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
金老爺子早早就準備好一切,心中即使忐忑又是興奮,一晚上並沒有睡好。
可現在卻是無比的精神,他上前拍了拍黃牛,像是很期許這次的旅程。
“怎麼這般突然,要不過幾日再去?”金蔣氏不放心的說道,昨天晚上突然被告知老頭子要去邊城,她不是不同意,可畢竟較遠,家中現在又拿不出銀子,一路上吃睡都成了問題。
金老爺子不是不知,他難道露出一個笑容,道:“你家閨女鬼的很,手上又不少私房,再來我們也不會待上多久,過幾日就回。”
如果是以往,金蔣氏恨不得立刻就掏空小女兒私攢下的銀子,金芸大手大腳,根本攢不住,還不如交給她,等以後出嫁了,指不定是一筆鉅款。可現在,她是巴不得小女兒手中的銀子越多越好。
她道:“你個老東西,什麼都不計劃下,就突然要跑那麼遠的地方。”
邊城呀,就算是馬車都要一天的功夫。而且三郎之前去了一趟,結果半路就被人擡了回來,金蔣氏莫名的對着要去邊城感到不安。
可金老爺子多年的期盼馬上就要實現,又怎麼可能不急切。
他爬滿皺紋的臉,卻笑的很是肆意,他並沒有說出,這件事,他其實已經計劃了很久很久,久到他差點忘記。
套好牛車,上車的有金老爺子金芸、永新還有金啓武。
到了鎮上,金啓武就往一邊候着的馬車去。邊城離這裡遠,趕着牛車還不知道要走到什麼時候,自然是要租馬車前去。
金啓武一眼過去,就見到個熟人,一家老小出門,自然是熟人他才放心一些,談好了價錢,便招呼着幾人上車,他又一次的道:“爹,要不我還是跟着去吧,你們三個我終究還是不放心。”
金老爺子眼睛一橫,他道:“你當你爹是老糊塗不成,更遠的地方我都去過,更何況是邊城。”
金啓武還想在勸說,看到老爹吹鬍子瞪眼的樣子便將嘴邊的話硬吞了下去,只能轉頭再次叮囑熟悉的車伕,並暗着承諾等平安回來後,定會有謝金。
那名車伕頓時就拍着胸脯保證,他當車伕最少都有十幾年,邊城更是經常來回跑動,是一次問題都沒出過。車伕保證也不是在乎那一點的謝金,只是不想砸了自個的招牌。
真要出個什麼事,他們這行準會傳個遍,以後就別想招到聲音。
看着離開的馬車,金啓武站在那裡久久不動,直至沒了身影后才轉身向着碼頭而去。
不是不好奇,可老爹不說,他就是開口去問,也不會有一個回覆。老爹這次既然絕對走出去,定是下了什麼決心,怕是不久以後他就是不想知道也會知道的。
……
馬車行駛了整整一天,好在車伕是個有經驗的,既沒有留宿遍野也沒有餓着肚子,在什麼地方停什麼地方住宿都規劃的很好,雖然時間長,卻沒怎麼累着。
沅裡鎮因爲有座碼頭所以繁華,邊城卻是座大城,佔地比的上三個沅裡鎮,更是繁榮安居的地方。
進了城後,車伕就將幾人送到客棧,到的客棧雖然很小,人卻很多。
金老爺子立刻就定下了兩間屋子,定了三天的時間。
而在客棧吃飯的時候,金芸也知道了爲何金老爺子會來到此地。
“今年的賽事不簡單啊。”隔壁桌臺上的人說道,話裡帶着濃濃的趣味。
“可不是,想不到就我們這個城居然還出了不少的能人。”
“能人不假,年紀也小,都是些有天賦的,指不定還真能入到決賽。”
“你們聽說了沒,這次賽事還有個姑娘家,聽說年紀也是不大,真不知道她是怎麼能拿得動鐵錘。”
“嗨,指不定她就是下一個鐵娘呢。”
鐵娘?
金芸停下手中的筷子,難不成這個賽事和打鐵是有關係的?
她不由望着金老爺子,像是等着他的答覆。
“三年一度的賽事,明日就是比試的日子。”金老爺子道,正是因爲如此,這些日子來每日都會不由自主的想起,每每想起時,心中就是刺痛萬分。
但現在不同,金老爺子沒有想到,他有生之年居然還能再見一次。
金芸不解,她將筷子放下,問道:“你是讓我參賽嗎?”
她對這個賽事並不敢興趣,如果她想,她可以奪得第一名,只不過那並不是實至名歸而已。
用着身體的裡的異能,她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比她要來的厲害的人。
金芸心中如此想到,可她同樣的不會知道,再不遠的以後,這一番想象將會徹底的被推翻。
金老爺子看着女兒搖了搖頭,他心中就算想,也不可能,他說:“明日的是複賽,就算你想去參加都不可能,我只不過想讓你開開眼界而已。”
小女兒缺的便是技巧,可他並沒有什麼能夠去教他,金老爺子暗歎一聲,當年他離開時年紀到底還小,接觸得並不深刻,有很多東西連他自己也是不明。
“這也什麼開眼界的?直接去兵器譜不就成了。”金芸道,沅裡鎮的兵器鋪她可不願意再去第二次,好不容易來到邊城,自然要逛逛這邊的,指不定還真的能碰到一件順眼的。
“當然有,你也聽到了,這次賽事參加的人多是有天賦,他們可不比你,沒有底蘊。這大部分的人都是世家子弟,手上或多或少都是有一些技巧。”金老爺子一一說道,並再一次說道:“而複賽不同於初賽,初賽是拿出一件滿意的兵器,由裁判來選。但複賽不同,複賽是將所有的人集中在一起,開爐打鐵!”
金芸坐直身體,如果是開爐打鐵,到還真能觀察出一些所以然,這麼一聽,到還真的有幾分意動。
金老爺子摸着脣下的鬍鬚,又道:“不制兵器,只是鍛打生鐵,到時間停止位置,從中選出最精製的幾人進入複賽。”
說完,他又問道:“金芸,告訴我,你上次摺疊鍛打一共用了多少時間。”
金芸細細一想,並不好算,八次摺疊鍛打來來回回一共用了至少大半個月的時間,這裡面也是算上了因瑣事而浪費的時辰,她道:“半個月左右。”
金老爺子呷了一口,熠熠生輝的眼眸望着她,說:“可你知道嗎,這些人可以在三天的時間就能打出你半個月的效果,你可知道何爲?”