬧騰。要有仇,我跟你們有啥仇怨?真正有仇的是她姚若溪!她纔有害死你們的兒子孫子的心,你們不信,咋村裡的啥好處都沒有你們這兩家一點!?這事兒根本就不關我的事兒!”
孟凱冷冷的看着毛氏,眼裡殺意閃過。
當初的事兒村裡的人都知道,只是這事兒早過去那麼久了。要仇恨早在姚若溪家富貴起來的時候就該仇恨了。再說下毒的人可是毛氏!
“毛氏!你下毒毒殺林寶臣和林旺,現在誣害當朝縣主,罪加一等。”孟康覺得毛氏這樣的根本不用多理會她,直接一刀殺了省事兒。
芍藥知道蕭恆墨幹壞事兒從來不帶遮掩的,都是明目張膽,大模大樣的。從不掩飾自己看不慣哪個,想弄死哪個。小姐是女子,現在又別封爲縣主,衆人矚目,跟他們可不一樣。借刀殺人雖然慢,但這事兒沾惹不到小姐身上來!
毛氏哈哈哈的笑,“誣害當朝縣主?她見死不救,公報私仇這是事實
!”
“是大夫就該救人?誰都沒有非得救人義務!若溪本來就沒有學多久,中的又是砒霜那種劇毒,哪個大夫敢說他能救活!?天底下不救人的大夫也多得是,不救人就是犯罪了!?再說若溪她不是大夫,她是隻學了點醫術的寧安縣主!是齊國侯世子的未婚妻!”潘令茹手癢癢,現在給她個鞭子,她肯定毫不猶疑的給這個毛氏狠狠來上幾鞭子。簡直太賤太不要臉了!怪不得會給一個傻子下毒,她這種人就惡毒到頭了!
本想說出齊國侯世子嚇唬嚇唬人,結果山高皇帝遠的,槐樹村的衆人雖然知道齊國侯是個權貴大官,也見過蕭恆墨,卻不知道蕭恆墨在京都的名聲。
不過潘令茹話說的有理,村人都贊同的點頭應和,“換成別的大夫,林寶臣和林旺說不定現在就已經嚥氣了。”
如果不是姚若溪施針,倆人還真的已經喪命了,現在能吊着一口氣,也是姚若溪封住了倆人的心脈,不讓毒侵入太快。
毛氏恨的心裡滴血,這個小賤人悶不吭聲的卻從幾年前就開始收買人心,村裡的人早就站在她們家那一邊了。就算她姚若溪殺了人,她說人不是她殺的,而是別的人殺的,村裡人也相信她!心裡恨得不行,多想拿出刀子一刀一刀的捅死她!
“廢話少說!就是你姓毛的下毒害死了人,還冤枉誣賴別人,你的死期到了!”有人怒罵。
應聲一片,都喊着把毛氏抓起來送官府,害人償命。
“我跟他們兩家沒仇沒怨,根本就不是我下的毒!我下毒害他們幹啥!?要給我兒子找替身,簡直是笑話!我兒子早就投胎重新做人去了!要不然早找那仇人報仇了!”毛氏死咬着不承認,“你們沒有證據,不能這樣冤枉我!”
楊巧麗看着,就想賣姚若溪個面子。毛氏死後,姚滿倉肯定把她扶正了。以後就是她當家做主了。姚滿倉是個沒腦子的,她還有兒子要養活,背靠大樹好乘涼,她要牢牢抱住姚若溪這棵大樹,以後有事兒也好辦。就站出來高聲道,“毛氏下毒的事兒雖然我沒有親眼看見,卻見她拿着糖出去。現在她兜裡還有一包糖呢!不是有人看見她給林寶臣吃糖?連着兩天給,昨天是沒毒的,今兒個就是有毒的了。要不是她下毒害林寶臣,貿貿然的拿糖給林寶臣吃,難不成還是想找林寶臣給姚滿倉再帶個綠帽子不成
!?”
“賤人!”毛氏怒憤。
衆人覺得楊巧麗說話雖然難聽,卻是實話。毛氏就是給林寶臣下毒了,“把她抓着送官,讓縣太爺一審,保證啥話都招了!”
“她就是給林寶臣下了毒,想抵賴不認罪,還想誣賴縣主,拉縣主下水!”楊巧麗說着,看着毛氏仇怒的樣子,心裡得意。這老賤人很快就要死了!等她死了,這個家就是她當家做主了!還有那個狐媚子,也給她哪來的死回哪去!姚滿倉家的東西都該是她的!是她和兒子的!
“你個該死的賤人!”毛氏怒恨的朝楊巧麗衝過來,盯着她懷裡的兒子,惱恨咬牙。這個小野種,也該死!該死!伸手抓着刀子作勢要砍楊巧麗和她懷裡的兒子。
衆人驚愕的瞪大了眼,身子往後仰。
楊巧麗也驚恐了,她沒想到毛氏竟然藏了刀子,還要殺她。她恨的不是姚若溪纔對嗎?咋拿着刀子要砍她了!?看毛氏近乎瘋狂的眼神,猙獰的表情,刀子是朝着她兒子來的,楊巧麗瞳孔猛縮,一瞬間,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毛氏要殺她兒子!
她一句救命沒喊出口,毛氏舉着刀子轉個身,朝姚若溪砍過來。這個該死的小賤人!她就是死也要拉着她一塊!讓她給她兩個苦命的兒子償命!讓她做了鬼也得給她兒子償命!她今兒個一定要弄死這個小賤人!這個該死的小賤人!
姚若溪兩眼冷光閃過,抓着一旁的潘令茹快速閃身躲開,飛起一腳踢開毛氏。
毛氏撲倒一下栽倒在地上,衆人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可毛氏卻有些回不過神來了,仇恨的瞪着姚若溪,“你會武功!?”
“若溪是高手,她要是有害死人的心,那是輕而易舉就辦到了,你還有臉誣陷人!”潘令茹拍着胸口,一邊平定着,一邊怒叱毛氏。
毛氏一瞬間心涼如冰。她以爲只有跟着姚若溪不離身的芍藥纔會武功,沒了芍藥想弄死姚若溪輕而易舉。可她瞄了那麼久都沒有找到機會。卻不想,即便沒有芍藥跟着,她也是沒有機會殺了這個小賤人!她是會功夫的,還是個高手,她怕是這輩子都沒有報仇的命了!
想到這,毛氏心裡恨意爆發,兩眼烏紅的瞪着姚若溪,面容扭曲着,抓起刀子快速的爬起來
。
衆人都以爲她死心不改,還要刺殺姚若溪,紛紛驚呼。
毛氏卻不是朝姚若溪出手,而是反手砍向了楊巧麗。殺不了姚若溪那個小賤人報仇,她也要弄死這個賤人,讓這個賤人給她陪葬!
驚魂未定的楊巧麗瞬間被嚇的臉色煞白,“救…命…。”
姚若溪飛起一腳,直直朝毛氏踢過來。
毛氏是恨着勁兒要砍死了楊巧麗,姚若溪一腳踢過來,她也死死的咬着牙,把刀子鬆開看向了楊巧麗臉上。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響起,楊巧麗抱着兒子摔倒在地上。
毛氏也被要姚若溪踢的飛出丈遠,狠狠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毛氏捂着撕裂般的胸口,五臟六腑全碎了一樣,疼的她受不了,毛氏咬着牙,咧着嘴,仇恨的盯着姚若溪。她不甘心!碰上這麼個有心機的人,毛氏嘶喊怒嚎,她不甘心!
姚若溪冷冷看她一眼,忙轉身看楊巧麗。
楊巧麗懷裡的姚振興已經被她鬆開滾在地上哭了起來,楊巧麗驚恐的瞪大着眼,看着臉上的刀子,不敢碰,又驚懼,幾乎傻了一樣。
衆人也都震驚的看着這一幕,幾乎回不過神來。
姚若溪上前來,先給楊巧麗快速紮了幾針,趁着楊巧麗沒有回過神來之際,迅速拔掉砍在她臉上的刀子,扎針,傷藥止血,“刀子小,傷口不深,不會有危險。”
楊巧麗兩眼發黑,差點暈過去。聽姚若溪彷彿遙遠的聲音傳來,說她不會死,喝了幾口氣,這才漸漸的反應過神來。
忙活了一會,姚若溪纔給她臉上止住血,伸手拿了紗布給她包紮好。
毛氏痛苦的低吼着,尤其聽楊巧麗不會死,她心裡更加仇恨,“姚若溪你個小賤人!你能救楊巧麗,卻不救林寶臣和林旺,你就是見死不救,公報私仇!”她就是死,也要給這個小賤人拉幾個仇人!讓她這個寧安縣主過不上安寧的日子
!
姚若溪拿着帕子擦着手上的鮮血站起來,看着毛氏冷笑,“我既做了寧安縣主,該有的一樣都不會少。規矩禮儀在家裡可以鬆懈,但你真的以爲我沒有一個縣主該有的威儀和威勢!?”
她是姚若溪,是國醫聖手畢溫良的親傳弟子!是皇上敕封的寧安縣主!再不是那個低調弱勢處處被欺的小瘸子!
潘令茹也哼了一聲,覺得姚若溪早該拿出氣勢來,一個縣主還能被人點着鼻子誣陷,點着鼻子罵。毛氏這樣的,該直接拖去送官,“辱罵當朝縣主,就是對皇上不敬,罪行嚴重的,誅你九族!”話出來,潘令茹默默的在心裡算了下,姚若溪家好像和毛氏家也是親戚關係,姚滿倉和姚滿屯是表兄弟,還在九族之內,輕咳了一聲。
村裡人看姚若溪這樣,頓時有些敬畏。她平常爲人低調,也很是好說話,所以村裡的人雖然敬她,卻不畏她。所以纔有林宗喝令姚若溪救林寶臣,趙氏指控姚若溪偏心不先救治林旺的事兒。
潘令茹看了眼村裡衆人的神色,跟姚若溪道,“早就說你,該把縣主的儀仗帶出來,那樣纔有氣勢!那樣也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敢在你面前放肆了!”
姚若溪嫌要那麼多人礙事,來了還得養着她們。那些人還都不知道是誰的人,她也不想帶到家裡來。
人羣中有人小聲疑問儀仗是啥,有人猜測,“和縣太爺出來一樣,前後有衙役開道,侍衛跟班吧!”
有人否認,“縣太爺纔是七品,縣主可是二品,那肯定比縣太爺威風!”
不少人遺憾姚若溪爲啥不要縣主的儀仗,也讓他們都開開眼界。
看着村人漸漸的在對姚若溪改觀,毛氏又吐出一口血,她真的不甘心,很不甘心!她想死的人都沒有死,她的倆兒子卻都死了,連個後也沒留下。村裡沒有人相信她,都看她的眼神是憎惡的。苗氏那個騷老婆子從分走也沒再多幫她一句,出這麼大的事兒更是連露面都沒有露面。姚滿倉那個蠢貨,她這輩子嫁給他,就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她都被人害的快要死了,姚滿倉卻不知道去了哪,連家都沒在。她這是衆叛親離嗎?
“她是不是要死了?”潘令茹扭頭問姚若溪。
“不會
。”姚若溪沉聲說完,看了眼芍藥。
芍藥上去給毛氏點了穴道,餵給她個藥丸。
“你給我吃了啥東西?”毛氏厲聲喊話。
“止血養氣,保你吃了不死。”芍藥冷聲回她一句,“這樣的藥給你吃就是浪費。”
“你這惡毒的小賤人!你不得好死!你不會有好下場的!”毛氏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卻更恨了。她覺得五臟六腑都疼的撕裂了一樣,肯定是姚若溪這個小賤人剛剛踢她那一腳下了狠勁兒。可是現在卻不讓她痛快的死,給她吃藥,非得要慢慢的折磨她到死!
“送官!”姚若溪冷冷的吐出兩個字,掃了眼林寶臣和林旺,轉身帶着潘令茹和芍藥幾個離開。
衆人迅速讓開路。
看姚若溪前面走,後面跟着潘令茹和芍藥,加上丫鬟碧玉,後面是氣勢威儀的孟凱和孟康,而倆人是姚若溪的隨侍護衛。
看她就這樣走了,有心思巧些的人感覺到姚若溪是生氣了,這是不準備再管毛氏和林宗林偉這事兒了。
這時候,林寶臣嚥氣了,林婆子和林寶臣的娘趴在一旁哭的撕心裂肺。
相繼,林旺也撐不住死了,趙氏咬着牙,撲上來就抓着毛氏打。
林婆子婆媳倆也都上來撕扯着打毛氏。
毛氏內腑疼的幾乎受不住,想躲開卻是躲不開三個人,連林偉也過來拳打腳踢。毛氏一邊慘叫着,一邊咒罵。
走出去一段的姚若溪腳步不停的吩咐芍藥,“即便是害人兇手,被打死了也是要坐牢的。”
孟凱默默的轉身返回。
芍藥看他去了,就跟着姚若溪回去。
孟凱返回來,看林偉趙氏和林婆子幾個都在圍毆毛氏,上前提醒,“縣主提醒你們一句,即便毛氏是下毒害死人的兇手,你們也不能把她打死了,這是官府的事兒
。”
衆人紛紛點頭應和,讓林婆子和趙氏幾個別打了,毛氏都已經吐血了,要是真把她打死,那是得坐牢的。
幾個人發泄了一通,停下手。
毛氏已經被打的皮青臉腫,頭髮瘋亂不成形,嘴角還流着血。
“送官!”林宗冷聲道。
村裡好事兒的幾個出來幫忙,把毛氏捆了押送官府。
姚滿倉趕回來的時候,毛氏已經被帶走了,村裡到處都在議論。
看楊巧麗臉上包成了糉子,他急忙抱着嚇的啼哭不止的兒子,“振興乖乖不哭!”
同樣是小妾的王墜兒哭哭啼啼的講她多害怕,說毛氏是被怎麼抓走的,被打的多狠,她快嚇死了,找姚滿倉尋求安慰。
姚滿倉安慰她兩句,就抱着兒子一直哄。
王墜兒看着幾乎包了整個臉的楊巧麗暗哼一聲。毛氏要死了,楊巧麗有兒子又咋樣?她的臉毀了,就更沒辦法和她掙了。
村裡的人也在議論姚滿屯是要把楊巧麗扶正還是寵着新納的小妾,都猜是楊巧麗,她雖然毀了臉,可她生了兒子。
王玉花嘀咕了幾句,跟姚若溪說,“那楊巧麗不是個啥好東西,以後不能幫她!”說完,扭頭找人,發現張俊卓不在家裡,頓時跳了起來,“上哪去了?”
一聽張俊卓不見了,姚滿屯立馬讓趕緊的找。
家裡家外,都找遍了,卻沒有見到張俊卓的影子,村裡的人剛剛都在注意林寶臣和林旺中毒的事兒,根本沒有看到張俊卓上哪去了。
姚滿屯一顆心頓時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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