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還有孟子墨,所以只能和他做朋友。安欣然將滿腔心事化成一抹笑,道:“我們可以是朋友,最好的朋友。”
“唉--”
汪帥沉沉地嘆息,他的身上再沒有了紈絝子弟的那份貴氣,而是籠罩了一份再也撥不開的愁緒。安欣然不想用欺騙換得他暫時的開懷,寧願狠心讓他短時一痛,逼他早早走出陰影。
汪帥的心情很不好,她陪着他一路從山頂教堂走下來,直走到天將黑纔到山腳下。汪帥藉口有事,獨自離去,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她想跑上去安慰,最後什麼也沒有做。
獨自在街邊吃了碗麪,乘公交車回到了住處。樓道里漆黑一團,她也懶得開燈,受到汪帥的影響,情緒有些低弱,沒精打采地掏鑰匙摸黑尋找着鎖孔開門。
突然,一隻大掌握住了她的手,傳來溫熱體溫的同時精準地將她的鑰匙插入了鎖孔。安欣然想起了上次不愉快的經歷,全身立刻戒備,一肘回撞,想要將背後的人撞開。
哪知,那人不退反進,上前一步,順勢化解了她的肘力,將她圈入懷內。
“來……”她剛要叫,另一隻掌撫上了她的脣。“是我!”
孟子墨!是的,這個聲音是孟子墨的,聽到他的聲音,她才發現,環繞着自己身體的氣息全是熟悉的來自於他的身體…
孟子墨的指揮部搬來了京都,安欣然的工作場所變成了他的特別指揮部。孟子墨霸道地圈住她的腰,不顧沈浩等人在,將她拉在他的腿上,當然,現在是休息時間。
“不要,有好多人。”安欣然不習慣地張望四處,一概人等都各就各位,直接失明、失聰。孟子墨在她的頰上吻了一下:“放心,沒有人會看我們的。”
是不會看,但光天化日之下……
她想起了昨晚那些令人耳紅心跳的畫面,臉色發紅。
“沒關係,我們都沒看到。”說話的是黃光明,他是隊裡的信號接受專家,能把各種設備的信號轉移到他的電腦上。此時,他正津津有味地盯着電腦一臉抽筋樣,嘴巴張大,能吃進一個雞蛋。沈浩捂着臉來到他的位置上,馬上也如他般張大了嘴,眼睛眯到幾乎看不到。
片刻,所有暗暗注意兩人的眼睛耳朵,全都移到了電腦屏幕上。他們看得實在太入神,連安欣然被孟子墨牽着走到他們身後都沒有發覺。
孟子墨鐵青了一張臉,看着黃光明:“你工作太輕鬆了吧,連我的手機都敢進?”
“呃……我……”黃光明撓着頭皮左看看,右看看,暗自尋找救星。安欣然聽他這麼說,這才投眼去看電腦屏幕,不看還好,一看簡直要暈倒。
鏡頭定格,裡面的男人壓着一個女人倒在沙發上,男人的手落在了牆壁一個白色的點上--那裡……是監視器開關。
“啊!”安欣然臉一片通紅,羞得捂上了臉,“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忘了關監控器開關!自從和孟子墨重歸於好後,她每天都開着監控,不管睡覺還是醒着。這讓她覺得孟子墨每時每刻都在保護自己,睡得格外安心。
昨晚上,他們……
她竟然連監控都沒有關。
好在孟子墨最後關掉了開關,否則連他們也會被拍進去?
安欣然不敢再想,直想找個地洞鑽進去,耳朵裡嗡嗡亂響,根本不知道他們還說了些什麼。
一會兒,一隻大掌來拉她的手,大掌的力度極大,輕易將她的手拉開。安欣然不敢見人,索性閉緊了眼。
“睜開眼吧,所有人都走了。”孟子墨在她耳邊道。她搖搖頭,已經無臉再見人了。從進門到倒在沙發上,足足十幾分鍾……死了得了。
“再不睜眼我可要親了。”威脅的話傳出來,孟子墨真的將她往懷裡帶,一副要親她的樣子,氣息已噴到了臉上。安欣然兩手用力撐着,大喊着“不要”。終於睜開了眼。
“咦,人呢?”屋子裡剛剛還有不少人,怎麼突然之間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安欣然一臉茫然,在孟子墨的帶領下來到窗前。“諾,在那裡。”他用下巴點了點,窗外是一處大操場,那裡前前後後跑着數個人,不正是剛剛在看視頻的黃光明和沈浩他們嗎?
“不會吧,這也要受懲罰?”安欣然黑線了。
“當然,誰叫他們看我的女人。”孟子墨無比霸道。
樓下,沈浩揮揮手,雙手做一個喇叭狀對着他們喊:“一百圈,夠你們大戰三十回合,我們什麼也看不到,抓緊時間啊。”
安欣然鬧得通體菲紅,孟子墨嘴角抽了抽,無情地宣佈:“力氣大得很,再加一百圈。”
沈浩立刻像一隻鬥敗的公雞,全身萎靡,片刻後悶頭狂跑。
“你可真毒,啊……”她本想責怪孟子墨幾句,哪知不懷好意的手已經弄得她忍不住叫出聲來。孟子墨滿意地吻吻她的發頂,脣移到了她的耳後:“他的提議不錯,我覺得盛情難卻,既然他們給我們一個這麼好的機會,不如……”
“不如什麼?啊!不要!”身體一輕,被人抱起,她從他的目光裡看到了……,緊張地拉緊了他的袖,“別……在這裡。”
當然不會,他怎麼可能再給那幫兔崽子看免費劇場的機會,大腳一踢,裡面一間不顯眼的小房間的門被踢開,露出乾淨整潔的牀。
經歷了多少事?他們總算又走到了一起。看着她哭自己卻無能爲力的日子總算過去了,今後,不管經歷哪樣的風雨,他都不會放手。
吻一吻她的臉,柔柔的,依然如故。不過,他們的感情經過鳳凰涅磐般的磨鍊後,卻比以前更深了。
從衣底掏出一枚晶亮的鑽戒,這是他親手設計、親自加工,按照她的指量身定做的。他將其輕輕地套在了她的無名指間,雖然他們還沒有辦復婚手續,他還是要將她牢牢鎖住。
手上的表在閃爍,提醒他休息時間已過。他是組織的靈魂人物,不管有多麼纏綿的情事,都不可能不管工作。細心地爲她拉好被子,貪婪地再看一眼,他整理好衣服拉開了門。
門外,數個人堆疊在一起,倒成一團,孟子墨冷冷地看一眼他們。一羣人摸着腦袋爬起來,沈浩不怕死地叫:“老大,出來怎麼不先支個聲。”
“混賬了你!”旁邊的黃光明揉着腦袋推他。只有常拓,坐在位置上,看着大家笑了笑。他的出身不比孟子墨低,老爸還是組織總長,自然不會做這些事。不過,對於大家的調皮,還是報以善意的微笑。
按照老規矩,他們是要受罰的。聽聲音聽得入了神,連組織頭領起牀都不知道,合該着倒黴。
大家一副認命的樣子,孟子墨的面孔冷得像冰塊,不滿地對着幾個人吼:“還不做事,要拖到幾時?”
“呃?”
“咦?”
幾個人像猴子般用手把頭摸個不停,已經搞不清楚狀況了。
“難得組織頭領放了你們,難不成還想受罰?”
在常拓的提醒下,大家這纔有所領悟,徹底放了心,各就各位。
一分鐘後,室內恢復安靜,剛剛的嘻笑怒罵全然沒有,而是各司其責,氣氛一時緊張起來。
江奇然匆匆從外面走進來,臉上帶着汗珠,看到孟子墨,自然地笑着,走向他。
江奇然已經調到了他身邊,雖然經歷了上次的尷尬,但她卻並沒有要求調離。她是最好的情報收集人員,她不走,孟子墨就沒有刻意驅趕。
許是因爲安欣然的緣故,孟子墨身邊的人和她走得並不近,就連常拓這樣溫雅的人,見了她也只點點頭。
而沈浩是恩怨分明的人,再加上安欣然與林木子的關係,自然不會與江奇然親近,在可能的情況下,他都不會與江奇然說話。其他人更是如此,對江奇然採取的是敬而遠之的態度。
聰明如江奇然自然知道大家的態度,也不主動與他們交好,有事都直接與孟子墨溝通。
她走到孟子墨面前,壓低了半個身子,眼底流露出來的是明顯的對孟子墨在乎。她沒有刻意隱瞞,但也聰明地沒有主動表明。
“據可靠情報,紅血已經進入京都,汪雙甘可能就是他的手下。”江奇然一說完,孟子墨的面色就開始凝重。京都,國之心臟,只要紅血花點小心思,就能掀起千層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